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睚眦作为龙家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时,他的大哥公孙囚牛就和公孙夫人一起陪伴在诸葛夫人的身边一起照顾母子二人,看着襁褓中紧闭双眼并不时发出婴儿柔软声音的弟弟时,年幼的公孙囚牛就发誓要保护好他,心中也充满了作为哥哥的骄傲与自豪。在那个时候,爱是真实存在的情感,没有人能预料到那些天命带来的改变,但天命永远都会记得,当蹒跚学步的诸葛睚眦对公孙囚牛叫出的第一声“哥哥”,以及公孙囚牛和两位夫人流下的喜极而泣之泪。
自从诸葛睚眦记事起,龙家大哥公孙囚牛和岁家二哥陆重海就经常带着这群弟弟和妹妹们一起训练,同时兄弟姐妹们也是童年时最要好的玩伴,至于年龄更大的陆重岳则已经从私塾中完成了学业,在他17岁时便离开了龙岁的故乡朝胤前往长垣,还未等弟弟妹妹们长大,他就成了天庭龙卫的老兵。当时的镇关大将是诸葛睚眦祖父的弟弟,重岳就作为他的助手,也因此成为了天庭龙卫神机营的营长,那位年迈的老人一生都没有那道离开守护炎国关门的古老城墙,诸葛睚眦从不记得那个爷爷的模样,只在老人去世后的灵堂上见过遗像。
他听两位母亲说,老人一生最追悔莫及的事就是没有亲眼看看这群孩子们出生,没有得到天门关月认可的老将终生都在追求极致的武艺,因此也就没有留下后代。这样的遗憾早在诸葛睚眦父亲那一辈就已经留下,不过幸运的是,在魏彦吾成为龙门总督之前,那个魏夫人的长子不就止一次去到长垣陪伴他的叔叔,也算是让那个老人享受过亲情带来的温暖。
那个时候的诸葛睚眦并不知道什么是镇关大将和长垣,只需要专注于训练和研究那些恶作剧,以及被发现之后该如何逃走,擅长捉弄女孩们的诸葛睚眦和最调皮捣蛋的诸葛狴犴没少挨打,奈何龙家只有一个女儿,诸葛螭吻会被岁家三姐陆重暮自动划分到女孩们的阵营,时光飞逝,所有孩子都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长大,他们就在无穷无尽的玩闹与数不尽的眼泪中度过了童年,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诸葛睚眦也永远记得母亲的教诲,大哥的训斥,兄弟们的欢声笑语,还有儿时陆重年头上鲜艳夺目的红色长发,那个一直和他对着干的龙姑娘,那个活泼聪明被两位夫人深深喜爱着的年年,是诸葛睚眦童年最难以忘却的记忆。与他打架切磋次数最多的岁家女儿就是现在诸葛睚眦身边的年,羁绊从那个时候起便悄然无声地出现,至于成年之后二人在长垣之上的相遇,以及如何缔结了守护终生的约定,则是诸葛睚眦另一个人生阶段中的重要故事。
如今那份真挚亲情带来的回忆就像诸葛睚眦手中的古老钥匙一样,既令人感到沉重,又能够看清钥匙上微小的裂痕,在成长的途中丢失的那些情感,或许需要花很大的代价才能再次找回来,龙王宝窟近在咫尺,可诸葛睚眦不确定亲情的裂痕是否也能够像天门关月一样被修复。那不是一件受损的兵器,也没有天外陨铁这样的珍稀材料去修复,这是每个人心中都会存在的“天门关月”,它可以坚固不催,也可能会转瞬即逝。
至于那些和公孙囚牛有关的问题,他们两兄弟之间现在缺乏的正是交流,与其在这里绞尽脑汁地胡思乱想,不如等再次遇到大哥时诸葛睚眦再问清楚。
来到龙隐城之下的台阶,他将钥匙收回口袋之中后,再一次握紧年的手掌慢慢从左侧的台阶走向长岁龙王安眠之所,好像他和年的掌心就从没有分开过,他也喜欢了年柔软肌肤的触感,诸葛睚眦始终觉得,每当挚爱之人陪伴在身边时,他的内心不应该出现那样的疑惑。年仿佛能够察觉到此刻诸葛睚眦情绪的变化,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或者眼神,只需要用心中离渊带来的温暖告诉爱人,自己永远都会在身边陪着他,这就足以让武威龙将千军辟易,百战当先。
沿着山峰边缘建造的龙隐城共上下两层,上层便是长岁龙王恢宏雄伟的寝宫,龙王在此处生活休息并管理岛上各项事宜,直到天命耗尽寿终正寝,以左右两侧的白色台阶作为分割点,龙隐城又将山脚下的城镇分为东西两个部分。岁月的痕迹并没有让那些古老建筑上的白漆脱落,只是那些用草宣纸做成的窗户早已经风化脱离,看上去就和周围村庄木屋上的框架一样空空如也。
这种左右对称的建筑规划格局非常符合炎国人阴阳平衡的理念,生活在这里的炎国龙们大多都是辅佐龙王的官员以及他们从内陆带来的亲属,这些并非皇亲国戚的平民炎国龙受昊天龙帝之托把整个家族都搬到了这座岛上,目的就是为了照顾来到此地隐居的长岁龙王。而两侧台阶的正中便是流出那条河流的水道,山中之河这样的地形在炎国范围内都十分常见,从地下引流出来的河流就可以让那些在龙隐城外围村庄中生活的阿戈尔人们灌溉农田,高台的落差让河流在此地形成了瀑布一样的幕帘,就连两侧台阶的边缘都因为那瀑布中飞溅出的水花被冲刷至灰白甚至发青。
在瀑布之上的平台便是龙王宝窟的大门,上面没有雕刻装饰,仅有一块写着“龙隐洞天”的金属牌匾,在打开这扇大门之前,诸葛睚眦和年需要前往正殿,二人顺着台阶往上攀登路过龙王宝窟时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炎国古代的画家们用巧夺天工的笔力完美地还原出二人此时此刻看到的情景,哪怕只是黑白二色,也掩盖不住那宝窟之中呼之欲出的耀眼的金色豪光。
直到打开了龙隐城正殿的大门,二人才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呼般的感叹声,他们曾经见过坐落于皓京古城区的昊天宫,也去到昊天宫内部游玩观赏,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龙隐城正殿的装饰居然比昊天龙帝的寝宫还要华丽。此时胜负心极强的年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并不停拍打着诸葛睚眦的肩膀,岁家世代都有经商的传统,经济条件自然要比从军从政的龙家好很多。
“嘁……不都是一家人嘛……”
诸葛睚眦咕囔着走向正殿内部,并让年在周围寻找类似瓶瓶罐罐之类的物件,最好还要有一个盖子,喜欢收藏各式各样工艺品的长水龙王必定会把那些物件放在正殿之内,年的这项任务看上去并不困难。就在诸葛睚眦往内部探索时,背后的天罡剑又像刚才在水底时那样散发红光,只不过这一次,天罡剑靠近的是它原本的主人,所以诸葛睚眦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真气涌出。
当诸葛睚眦发现长岁龙王干枯瘦削的遗体躺在长椅上时,年正好带来了一个大小适中的白色瓶子来到他的身边,好像长岁龙王早已预见此时此刻的情景一般,年一眼就从那些工艺品中找到了这个瓶子,一切都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准备妥当。看到周围琳琅满目的精美工艺品就围绕在长岁龙王的周围,一股心酸与苦涩就涌上两位年轻人的心头,当心中挚爱消失殆尽之时,再多的财富都无法填补那份令人窒息的空虚,二人都不敢想象,在月茹龙后离去之后的那段岁月里,长岁龙王是如何一个人守望这片孤岛,度过那些无数个孤独的日日夜夜。
这些悲戚与离愁,不会有人记录在书中让后人感悟,他的随从们更希望,后世能够记住长岁龙王对炎国文化带来的重要传承,醇香美酒,桃李天下,诗词歌赋,以及那动人心弦的美丽传说。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年年?那可是你祖先,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火化他吗?”
“我不知道我还能再说什么……宝,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像他和月茹龙后那样分开呢?”年是一个不善于掩盖情绪的女孩,她皱紧眉头眼中含泪,将玉净白瓶放置于龙王的身旁,询问了一个让诸葛睚眦都觉得难以回答的问题。
诸葛睚眦和当年的月茹龙后一样镇守大炎边关,不过根据长岁龙王的说法,月茹龙后因为修炼离渊咒而导致阴阳二气失调,最后饮恨而终,这一代的诸葛睚眦并没有这样的烦恼,年为他所做出的牺牲,诸葛睚眦决定用一生去回报。所以无论是身与心,诸葛睚眦都交给了年,在诸葛睚眦心中的想法达成之前,他们不应该在此地多做悲伤,就连生死都无法分离二人,诸葛睚眦只会把年的手掌紧紧握住绝不松开。
“我们会长命百岁的,年年,月茹龙后没有得到的天赐长生,我们两个会有,而且必须要有,我不会像她那样先离你而去……”
诸葛睚眦和年小心翼翼地将长岁龙王的长椅推向了正殿中央,在诸葛睚眦挥舞着天罡剑引导纯阳之火时,年准备用真气分离木材灰烬与龙王的骨灰。一道没有热流的火焰应声而出,覆盖在了龙王的身体之上,没有浓烟也没有焦糊异味,只有真气流转般的淡然清香传来,直到离恨与忧愁化作虚无,年打开白瓶,用一股倒逆流转的真气将龙王的灰烬吸进瓶中,并用力盖好玉制的瓶盖。
“我想这样应该就能完成他的心愿了,我们在蓬莱交给家人们,让他们帮忙带到龙后那边,我们两个就按照计划回到长垣,你觉得呢年年?”
“是你大哥还是我弟弟啊……”
“有什么区别吗笨蛋年年!”
诸葛睚眦轻笑着揉着年的头,他发现年头上比之前多了几束红色,但离渊之息依旧旺盛充盈,便将那份担心抛之脑后,感受到诸葛睚眦温柔抚摸的年也笑了起来,哪怕现在的悲伤要大过送别这隐龙归乡的喜悦,在龙王遗愿达成之前,他们都希望在对方的脸上看到欢声笑语。
年怀抱着装满长岁龙王骨灰的白瓶和诸葛睚眦一起走出了龙隐城的正殿,准备前往下层的龙王宝窟,在宝窟大门侧方有一道延伸而下的阶梯,年其实一直在数着那些阶梯的数量,就像她小时候习惯的那样,所以无论是龙隐城的白色阶梯,还是皓京大理寺太尚门的阶梯,她都记在了心里。这段旅途的最后一段路并不漫长,二人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来到宝窟门前,同时也看到了远处镜面般的太阳反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安哲拉用狙击镜在观察四周,看到二人来到宝窟大门前之后,她应该就会通知其他同伴做好离开的准备。
“你准备好了吗?”诸葛睚眦将钥匙插入了唯一的锁孔后询问身边的年,骨灰瓶已经被她放在台阶下,防止出现意外摔落。
“要我们两个一起念吗?你嗓门大还是你开吧宝~”年歪着眼睛看着诸葛睚眦,明知故问的她想要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二人此刻紧张的心情。
“你不想吗年宝?”
“年……宝……你好久都没这么叫人家了~”
“要不怎么说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呢?”
四下无人时,他们还喜欢这样相互调情,比起刚认识时偶尔出现的摩擦,现在诸葛睚眦和年都已经习惯了那份温情常驻的感觉。年将手放在诸葛睚眦紧握的钥匙上,并用同样的力度向一个方向转动。
“Suleyk——Jun—Moro!”
随着二人口中古龙语密文的沉重回声在河道构成的空间附近回荡不息,龙王宝窟大门之后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机械响声,直到渐渐成为一股地动山摇般的强烈震感,安哲拉的尖叫声也从城镇的方向传来。但来不及关注城镇那边,漆黑的金属大门就带着一些灰尘缓缓打开,让诸葛睚眦二连忙人捂住口鼻连连后退,当大门完全打开之后,强烈的震感才平息,而一切仿佛都回归平静。
诸葛睚眦和年一起拔出钥匙,这是诸葛夫人留下的宝物,诸葛睚眦想要放回原位送到母亲的手中,同时也是让那个一直深爱着他的女人了却心中的心愿,于是就将钥匙再次放回了胸口处的口袋中。让她能够放心地让儿子寻找未来的道路,也让她看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而且年也很想在二人结婚之前再去看看诸葛夫人。
但在那之前,诸葛睚眦和年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终点,但他们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这……这是怎么了宝?”
“难道这些是杜林人的机械?”诸葛睚眦看向了大门两侧的墙壁,无数齿轮构成的联动机械组成了大门自动打开的动力系统,他从线人百事通那里了解过许多关于群山中至高王工匠的传说,而眼前的机械装置就非常像百事通所描述出的结构。
“杜林人?为什么杜林人会……”
“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期待与迷茫同时占据两个年轻人的内心,在看到那些结构精密的机械延伸到宝窟内部时他们才发现,除了周围墙壁上的齿轮和宝窟正中的一个讲台般的石座之外,龙王宝窟之内空无一物。这让诸葛睚眦有些慌了神,无数种可能在他的心头浮现,也是第一次体会到那股冷汗直流的可怕感受。
进入宝窟内部四处寻找的二人没有太大的动作,担心那些灰尘中会携带着一些远古时代才会出现的病菌,于是真气护体让诸葛睚眦和年的周围都掀起了阵阵微风般的气流,隔绝着那些扬起的灰尘。在确认了宝窟中确实已经被搬空之后,二人靠近了中央的石制台座,这时他们才发现,石台上平放着一根类似于钟表指针一样的黄铜金属条,根据长度诸葛睚眦判断那是一根细长的秒针。
“莫非这就是龙王所说的,那个访客留下的宝物?可这也不是陨铁啊宝……”
年苦恼地观察着这枚时针,她觉得这东西过于普通,并且没有在这东西之上感受到任何能量,但诸葛睚眦却用青龙视觉感知到了石台之上存在的怪异起伏,他不想在这里无功而返,「玉胤天月」的力量已经回归到他的身体中,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天门关月变得完整。
“等等,年宝,这上面好像有个开关,让我来试一试,你快退后!”
诸葛睚眦用手指将秒针轻轻拨向一旁后,轻轻吹去上方的灰尘,果然出现了一个方型的嵌槽按钮,还未等年出手劝阻,诸葛睚眦就按下了开关。周围墙面上的金属齿轮再次转动,同时宝窟内的地面也发生了变化,一道石墙从这个放置黄铜秒针的石台前方缓缓升起,尘埃落尽之后,便再也没有金属搅动的声音传来。
二人挥动手掌驱赶那些灰尘不停咳嗽,待看清石墙上一面光滑明亮的方镜时,诸葛睚眦和年都茫然地走向了那面镜子,发出无奈地叹息。
“没事的宝……就算……就算天门关月现在有裂痕,也不影响你使用呀!”
“唉……辛苦追寻到现在,最后还是这个结果吗?如果长岁龙王还活着,那……”
诸葛睚眦还未说完,他就看到了方镜之上有一个怪异的凹陷,走近时才看清,那是被某种尖锐之物刺中之后留下的痕迹。
“怎么了宝?你又发现什么机关了吗?”
“如果长岁龙王还活着,那么他每一次进来都可以看到这面镜子,也就是说……宝窟里的宝物就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诸葛睚眦抬手抚摸着那道痕迹,这痕迹正好在他心脏的位置,于是他再次拿出宝窟的钥匙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长岁龙王看到的是他自己,我看到的是我和你,也就是说,龙王宝窟里唯一的宝物,就是我们自己!”
诸葛睚眦紧握这把重量怪异的钥匙,此时他才明白,坚持着心中理想与爱走到今天的自己,那种不屈服于天命的顽强精神,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这时他才明白这柄钥匙的重量为何如此怪异,一切仿佛都在天命之中注定,就算他在一开始就理解了一切,没有打开宝窟看到镜中的自己也没有意义。
长岁龙王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的许多年后依然给这群后人留下了无数宝贵的财富,无论是三王剑,夜空之下的荧光虫,还是这面让人看到真正自我的方镜。
“我怎么没听懂呢?”
“年年……”诸葛睚眦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呼唤着年,仿佛已经将那些死敌铲除,语气之中也带着许多顿悟般的释怀,“天外陨铁其实……就是这把钥匙!”
“啊?!!”
回到城镇中,同样的表情还出现在了安哲拉脸上,没有看清诸葛睚眦二人在宝窟中行动的她,此刻等来的是两位眼中含光散发着成熟气质的炎国龙,诸葛睚眦指尖轻轻握住了钥匙,展示给这群在长青桥长廊上休息的深海猎人。这段听上去令人难以理解的经历让两位年轻的阿戈尔女孩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清楚,不过一切任务都已经顺利地完成,到了该与这座岛屿告别的时候了。
众人没有沿着来时的路绕行,而是直接往海边的方向走去,来到无形之墙的位置,深海猎人们赶紧退后并抱在一起,想要用这种方式抵抗不卸之力带来的剧烈冲击,但看到年招手呼唤她们时,斯卡蒂和同伴们才意识到无形之墙已经消失不见。
一行人在靠近幽谷的方向停下,众人远望那些巨大的肋骨驻留片刻,没有带着数码相机的一行人也只能将岛上所有的风景奇观记在心中,斯卡蒂觉得那些巨大无比且散发着幽静紫色气质的肋骨来自于她远古时期的先祖生灵,那种能够与海中的巨龙搏斗争抢食物的“龙饗逆戟鲸”,斯卡蒂从未在公开场合念出过这种先祖生灵的名字。但她没有见过真正的龙饗鲸,也就不知道其实那种海洋中的顶级掠食者并不能长到那种程度,肋骨的来源另有其处。
还未等斯卡蒂从来自远古时代遗留的迷思中回过神来,诸葛睚眦和年就重新幻化成翔龙的形态,同时低下头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入神的斯卡蒂。其他的同伴们都已经坐上了两条翔龙的头顶,雨小心翼翼地怀抱着龙王的骨灰并呼唤海风联络流明,斯卡蒂回头看着年时,发现她身体上的鳞片透出了比之前更加醒目的红色光芒,而那些白色像是重新被红色侵染了一般消退,比起观察头发,还是照见真我的翔龙形态更容易让周围人发现这一变化。
“想要去兜兜风吗斯卡蒂小姐?”
“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回到这里吗?”
斯卡蒂的目光再次移向了幽谷,用问题回答问题,除了那片死地般寂静的区域,蓬莱岛上还有很多等待探索的区域,但不会是在这一次的行动中,结束这里的任务之后,深海猎人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向罗德岛报告。
“现在无形之墙已经消失,你随时都可以回到这里,斯卡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