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爷……”
“这里是什么地方?”
“长垣……初阳关……”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诸葛睚眦冷漠的表情和带着一丝凶狠的目光让这个年轻的札拉克士兵浑身不停颤抖,可怜的札拉克小男生并没有收到诸葛睚眦和年要来到此地的信息,所以也就没有做好迎接他们二人的心理准备,不过比起气势汹汹的诸葛睚眦,他身边同样有些恼怒和不耐烦的年反而显得非常和蔼可亲。
“诸葛将军……”
“我听不见。”
“诸葛将军!”
听到这熟悉的称谓,诸葛睚眦紧绷的脸瞬间缓和下来并露出微笑,他不停拍着这个年轻士兵的肩膀调笑打趣,而年看到他这个没有正形的样子变得更加恼火,他是统领天庭龙卫的镇关大将,虽然不一定要求他随时都绷着脸像个严苛的将军,但也不能嘻嘻哈哈根本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
“别跟这个笨蛋废话,快带我们去见十二鼠王,我们有要紧事。”
“小的明白,二位这边请!”
初阳关靠近炎国东海,平北舰队的总基地也设立在此地,远处的海面上能看到几艘巡洋舰和驱逐舰,而作为舰队主力的战列舰则静静停靠在船坞之中,城墙之上的堡垒由十三鼠王中最神秘的那一个鼠王守护,但对于龙子和岁子们来说,他的神秘完全可以用“神经兮兮”来形容。诸葛睚眦和年的脚下是他们熟悉的长垣石砖,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年的腰,像一对在城市中漫步闲逛的情侣那般亲昵,但年不习惯在这种正式场合做出亲密的动作,其实不需要刻意表现,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们的亲密关系,于是她娇笑着推开了诸葛睚眦。
刚刚化龙飞翔而来的诸葛睚眦和年就直接降落在了城墙顶端,从这里一直往西走就能看到初阳关的堡垒,长垣的八关十六门都拥有这样的建筑,不仅是作为天庭龙卫领袖或来到此地的镇关大将坐镇指挥的场所,更是用于传递信号的烽火台以及保留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军备库。札拉克士兵带着二人向初阳关堡垒前进时也在为诸葛睚眦二人汇报着最近的情况,和远处静谧的东海一样,此地风平浪静,不仅没有蒙人进攻,似乎连海嗣都在忌讳平北舰队那些大口径火炮,计时钟已经累计了12000多个小时。
或许正是因为此地没有战斗且每天都像这样无所事事,林将军才把他的第十二个弟弟分配到初阳关,可能鼠王们的大哥觉得,那个热衷于研究先祖宗教的鼠王什么都不做就能把危害降低到最小,不过正是他帮助玉台卿们整理出了大量珍贵的古代资料,无论功与过,他都是鼠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诸葛睚眦哪怕再不喜欢那个神神叨叨的老人,他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更何况平北舰队的司令是岁家十一子陆重长,他成年后便和十二鼠王共同镇守此地,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诸葛睚眦和年要成家立业,总不能让陆重长为了家庭而与十二鼠王闹翻。
“诸葛将军,小的差点忘了告诉您一件很重要的事……”札拉克士兵压低声音用手掌遮掩,怕被人听见般神情紧张,“我们前段时间抓到了个蒙人……好像是个边缘氏族的战士……”
“他被关起来了吗?”
“是的……和一个拉特兰人,还有一个……好像是阿戈尔的深海猎人?小的也不太确定,都在牢房中呢……”
“靠恁娘!怎么不早说?!”诸葛睚眦的怒吼声差点震飞长垣城墙上的石砖和这个札拉克士兵,这个消息让他气得骂出了开阳本地的方言,随后便抓住年的手快速疾奔而去。
诸葛睚眦可以理解十二鼠王关押蒙人战士的原因,就算是边缘部族也要接受审问,但是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鼠王要把拉特兰人和阿戈尔人关起来。诸葛睚眦只觉得十二鼠王又开始搞那套没有用的宗教胡说,把信仰圣光和圣主的拉特兰人与如今转变信仰月神的阿戈尔人当作了“异教徒”,看来这一次诸葛睚眦必须表现出他对十二鼠王的讨厌。
“宝!为什么长垣这里会有深海猎人和拉特兰人?!”年在奔跑的途中大声呼唤诸葛睚眦,他那轰轰烈烈的脚步沉重地快要踩碎长垣的深沙色石砖。
“等我们见到就知道了!而且这两种人都不会是我们的敌人!那个深海猎人很有可能就是斯卡蒂小姐她们的同伴!”
“瓜!太瓜了!背时瓜东西!”
诸葛睚眦的解释让年也被十二鼠王的迷惑行为气得骂出了尚蜀方言,且不说武艺的高强与否,诸葛睚眦和年在一起的时候,二人的方言都会拥有很强的攻击性,而且在大部分时候,敌人既打不过他们更骂不过他们,好在降落点距离堡垒并不远,二人的疾奔随着两位天庭龙卫大惊失色的惨叫声而停止。像一阵烈风赶来的诸葛睚眦没有对这两个天庭龙卫多说一句话就踏上了通往堡垒上层的石砖台阶,只有进入堡垒中才能找到通往堡垒内部牢房的向下楼梯,在解救拉特兰人和深海猎人之前,诸葛睚眦想要找到十二鼠王与他当面对峙。
“宝!万一我弟弟在呢?!”
“他在我也要说!我现在是他姐夫!”
“我的宝~别太凶了好吗?给我和我弟弟一点面子~”
听到诸葛睚眦现在能够自然而然地大方承认二人的关系,年的心头就涌现出一股温馨的暖意,她搂住诸葛睚眦的手臂让他放慢脚步先试着冷静下来,有她在诸葛睚眦当然不会胡闹乱来。不过她也忍了那个鼠王很久,喜欢把所有人打成“异教徒”的十二鼠王,在信仰阴阳道法的炎国才是最像异教徒的人,尊重他的信仰和先祖崇拜,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利用这种信仰作为肆意妄为。
当看到在战争沙盘旁紧握法杖与来到此地巡查的陆重长交谈的十二鼠王时,诸葛睚眦就重重地将天门关月的末端砸在地面,深色的石砖受到重压应声粉碎,无论是鼠王还是平北舰队的总司令都被诸葛睚眦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至于年,其实她只需要跺跺脚就能拥有同样的效果,离渊化血融合进了她的体内,不过代价就是她的体重要增加一柄炎国阔剑的重量,此刻她也不想像一个撒泼的小姑娘那样发脾气,她和诸葛睚眦每次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十二鼠王一袭白袍胡须旺盛,活像奇幻小说中的巫师,一直以“灰先知”自称的他天生拥有白发,鼠王们都拥有返祖显性特征,十二鼠王也不例外,而蓝发黑衣的陆重长看到姐姐和姐夫之后就低头行礼,陆重长的蓝色龙印和龙角因为指挥所昏暗的灯光而显得黯然失色,就和他现在的表情一样。他清楚炎国紧张的局势,可万万没想到诸葛睚眦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长垣,十二鼠王走向诸葛睚眦时,陆重长就退回了沙盘的一侧坐下,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诸葛睚眦,龙家二少很久以前就是他的克星。
“诸葛将军。”
“林叔叔,你在我离开长垣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呢?”诸葛睚眦用真气稳定天门关月让偃月刀立直在地面,像对待下属的长官那样抱起手,犀利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令人感到不安的寒光。
“这……我……本座一直都恪尽职守,保家卫国,天地可鉴。”
“我当然知道,我是指别的事……”
十二鼠王从没有想过诸葛睚眦和年会回到这里,于是他便没有吩咐天庭龙卫们以及札拉克军团的士兵们对那三名囚犯的事保密,现在看来,他确实应该这样做,至少诸葛睚眦发现之后只是会臭骂他一顿。鼠王也并不想把那两位拉特兰人和深海猎人关太久,长垣最近不太平,在初阳关堡垒的牢房中二人不愁吃喝反而会更安全一些,至于那位蒙人战士,正是陆重长来到此地的原因之一。
“她们没有受委屈,我向昊天龙帝昭明龙神发誓,两位小姐都……”
“林叔叔,我可没有在审问你……”诸葛睚眦放开手缓缓走上前靠近十二鼠王,龙子的身躯在灰先知的面前显得尤为高大,以至于诸葛睚眦需要弯下腰才能抓住十二鼠王的肩膀,“但是如果你以后……还要背着我们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宗教胡说,那么就算昊天龙帝再世也救不了你……”
“只有记住先祖的教诲,才能……”
“那请问,你们的先祖把十鼠王变成什么样了呢?你以为就我这样的武夫没有看过那些古籍?邪恶的基因改造和恶毒军械,残酷的氏族等级制度和奴隶制,这就是札拉克人在另一个世界的同胞做出的事,而且这可是你们的祖神亲自说的……”
诸葛睚眦语气冷漠甚至有些愠怒,不过他还是极力控制着掌心的力量,不至于直接捏碎十二鼠王的肩胛骨,听到诸葛睚眦如此不敬的亵渎,就算十二鼠王心中有诸多不满甚至想要反驳,一想到如今他的哥哥十鼠王悲惨痛苦的模样,他就只能承认这个现实。札拉克祖神是一位外域之神,他降临泰拉时就给泰拉带来了灾厄,是昊天龙帝昭明让他放下心中的执念,以一位朋友的身份与这位外域之神交谈,最终化解了危机并收留了无处可去的札拉克人。
对于十二鼠王来说,昭明就是炎国龙的先祖神明,他在所有的文书和档案中都是如此称呼那位万世天朝的千古一帝,他非常感激让札拉克人有容身之所的昊天龙帝,所以他对历代的真龙也都尊敬有加,包括真龙的那些孩子们,膝下无子的十二鼠王也都对他们视如己出,无论是上一代的李胤四兄妹,还是这一代的龙家九子。可自从上一次炎国边境的战争爆发之后,他的性格就不再想以前那样温和且平静,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地翻看古籍,想要从那些文字中找到对抗外域邪神的方法,他所谓的宗教学说也就变成了此刻诸葛睚眦口中的胡说八道,不仅与阴阳道法相冲突,而且还毫无逻辑可言。
以上的解释,诸葛睚眦和年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十三个鼠王都对炎国付出了一生的心血更做出了很多牺牲,他们当中很多都没有子嗣,每次问到鼠王之首林将军时,他都会表示昊天龙帝的知遇之恩,札拉克人用千万世的呕心沥血都难以报答。此时十二鼠王的肺腑之言也让诸葛睚眦不忍心去为难这个老人家,按照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诸葛睚眦为他刚刚尖锐的语气道歉,看来这一次年也不用去唱白脸做好人,她现在只需要思考怎么安慰受到惊吓的弟弟。
“就算那些外域的同胞是十恶不赦为非作歹的坏家伙,我发誓,我们札拉克人不会变成那样,请您相信我们!诸葛将军!”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既然您想找到对付外域邪神的方法,那您可以多多依赖别人的力量,希望您别忘了札拉克人的‘林’姓是从何而来的……”
炎国古言道“不动如山,侵掠如火,其徐如林,其急如风”,正因为那些消去痴狂与疯癫的札拉克人如苍松林立一般勇敢坚强,昊天龙帝才赐姓为“林”。十二鼠王林正廊永远记得祖先真正的教诲与昊天龙帝的恩情,对诸葛睚眦行三叩首的贵礼之后,打算带领诸葛睚眦二人下到初阳关监牢中,放出两位误入此地的外地人,并让镇关大将亲自审讯那个蒙人战士。
十二鼠王带领着诸葛睚眦走向前往楼下的台阶之后,指挥所内就只有岁家的姐弟俩,本想对弟弟说一些重逢时的寒暄,但看到弟弟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她觉得陆重长和诸葛睚眦之间或许有很多的误会需要解除。作为姐姐的年当然要适当引导,岁家的两位长辈已经归隐太虚,哥哥姐姐们就必须担负起照顾晚辈的职责,虽然年现在也是别人眼中的晚辈,但只比岁家末子礼年长两天的陆重长就和陈晖洁同样的岁数,而且年可以算作炎国国防部门的高官,关于战斗的经验和阅历要比陆重长丰富。
“伥!你也要跟来!”
“年姐……我……”陆重长听到年的呼唤声后差点让手中水杯滑落在沙盘上,“伥”是他原本的名字,不过这个字非常少见也很容易读错,为了和大哥二哥的名字一样,他也改成了重字辈的重长,“真的要去吗?我是平北舰队的司令,跟这里没多大关系,就不去了吧……”
“跟你姐夫聊聊去,他是个好人,虽然他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哎呀总之……年姐姐信得过的人,你就放心吧!”
“那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可以和螭吻姐坐一桌吗?”
“你现在不跟着我去,我就让你跟小礼坐一桌!”
“我这就来。”
初阳关的牢房已经很久没有人“入住”,毕竟这是牢房不是旅店,就算天庭龙卫们再怎么打扫干净都会留下灰尘,诸葛睚眦不停挥手驱赶那发霉般的味道,同时用刚刚那种凶狠的目光瞥视着十二鼠王,就在他们二人到达牢房深处的一个隔间时,铁栅栏之后的一个巨大身影让诸葛睚眦停下脚步。这个蒙人战士的大棒已经被天庭龙卫收缴,浑身都拴着铁链动弹不得,看到他比其他蒙人更加瘦削的体型且已经昏迷不醒,诸葛睚眦不用审问都能猜到,这个蒙人战士来自于一个被驱逐至偏转地带的氏族。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把另外那两个人放出来并带到我这里……”
“将军……”
“十——”
诸葛睚眦咬牙切齿地怒吼让十二鼠王差点丢弃法杖落荒而逃,堡垒牢房的钥匙就悬挂在他法杖尖端的装饰上,鼠王踏着急促匆忙的步伐离开这个隔间之后,快速来到了关押两位外来者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和周围的牢房差不多脏乱,无所事事并看着天花板发呆的红发萨科塔女孩在看到鼠王之后,便叫醒了蜷缩在角落熟睡过去的深海猎人。
“伊凡妮小姐!快醒醒!”
“啊?!我们要被他们送去见海神了吗?”
被叫做伊凡妮的深海猎人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简陋的床垫上慢慢坐起,当她看清牢房门口一脸惊慌失措为她们打开房间门的人是十二鼠王时,她还以为是海嗣发动了进攻,要让她和蕾谬乐去帮忙。能天使本想前往截阳关寻找林将军和暴风1师,结果她却因为长时间的飞行而判断错了方向,刚落地就被初阳关的天庭龙卫当作闯入者带走,并在这间牢房遇到了同样迷路至此的伊凡妮。
能天使不敢相信,如果斯卡蒂和安哲拉知道她们的同伴还活着会是怎样的心情,但无论她怎样与十二鼠王交涉,这个固执的札拉克老人就是不肯放她们离开,伊凡妮劝蕾谬乐放弃挣扎接受现实,她刚从黑色方舟逃离结果又来到另一个监牢,早已麻木。二人的武器都被天庭龙卫收缴,虽然每天都有丰盛美味的三餐,但能天使觉得,这里可能是除了雷姆必拓的那个深井之外,她所待过条件最艰苦的地方。
“你还有最后三秒!”
诸葛睚眦的愤怒吼声在牢房的走廊上左右回荡,能天使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而伊凡妮却想起了被路德维希戏耍的乌尔比安,两个女孩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此时此刻她们重获了自由。十二鼠王将二人带到诸葛睚眦的身边时,正好年与陆重长也来到了监牢中,年远远地就看到了能天使的金色光环光翼,直接冲上前用力地拥抱住了这个许久未见的萨科塔姑娘。
“小乐,真的委屈你了!我和睚眦不能来拉特兰帮助你真的对不起!”
“年姐……好重啊……”
年赶紧放开了蕾谬乐轻声道歉,而这时蒙人战士也咳嗽着醒来,除了诸葛睚眦和年众人都后退了几步,而恍惚间这个蒙人战士就看到了紧握天门关月的诸葛睚眦,顿时就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용장군!저 용장군이군!(龙将!是那个龙将!)”
“진정하세요,죽이지 않을래요,어디서 오셨어요?용의 언어를 할 줄 아십니까?(请冷静下来,我不会杀了你,你从哪里来?会说炎国官话吗?)”诸葛睚眦用带着一些口音和充满敬语的金文回应着蒙人战士,他将天门关月往后一藏,冷峻严苛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缓和。
“一点——会,我从北方,海边——”
“快为他松绑,蒙人在这个状态下无法说出炎国语。”
“诸葛将军,这……”
“三!”
十二鼠王小心翼翼地上前,不停颤抖着打开了牢牢栓住蒙人战士脖颈处和胸口的沉重锁链,随后转身开溜躲到了年的身后。
“谢谢您,龙将军。”蒙人战士发出了沉闷嘶哑的哼声后用不太标准的炎国语对诸葛睚眦表达感谢,他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进食,若不是诸葛睚眦及时出现,十二鼠王指不定会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你最好……你真的……”诸葛睚眦被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用力伸出食指指向低头不语的鼠王恶狠狠地说道,能像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收敛,看来司天丞陆重暮对诸葛睚眦的密令并没有判断出错,现在这个鼠王早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让十二鼠王离开这里之后,诸葛睚眦决定先上前确定能天使和伊凡妮的情况,看到两个女孩都没有受伤且精神状态饱满,诸葛睚眦才放心下来长舒一口气,眼神与气息中的愤怒顿时消退了许多。
“小乐,我和年年要从这里杀回天阳关与大部队汇合,我想拜托你送这个深海猎人回到蓬莱去找斯卡蒂她们,这不是你的战争,炎国的后方也需要保护,就当是你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我们,”诸葛睚眦按住了能天使的肩膀,并将目光移向了伊凡妮,“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相信斯卡蒂和安哲拉一定会欣喜若狂……”
“我是伊凡妮·赫尔曼斯特,正如您所见我是一个深海猎人,是远洋学派猎人宗师路德维希唯一的学生!”
伊凡妮自豪地对诸葛睚眦以及来到她身边的年轻轻掂了她的猎人短帽,而龙子岁子也回敬她炎国抱拳礼,诸葛睚眦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路德维希的名字,这让他非常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深海猎人。面前保持着微笑的伊凡妮看上去与斯卡蒂年龄相仿,不过脸上却多了很多青涩与稚嫩,诸葛睚眦此刻只想让她和斯卡蒂她们团聚在一起,就当是深海猎人协助探索蓬莱岛的报答。
“对了,睚眦哥,年姐……在你们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能天使让诸葛睚眦和年站到一起,紧接着便是一个巨大的拥抱,她展开流动闪电般的战争天使之翼将二人紧紧包裹起来,头顶的光环也变成三层,而眼中喷薄而出的圣光照亮了周围阴暗潮湿的墙壁。
“这是……”
“曾经有一个人,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她在拉特兰把这份火焰传递给我,让我完成了属于自己的救赎与觉醒,所以现在我想,让这份火焰照耀你们前进。”
“史尔特尔小姐……”
那代表着爱与希望的火炬终于在这一刻再次传递下去,从尤顿海姆的冰原之上,再到拉特兰圣光照耀的首都之上,紧接着便是长垣的黄沙与烽火之上。诸葛睚眦和年接过蕾谬乐心中那剧烈燃烧的火焰,而史尔特尔也仿佛就在此地与他们同行,并在不远处的角落注视着他们,永远炽热,饱含热泪,就算痛苦万分,也不曾言败。
“谢谢你小乐,等我审问完这个蒙人,我们就离开。”
“请你不要伤害他,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善良,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