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白青,阳关三叠.48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8/9 11:27:00 字数:6603

不知道在多少个春夏秋冬之前,久到连亘古不变的记忆都还未曾写下荒野诸神们的史诗流传于世,冥河之主刻耳柏洛斯离开了米诺斯的克洛诺斯岛,前往现多索雷斯境内的卡尔卡松领,寻找她的爱侣猎犬之神“潘”并聆听湖神仙女的祭典律法。卡尔卡松弥漫在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中,在湖神仙女的赐福与恩典下度过了新的一年,就在刻耳柏洛斯准备告别爱侣并回到塔尔塔洛斯时,一声像是呼救的绝望咆哮穿破天际回荡在泰拉,惊醒了许多正在泰拉的土地之上漫步的神明,也让刻耳柏洛斯停下了归家的脚步。

泰拉的荒野诸神们自从巨龙时代的黄昏“万古巨龙之陨”后就很少再聚集到一起,这声咆哮让包括刻耳柏洛斯与潘在内的许多荒野诸神都循声而去,穿过无数草原与丛林后到达了如今的蒙人游牧区。自古以来那里就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但有一位神明的子嗣在那里生存,当他们发现求救声来自于最伟大的金石工匠,野猪之神噶克加时,那位奄奄一息的神明就躺在荒原中,他的身体几乎被他的子嗣们分食殆尽,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失去生机的目光,以及下半身巨大如丛林枯木一般的嶙峋白骨。

还未等他的子嗣进化成现代人类的模样,神尊显化的赐福便戛然而止,而那些子嗣就是现在的波克人,荒野诸神们赶到时,噶克加的躯体早就被波克人亵渎了几十年,那声呼救其实是野猪之神临死前的哀嚎。苍空之主丝奎戴因作为在场唯一一位可以治疗修复的神明,都无法用她从荆棘王座上取来的纯净液体恢复噶克加残缺的肉体,难以想象这位神明经历了何种痛苦与折磨,甚至只能到了临终前才能呼唤友人们,于是在场的荒野诸神们集体为他默哀,送他最后一程让他回归大地母亲的拥抱。

“后来呢后来呢?!”趴在椅子上的霜星不停眨着眼睛,询问刻俄柏与刻耳柏洛斯,她很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但很明显负责进食与消化的刻俄柏并不能完全记住过往的经历,而负责思考与记忆的主要头颅刻耳柏洛斯就继续回忆着那段艰难的岁月。

倘若是一个学者或吟游诗人,那么这些回忆只能算作传说或者对历史演变的推论,但如果这些回忆是由刻耳柏洛斯这样遗落凡间的荒野诸神亲口讲述出来,那么她口中的故事的便是泰拉真实发生过的历史。

“大家都无能为力,只能目送我们忠诚勇敢的朋友渐渐失去生命,那些可恶的猪人逆天而行弑杀先祖神明,和我爱人一样心地善良的嘎克加当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就没有选出神尊显化的后继者,我想这也是那些波克人变得残忍嗜血并且一直保持着先祖生灵特征的原因。”

刻耳柏洛斯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从上次与噶克加并肩作战对抗巨龙时代那些残虐凶狠的天灾巨龙之后,再次见面时竟然是这般永恒的分别。冥河之主是一位热衷于锻造金属武器的铁匠,体内拥有的源石能量也属于金属系,而擅长制作精美金器的噶克加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老师之一,噶克加教会了刻耳柏洛斯提纯各种金属材料,而刻耳柏洛斯也用噶克加赠送的黄金将米诺斯诸神的神域打造成了黄金铸就的乐园。

悲痛欲绝的刻耳柏洛斯将属于刻俄柏的那个头颅依偎在猎犬神宽阔的肩膀上,温柔善良的猎犬之神潘只有在刻耳柏洛斯同样挚爱的父亲寿终正寝的那一次,才能看到爱侣的这般脆弱的模样,两位护佑佩洛族的神明一直驻守到其他的荒野诸神尽数离去回到属于神明们的栖息地时,才打算离开这片只留下了悲泣的苦难荒原。

“但您没有离开,对吗?”

“是的,嘉尔露妮娅,我让我的爱人先回到卡尔卡松等我,至于我和刻俄柏这个小笨蛋则要在那里守护着我的朋友,直到他的肉体彻底消亡为止……”

贪婪的波克人们将目光移向了噶克加身边体型巨大的刻耳柏洛斯,她的黑色毛发像经过无数次捶打的钢铁一般锋利坚硬,就连泰拉现代的战术核弹直接命中她的身体都不会让她留下任何损伤,有几个不自量力企图进攻她的波克人被她的强大神力在刹那间就化作了飘散的钢铁灰烬,波克战士们因为弑杀祖神而带来的疯狂勇气,全数被刻耳柏洛斯的神尊之力击碎。

波克人可以击败不忍心消灭他们保卫自身安全的噶克加,但刻耳柏洛斯不仅仅是米诺斯掌管冥界的神明,怒火中烧的刻耳柏洛斯现在只想灭绝这个种族为噶克加复仇,不过到了最后,身为荒野诸神慈爱世间生灵的原则和不让自己陷入疯狂的理智,还是让她战胜了这股无穷无尽的愤怒。而波克人也见识到了冥河之主残忍无情的杀戮方式,心存忌惮地将她包围起来,不去主动招惹这只地狱三头犬,同时也不忘派人分解噶克加的残躯作为食物储备,在这其中爆发出的贪婪欲望甚至让刻耳柏洛斯觉得波克人受到了外域邪神的影响,但她并没有察觉到四位邪神的气息或者亚空裂缝的痕迹。

双方就这样在荒原之中对峙了上百年,几乎每一天,刻耳柏洛斯三个巨大头颅上的六只眼睛都会怒目圆睁,紧盯着那些手持大棒全副武装将她包围住的波克人。在她那无底深渊一般的巨眼之中,弥漫着来自冥界中心斯黛吉亚的黑色迷雾,同时她的所有瞳孔中也透射出充满死亡气息的紫色光芒,银白的獠牙发出一阵阵金属撞击般的碎裂声,还有那咆哮般的可怖低吼。

她也忘了噶克加是何时才彻底失去意识,不过刻耳柏洛斯始终相信,在世界终焉的那一刻,她能够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与敬爱的父亲,挚爱的伴侣,以及那些所有曾经失去的爱再度重逢,在此之前,她还要用猎犬之神潘留下的神尊显化保护所有的佩洛人。离开噶克加的骸骨之后,又是一段让刻耳柏洛斯陷入了无尽苦恨交杂之中的往事,回忆到这里就结束,刻耳柏洛斯的头颅重新回到刻俄柏的身体中,每一次都会伴随着肉体撕裂的声音,并且人类的躯体很难适应第二甚至第三个头颅的出现,她会很不舒服。

“所以,我要回去那片荒原找到噶克加的遗骨,经过我这么多年的思考,我觉得他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我们荒野诸神都不知道的秘密存在。”刻俄柏恢复成往日慵懒的表情,摊开手对一头雾水的嘉尔露以及神情恐惧的拜松说道,拜松从小就听过米诺斯的死神刻耳柏洛斯的故事,欧厄尔吓唬他再不听话就会被刻耳柏洛斯抓走,没想到她本人一直都懒洋洋地待在罗德岛。

“那您还记得那个地方在哪里吗?我猜……恐怕有好几万年的历史了吧?”

“没那么长时间啦!不过我当然记得,只有刻俄柏这个小笨蛋不记得!”

在罗德岛陆地舰内,刻俄柏绝对不能以这样的形态面对其他人,哪怕修复陆地舰的履带时很多人都见到了她原本的模样,两个头颅甚至是三个头颅的人类看起来就像是恐怖电影来到了现实中一样可怕。许多佩洛族的干员们在看到刻耳柏洛斯之后纷纷对那只正在专心工作的地狱三头犬虔诚跪拜,但其实刻耳柏洛斯并不能算作祖神,而是佩洛族的女神,经历了这么多战斗,大家也都选择接受现实,米格鲁和格雷伊甚至还在为刻耳柏洛斯与莱万汀两兄弟加油呐喊。

“那您要多多保重啊!刻耳柏洛……刻俄柏小姐!”嘉尔露对刻俄柏鞠躬行礼,就像她在冰川残骸构筑的神域中,面见乌萨斯这个种族的祖先神厄松和鲍格里斯时那样,比起刻耳柏洛斯和现在的刻俄柏,大熊星神的体型要更加庞大且气质更像一位神明。

“什么嘛……等我变成地狱三头犬的模样再叫我刻耳柏洛斯!先走啦!”

刻俄柏不算现代人,因为地狱三头犬已经灭绝,没有进化成现代的佩洛人,所以作为地狱三头犬之神的她偶尔也会如此自称,对于许多已经灭绝的先祖生灵来说,称呼它们的本名其实可以算是敬称。刻俄柏召唤出了她的武器套组,长枪巨剑和战锤,甚至还有东国形制的武士刀,每次准备远行时她都会全副武装,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片束缚了她百年之久的荒原。

转身离开之前,刻俄柏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大声呼唤嘉尔露,反正罗德岛已经放假,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迟一些出发也还来得及到达目的地。

“您还有什么事吗?”

“差点忘了说,哎呀大刻真笨,麻烦你转告史尔特尔她们,我会帮忙寻找尤顿海姆失踪的平民们,上一次在尤顿海姆的弑君者行动里……我感受到了我父亲的气息……”

“您的父亲?”

嘉尔露和拜松面面相觑,但当她们再次准备询问刻俄柏时,刻俄柏就一溜烟逃走消失不见,看来喜欢耍帅的刻俄柏打算让拜松来为嘉尔露解释,每次刻耳柏洛斯的头颅回到躯体之后,她都能趁着真我听不到时用语言去反抗。回到普通状态刻俄柏能继承刻耳柏洛斯的一部分意志,这也是为了让她可以正常地与普通人社交,而不至于真的变成刻耳柏洛斯说的那种笨蛋。

霜星对空无一人的舰桥入口招手告别,目前罗德岛第三支术师部队依然只有刻俄柏队长和唯一的队员霜星,不过身为荒野诸神的刻耳柏洛斯并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奇美拉人”这样的存在,她只能让刻俄柏用一位宗师级钢铁系术师的思维去引导霜星控制她强大的奇美拉法则之力。刻俄柏离开后,嘉尔露打算继续留守在罗德岛舰桥,要么询问拜松关于他知道的所有关于刻耳柏洛斯的传说,要么和他继续待在一起享受难得的轻松时光。

“亲爱的拜松小子,你有没有故事可以告诉我呢?”嘉尔露面容乖巧地跳进了拜松的怀抱中,仿佛浑然不知霜星就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不过这一次,霜星不再为这种情感感到迷惑,而是开始对拥抱在一起的嘉尔露和拜松露出微笑,一是为了练习华法琳教给她们的“职业微笑”,二是发自内心地为他们感到开心。

只有在男朋友面前时,嘉尔露才有机会像这样撒娇,霜星一直都看着伙伴们并肩同行时产生的情感,同时也找回了许多自己失去的情感。现在的霜星已经完全融入了罗德岛这个组织,没有佩戴工作牌的她习惯将其放进上衣口袋中,作为和阿米娅异卵同生的“姐妹”,她其实不想活成阿米娅那样,而是从性格和造型上让二人做出了很多区分。

“我们现代人只是听过传说故事,肯定没有刻俄柏小姐说的那么详细,她可是经历过真实历史的荒野诸神唉!”

“那她已经离开了,你就讲一讲嘛!”

“我没什么好讲的,露露,因为关于刻耳柏洛斯的父亲,我们米诺斯只有一首歌谣流传了下来……”

那首歌谣唱出来时就像是长辈哄睡孩子们时唱的童谣,但拜松每次听到不太会唱歌的西里尔叔叔唱出来准备哄他睡觉时,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反而难以入睡,但其实拜松的感觉并没有出错,他的确应该为歌谣中提到的那位上一任米诺斯死神,冥河至高无上的王者而感到恐惧。除了这首只在米诺斯范围内流传的歌谣之外,几乎没有纸质文件去记录那位神秘的神明,所以世界上可能只有刻俄柏才知道关于那位神明的过去,荒野诸神有家庭观念存在,刻俄柏作为冥界之王的女儿,自然就在那位神明陨落之后继承其衣钵,统治冥界。

“阿刻法洛斯,光芒照耀于我,踏过战争而来,带走宁静而去……后面的我就记不清楚也不太会唱。”

“阿刻法洛斯……听起来就是一个……很可怕的名字。”

“你唱歌真好听拜松!”

霜星还从刻俄柏那里学会了竖起拇指这个手势,刻俄柏说这是能表达赞赏的手势,拜松看到这个手势之后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羞涩地低下头,而是用同样的手势回应着她。和嘉尔露走到一起后,他们二人的性格都产生了很多的改变,或许正是因为那份爱融化了心中的坚冰,让他们能够直率地面对自己本应该有的自信与开朗。

刻俄柏走后不久,三个看似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在舰桥内聊天玩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清脆动人的欢笑声,在这本该洋溢青春以及追寻未来起点的时刻,他们把生活与生命交给了罗德岛,这也算是一种无悔的青春。就在他们三人准备在控制台的办公桌上玩纸牌游戏时,远山怀抱着一叠厚重的文件在萝丝和克洛丝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她并没有给自己放假,伊桑离开之后能帮助到她的就只有新加入罗德岛的萝丝。

三个人脸上都带着劳累过度后留下的黑眼圈以及同样疲倦的目光,林雨霞发来的档案虽然大部分被翻译成了通用语,但有一部分年代较为久远的档案还是炎国文字,这让远山将已经和萝丝成为好朋友的克洛丝从狙击部队调来协助她一起翻译。其中还有一些和雷姆必拓相关的档案,并且两个雷姆必拓出生的卡斯特女孩都会一些炎国语,在南虞列省和雷姆必拓的边境,两个国家的卡斯特人有着许多交流的机会。

远山三人走进来之后,嘉尔露和拜松就重新恢复了严肃的状态,而霜星也乖乖地回到了以往迷迭香经常坐的椅子上,远山带来了她觉得很重要的一部分报告。而且这已经是经过整理之后,提取出可能与此次蒙人之间的战争最有联系的部分,看到这厚实的文件堆时嘉尔露才切身体会到了凯尔希的感受,罗德岛永远都有工作要做。

嘉尔露本想让萝丝和克洛丝回去休息,但她们愿意坚持等远山汇报档案的内容并与她一起回去,于是嘉尔露和拜松从二人手中接过了精疲力尽的远山让她坐下,并给她冲泡了一杯凯尔希留下的苹果味睡糖。

“远山女士,真的很抱歉,辛苦你了……”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虽然我的话可能会伤害到你,但凯尔希医生把属于她的重任托付给你,我作为档案部的主管必须要对你和她负责,我想……如果是凯尔希医生在的话她也会选择支持我这么做……”远山轻轻抿了一口很久都没有喝过的睡糖,她那疲惫的眼神瞬间放出光芒,让嘉尔露都想要试一试这种神奇的功能饮料,她已经成年,完全去可以尝试这种东西。

“我会追上她的步伐!”

“好,我也会像她那样相信你,嘉尔露,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既然这样,那就在阿米娅回来之前记住我的报告。”

远山将水杯中的睡糖一饮而尽后,拿出了一张纸质文件,上面除了有诸葛睚眦的照片之外,还有大理寺总堂诸葛嘲风总结出的一些炎国文字,他用精简的语言写出了最关键的信息,这让远山花了一点时间并参考炎国语词典才将这些文字翻译过来。

“这是诸葛先生的弟弟转交给林雨霞小姐的档案,上面总结了他为何会被血神盯上的原因,你们应该还记得上一次他在罗德岛接受治疗时的样子吧?如果不是那位叫重岳的武者和他妹妹在,那么诸葛先生……”

“就会变成怪物?”嘉尔露和拜松当然记得那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尤其是当门口看守的拜松看见诸葛睚眦浑身通红并长出另一对黑色螺旋纹长角时,他内心的恐惧就战胜了勇气,让他两腿发软。

“比那还要可怕许多,我宁愿诸葛先生只是变成一个怪物……”

远山颤巍巍地捏住另一张档案的边角抽出并放在第一张档案的旁边,纸张上只有绘图而没有文字,白底黑图描绘出了一个拥有遮天双翼和三对黑角且面容狰狞表情凶狠的红色巨人,在其他档案中,昊天龙帝根据札拉克祖神的描述将其称为“嗜血狂魔”,而远山也根据语境,用维多利亚通用语将这个称呼翻译为“Bloodthirster”。

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种既不像生物也不像人类的可怕存在,她只觉得那图画中传出了一阵阵充满暴怒气质的低语,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会让她觉得心烦意乱。如果诸葛睚眦真的被腐蚀转化成了嗜血狂魔,那么罗德岛将无人幸存,所有人都会在那只由诸葛睚眦化成的嗜血狂魔残酷血腥的屠杀中丧命,变成燃烧王座之下敬献血神的白骨。

“根据诸葛嘲风总堂给出的解释,诸葛先生在担任镇关大将之后杀死了许多蒙人,并且手段有些……残忍,这让嗜血好战的血神非常‘欣赏’他,于是就特意关照了一下诸葛先生……”

远山强调了“欣赏”这个词,在曾经充满战争的年代都没有人像诸葛睚眦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出现过,更何况是相对稳定的泰拉新纪第二个千年第三个百年,没有人能比得上诸葛睚眦担任镇关大将后至今在长垣创造的杀敌记录。而猎杀无数海嗣的艾丽妮似乎并不受血神的青睐,也有可能血神根本看不上海嗣的颅骨,因为对于泰拉人来说,海嗣都是一群野兽,而不是拥有思想与情绪的正常人类,所以现在的艾丽妮并没有诸葛睚眦的烦恼,专心保护陆地即可。

可如果没有诸葛睚眦,蒙人只会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进攻长垣,诸葛睚眦用自身的安全作为赌注,不仅守护了长垣,还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天庭龙卫的牺牲。不过他并非独自一人承受着血神的狂怒,还有修炼离渊咒的年以及其他兄弟姐妹们的帮助,远山非常庆幸诸葛睚眦是一个正直勇敢的人,倘若没有这样的意志和觉悟,那么绝对做不到将那些狂怒低语包揽于自身。

“我们不能让血神得逞,但我不知道他和陆小姐能坚持多久,也没有听到关于他们两个的消息和近况……嘉尔露?!”

嘉尔露的手链散发出纯黑气息,尤顿海姆长子赫娅缓缓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用金色的眼瞳注视着受到惊吓的远山,面对这个弥漫在黑色气雾中的同族女人,远山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亲切感。不过现在的赫娅完成了心愿之后,那些黑色气息就不再代表无尽的死亡与哀恸,哼像是她黑色长袍上的额外装饰。

“好久不见,赫娅女士。”拜松轻笑着对嘉尔露背后的赫娅打招呼,赫娅没有回应,而是用温柔宠溺的目光注视着拜松,而嘉尔露并没有任何异样依然保持着清醒的意识,非战斗状态下,赫娅不需要借用嘉尔露的身体去践行她的意志。

“或许我们尤顿海姆之子可以帮助那个真龙之子,嗜血狂魔是血神的下级化身,用我们人类可以理解的话来说,其实就是血神的孩子……”

听到这一解释的远山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像莱万汀和米斯特汀这样的神之子就是与嗜血狂魔同等级的存在,但对档案的分析和讲解还远远没有结束,于是她又拿出了两张新的档案,并将诸葛睚眦和嗜血狂魔的绘本放到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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