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光出匣,神龙蹈海.35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7/25 11:46:46 字数:6345

巨龙时代的黎明降临之时,除了那种学名为“源晶蠊”,俗称为“臭虫”的昆虫之外,几乎所有的昆虫都因为泰拉恶劣的重力和大气环境而灭绝,它们没有坚实的骨骼和肌肉组织,身躯渺小的它们甚至都无法作为其他生灵的主要食物。但那些源晶蠊顽强地活了下来,在巨龙时代,它们在露丝琪亚大草原搬运暴龙们的粪便,直到如今的泰拉新纪,它们也在大草原上对那些刃牙雷兽的排泄物做着祖先们一直都在做的事。

哪怕因此获得了一个听上去并不太响亮的俗称,这种渺小却又顽强的生命还是在这个星球上找到了出路,在泰拉生态圈的自然循环之中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草原因为它们贡献的肥料生长得更加旺盛,而跟随着其他生灵走出露丝琪亚大草原之后,它们都进化出了更加完善,也更符合泰拉环境的生理构造。除去源晶蠊始种之外,人工培育和自然进化的源晶蠊亚种数不胜数,在帮助人类在各行各业进行科学研究或成为家庭宠物给泰拉人提供许多情绪价值之外,也在默默述说着这类生物悲壮却又伟大的传奇故事。

此时此刻,很可能是现代泰拉发现的第二种昆虫就静静躺在诸葛睚眦的手中,也许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人类,这些小生物对这位脾气暴躁的龙子没有丝毫畏惧。不仅是落在诸葛睚眦掌心的这一只,还有许多萤光虫靠近并纷纷落在了诸葛睚眦的身上以及立起的天门关月之上,看来它们毫无防备地把诸葛睚眦和天门关月当成了一棵枯树。

诸葛睚眦不敢轻易乱动,怕打扰到这些黑夜中散发明光的可爱生灵,将天门关月的末端插入泥土中之后,诸葛睚眦就张开双臂,任凭它们飞翔着聚集而来落在他的衣服和肩膀上,渐渐形成绿色的星芒点点。除了这静谧之夜中传来的尖细叫声之外,诸葛睚眦仿佛还听到了那些天穹之下,大地之上回荡着的古老回音,不知这群荧光虫吞噬了多少龙王的真气活到了现在,他还能感受到一股股强若巨浪般的真气从那些荧光虫的绿色光芒之中涌入他的身体。

刹那间,一股青绿色的真气带着丝丝电光从诸葛睚眦的体内爆发出来,而早已经提前预知到的萤光虫们也纷纷展开薄膜般的双翼飞离诸葛睚眦的身旁,回到了夜空晚风凝滞之地。这片绿色的星海重归宁静,可诸葛睚眦此时早已被那龙王真气打开了心中与天门关月之间的桎梏,沉重的锁链被这喷涌而出的胤雷击碎,诸葛睚眦找回了共鸣,并再次成功地开启了「玉胤天月」的力量。

紧闭双眼的他重新将天门关月握在手中,不需要再用视觉去感受这股力量,母亲的云歌剑戟,开阳的雨夜,陆重年的眼泪,兄弟和妹妹们的期待,以及长垣的烽火与黄沙,全都伴随着真气回到了他的记忆之中。无论是手中的天门关月还是诸葛睚眦自己,此时都听到了彼此的心声,也找回了那种并肩作战时冲锋陷阵百战当先的使命感。

“拜谢大炎天朝太上老祖长岁龙王……晚辈龙家二子诸葛睚眦……不胜感激!”

诸葛睚眦睁开眼睛,对着远处长岁龙王长眠的龙隐城高举起抱住的双拳,坚毅且自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崇敬,这种敬拜天地宁和之风的贵礼,许多修行真气武术的炎国人一生可能都不会做出一次。诸葛睚眦抱拳礼毕之后,周围的荧光虫也纷纷消失不见,而那位身着华贵长袍气宇轩昂的龙王也仿佛来到了诸葛睚眦的面前的草地之上,手持羽扇并用指头梳弄着如雪般的白色长发,像古老书籍中的画像中那样,静立长风之中,向西远望着长垣的方向,等待着爱人的回归。

“等一下……难道……这不是幻觉?!”

诸葛睚眦收回真气之后用力揉着眼睛,此时他突然觉得意识清醒,面前的人影已不再是虚幻的残影,逐渐清晰明朗,踏着充满贵族气质的步伐缓缓走向诸葛睚眦。这从虚到实的幻像竟让诸葛睚眦下意识地单膝跪地低头抱拳,将天门关月平放在地面之后,对着面前的长岁龙王行将军跪拜君主的礼仪。

“我不是君主,你也不是将臣,为何要拜?”

长岁龙王充满威严的回音让诸葛睚眦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颤,他迟疑片刻,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做得不太标准。就在诸葛睚眦根据记忆中古籍上的绘图调整姿势时,长岁龙王踏着无声的步伐靠近了他,并将羽扇的侧面轻放在诸葛睚眦的肘部,像是在用这个动作表示让他站起。

此时诸葛睚眦才发现,面前的并不是龙王本尊,而是真气化作的残影,并无实体,可这残影竟然能够产生自我意识与他交流,诸葛睚眦在打破无形之墙前的那些想法就被突然出现的龙王残影无情击碎。真气是炎国人至今都在研究的神秘能量,而那种天方夜谭般的“真气回响”或许真的存在,至少在此时此刻,诸葛睚眦明白了不要小看那些体内保护着丹田与经脉的能量。

“晚辈只知道龙王是昊天龙帝的连襟兄弟,不知龙王不计功名远居于此,今有求于龙王踏入蓬莱,多有冒犯!”

“快快请起!我看你使用的是我娘子月茹的兵器,一定就是大炎天朝的镇关大将吧?我那性情刚烈的娘子都不曾拜过任何人,你为何又要拜我呢?”

诸葛睚眦缓缓站起后,仔细观察着面前带着和善微笑的长水龙王,他看上去与普通的中年炎国龙无异,脸上也没有皱纹,只不过他的龙印与头上的角都是落雪般的苍白,这在现代炎国龙之中非常少见。除去那些华贵的炎国古装,诸葛睚眦从龙王的眼神中看到了许多明朗与坚定,这是现代人的眼中难以看到的精气神,毕竟在龙王的年代,万物充满生机,而文明也醒来了黎明的曙光,一切都好像带着无穷无尽的希望。

“龙……龙王,此乃君臣之礼,睚眦……”

“不必不必,我的臣民们早已经离去,我妹夫才是大炎天朝的龙帝,现在这里只有一个无法回到故乡的老龙罢了,何来君与臣一说呢?”性情温和且习惯了低调的长岁龙王比书中描述的还要平易近人,他轻挥羽扇,同样观察着诸葛睚眦,“看你的装束我从来都没见过,小兄弟,你所处的时代和我完全不一样对吧?”

“我来自泰拉新纪2637年,距离昊天龙帝的时代已经有一万七千多年了……”诸葛睚眦经过简单的心算之后,给出了长岁龙王大概的答案,除了行军布阵的兵法,大炎天朝古往今来的历史同样重要,作为镇关大将的诸葛睚眦更是要熟记于心。

“那现在谁是大炎真龙呢?”

“呃……我父亲。”诸葛睚眦不确定自己能否说出李胤退帝这件事,他觉得在长岁龙王这样的古人面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有些不合时宜,所以只能假装现在的大炎天朝还有真龙存在。

“那么你……就是去镇守长垣的龙子,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会在你身上感受到血神的气息……”

“是的,我是龙子,而且那个老家伙似乎对我非常感兴趣。”

诸葛睚眦并不感到意外,他被血神盯上早已经不是只有龙岁两家人才知道的秘密,上一次在罗德岛接受治疗时,许多医疗干员都看到了血红皮肤快要变成怪物的诸葛睚眦,关于这件事也被闪灵留档,作为日后与那些外域邪神对抗时的参考。只是这件他一直以来都为之苦恼的事,居然能被从未见过他的长岁龙王一语道破,这让他想要询问面前的长岁龙王有无一种能将其彻底破解之法。

“只有我妹妹的离渊咒可破血神侵蚀,我看你的头发还是龙印之色,想必是没有修炼过离渊咒吧?”

诸葛睚眦微微点头,看来破解血神诅咒也只能依靠离渊,在他成为镇关大将之前就听说过曦和龙后为了抵抗血神的侵蚀而修炼出了离渊咒,这种纯阳真气术式的核心便是“以血攻血”,修炼之人会因为体内气血的缺失而转变为满头白发。曾经拥有一头靓丽红发的年就是为了修炼离渊咒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看上去像是年为了彰显个性而染出了红色挑染,而在这背后年所做出的牺牲,只有熟悉离渊咒的人才能明白。

“我……我那个未过门的媳妇修炼过,就是现在岁家的六女儿,还是您的后人,她也跟我一起来到这里……”

“岁家是什么?”

长岁龙王疑惑的询问让诸葛睚眦立刻反应过来,在那个时候只有两位龙王和两位龙后共同治理大炎天朝,并没有如今的龙家与岁家之分,他们本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于是诸葛睚眦快速为长岁龙王讲解了在他们之后的历史,其中就包括龙岁之称从何而来,两家人又是如何分家,哪怕面前的龙王只是一道回响,此刻诸葛睚眦也把他当做龙王本尊去看待。

“是不是后面芦苇丛里的那个姑娘?”

“啊?”

诸葛睚眦顺着长岁龙王手指的方向,发现了躲在芦苇丛中偷听的年,早已感觉到真气波动的年醒了过来,并沿着波动传来的方向找到了与龙王残影交谈的年。不想打破这份宁静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出场,正在思考时就被龙王发现,也就只能低着头慢慢走出藏身的芦苇丛,来到了诸葛睚眦的身边站正,并对龙王行炎国女孩们在长辈面前表达敬意的万福礼。

“这个小姑娘就是我的后人吗?”长岁龙王看到年时,脸上严峻的表情放松下来,甚至出现了一些自豪,年的眉宇间确实与他记忆中的月茹龙后有几分相似,看到这对年轻的龙与岁走到一起时,作为祖先的他也感叹着大炎天朝后继有人。

“就是她的离渊一次次带我度过劫数,若是没有她,我恐怕早已经走火入魔,经脉断裂丹田破碎而死了……”诸葛睚眦紧紧握住年的手掌,而那掌心中传来的温度也让年感受到了他比以前更加炽热的心。

“唉……孩子们,这是每一代镇关大将都会堕入的无间轮回,因为造了太多杀孽,所以才会被那该死的血神盯上,而我的月茹,每一次都只能对那些蒙人……以战止战,就是因为她独自修炼离渊咒,阴阳二气产生了冲突,所以才会……”

长岁龙王话锋一转,目光偏移几分看向长垣的方向,同时带着许多的遗憾与惋惜,那是他的发妻,更是他挚爱一生的人,无论是谁遭受了这样的离别都会难以接受。诸葛睚眦此时注意到他的身影闪烁出了几分黯淡的光影,他不太确定长岁龙王的真气残影还能够存在多久,更担心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解答龙王残影就消失不见,并且不知何时才能出现,于是他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Tiid——Klo—Ul!”

周围无事发生,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诸葛睚眦已经在脑海内将这三个单词的发音重复了无数次,但那“延缓时间”的力量还是无法施展,这让他陷入了苦恼之中。

“靠……还是不行吗?难道是我的发音不正确?可就是这么读的啊……”

没想到,听到这句古龙语的长岁龙王竟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出的真气回响也让诸葛睚眦拉住年的手连连后退,直到真气爆裂停止后,诸葛睚眦和年才长舒一口气慢慢调息立定。这位老人家的灵魂残影在此地滞留了一万七千多年,能有几个后辈甚至是后代交谈属实不易,长岁龙王很久没有像这样放声大笑,心中的沉闷与困惑也因为这爽朗豁达的笑声而消失了许多。

“当然了孩子们,因为时间可是自然法则之力,我们都是肉体凡胎,怎么能用语言就去控制这种力量呢?”

“那为什么书上说……”

听到这句话的长岁龙王又显得有些苦恼,他耐心地教育年,表示任何一种力量都需要融会贯通,而不是完全依靠书籍或者知识,随后他便为诸葛睚眦二人解释蓬莱岛发生的一切,包括为何这里会显得像施加了“延缓时间”的原因,以及自己为何能够留下一丝残影,等待着真龙后裔的到来。除去长岁龙王本身的真气,他还得到了一件来自某位神秘访客的宝物,就是那件宝物之中蕴含的力量让这座岛屿的时间能够停滞不前,但天穹之上的日月星辰依旧能够按照古老时空中的自然法则去继续运行,不受其影响。

长岁龙王已经不记得那位访客的样貌,不过他记得那个蓝发女孩头顶的黑色弯曲角和三色光环,以及背后破碎的光翼,当说出这个特征时,诸葛睚眦回想着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结果发现他并不认识能够拥有这种特征的人类,并且觉得十分诧异。一个人类能够同时拥有萨卡兹人的长角和萨科塔人的光环光翼,这听上去像是古老且有些疯狂的神秘传说,不过诸葛睚眦和年都没有在罗德岛见过莫斯提马,她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泰拉的大地之上唯一幸存的奇美拉人。

可莫斯提马出生在泰拉新纪,今年不过比年小了一两岁,她是绝对不可能认识长岁龙王并留下那件神秘的宝物,除非那个特征的和莫斯提马非常接近人根本就不是莫斯提马,而是另有其人。也许是那位在时与空的夹缝中默默守护着泰拉的浪人,诸葛睚眦和年并没有机会能见她,他们没有加入天堂之战,自然也就无法得知那位神秘访客其实一直存在于泰拉。

“宝物……对了!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

“天外陨铁是吧?”长岁龙王的目光移向了天门关月上的那道裂缝,习惯性地抬起手捋着胡须,直到发现他不是用那副苍老的面容显形才放下手,轻轻扇动着羽扇。

“我的宝窟就在龙隐城中,如果你们能打开它,说不定还能找到别的东西,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拜托你们两个孩子一件事……”

“什么事呀祖爷爷?”年不停眨着眼睛,像从前父亲怀里的掌上明珠那样,用乖巧的语气询问着长岁龙王。

“把我送回月茹的身边……拜托了……”

诸葛睚眦和年拉紧彼此的手掌站在一起,注视着身影渐渐模糊的长岁龙王连忙询问其中缘由。长岁龙王表示,如果这个心愿无法完成,他将一直在这里徘徊直到世界消亡的那一刻,这里是他不愿面对月茹龙后的离去而建造的牢笼,可当他看到大炎天朝的翔龙们还能凝聚在一起时,心中的苦恨交杂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此时的诸葛睚眦和年,更像是年轻力壮的龙王与龙后,而在他们的身上,长岁龙王也感知到了久违的天地宁和之息。

长岁龙王的遗体万年不腐,在蓬莱岛的所有人离开之后,龙王才在龙隐城大殿的长椅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他没有隆重的葬礼,没有告别仪式,有的只是心中不亚于月茹龙后仙逝时的悔恨。他憎恨自己的懦弱,懦弱到都没有再去看爱人最后一面,他怕告别了爱人,从此美酒难消愁,羽扇也难藏泪,如今这迟到了上万年的道歉与重逢近在咫尺,就在他面前两位年轻的炎国龙手中,长岁龙王不知自己应该悲泣还是欢笑。

不过,无论是眼泪还是笑容,都应该留给即那将重逢的爱人,于是在这片宁静的月夜星空之下,他本就澄净的眼神中多了许多期待与平静。最后一次远眺长垣的方向时,他仿佛听到了爱人的呼唤,纵使还有千言万语想说给面前的两位后人,那也只能让他们在今后的岁月里用这宁和之息去感受。

“我早已是旧日的残影,本就时日无多的我还是等来了这一天……”长岁龙王放下手中羽扇,抬起他无形的手掌放在诸葛睚眦和年的头顶,哪怕什么都没有存在,这对年轻人也感受到龙王的真气如山般沉重,“月茹等了我这么久,你们说她会不会……”

“您与龙后是夫妻,她总不会像曦和龙后对待昊天龙帝那样对待您吧?”

“那你忘了她就是昊天龙帝的姐姐吗?”

“抱歉……”年吐了吐舌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与诸葛睚眦都会经常吵架甚至打起来,更何况是当时的那两位龙王与两位龙后,“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见到我的遗体时,就用那纯阳之火,你们应该带着天罡剑来了吧?我感觉到它了,我想你们应该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诸葛睚眦和年同时点头,没想到这次旅途中的每一环都不可缺失,包括遇到那几位深海猎人,看到龙王的残影更加黯淡之后,他们知道现在便是道别的时候,很可惜,龙王残影并没有实体,他无法上前紧紧拥抱这两个年轻人,但除了拥抱这样表达亲密的肢体语言之外,炎国人还有流传至今的仪礼。

这一次,举起双拳敬拜这股天地宁和之息的人,是这位孤苦无依,却依旧心怀希望的长岁龙王。

“风萧萧兮,君无归处百木折,安得良人久居兮……”

“天赐长生。”

诸葛睚眦和年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月茹龙后某次从玉门出发前往长垣并在临行前写下的炎国律诗,还未等二人抱拳礼毕,长岁龙王黯淡的身影便渐渐消失在了夜风之中,留下的只有这两个热血沸腾的青年。

“你困了吗宝?”

“不困,你呢?”

年看着周围重新出现的荧光虫轻笑起来,她早已在心中默默表达了与诸葛睚眦刚才同样的惊讶,再次看到这种美丽的生灵时,那复杂纠缠的情绪也都烟消云散。她抬起手,迎接一只缓缓落到掌心的荧光虫,随后用温柔且坚定的眼神凝视着诸葛睚眦。

“我想陪你看星星和月亮,宝……”

“我也想,年年。”

当太阳再次从海平面上升起时,阳光穿过了木窗框架照射进木屋中,斯卡蒂发出长长的哈欠声后用一只手揉着迷糊的双眼,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寻找着身边的年,斯卡蒂记得昨夜她和年抱在一起睡去,那带着余温的温柔触感还未消散,当感觉到身旁的干草堆上空无一物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连忙睁开眼睛坐起左顾右盼。

可周围的同伴们睡得正香,诸葛睚眦和年也并没有在木屋中的角落休息,担心二人可能遭遇了危险的斯卡蒂连忙拿起潮汐巨剑冲出了木屋。但斯卡蒂只看到了一起蹲在小河边清洗着蔬菜的诸葛睚眦和年,二人面色红润且眼中带光,看上去格外精神,完全不像一夜没睡的人,有说有笑的二人也没有注意到更加心急如焚的斯卡蒂。

“完了……我们又要吃那种苦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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