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米尔的洛凯里尔并不像炎国的许多大城市那样拥有古城区和新城区,这是因为卡西米尔这个国家在古中两纪留下的建筑与现代风格非常接近,所以洛凯里尔没有像炎国古城那样明显的区域划分,只需要日常维护好并适当翻修即可。整座城市几乎都是民居或者像雷米迪亚圣堂这样的古代遗迹,并没有繁华的商业中心,目前的洛凯里尔仅仅只是一座文化底蕴丰厚的首都城市,拥有学院与骑士团据点,不仅作为耀骑士和血骑士领袖的家园,也是卡西米尔的行政中心,在两位国父把这座城市命名为洛凯里尔之前,雷米迪亚圣堂还是全能神教的发源地。
玛格纳斯·临光和黎曼鲁斯为了纪念他们的恩师洛·凯里尔,用那位伟大的天文学家的名字去命名这个新生国家的首都,泰拉现在使用的公制温度单位“洛氏度”便是洛·凯里尔今生最大的成就之一,除了热爱研究天文学与物理学之外,他还是两位年轻骑士的教练与导师。就是他将团结的意志传递给了两位年轻的库兰塔男孩,让他们在很多年后的斯杜昂季奇之战中击败红沙皇的军队,将至高无上的荣光降临到卡西米尔,捍卫了人民与国家的尊严与全能神教,至于卡西米尔这个名字,则要来自于更加古老的传说。
“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说这些啊老八?这些历史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黎曼泰莎将一瓶香精饮料递给了公孙负玺,将吸管放入口中咬住后缓缓说道。
“老表姐已经学会用炎国成语了,不错!我只是想替黎曼托兰叔叔帮你复习一下,注意是复习,不是我的名字。”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的历史比我好!炎国人就是麻烦搞出这么多同音字!”
公孙负玺听到黎曼泰莎带着情绪的大声抗议后轻声一笑,并用吸管喝了一口这种用花蜜与甜脆果榨汁做成的饮料,这种饮品出口到了炎国以及卡西米尔周边其他国家,但公孙负玺只会在饭后或者睡前喝上一杯。比起从食品工厂中加工生产出来的那些,这种由路边小商铺手工制成的饮料口味要更明显也更鲜美,深受现代年轻人的喜爱,二人就这样一边闲聊寒暄,一边朝着临光庄园的方向漫步走去。
“你和陆重夕姐姐结婚了吗?”
“没有!”公孙负玺斩钉截铁地回应着黎曼泰莎的突然提问,他认为他和夕之间的情感与羁绊不能单纯地用爱去形容,“那老表姐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交往了呢?”
“Nie rozumiem, co mówisz.(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找不到呢?”
“老八!你要死啊!”在这一瞬间,本应该出现在公孙负玺脸上的红晕转移到了黎曼泰莎那里,既是黎曼家的长女又是血骑士未来的领导人,黎曼托兰为泰莎的终身大事可谓操碎了心。
“哈哈哈!!!老表姐!”
公孙负玺很喜欢这样捉弄人,话锋一转间略施小计就能击破别人的心理防线,文质彬彬的清秀外表之下,深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复杂内心,他拥有几个哥哥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并学不会的阴阳怪气,杀伤力与诸葛睚眦和年的方言怒骂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黎曼泰莎则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心烦意乱过后冷静下来,她是黎曼家未来的希望与支柱,不过作为独生女的她不像玛嘉烈那样还有一个妹妹作为帮手,成家立业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哪怕二人现在只是玩笑般的提及到,不需要公孙负玺或是别人提醒她也应该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
“或者和炎国黄家的小伙子联姻也行……”
“老八!你要是再乱说,老表姐把你丢出这座移动城市!”
不是每天都能在这座城市看到炎国龙,尤其是穿着白色古朴练功服柄背负气剑师剑匣的公孙负玺,他手中的白色拂尘在许多当地人看来就是得道仙人留下的胡须,其实这也算一种真气术师的武器,不过公孙负玺偶尔还会用它扫去身上的灰尘,他一直都觉得拂尘就该这么用。正是这些好奇的目光让平时严肃冷静的公孙负玺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是来与卡西米尔人做文化交流,那是他的哥哥诸葛狴犴该做的事,一想到这里时他就猜测诸葛狴犴已经到达了叙拉古的斯托姆霍恩并找到了西西里夫人,至于是与叙拉古的代表们商讨国事,还是陪着那位老太太在西西里庄园闲逛聊天,公孙负玺觉得聪明机智的诸葛狴犴一定能够做好身为炎国经略使的份内工作,不需要过多牵挂。
谈话间,长满藤蔓与鲜花的石墙就出现在了二人的左侧,黎曼泰莎刚刚从血骑士的驻地与训练场归来,正好在国父雕像之下遇见了公孙负玺,于是就和他顺路回家,临光家与黎曼家的庄园紧靠在一起,黎曼泰莎只需要向前再走几分钟就能看到大门。
“回去之前记得来这边跟我说一声啊!不然你走了我都不知道!”
“知道啦老表姐!”
公孙负玺挥手告别了黎曼泰莎,并走向临光庄园的金属栅栏大门,上面同样爬满了绿色藤蔓与娇艳的白蔷薇,据说这些花草是炎国经略使安思纯当年赠送给玛格纳斯·临和黎曼鲁斯的礼物,如今在两家人的传承与照料下这些植物生长地格外茂盛。公孙负玺轻轻推开庄园大门,因为没人会随意登门拜访耀骑士的庄园,所以这道大门并未上锁,两侧的围墙上也没有门铃,公孙负玺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庄园,上一次还是和公孙诸葛两位夫人以及几个哥哥一起来到卡西米尔参加玛维丹夫妇的葬礼,那时候的诸葛螭吻刚刚出生不久,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
他能在这座长满金色矮草与石块路上的青苔中听到许多古往今来的回音,一想到玛格纳斯就是在这条石路上教会她的女儿也就是历史上第一个圣堂游侠玛茜芮·临光走路,这位热衷于历史和传说的玉台卿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史诗感,这是当年幼小的他不会体验到的感受,只有身处于历史瞬间留下的遗迹时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厚重。这也是他的师傅通源真人传授给公孙负玺和陆重夕的无数真理之一,不过他和夕的师傅自从进入了画中世界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炎国,那位非皇亲国戚的炎国龙也是上一任司岁台玉台卿的总管,传授给公孙负玺和夕二人的不仅仅只有他催化笔墨的真气武术,还有他出神入化的画技。
就在他漫步在石块路上静静沉思时,他听到了刀剑碰撞的金属响声,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玛嘉烈姐妹在与亚巴顿·凯伊训练,他并不想打扰三位耀骑士,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到别墅正大门时,他看到了坐在大厅长凳上无所事事的亚巴顿·凯伊,看来在庄园内训练的只有玛嘉烈两姐妹。这位年轻的库兰塔小伙子扎着像诸葛睚眦那样的高束发,像金色的河流一样垂到肩膀,并且从背后看上去很容易认为他是一个女孩,公孙负玺很久以前知道他是玛莉娅·临光的男朋友,不过他此刻没有心情再拿他和玛莉娅取乐,或者说,他还没有想好该从何种角度切入。
“哟金发小子!”
“嗯?龙老八?你怎么来了?”亚巴顿·凯伊从长凳上站起并不忘整理着他的衣领与扎起长发的头绳,不知为何,他没有脱下耀骑士的白色作战制服和盔甲,身边的耀光剑也没有启动,黯然无光。
“我来找玛恩纳叔叔,他在楼上吗?”
“在的,不过……请你不要告诉他我来这边偷一小会儿懒,上次从罗德岛回来之后玛嘉烈就像疯了一样地不停训练!玛莉娅和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凯伊表情严肃地对公孙负玺行抱拳礼,公孙负玺本来就没想打他的小报告,可一听到他是来这里偷懒时便来了劲,嘴上如此这般答应下来后就行抱拳礼告别了亚巴顿·凯伊,向玛恩纳的办公室走去,走到通往二层的楼梯上时,公孙负玺终于想好了要对亚巴顿·凯伊说的话。
“对了凯伊……”
“怎么了?”凯伊揉着酸疼的肩膀小声回应着公孙负玺,生怕楼上的玛恩纳听见。
“你未来会成为耀骑士的领袖吗?”
“再怎么说,耀骑士未来的领袖只可能是玛嘉烈吧……”
“那你和玛莉娅都要加油喔!我们哥几个都在等你们的‘好消息’……”
公孙负玺嘴角微微扬起,后知后觉的凯伊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深意并不单纯是指训练,就在凯伊咬牙切齿地想要上去狠狠揍公孙负玺一顿时,公孙负玺做出了噤声的手势,随后轻轻一指楼上,凯伊只能在气急败坏之间苦笑着再次坐在长凳上,无力地挥手像要是赶走公孙负玺。不过公孙负玺也为亚巴顿·凯欧斯的离开而感到遗憾,他从不会在玛嘉烈姐妹和凯伊的面前说出这件事,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临光家的过去,对于龙家的兄弟妹妹来说,亚巴顿·凯欧斯和被凯欧斯赠送“亚巴顿”这个姓的凯伊,也是和玛嘉烈姐妹一样没有血缘关系的手足亲人。
穿过那些放置在走廊的耀骑士与圣堂游侠的铠甲,公孙负玺担心自己走得太快会打扰到那些寄宿在铠甲中的临光家先灵,于是收回真气并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玛恩纳办公室的门口,轻轻一敲那白化枫木制作而成的房间门并用卡西米尔语呼唤玛恩纳,公孙负玺长舒一口气用最小的力度推开门,所有动作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办公桌上整理资料的玛恩纳看到如此小心翼翼的公孙负玺时感慨万千,他觉得就算他的祖先玛格纳斯·临光亲自接待这位年轻的龙子,也会被他的谨慎和细心所打动,玛恩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炎国龙家的几个孩子,不需要公孙负玺做自我介绍,当年在兄长和兄嫂的葬礼上,玛恩纳就记住了每一个龙子的龙印颜色与名字,包括还是小婴儿的诸葛螭吻。
玛恩纳一边招呼着公孙负玺坐在身旁的红木椅子上,一边解开他的头绳让金色中长发自然垂下,看起来他和亚巴顿·凯伊一样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自己的头发和胡须,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慵懒。这间办公室的一侧就是他的床,自从诺斯汀·洛克伍德与他大吵一架离开临光庄园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父亲为他们二人准备的大卧室睡过,那个装潢精美的房间太大太空,在那里他只会听到自己孤独的心跳和呼吸,而不是曾经与爱人诺斯汀留下的欢声笑语。
“你父亲最近还好吗李负玺?”
“啊……我姓公孙,玛恩纳叔叔……”公孙负玺小声回应道,卡西米尔没有一夫多妻以及子随母姓的传统,所以玛恩纳按照卡西米尔的习惯叫错了负玺的姓。
“抱歉……事情太多了……你是为了乌萨斯与东国交界地的事而来的吗?”
“是的,玛恩纳叔叔,我大哥让我来找你商量一下,我们现在陷入危机之中,需要周边国家的帮助。”
玛恩纳整理好头发后重新用头绳扎起,这一次他把头发勒得更紧来让自己振作精神,在公孙负玺到来之前,他就与谢拉格军阀恩希迪欧斯以及米诺斯的总督丽卡·斯卡曼德罗斯交涉过炎国的相关问题。银灰觉得这是一场属于整个泰拉人的战争,并且会派出自己手下的军队穿过整个乌萨斯去支援炎国,至于米诺斯的总督号角,她手下能够派遣的军队只有在维多利亚白犀门的军工厂中进行装备改良的空中部队。
将这些信息以及两个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想法转达给公孙负玺之后,玛恩纳开始说出自己的计划,卡西米尔的十辆“黎曼鲁斯”级主战坦克已经在军团城市中完成了对蒙人作战的特化改装,但由于这种总重接近88吨的战车速度较慢且无法在短时间内长途跋涉,只能采取空运的方式将其投放到那片交界地并设立防线。其实不需要公孙负玺亲自拜访,玛恩纳也会着手去做这件事,因为他相信如果他的哥哥还活着,那么玛维丹夫妇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大炎天朝不仅是卡西米尔自古以来的友邦,炎国的龙家更是与临光家有着渊远流长的深厚友谊。
“空运?如果是二哥和六哥化龙,估计能勉强抬起一辆黎曼鲁斯坦克……”炎国龙的化龙诀对于玛维丹兄弟和黎曼托兰来说不是秘密,公孙负玺不需要避讳这件事。
“你的哥哥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你也是负玺,不能让你们把精力和真气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如果女沙皇叶卡捷琳或者黑钢国际的赛雷娅女士……同意我们使用乌萨斯和哥伦比亚的重型运输机,那么这件事或许会简单很多。”
“需要我去传话吗?”
“负玺……现在是泰拉新纪,我们有卫星电话和无线电这样的通讯设备……”玛恩纳一直保持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种难得的时刻放松下来,他轻轻拍打着公孙负玺的肩膀,脸上温暖且和善的笑容就像公孙负玺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儿子。
“再怎么说,您和黎曼托兰叔叔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我想来探望你们,还有玛嘉烈和玛莉娅她们……”
“哈哈!那凯伊呢?”
“我默认把他和玛莉娅绑定在一起了,红包都准备好了玛恩纳叔叔。”公孙负玺向后伸手打开了剑匣的夹层,抽出了一张绘有精美装饰的红包,但其实里面根本没有钱,因为都在公孙蒲牢和诸葛狴犴那里作为“大哥二哥谁先结婚”的赌注。
公孙负玺对这件事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他只想从哥哥们的手中赢点钱,但为了保证他的胜率,他全压在了诸葛睚眦身上。
的确如此,公孙负玺就像玛恩纳从未拥有过的儿子,比起那个流浪至此不知道从何而来且喜欢恶作剧和偷懒的凯伊,这个龙子就显得就要懂事得多,但无论是公孙负玺还是亚巴顿·凯伊,玛恩纳都对他们有着不同的期待和情感。平时颓废消沉的玛恩纳被公孙负玺带来的阳光照亮,在这个年轻龙子背后剑匣中的黑白双剑之上,还残留着骄阳照耀的余温,玛恩纳很熟悉这种温暖,在那片晴空万里的蓝天之下,心中一直珍惜的爱其实从没有离开过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玉台卿的工作已经在我离开之前转交给了别的同事,现在是我的假期,我还没有和玛嘉烈她们打招呼呢……”公孙负玺回想起亚巴顿·凯伊刚刚在大厅中对他说过的话,觉得玛嘉烈确实有点反常,但他不知道其中缘由只能询问玛恩纳,“她还好吗?我听凯伊说她最近一直在超负荷训练……”
“嗯?你来的路上见过凯伊了?他不是在和我侄女们一起训练吗?”
“完啦!”公孙负玺在心中默念道,都不需要他刻意出卖凯伊,玛恩纳就能发现凯伊又在偷懒耍滑,现在他只能祈祷凯伊不会被玛恩纳收拾一顿。
看到露出尴尬笑容的公孙负玺,玛恩纳只能扶住额头长叹一口气,自从凯欧斯离开之后临光家就好像事事不顺,不仅是凯欧斯的导师诺斯汀也随后离开,凯伊失去了为他带来姓氏以及人生目标的挚友,而玛恩纳颓废的精神状态又影响到了凯伊。这样的困境也是玛恩纳心力憔悴的原因之一,幸好耀骑士的领袖不需要进行太多繁重的工作,否则玛恩纳的身体很可能会在他把自己累死之前彻底垮掉,他现在是一家之主,绝对不能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
可玛恩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遭遇惨痛失败的侄女,哪怕诺斯汀与耶梦加得曾无数次提醒她“永世神选”艾查恩是一个让荒野诸神都会感到恐惧的可怕存在,她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实力不济而败下阵来,她要强的性格就像她的父亲那样,让玛恩纳焦虑的同时,也会带有一丝欣慰,至少这证明了玛嘉烈的决心和斗志依然旺盛。当初将两姐妹和欣特莱雅一起送往罗德岛作为实习干员锻炼时,玛恩纳就能猜到她们一定会遭遇在过往的训练中无法遇到的强大对手,可诺斯汀仿佛就是故意要让玛恩纳焦虑一样,她特地花了一天的时间,通过耶梦加得让玛恩纳了解了永世神选艾查恩的“传奇”。
光是听到艾查恩摧毁了一个世界,玛恩纳就觉得一阵恶寒与恐惧从心底产生,可艾查恩的壮举绝不止于此,永世神选还在那个由旧世界的残骸建立而成的新世界中,用与诸神并肩的惊天伟力,和那些曾经放弃了他的神明对抗。来到泰拉的仅仅只是艾查恩保有理智的一丝残息,耶梦加得表示如果那残息是艾查恩本尊,那么整个泰拉都会在转瞬之间被他用手指碾碎,不排除耶梦加得喜欢夸大一些事,但上古之神和札拉克祖神的提醒不会出错,艾查恩无论如何都会是一个无法轻松战胜的敌人。
幸运的是艾查恩对这个世界并不感兴趣,既不想毁灭或征服,也不会对艰难求生的泰拉人提供任何帮助,对于泰拉人来说,这已经是永世神选仅存人性之下的“仁慈”。
“您还好吗玛恩纳叔叔?”
“或许我真的该好好休息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得去……”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去就行,负玺也是一位剑士,我会劝说玛嘉烈的。”
说罢,公孙负玺就直接把玛恩纳搀扶到了床上,并用诸葛螭吻留给他的一颗淡粉色玲珑珠释放了一股雾气,随后便是侵袭而来的困意让玛恩纳闭上了眼睛。这种术式来自于夕曾经拜访过的天香谷,那些真气术师们就是靠这种术式医治那些无法安睡的人,至少太阳落山之前,玛恩纳都不会再醒来。
当公孙负玺回到楼下时,亚巴顿·凯伊已经不在别墅大厅的长椅上,他觉得凯伊可能回到了训练场,于是离开别墅后就根据儿时的记忆找到了临光庄园的训练场。果不其然,玛嘉烈已经不再使用剑盾而是她原本的光枪进行战斗,而玛莉娅还未适应祖父留下的双持光斧,只能使用在罗德岛时的金属剑盾,凯伊则展开那柄发出金黄色光芒的耀光剑,不停地配合着玛莉娅抵挡玛嘉烈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公孙负玺在玛嘉烈的挥砍中感受到了与诸葛睚眦同样的愤怒,这完全不是训练而是在发泄。
“快住手!玛嘉烈!”
“别管我!”玛嘉烈没有听出这是公孙负玺的呼唤,并且她无法停下那种战争欲望。
就在她低吼着向妹妹和凯伊冲锋时,公孙负玺双剑出鞘挥动拂尘,黑色巨锋带着苍白剑气呼啸而去撞击在了玛嘉烈的枪尖,不确定她是否受到了血神的影响,但公孙负玺还是在收回双剑之后为她念出了静心咒。
而玛嘉烈在听到真龙之子用炎国语念出的咒术后,她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跪坐在地上,光枪也被她丢在地上,凝视着伤痕累累不停颤抖的双手,心中全是懊悔与自责。公孙负玺和玛莉娅都来到了她的身边蹲下,凯伊则抱着手唉声叹气,这座庄园里终于出现了比他的老师玛恩纳还要颓废的人,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感到害怕。
“你是……你是公孙负玺?!”
“欲控武器,先抑内心,你的枪法中只剩下了愤怒和仇恨,就像我二哥以前一样。”
“睚眦……上次听说他在罗德岛,我和玛莉娅都没有去找他……”玛嘉烈面色苍白并勉强地笑出声,她现在的状态也需要休息,若不是公孙负玺及时出手相救,那么受伤的可能不止她一个人。
“如果你还记得我二哥,那你应该很清楚他是怎样的人,他是我们几个兄弟和妹妹中最关心你的那个,我想他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