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诸葛云歌就要准备面临女孩们的轮番提问,不是每天都能有机会和最喜爱的小说作者交谈,讨论书中那些曾经为她们带来感动与泪水的片段,四个女孩不约而同地靠近了诸葛云歌,而凯尔希和陈晖洁也远离她们为众人腾出空间。看着神色紧张且脸上依然带着红晕的诸葛云歌,女孩们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面前这位端坐的女性和许多母亲一样平凡且朴素,完全看不出来她曾经为了那本言情小说废寝忘食,甚至因为营养不良而变得骨瘦如柴无法正常行动,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调理好身体恢复正常。
她的勤奋与自律同样也让许多人都感受到了无比的震撼,从开始写下第一个字到整本小说完结,诸葛云歌一天都没有停下笔,炎国出版社收到的就是最终修订后的成稿,她用将近两三百万个炎国文字写下了两个年轻人的前半生所有的爱恨情仇,并创作了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奇异世界。乍一看上去,《无言的爱》这个可以说有些普通甚至是有些俗套的名字,确实不会让人想到它其中蕴含着的各种知识与奇思妙想,不过这已经是诸葛云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选定的一个最能表达其主题的名字。
在诸葛云歌的小说中,那个比泰拉还要小很多的星球没有源石结晶,更没有千奇百怪的源石技艺,那里的人类头上没有长角,带绒毛的耳朵或者各式各样的尾巴,因为是从一种在泰拉已经灭绝的生物进化而来,他们身上几乎只有头发才是最旺盛的毛发。这种人类用科技和智慧创造出了繁荣的文明,即便他们的文明历程远远不及已经度过了十多个千年的泰拉,但在那个星球上他们能看到广阔的大海和茂盛的草地以及森林,因此有些文学评论家认为,这本书同时也是诸葛云歌对美丽世界的期待与向往。
可现实往往都很残酷无情,比起书中的那个世界,早已经失去了广袤海洋和大量绿色植物的泰拉也已经失去了稳定的大气环境和自然气候,能够拥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基本循环也只能证明泰拉强大同时也充满危险的源石能量正在保护着这个脆弱至奄奄一息的灰色星球,伊莎玛拉的疯狂让泰拉陷入了末日来临前的绝境,但她消除不了其他依旧保护泰拉的荒野诸神以及他们的神尊显化之力,以及泰拉人永不屈服的决心。
诸葛家是炎国炎国经略使中负责国内农业管理与自然资源保护,名为“司稷吏”的分支部门,作为诸葛家的二女儿,诸葛云歌在父亲的劝告下嫁给了真龙继承人李胤成为第二个真龙之妻,年轻时她非常热爱植物学尤其是那些经济作物,这一点在她的小说中也有所体现,她希望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总有一天能够成为书里那样美好。可是成为一个妻子甚至是孩子的母亲并不是她的理想,她想要成为一名植物学家或者像她哥哥那样的农业管理人员,在刚开始的那几年,与其说是因为害羞而不去和李胤同床共枕,更像是在跟她的家里人赌气反抗,直到李胤用真爱打动了诸葛云歌,她也爱上了这个本性善良诚恳朴实的真龙长子,他们夫妻之间的故事才得以开始。
自从从怀上了诸葛睚眦,诸葛云歌就萌生了想要写下一本类自传体小说的想法,爱情只是那本书中的一个主题而并不是全部,其中包含的隐喻和情感让许多文学研究者都在从各个角度去思考讨论,因为其文学和艺术价值而被学者们列为名著之一。不过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这不仅仅只是一本表达出爱与希望这种纯粹情感的言情小说,更激励了他们为了那个尚未降临的美好未来付出牺牲与血泪,像华法琳那样依然心存希望的人绝对不会错过这样优秀的作品,所以这本小说才能大获成功,超越了种族与文化的差异吸引了无数来自全世界各地的读者。
还是按照刚才的顺序,由德克萨斯先来对诸葛云歌进行提问,这是作者本人与读者之间的交流,这样的交流永远都会比自行感悟或者查看别人的理论与分析要更加精彩,不过德克萨斯不会询问像菲尤拉纳那样奇怪的问题,她的困惑其实也能代表大部分读者。
“诸葛夫人,有人说……你小说里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原型其实就是您的儿子诸葛睚眦先生和陆重年小姐,因为女主角也姓陆,而男主角姓魏,魏也是您家族中的一个姓,不知道这个说法对于您来说是否……”
“啊……是……是吗?彦吾的母亲魏夫人确实是我的丈母娘……像小洁和塔露拉都可以姓魏……可是……可是那个时候睚眦和年年都还很小很小……”
听到德克萨斯提出这个让诸葛云歌听过很多次也产生过许多困扰的问题时,诸葛云歌再次低下头捏紧了白纱裙摆,不用李胤或公孙璟为众人解释,德克萨斯也看出诸葛云歌有着很严重的社交障碍。
“其实云儿很久之前就看上小年了,我们三个都同意她做我们家的儿媳!”李胤自嘲般地轻笑道,像是为诸葛云歌解围,实际上这个问题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思想单纯的诸葛云歌并没有往那个方向考虑,几个长辈更不会预料到后来诸葛睚眦和年发展成现在这样的亲密关系。
“是……是的……年年……很乖很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礼物……”
“要不是今年蒙人又来了!老娘早就给他们两个的婚礼办了!那些该死的家伙们!”公孙璟愤愤不平地猛拍桌面,桌上没喝完的凉茶差点倾覆,不过诸葛云歌在刹那间就用食指扶正了摇摇欲坠的茶杯,让拉普兰德在内的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声。
刚开始女孩们完全看不出诸葛云歌也是一位武艺高强的真气武者,而现在她的这一系列动作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在陌生人面前时,诸葛云歌就会变回曾经那个内向胆小且容易害羞的二小姐,李胤清楚这种性格会让她无法适应正常的工作,只能让她去做一个家庭主妇照顾着忙于工作的李胤和公孙璟。不过幸好孩子们都已经长大,都到了甚至超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现在她的压力要比龙子们年幼时小很多,当家中只有他们夫妻三人时,她的这种特殊情况才会有所缓和,也正是因为这份内向与沉静,才能让她静下心来书写出动人的文字。
“那如果诸葛先生和陆小姐结婚了,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们啊!我们几个一定会来的!”
“好……好的!”
诸葛云歌终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德克萨斯是这几个女孩中最年长的一个,她成熟聪明同时也体贴大方,这让诸葛云歌卸下了心中那种对陌生人的防备。接下来轮到亚利桑那来提问,不过特立独行的她不希望询问一些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的问题,她好奇的还有书中另一个主题。
“诸葛夫人,您觉得……您书中的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啊!这个……我觉得只要你相信,它就会存在,毕竟这只是一个虚构的幻想,一种理想化的世界,我想每个读者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诸葛云歌的语气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从一开始的扭捏变得更加自然,或许是亚利桑那问出了一个大部分人都不会去思考的问题让作者本人都产生了解答的兴趣,心门不会永远紧锁,而是会在合适的时候打开。对于亚利桑那这种喜欢奇幻故事的女孩来说,那个世界充满了新奇,不仅是那种没有任何种族特征的独特人类,诸葛云歌还创作出了许多与泰拉本土文化类似的国家,对此十分感兴趣的亚利桑那想要得到一些在书中无法解答出的答案。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质疑过您创作那些国家的合理性?因为那对于很多国家来说是完全是颠覆性的,就比如那个很像哥伦比亚的国家,好像是叫……”
“阿美莉卡,是的,和现在的哥伦比亚截然不同的联邦制国家,而且他们的语言就是你们哥伦比亚使用的语言,一种变化强调的维多利亚阿斯兰语……”诸葛云歌用标准的哥伦比亚语回答亚利桑那的问题,她确实参考了许多国家和许多不同的文化。
“是的……我感觉我们姐妹俩去到那个国家的时候也能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吧!”
“对唉妹妹!那个叫阿美莉卡的国家好像也有德克萨斯和亚利桑那,不过这两个地方是州而不是像我们老家那边的城市!”
“原来你们两个就叫这个名字啊!”
诸葛云歌和大部分炎国经略使的后代一样精通多种语言,正因如此她创作出的国家才会如此生动,当然小说中的主角就出生在那个与大炎天朝非常接近的国家,无论是文化习俗还是语言,必须要非常熟悉才能自然,否则就变成了传统意义上的奇幻小说。随后便是和读者们更加愉快的交谈,李胤情不自禁地将公孙璟搂在怀中,而早已消去怒气的公孙璟没有抗拒丈夫的拥抱,他们夫妻二人就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并想起了很多往事,有时候李胤会觉得,这个时候的诸葛云歌才真正属于她自己,创作小说的那段时间里,李胤和公孙璟都无条件地支持她,人活一辈子总要留下些什么。
“看吧!我就说你诸葛二娘会把茶话会变成读书交流会!”凯尔希揉搓着陈晖洁的脑袋快要把这个龙姑娘晃晕,她其实就只是觉得这个动作很好玩,而且下次也要对嘉尔露或者阿米娅迷迭香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
“那你读过那本书吗凯尔希医生?”陈晖洁轻笑着小声问道,作为最著名的言情小说,几乎她周围所有认识的人都读过那本书,但她的印象中凯尔希永远都在工作,从来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你猜猜是谁给华法琳买的那本书?”
“嘿嘿……懂了。”
当提问的人轮到菲尤拉纳时,她产生了许多迟疑,她不确定她想要问的问题是否和拉普兰德的一样,而那个自从这对情侣分别之后就一直藏在她心中的问题又是否能够得到真正的解答。不过当她回想起书中的男主角那份坚定不移的爱时,她抛弃了疑惑与迷茫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并用那种与男主角同样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诸葛云歌那透出青翠光芒的眼瞳。
“诸葛阿姨,您觉得……如果当初魏跟着陆去到那个跟维多利亚很像的国家,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分离那么久了?”
“书里的他们……的确充满了很多遗憾,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永远不要觉得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作为余地和退路,一定要和最爱的人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热烈拥抱,至于你的问题……如果魏也去了那个叫英格兰的国家学习他热爱的绘画,那么他们确实可以过得更好,每天都能在一起,但这样的分离也让他们成长起来,变得更加成熟,也学会怎么去更好地去爱着对方,不是吗?”
“那为什么……爱要无言呢……”菲尤拉纳听到这个回答后浑身颤抖地握紧了拳头,她一直都替书中的男主角感到遗憾,也无法理解那种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的爱,“爱,不应该直接说出口吗?”
诸葛云歌看到菲尤拉纳眼角的泪以及拉普兰德追悔莫及的表情时,便猜到了这对恋人曾经也像她的小说中那样分开过,虽然说着一些安慰她们的话,但真实的情况就连作者本人日后在复读时都会觉得复杂。在某些时候人们不一定能够得偿所愿与自己所爱的人同行,分离也好重逢也罢,这都是人生中必须经历的悲欢离合,天命存在于现实世界,同样也会掌控着那个书中世界里芸芸众生截然不同的命运,在遭受打击之后还能站起来继续微笑着面对生活,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才是真正的成长。
“因为爱……是我们头顶的天空,它属于我们每一个人,所以当他们仰望着那同一片天空时,爱就会穿过乌云与星月来到他们的心中,永远不会离开,无言的爱,有时候能胜过千言万语……”
诸葛云歌微笑着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两个女孩的头顶,每个人也都会在合适的时候找到内心关于爱的答案,这时候她想起了一首由书中女主角在那个无论是文化还是语言都与维多利亚相近的国家听到的诗歌,被来自维多利亚的某个摇滚乐队改编成了一首现代摇滚。不仅是她作为《无言的爱》这本书的作者听过,每一个热爱摇滚乐以及勇敢生活的人在陷入迷茫时,都会唱起那首歌,诸葛云歌一直坚信,在女主角扬帆起航前往广阔无垠的海洋之后,她一定会对等待着她归来的男主角唱出那首歌。
“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
(当我发觉陷入苦恼的时候,)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圣母玛丽亚来到我面前,)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说着智慧之语:顺其自然吧。)
And in my hour of darkness,
(在我黑暗的时刻里,)
She is standing right in front of me,
(她就站在我面前,)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轻声告诉我:顺其自然吧。)
Let it be,Let it be,
(顺其自然吧,一切都会过去,)
Let it be, Let it be,
(不要陷入迷茫,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Whisper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她用智慧之语对我说:顺其自然吧。)”
凯尔希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她跟华法琳正好旅行到了白鹰门,从广播电台中传来的失真电吉他用温柔的旋律,和那平静却充满了力量的歌词,安抚着这两个流浪者依然心存迷茫的内心。如果那些艰难苦痛无法彻底消除,那就把它们当作人生中的一道不太美好的风景,迈出脚步继续向前漫步时,它们就会被远远抛在身后,随风而去。
“这才是真正的音乐……”
从对话中几个女孩得知,两位夫人从朝胤政协大厅离开回家时正好路过风月馆,就顺便探望丈夫和刚到朝胤不久的陈晖洁,这次谈话会也是一次意外的相遇,在和乖巧懂事的侄女陈晖洁寒暄了几句并确认魏彦吾兄妹的近况之后,公孙璟就准备带着诸葛云回到龙家大宅中休息。正如凯尔希所想,就是政协的工作让公孙璟心烦意乱,任何人都需要发泄情绪,李胤心甘情愿地做妻子的情绪垃圾桶为她分担压力,早已经失去真龙天眼的他不能像公孙囚牛那样在醉生梦死间就得知天下事,只能做一介平民好好生活。
就在众人送两位夫人走下台阶时,公孙璟回过头毕恭毕敬地看向了身后的凯尔希,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凯尔希对李胤和诸葛云歌投去一个严肃的眼神,擅长察言观色的四个女孩和陈晖洁同样看到这个熟悉的眼神,就携手一起回到了餐馆之中,而李胤也牵着诸葛云歌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闲聊已经结束了,尊敬的凯尔希医生……”
“我知道,就算你和云歌不来风月馆,我也会带着姑娘们去大宅那边找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很糟糕,非常糟糕……”
公孙璟的语气变得十分沉重,她将传递给雷娅的消息同样转达给了凯尔希,包括那些凭空出现一般的战争机械,背后一定有某个人甚至是某个势力在暗中帮助那些蒙人,否则只靠那个种族并不发达的大脑无法理解那种类型的机械结构。她一直都不希望罗德岛陷入这场民族斗争,过去的一万多年里无数的天庭龙卫付出了牺牲,可当她发现这一切都是阴谋时,公孙璟需要代表炎国已经不存在的真龙向凯尔希求援。
“赛雷娅给过你回复吗?哥伦比亚有什么安排?”凯尔希像往常那样抱起手低头沉思起来,一直以来她都习惯性地把问题往最严重的方面去想。
“如果哥伦比亚都要有所安排,那整个泰拉就都完了,我们拥有真气武术和源石技艺的人能逃过一劫躲在某个角落苟且偷生,那这天下数不尽的黎民百姓呢?”
“有没有撤离平民的方案,就像上次边境战争时那样,虽然劳民伤财,但我想大家都能理解……”
“不,他们不理解,今天开会我就在跟他们解释上次的事……”
公孙璟发出心力憔悴般的无奈叹息,这是真龙退帝后给予每个种族的权利,可以提出意见进行积极讨论,今天的政协会议更像是一次针对龙家的审问,公孙璟尽力解释并拿出了关于边境战争札拉克军团中与血神军团交战的记录,但还是没有说服以苏家为首的菲林人与张家为首的卡斯特人。真龙保护天下苍生的义务落在了各个种族无数叱咤风云的武林豪杰身上,即便如此,公孙璟还是没有和各族代表商量出更合适的解决方案,就连全副武装的天庭龙卫都不一定能够抵挡住蒙人,更何况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我会跟见行者将军交流,让他把教廷禁军往北开进直雷姆必拓边境,并随时准备接收平民的城市……”
“不要,凯尔希医生,经过天堂之战拉特兰教廷禁军元气大伤,他们还需要和叙拉古一起恢复,我不想……”
“公孙璟……”凯尔希轻轻地拍打着公孙璟的肩膀,并像一个长辈教育晚辈那样语重心长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不仅仅是天下苍生赖以生存的世界,更是特蕾西娅博士和我还有罗德岛的大家所深爱着的世界,在她长满绿色的草原之前,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我想艾泽尔一定能够理解我,也同样能够理解你们……”
即便万劫不复也要勇往直前,特蕾西娅用那残躯散发出的烈火也曾照亮过凯尔希迷茫的内心,泰拉生命的火种未曾被伊莎玛拉的潮水熄灭,现在她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份象征不屈与信念的火炬传递下去。
“更何况,还有你儿子,如果睚眦也能算你的儿子的话……我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管,我在他的眼睛中见过非常熟悉的眼神,特蕾西娅博士的眼神……”
史尔特尔带着黄昏烈焰凯旋归来时,蕾谬乐带着不朽圣光从天而降时,凯尔希从那些眼神中看到她恩师留下的意志,而那个龙子很有可能就是接过火炬的人。
“他当然是我儿子!如果是他的话,只要天门关月还能立于长垣之上,那么就能天下太平,百姓高枕无忧。”
“好!这么说的话我可要好好带着姑娘们在朝胤玩一玩!”
说罢,凯尔希对公孙璟行抱拳礼,而诸葛云歌也轻快地跳出了李胤的怀抱,吻别丈夫之后跟上了公孙璟的脚步,没走出几步她就回过头对凯尔希招手,对于凯尔希来说,这个姑娘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变化。
“有空来我们家坐坐啊凯尔希医生!”
“一定会的!”
现在龙家的长辈只剩下了李胤,他长舒一口气并回味着诸葛云歌的亲吻,看到他这副表情的凯尔希甚至有些嫉妒这小子能够得到两个女孩的爱,不过餐馆还需要继续运营,而凯尔希也准备前往楼上探望另一个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