豪光出匣,神龙蹈海.34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7/25 11:46:17 字数:6360

听到斯卡蒂用冷漠的语气做出的回应时,年从干草垫上慢慢转过身,凝视着斯卡蒂在月光下还在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红色眼瞳,夜风拂过这座古老村庄,透过那空无一物的木窗框架,年感受到了一丝寒冷的气息。但这股气息却远远不及斯卡蒂此刻眼中暗藏的凛冽寒光,似刀锋,也似那不再清澈的流水,好像斯卡蒂那些古老祖先们跟随着萨米大德鲁伊从北方冰海踏入陆地时,呼吸到的第一丝冷空气那样,冰冻三尺令人不寒而栗。

孤独,惆怅,迷茫,和彷徨,这些负面情绪伴随了斯卡蒂目前为止的所有人生,她不像年那样有挚爱之人陪伴在身边,晨星黯淡无光之日让她失去了许多珍贵之物,即便现在已经找回了一些,心中对伊莎玛拉的恨依然是驱使着斯卡蒂走到今天的动力。她渴望对伊莎玛拉复仇,并渴望亲手斩断那过往纠缠不断的痴怨嗟怒,哪怕这是逆天而行的弑杀神明之战,斯卡蒂也要拼死奋战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与泪。

年不确定该如何面对斯卡蒂这样充满坚定却又带着一些踌躇的回答,是应该耐心地去劝说斯卡蒂让她相信同伴的力量,还是暗自表示尊重与祝福并用一丝纯阳真气去保护斯卡蒂,她更不知道以恨带来的力量究竟能否与爱带来的力量相提并论。或许每个人的内心之中都有不为人知的复杂一面,这一面也会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年深知她其实并不了解深海猎人们所背负着的重担,那份重担并不比长垣之上的风沙与烽火轻松多少,但至少在此刻并肩同行时,她还可以算是斯卡蒂的朋友,战友,与一位知心姐姐。

年没有否定斯卡蒂追求强大力量的想法,她也始终坚信内心善良纯洁的斯卡蒂一定会将自己所寻求到的力量用作正途,她就只是抬起手,像曾经抱住她唯一的亲妹妹陆重朝那样,抱住了斯卡蒂并闭上了眼睛。作为荒野诸神中的一员,伊莎玛拉确实有凡人们无法匹敌的力量,这也让那些以血肉之躯去与伊莎玛拉作斗争的深海猎人们付出的牺牲与坚持显得有些悲壮。

此刻的年在为斯卡蒂不屈服于天命的精神而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因为斯卡蒂流过的血与泪感到惋惜。这本该绽放的花样年华陷入了深渊中难以挣脱,年觉得,如果斯卡蒂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那么她本可以拥有更加精彩的人生。

不知为何,怀中的斯卡蒂让年又想起了那个消失在了大漠黄沙之中的亲妹妹,那是他们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一瞬,也是龙与岁分崩离析的开端,那天命似乎总是要以玩笑和意外般的悲与离作为开场,才会让人感受到天命其实一直存在。

“没事的……快睡吧……小朝……年姐在你身边呢……”

“年小姐……朝是谁呀?”

斯卡蒂发现年的眼泪已经顺着她侧躺的脸颊落在了干草上,也许面前的斯卡蒂与年记忆中的朝并不相像,但那个女孩固执独行的背影与怀中的斯卡蒂无异。斯卡蒂此时才明白失去了珍贵之物的并不止她一个人,她觉得年口中的朝很可能是年的家人,刚刚她坚定的语气或许触及了年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的伤痛,这让斯卡蒂很是自责。

年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出回应,只是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斯卡蒂柔顺的白色长发,斯卡蒂没有抗拒,她是家族的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的她在成为深海猎人之后才拥有了像玛利亚·晨星那样亲如姐妹的同学。正因为失去过挚爱,所以二人此刻的心意也在不知不觉间相同,而且都拥有着那种渴望得到救赎,最终走出阴霾的美好期望。

正是这份期望让泰拉人坚信,大地母亲终有一天能在源晶之下闪耀,那七色的源晶之光也会穿破黑暗,迎来新时代的黎明。

当斯卡蒂观察着年的白发时,她发现年的头发并不是像她那样天生白发,那些渐变的痕迹像是一夜之间苍老的人那样从红色渐渐褪去,结合她见过的炎国龙,她总结出了炎国龙有龙印龙角的颜色会和头发颜色相近这个特征。今天下午的海滩上,年施展的「劫血离渊」让她的头发变回了血红色,这很可能就是年原本的发色,至于年的头发为何变成苍白,而翔龙形态的年身上鳞片又为何会是红白相间,斯卡蒂并不能猜出原因。

“我的本名,叫陆离年……”年睁开了泪眼婆娑的眼睛,用失声抽涕般的语气哽咽着缓缓说道,“为了和大哥的一样,我们兄弟姐妹们都改成了重字辈,这个名字是只有睚眦和我的家人们才知道的秘密……”

“听到那艘战列舰的名字我就猜到了,年小姐,我叫斯卡蒂·安克尔·罗森克兰兹,我的祖先是萨米的阿戈尔人。”

“原来那边也有阿戈尔人嘛……”

“当然啦!”斯卡蒂想要去安慰情绪低落的年,她也准备了一点故事,“你想听一听我们家族的历史吗?”

“他们还说我们炎国人才是最有故事的呢!”

星空与月光之下,她们会永远记住此时此刻对彼此敞开的心扉,时间或许无法抚平那些过往的伤痛,但总会找到某种方法与其共存并最终和解。就像心中那些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彷徨,就像天命所带来的悲欢离合,总会存在一些时间留下的空隙,能让所有人有机会去寻找那些关于爱与恨的答案。

两个女孩之间的悄悄话随着柔弱的晚风渐渐平息,她们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年不再担心斯卡蒂想要弑杀神明的危险想法,如果二人交换立场,性格好强年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不会放任伊莎玛拉的疯狂行为。斯卡蒂同样也没有询问年关于朝的事,再次提及伤痛只会徒增悲伤,故事还未完整且一切都还是未知,与其感慨前路漫漫布满荆棘,不如就此轻装上阵即刻出发。

就在女孩们在木屋中休息时,诸葛睚眦一个人静坐在小河庞的空地,一边听着潺潺流水的声音试图让内心平静下来,一边进行着真气贯通全身的训练,在四周开阔通风,且环绕着龙王气息的环境下进行这种训练会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伤害到经脉与丹田。诸葛睚眦在尝试了许多次之后还是无法排除周围的复杂气息所带来的影响,于是只能放弃训练,将天门关月横置在自己的膝盖上,观察着刃锋之上那道醒目的裂纹。

安思明将军的悲叹已经化作长风远去,作为那位镇关大将的后继者以及后人,诸葛睚眦一直都将天门关月当做另一个自我,炎国的真武极意中,如果是擅用兵器之人,在他们的真武技中都会有兵器的名字,例如陆重年的「劫血离渊」,还有诸葛睚眦的「玉胤天月」。诸葛睚眦已经想不起上一次举起天门关月冲锋陷阵时的场景,他只记得安将军的教诲和血神的低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不息,而劳菲的「极夜未央」幻境更是让他陷入了崩溃边缘的癫狂。

事后劳菲并没有消除诸葛睚眦关于深树之战和「极夜未央」的记忆,或者说,就是因为血神的影响过于强烈,劳菲和米斯特汀都没有办法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去消除那份疯狂幻境的回响。劳菲也曾想过利用腐神赐福去反向帮助诸葛睚眦,可那样无论是对于她还是对诸葛睚眦都有极高的风险,尤顿海姆之子们作为目前泰拉对抗外域邪神的“终极秘密武器”,也只能在罗德岛和凯尔希的保护下静待时机。

若不是林雨霞及时赶到,泰拉可能就要葬送在那一次终末危机之中,即便那场终末危机最后由史尔特尔刺出关键的一击所阻止,诸葛睚眦轰裂陨星的强击也拯救了维多利亚全境,不至于让那个国家陷入一片炽热燃烧的火海之中。回想着那些过去发生的战斗,诸葛睚眦就因为此时无法与天门关月共鸣而产生了一些焦虑,倘若天门关月和他都能发挥出「玉胤天月」的全部力量,那么他甚至能与那个叫艾查恩的家伙对抗,哪怕无法战胜艾查恩也不会落入下风。

陈晖洁对罗德岛的报告并没有对炎国近卫总局那么详细,而诸葛睚眦在朝胤度假时便研究了陈晖洁和李寒月的记录,熟悉那些未知的敌人,才能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那些终末危机。陈晖洁二人和尤顿海姆之子,耀骑士们一起对抗艾查恩的残影,当诸葛睚眦和年夕姐妹俩赶到时,艾查恩的残影已经离开泰拉回到原本的世界,而尤顿海姆之子们也准备好了英格维尔咆哮,用毁天灭地般的强大源石能量,关闭了亚空裂缝,并重创了诸葛睚眦在燃烧王座之下面对的那个只有一半脸的嗜血狂魔。

诸葛睚眦对那个嗜血狂魔起的绰号是“半边脸”,除了那个“半边脸”之外,燃烧王座之下还有其他嗜血狂魔的存在,它们高声嘶吼着“血祭血神,颅献颅座”向诸葛睚眦冲锋,那在疯狂中爆发的勇气也激发了诸葛睚眦的战意,正是这份战意让他独自一人在燃烧王座之下,同样咆哮着与那些嗜血狂魔们浴血厮杀,只是他再没有看到像“半边脸”一样造型独特的嗜血狂魔,它们长得大多一样,带着黑色长角和各种凶残暴虐如刑具一般的武器,面容凶神恶煞,且苍白的獠牙上沾满了淋漓鲜血。

诸葛睚眦只知道血神称呼那个家伙为“流放者”,并不知道它之前经历了什么,在诸葛睚眦砍下它的双手并让它乖乖回到血神脚下之前,那另一半脸上露出的阴森白骨和破裂的双翼就已经存在。根据它的愤怒程度和在血神面前唯唯诺诺的态度,诸葛睚眦大胆猜测“半边脸”与血神之间可能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至于这其中的过程,诸葛睚眦实在想象不出来。

在血神的咆哮中,诸葛睚眦得知血神还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只嗜血狂魔,至于手下的鲜血大军更是数不胜数,即便身处血神为了腐蚀他所创造的幻境之中,诸葛睚眦还是面临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血战。当时的他并没有真的天门关月在身边,更没有施展出「玉胤天月」的全部力量,但至少有五十只以上的嗜血狂魔被他当场斩杀,上百只嗜血狂魔受到不同程度的重伤。

最后,幻境中的血神回响亲自与诸葛睚眦对决,诸葛睚眦在与血神战斗时竟然从他的巨斧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癫狂般的喜悦,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被那血神腐蚀,最后成为了像嗜血狂魔那样的存在,他的爱人,家人以及朋友们将面临怎样的敌人。

除了血神,札拉克祖神对昊天龙帝昭明留下的古老记录中也提到了那撕裂整个世界的可怕存在,他有很多称号,令札拉克祖神都感到胆颤的便是“永世神选”艾查恩,他的“弑君剑”能封印一只血神麾下的嗜血狂魔,除此之外还有那带着三只金色眼睛的头盔,以及札拉克祖神没有提到的外域神器,他用强硬无比的血腥手段和残暴的未知力量毁灭了他原本的世界。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证明,但那个未知的世界如今变成了何种模样,诸葛睚眦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喜欢,更不会想去看看。

思绪万千的诸葛睚眦努力压制着那些可怕的回忆,就在天门关月散发出一丝丝绿色电流般的光芒时,午夜从诸葛睚眦的身后缓缓走来,她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脸上也出现了许多裂纹。她试图用“心灵尖啸”的力量去安抚诸葛睚眦,可仅仅只是窥见了那疯狂幻境中的一角,她就快要被那燃烧的王座之上爆发出的硫磺与火焰灼伤。

“伊丽莎白女士。”

“诸葛先生……”

擦干净嘴角的黑血之后,午夜来到诸葛睚眦身边缓缓坐下并对他打招呼,看来今夜还是有人无法入眠,诸葛睚眦本以为会是那两个年轻的深海猎人,可没想到居然是她们的长辈,诸葛睚眦觉得,现在正是和身边这个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同伴交谈的时机,他不知道在天亮之后还有什么样的冒险甚至战斗等待着她们,而这件事结束之后,这几个人又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再次相见。

同时诸葛睚眦察觉到了午夜体内气息产生的变化,阿戈尔人经脉与丹田的位置虽然与其他种族有所出入,但阴阳道的智慧适用于所有人,诸葛睚眦依然能用青龙视觉看清午夜身体内部那些血管和神经构成的脉络和凝聚着源石能量的丹田,他发现午夜的经脉像是受到了某种剧烈冲击,不过她的丹田依然保持着稳定,且形状饱满精粹充盈。

“你在我的心灵中看到了什么吗伊丽莎白女士?”诸葛睚眦从特制烟盒中拿出一根烟点上并询问道,同时也递给了午夜一根,没想到午夜竟然接过了香烟,于是诸葛睚眦就拿出年送给他的金属外壳打火机,为午夜点上这种出产自炎国抚仙的名贵香烟。

“我只看到了一个负重前行……却又心怀希望与爱的人,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哥哥,诸葛先生……”

“你的哥哥?”

午夜轻轻点头,深吸一口烟后缓缓吐出,很久没有抽烟的她,因为这根对她来说口味有些过重的香烟而咳嗽起来,为了防止她的肺部受到损害,直到她的咳嗽声渐渐平息时诸葛睚眦才调用真气帮助她调息。不过尝试了几口之后,午夜就习惯了这种烟草,并打算对诸葛睚眦介绍她的哥哥。

“是的,他叫路德维希,也是一位优秀的深海猎人,不过……是我们两个的父亲负责训练我和歌蕾蒂娅,他和另外一位与我们同龄的深海猎人一起接受训练,他就像你一样,是一个固执的独行者。”

“在我遇到年年之前,或许我就是那样的独行者吧……”诸葛睚眦吐出一口烟,这个时候他想要来一些酒,什么样的酒都行,至少烟和酒能够让人放松下来忘却烦恼。

“他不像你那么直率呢诸葛先生……”午夜微微抬起头,迷离的目光像是在寻找远方星辰之中的兄长,“明明有了喜欢的人却不敢开口,一直都要撑着,就算他还活着,也不打算让歌蕾蒂娅知道,就是怕歌蕾蒂娅担心他的安危满世界去找他……”

“为什么?等等,原来你哥哥和罗德岛那个歌蕾蒂娅队长……”

“他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而已,不是像你和年小姐那样的恋人喔!”

诸葛睚眦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午夜还有一个哥哥,也不太理解路德维希的做法,不过当他听到路德维希这个名字时,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种好像他们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很想见见那位深海猎人。不仅仅是为了深入了解这个神秘的组织,更是想要让路德维希解答诸葛睚眦此时心中的疑惑,他在路德维希身上看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就像他母亲书中所描述出的无言之爱。

“那你觉得,你的哥哥和歌蕾蒂娅队长之间算是一种无言之爱吗?”

“爱……”午夜又轻吸一口烟,一直保持沉思的她并没有感受过那种异性之间的爱情,只能说出自己大致的理解,以及从其他人的心灵中感受到的情感,“如果那是爱的话,或许就能够解释许多事情,可是你应该也能理解,爱是无法被解释的……无论它是否是一种无言之爱,它都会存在……”

“我明白了,谢谢你来这里和我聊天,伊丽莎白女士……”

“请叫我午夜吧!我更喜欢这个代号!”

听到午夜的解释时,诸葛睚眦也感到受益匪浅,与孤独共存,与爱同行,这些都需要用勇气去支撑,诸葛睚眦和年就是承受了无边无际的孤独,才能像今天这样至死不渝般地相爱。诸葛睚眦同样记得《无言的爱》扉页上那一句话,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父亲或者祖父的续作,他是诸葛睚眦,无论是不是镇关大将,他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而长垣之上流传的也是属于他的传奇故事。

只是有时候,诸葛睚眦会觉得不太理解母亲的想法,在他的童年记忆中,善良朴实的母亲会把每一次的爱都挂在嘴边,无论是对年幼的他,还是对兄弟妹妹们,甚至是对父亲以及诸葛睚眦的另一位母亲公孙夫人,诸葛云歌也毫不吝啬地大胆说出她的爱。

可是在她那本《无言的爱》中,除了描述出了一个让所有泰拉人都觉得新奇的幻想世界之外,作者将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爱描述成了需要用心灵和意志去体会的爱。那是一种需要时间去感受去证明的爱,令人回味无穷的同时,也因为男女主之间复杂的感情产生了许多感动。

有人说,这本书中男女主角的原型便是诸葛云歌的儿子和儿媳,但那时候的诸葛睚眦和年尚且年幼,关系也不像现在这般密切。诸葛云歌好像早已经未卜先知了一样,无论是书中的男主还是女主,性格都像极了现在的诸葛睚眦和年,诸葛睚眦也只能无奈地对其他人表示,可能她的母亲在很久以前就看上了岁家那个活泼乖巧的女儿,想要让她做龙家的儿媳。

不知过去多久,二人在畅谈间抽完了一根又一根烟,直到午夜再次感觉到困意准备回去休息时,诸葛睚眦才将所剩无几的香烟盒收起,而二人留下的烟蒂,诸葛睚眦也用真气将其粉碎并深埋土中,他不希望众人的到来会打破这里的宁静祥和。泰拉古纪时没有现代卷烟,大部分平民或高官乃至昊天龙帝本人都是用烟斗抽着晾晒过的烟丝,很明显那种可以重复使用的烟斗会更加环保,因为它除了烟灰什么都不会留下,这个习俗在炎东两国倍受推崇,延续了上万年。

就在诸葛睚眦准备去河中取水洗脸驱赶困意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叫声,这叫声像是某种特质哨笛在平静夜空中发出的广阔回响,但诸葛睚眦能从中听出腔室共鸣的频率,这很明显来自于一种未知的生物。于是他赶紧举起天门关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奔而去,就在他跑出村庄穿过一片枯黄的芦苇地之后,他看到了令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一幕,甚至以为他陷入了梦境之中。

夜空之下的平原上,无数闪烁着绿色荧光的微小生物随风飞翔,它们有的聚集在一起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有的化作了散落在草原上的点点繁星,让他此刻置身于一片绿色的星海边缘。当诸葛睚眦探出手掌时,一只小生物落在了他的掌心,仔细观察诸葛睚眦发现,这居然是一种尾部会发光的“昆虫”。

“这是……萤光虫!这不可能!它们很久之前就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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