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白青,阳关三叠.55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8/17 10:57:13 字数:6651

“好啦!接下来我就带你们去见红影吧!”

“那个泡茶免费给我们喝的风月馆主人吗?”

凯尔希点点头,并用手掌轻轻拍打德克萨斯的肩膀,像是为她加了一分,有时候凯尔希会觉得聪明伶俐的德克萨斯和顽皮捣蛋的拉普兰德都像她不曾拥有过的女儿,或者说二人就是阿芙洛狄忒和W的鲁珀族翻版。不过凯尔希已经不会对她们说出那样的话,拉普兰德说过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复制品,那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成就自我的呐喊,那么德克萨斯姐妹以及同样喜欢特立独行的菲尤拉纳也会产生同样的想法,这一堂课,四个女孩都受益扉浅。

“上楼就要收费了,亲爱的。”

“还好我带了钱,嘿嘿!”

告别了陈晖洁和李胤伯侄二人,凯尔希带着四个女孩走向了同样风月馆二楼的楼梯,黑檀木做成的楼梯扶手和桃花心木层板搭建的楼梯透出了一股木材清纯自然的芳香,让拉普兰德和菲尤拉纳都在这一瞬间回想起家的味道,比起萨卢佐家和齐柏林家中的黑檀木家具,这里的黑檀木味道要更加清淡却更为明显。炎国本土的黑檀木数量稀少,世界上大部分的黑檀木都生长在哥伦比亚德克萨斯城附近的原始森林中由布莱克伍德家族负责保护和开发,所以这种炎国黑檀木做成的实木家具能让两个叙拉古黑帮家族出身的“贵族”女孩一眼就能看出二者的区别。

将手放在黑檀木扶手上,除了感觉到抛光木材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之外,还能感受到时光流逝中一瞬宁和的气息,众人的鞋在木材上踩踏出了清脆的回声,迈过一级又一级的楼梯台阶之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处充满古朴气息的茶楼。暗红陶瓷做成的花瓶中种植着某种低矮的绿色灌木,并摆满了实木栏杆围成的露台,在露台上方的房檐除了铺满黑色的瓦片之外,还生长出许多带有淡粉色鲜花的藤蔓,而地面依然是某种名贵木材制作而成的木质地板,只不过因为长年的踩踏而变成灰色,同时木纹也清晰可见。

周围的宾客相谈甚欢,时不时传来几声豪迈的大小,几个身着古装的年轻服务员脚步匆忙来回端茶送水,而在凯尔希正前方的茶桌旁,是一个暗蓝色长发垂至腰间的中年黎博利女人,在她的头顶有着很明显的同色耳羽向后延伸盛,一根暗金色的头针穿过长发将她的一部分头发盘起,似落水湍流也像晨晓轻歌,令几个女孩都为她感到心醉神迷。

这个黎博利女人身上穿着的是纹绣着古典图案的黑色丝绸长裙,同时也用带有反光的棉质长袜包裹住拥有柔美曲线的双腿,她岔起腿靠在椅子上,透过露台远眺着白雾笼罩的白青山脉主峰,手中也轻挑一根烟斗吞云吐雾。德克萨斯敏锐地观察到在她的腰间还悬挂着两柄炎国古制短刀,其中一柄短刀通体金黄色,镶嵌着蓝钻与红宝石,而另一柄则呈现紫黑色,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物只有黑色的刀锋反射着银白光芒。

风月馆的主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了真气武者的冷峻气息,而她悠然自得的神态给人一种见多识广的智慧感,貌似没有发现凯尔希等人到来的她依然自顾自地抽着烟斗,于是凯尔希支走了前来迎接众人的服务员后,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前方的茶桌。

“凯尔希医生最近变得好爱玩啊……”

“我们不就是出来玩的吗哈皮?!”

“我倒想看看她出糗的样子!一个医生怎么能像斥候那样消去脚步呢?”

可能是凯尔希平时过于低调,惯用剑术的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在控制中心插科打诨时都没有察觉到凯尔希身上的剑意,凯尔希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会医术的剑士”,而不是一个“会剑术的医师”,罗德岛的元老中除了她以外还有医疗部队的队长闪灵属于这一类型的剑士,作为使徒里的中坚战斗力,闪灵一直都和她的丈夫一起用巨剑守护着其他的使徒同伴们。此时凯尔希隐去脚步的动作像极了一个标准的斥候,除了训练出阿芙洛狄忒和红这两个优秀的特种干员之外,凯尔希早期也对闪灵和夜莺二人提供了大量的剑术指导和训练,凯尔希只是把她的长剑留在了巴别塔让伊内丝帮忙保管,不代表她从不会使用剑士或者斥候们的特殊技巧。

然而,就算凯尔希用极低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动作慢慢靠近了风月馆的主人,在真气覆盖的领域内她也无所遁形,黎博利女人突然转过头对凯尔希吐出烟雾,玩闹般的“攻击”被凯尔希瞬身躲避,接着二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风月馆的女主人将烟斗放在茶桌上后站起身整理长裙,并拥抱住面带微笑张开双臂的凯尔希。

“你长大了,薛红影,现在还会咳嗽吗?”

“是哮喘,凯尔希医生,您对每个见到的人都会这样说吗?”

“也许吧!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小孩子!”

习惯了长生久视带来的一些烦恼,凯尔希欣然接受了薛红影的看法,并放开了手臂仔细观察着这个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是小女孩的黎博利女人,炎国有句俗语道“女大十八变”,可即便薛红影早已经不再是凯尔希记忆中的模样,薛红影关于凯尔希的记忆却丝毫没有发生过变化。从大理寺退役后薛红影便从祖父手中继承了风月馆,薛家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朝胤,与各大武林高手一同保护着这座古老的城市,而在他们叱咤风云横扫江湖的途中都会选择来到风月馆小憩,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武林人士最喜爱的茶楼,同时也吸引了无数人来到此地品茶论道,并观赏雄伟壮丽的白青山脉。

凯尔希第一次看到这个姑娘时,她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哮喘,每天都需要摄入大量的药物来保证她的呼吸道畅通,她的家长不远万里送她来到哥伦比亚特里蒙市的莱茵生命寻求治疗,当时负责治疗这一常见先天性疾病的主治医师便是刚刚担任莱茵生命医疗技术应用科科长的特蕾西娅,凯尔希和华法琳就作为特蕾西娅博士的学生担任助手,并每天都陪着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玩耍。

手术非常成功,离开特里蒙时薛红影就不再需要那种延缓呼吸道堵塞的药物,而她也收获了来自特蕾西娅博士的善意以及那两位助手的友谊,这并不是特蕾西娅博士拯救的第一个病患,但勇敢坚强的薛红影让特蕾西娅师生三人一直铭记于心。如今薛红影能像其他正常人一样抽这种炎国烟斗,这就证明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病怏怏的小女孩,不过特蕾西娅博士当时只是通过一种常规的外科手术手术帮助她度过最危险的时期,彻底治疗了那些先天创伤的则是炎国真气,与薛红影勤奋刻苦的修炼。

“离开特里蒙之后,父亲就把乾坤和日月传给了我,每天都教我练习……”

“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你果然成为了像你祖先那样的双刀侠客……我第一次来到炎国的时候见过它们,这么多年过去了,乾坤日月都没有变化……”

凯尔希话中明显的深意被薛红影察觉,她深知大炎天朝的乾坤日月是用无数天庭龙卫和镇关大将的牺牲换来的和平稳定,龙将犹在大漠便不会只有孤烟。于是她从腰间解下固定住两柄短刀的红绳后将其展示给凯尔希,在凯尔希的人生历程中,她见证过来自世界各地无数种神兵利器,然而就是这两柄独特的短刀让凯尔希的记忆最为深刻。

这两柄形态和颜色都不相同的短刀并不是用一般的金属制作而成,而是大部分人都熟知的磁铁,这两柄名为“乾坤”和“日月”短刀可以合二为一,当做短剑甚至长剑与敌人搏击,当然也可以将合并后的短剑拆分,作为普通的双刀使用。然而对于许多初窥门径的真气武者来说,除了稀有的天外陨铁制作而成的兵器是最难控制的一类之外,其次便是这种经常会吸附在一起难以分开的磁铁制刀剑,需要绝对精准的真气控制力和体质才能掌握其中的奥妙。

几个女孩也快速凑上来挤在凯尔希的身后观察着这两柄短刀,拉普兰德甚至感觉到她头顶的金属发夹都要被其吸走,但已经是薛红影经过强劲真气的压制之后而产生的平稳现象,如果她收回所有的真气,那么风月馆内就可能会因为这两柄磁铁刀乱作一团,场面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凯尔希和薛红影短暂的重逢结束后,薛红影吩咐一位男性服务员搬来了另一副茶桌和几个凳子,接着让凯尔希一行人坐好,桌上的烟斗中烟丝还在微微燃烧并冒出阵阵轻烟,薛红影接过了身旁助手送来的长口茶壶,打算亲自为凯尔希等人沏茶并接风洗尘。

“好奇怪的茶壶啊……”

“好好看着吧拉普兰德!这可是炎国真武的一种!”

还未等拉普兰德做出回应,五个人的面前瞬间滑过五个白色陶瓷茶杯,而薛红影也甩动起手上的茶壶高高抛起并凌空接住,紧接着伴随她舞蹈或练体类似的动作,茶壶也随之纷飞偏转好似薛红影身体的一部分,茶壶就像是一柄黄铜做成的炎国古剑在薛红影的肩膀,手臂与手掌之上起舞。最后她用各种令众人都感觉到眼花缭乱的姿势,将长口茶壶中清澈如丝却透出一阵微绿的绿茶水缓缓倾倒而出,直到填满众人的茶杯为止,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快如闪电甚至连烟斗中的那一阵轻烟都还未飘散。

薛红影长舒一口气将茶壶背负在身后鞠躬行礼,不仅是面前的几个从未见过这种武术的鲁珀族女孩,茶楼里的其他客人也因为难得看到一次老板娘沏茶接客,而发出阵阵欢呼声与鼓掌声。根据博学多识的凯尔希做出的解释,这种名震全天下的真气武术名为“茶武”,古时候生活在炎国农昌盆地附近的茶农们经常在高大的茶树底下进行工作或遮阴蔽日稍作歇息,在农忙之余的空闲时间里他们就用这样的茶壶杂耍来消磨时间,最终发展成今天这种独门武术。

“好……好厉害……”

“这次真的开了眼了……”

四个女孩都和其他的宾客一样情不自禁地为薛红影鼓掌,将长口茶壶交还给助手之后薛红影才缓缓坐下拿起烟斗,与传统烟草不同的是,这种细烟丝散发出的味道清香迷人且一点也没有焰火燃烧的焦糊味,这不禁让德克萨斯姐妹都想尝试一番。看着姐妹俩有些期待的馋人眼神,薛红影也忍不住想要把烟斗递给她们,但凯尔希代替姐妹二人拒绝了薛红影的好意,这时她才发现这两个哥伦比亚来的小烟囱一路上居然都没有抽过烟,显得非常听话乖巧。

看到凯尔希略显严肃的眼神时,德克萨斯和亚利桑那都像没法得到新玩具的小朋友一样发出叹息声并垂下耳朵,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一同看着凯尔希,就算这种让人心生怜爱的眼神也会让凯尔希这样的母亲产生动摇,随便抽别人的烟斗也是不健康的行为。

“那我想买个烟斗回去,凯尔希医生,好不好嘛~”

“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我不是你们两个的监护人,这事我没法做主,而且这都是大人才抽的东西,你们小孩子别凑热闹!”

凯尔希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大部分抽这种细杆烟斗的都是中年女性,很少有青年会选择这种看上去就成熟的烟斗,不过,已经被凯尔希带起玩性的女孩们能在休息时展现自我不失为一件好事,这代表着她们还有斗志和生活的希望。

“请诸位尝尝红影为各位准备的茶水吧!”

“好的薛女士!”

拉普兰德首当其冲,快速举起茶杯想要一饮而尽,但当她感受到一股热气从那清色茶水之上传来时,将其一饮而尽的想法就被她抛之脑后,因为制作工艺的差别,这种热茶需要花费比凉茶更多的时间,所以薛红影为一楼餐馆提供的免费茶水都是凉茶。自从和李胤合资经营风月馆之后,除了要面对许多不经常光顾茶楼的食客,薛红影见到两位夫人的次数也比之前频繁许多,但每次看到夫妻三人坐在一起亲密交谈时,薛红影都会想起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几乎每一天,她都在眺望着白青山脉,似乎跨过那座山峰,就能找回曾经的自己,那时候的大理寺高手云集,但许多同僚们都对传说中的两位侠侣“烈豪”与“晓歌”保持着憧憬与敬畏之心。“刀光已断情难断,剑气才收恨未收”,无论是爱恨情仇,薛红影都将其作为心中不可割舍的情感,并在这风月馆中静静等待着故人的归来。

当拉普兰德四人将杯中热茶饮尽并呼唤着薛红影时,她才将回忆与沉思再次放在心中回应着众人的呼唤,与刚刚在一楼餐馆中的读书交谈会不同,这次几个女孩想听一听炎国的传奇故事,不需要凯尔希多做介绍,作为一个经常能够接触过往武林高手或者旅人的老板娘,她们四人非常清楚薛红影一定有着许多故事。

“那你们想从哪里开始听呢?”

“洪门神功!”

拉普兰德率先抢答,她依稀记得那个可怕梦境中的诸葛睚眦,一句“炎国真武”让她念念不忘,诸葛睚眦留下的护体真气更是帮助她度过此般劫数,她早就对这个神秘的东方天朝充满了说不尽道不完的憧憬与好奇,并且还想着自己能否尝试学习一些真武。不过拉普兰德不清楚的是,只有领悟极意的炎国武学才能被称之为“真武”,诸葛睚眦早已领悟了「玉胤天月」的极意,那不仅来自于他母亲传授给他的云歌剑戟,还有他的意志与天门关月的前两任使用者融合到了一起。

“洪门……是的,天下真武出洪门,这栋茶楼里的每一个侠士,甚至是整个炎国所有的武林高手,他们的身上都流淌着洪门传递下来的真气和洪玄大师的意志……”

“那个洪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菲尤拉纳看到拉普兰德充满期待的眼神时,也继续顺着薛红影的话询问道,薛红影有在大理寺工作的经历,所以她的通用语发音标准吐字清晰。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他是一个炎国尚蜀土生土长的佩洛人喔!”

“啊?!!”

一同发出惊叹声的甚至还有凯尔希,她一直都以为洪玄是某位真龙的其中一个龙子,可没想到,薛红影说出的话语彻底打破了她对这个古老国度以及那个同样古老的门派所有的认知,这是一些亲密的炎国朋友都不曾告诉过凯尔希的故事,也只有重新回到这个茶楼时,凯尔希才能继续窥探她错过的历史一角。不过也有可能是凯尔希失去了那一部分记忆,毕竟同位素测定中她至少活了八个千年,这对于许多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漫长的生命历程,时间在她的身体之中永远停滞不前,也只有荒野诸神这样的存在才可能有如此漫长的生命,凯尔希身上的许多谜团她至今仍在寻找答案。

“是的,请各位不要太过惊讶,洪玄大师曾经是昊天龙帝的长孙锗龙石钊麾下的一位禁军教头,当他在长垣看到那些仓皇落败的天庭龙卫时,他就萌生了想要建立一个汇聚百家之长的武学门派,并让炎国人习武卫国的想法。”

根据洪门后人以及无数古籍中的记载,洪玄辞去天庭龙卫禁军教头的职位,归隐山林之间并四处寻找着开宗立派的场地,直到青丝变为白发时,他才感受到白青山脉主峰之内传来的磅礴真气,可自从炎龙建立这万世天朝以来,从没有任何人能攀登上白青山脉的主峰。对于龙来说,他只是一个瘦小却灵巧的佩洛人,身躯远远没有龙那么强壮,可洪门的精神流传至今的原因,绝不仅仅只有那些开天辟地般的神功武学,洪玄仅带着一个水壶和一包干粮,踏上了通往白青山脉主峰顶端的道路。

与其说是道路,不如说是乱石嶙峋之中构成的缝隙,他是第一个开拓者,没有前人为他指路,但他要用他渺小的身躯开拓乾坤,无数次跌倒又无数次站起,他早已被那些乱石割至遍体鳞伤,可那座山峰好像就在不停地呼唤着他,直到他喝光了水也吃光了随身携带的粮食,他终于看到了一片开阔且平整的高峰台地。

“那里就是后来的洪门吗?”

“还早呢……在洪玄大师爬上顶峰的时候他已经骨瘦如柴摇摇欲坠,如同风中的残烛奄奄一息,但白青山脉好像并不想让他死去而是带给了他近乎无穷的真气,他从那寒冷的雪风中幸存了下来,并开始打坐调息……”

洪玄不惧霜雪,因为那些灾难降临般的蒙人让他经历过更加悲惨苦痛的寒冷,他更不惧死亡,只有向死而生,才能惊天动地破开这万里乌云,白青山脉认可了这个佩洛人,真气流转不息,他的身躯不停膨胀,浑身的肌肉也超过了年轻时鼎盛的自我。怒雷咆哮着降临白青山脉,天空中滚滚袭来的闪电击碎了他头顶屹立了千万年的冰川,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洪玄睁开眼睛挥出无数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的拳风,在保住那片台地的同时也像那怒雷一样击破了雪崩。

“天下真武出洪门,洪门神功出天甄,这万古一拳的份量,值得我们炎国人铭记至今永世传唱。”

薛红影也被这段充满惊险与艰苦的历史感动至眼角含泪,她的语气越发激动,目光中对白青山脉主峰的向往就更甚,可惜如今这种名为“天甄拳”的洪门神功只有岁家的大哥陆重岳习得,而那位传授给重岳“天甄拳”的武痴在与炎国剑圣孟关雄进行了一次生死决战之后就销声匿迹。

“孟关雄?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呢?”凯尔希低头回想着这个名字在她人生经历之中扮演的角色,可需要记住的人和事实在太多太多,她竟一时半会儿都没有想起这个人。

“他唯一的徒弟……叫陈砚川……您一定还记得这个人……”

“上古之神在上啊!是陈晖洁的父亲!莫非陈晖洁的赤霄剑?!”凯尔希已经两千多年没有发出这样的惊呼,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和华法琳都属于萨尔贡人,而萨尔贡就是安努拉史兰口中的上古之神最先降临的土地。

“没错,凯尔希医生……赤霄鬼风,云离太渊,少阳壶泉,尽拜王剑,这些都是炎国的古代名剑,我想除了已经断裂的云离剑,还有已经遗失的少阳剑和鬼风剑,您应该见过其他的古剑。”

“什么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拉普兰德思绪有些混乱,她沉浸还在天甄拳和洪玄大师带来的震撼中,但很快菲尤拉纳就让她注意到了凯尔希脸上肃穆庄重的表情。

陈晖洁现在使用的武器就是名列这些古剑之首的赤霄剑,来自于那个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父亲,凯尔希没有想到那个倔强却勇敢的龙姑娘身上一直背负着这样的传奇,她的身世一直都让旁人唏嘘不已,不仅是与她分道扬镳的姐姐塔露拉,还有那个从未给过她真正父爱的父亲。

“我们可能还要在朝胤待一段时间……”

“小洁就在楼下帮助李先生,您随时都可以去找她,风月馆三楼是客房,还有很多空房间,请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粗茶淡饭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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