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兰无踪,神河乱樱.71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9/2 11:12:45 字数:6910

泰拉中古两纪的东国历史学家和人文学家根据古籍中的描述绘画出了无数关于萨托西着装与外形的绘本,有一部分学者坚持认为萨托西是一位进化完全的现代人类,而大部分学者都在那白纸黑墨之上描绘出了一个面容狰狞令人胆战心惊的返祖佩洛人。他巨大的身躯宛若不动之山岳,远远超过了正常佩洛人能够达到的身高,在他宽长的口吻部伸出了尖锐的白色獠牙,通红的双眼中尽现狂暴的杀意,垂下的耳朵如同枯死的树枝遮住他宽阔的耳洞,黑白两色相间的毛发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眉头的两点落雪般的白毛,这种圆形的眉毛和这一类进化成现代人类外表的佩洛人一致。

这是只有在东国范围内才会出现的稀有佩洛人分支,可能是因为萨托西的存在,这一类佩洛人通常被人认为是凶蛮无情的杀手或者极道武士,有些武僧和阴阳师甚至认为,大名府十武士之一的武藏坊义经北重斋就是萨托西的后人,而他的徒弟嵯峨同样是这一分支的佩洛。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狂躁易怒的性格绝非偶然,或许在萨托西与岚神之前的蛮荒时代中,这一类佩洛人的祖先就是一种以食肉为生的凶残掠食者,而那位在东国传说中同样残暴的凶神兼明方空想,正是这群佩洛人先祖生灵的模样,凶神眉头的白毛甚至还是东国著名图腾八尺琼勾玉的形状,但从没有人见过真正的佩洛凶神。

如今绘本上让无数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梦魇已经来到现实,踏着带有无间炼狱之余烬的步伐向这群武僧缓缓走来,哪怕这些武僧当中有很多经历过蒙人战争的老兵,都被那股浑浊的气息惊吓得魂不守舍,几度想要仓皇逃离此地,纷纷为传说中的破戒武士的萨托西让开道路,前线后方的攻城弩也全数被武僧们放下,并拆卸掉装填好的弩箭。所有人都不敢在萨托西面前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也成为那血雾中悲惨死去的蒙人战士和骑兵,几个初到此地的年轻女孩甚至瘫软在地上抱住彼此小声哭泣,也或许正是这阵充满绝望的悲痛哭泣,让萨托西想起了过往,用仅存的一丝良知遏制住了对这群后人的杀意。

岗哨的首领不愿看到众人失去战意,他无视了身边那位阴阳师的劝阻,来到萨托西的正前方紧握薙刀展开架势,他这一系列动作表明了武僧们寸步不让的决心,然而萨托西却对这个鬼武僧熟视无睹,只是轻轻拨动悬挂在胸口的巨型佛珠冷哼一声,绕过岗哨首领继续慢步向前,走过首领的身旁时,萨托西还发出了晨钟暮鼓般的低声嘶吼,让首领差点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你们是武士,我不杀你们……给我速速退后,若我回头……此地无人幸免……”

这些简单的动作和话语就让岗哨首领意识到这绝对是在他实力之上的对手,与其交战只会白白送死,无法为神河光荣玉碎,于是首领只能带着悔恨和无奈收回薙刀,默默注视着萨托西离开的背影,这份沉重的无力感快要压垮了这群意志坚定的武僧和武士,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去体会劫后余生的喜悦。阴阳师从岗哨之上的瞭望台来到地面后本想施术阻止萨托西,但却被首领奋力阻拦,首领警告他让他不要冲动,这已经不再是属于这群武僧和这个岗哨的战斗,所有的希望都落在那个快速赶来的大理寺钦身上,欧阳尚云的真气十分强大,对于感知力敏锐的真气武者来说并不是雄雄燃烧的火炬,而是即将爆裂的新星,哪怕相隔千里都能察觉到。

“大将,真的要让欧阳大人……”

“这里还有埃纳瑞斯平民,刚刚进攻我们的蒙人战团或许还有幸存者,而且很有可能还会出现新的蒙人战团,我们不能就此掉以轻心……就选择相信那位炎国来的高手吧!缠丸师妹和住持不会看错的。”

“明白!重新列阵!拜托了!忍者们!”

阴阳师话音刚落,几道黑影就冲出岗哨兵营的帐篷,快步前往萨托西挥起剑刃风暴攻击蒙人战团的地点,如果在那样的攻击下还有幸存的蒙人,那么忍者们就有义务将伤者带回岗哨进行治疗,这是天庭龙卫所建议的对蒙人方针,更是镇关大将安思明当年留下的心愿之一。或许大部分的蒙人都是残忍的战士,但如果在他们当中,只有一个是被逼无奈加入凶残氏族也不想去战斗的蒙人,天庭龙卫们也会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把他当作正常人类那样去看待,帮助他脱离充满杀意和仇恨的苦海,更何况这般厌倦争斗的蒙人屡见不鲜,蒙人行商铁木尔·乌苏里可汗就是其中的典型。

眼看萨托西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岗哨的武僧首领不知应该卸下心中重担,还是该庆幸在这一次转瞬即逝的袭击中无人受伤,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刚才被萨托西袭击的蒙人战团中确实还有几个幸存的波克人。为首的忍者发现这些蒙人战士看上去都非常年轻,而且腰带上的装饰都十分普通,鼻环也是由普通的金属打造而成,忍者们将这些失去了战斗能力的伤者用绳索拖回岗哨之后,武僧们就负责上前收集蒙人留下的大棒,拆解其中的金属作为武器锻造的材料,并想办法推回那台巨大的攻城投石车。

武僧们从未亲眼见过这种战争机械,在东国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需要这种机械才能战胜的对手,虽然构成投石车的是沉重的木材与金属,但拥有现代轮式载具同样设计的投石车能够用人力推动,不需要再使用钢蹄雷兽或缠角雷兽的力量。然而还是那一位熟悉金文的鬼武僧,他在投石机一侧的木轮上发现了一行炎国文字,上面像是用尖锐的小刀刻下的名字让他在感到无比震惊的同时也产生了许多困惑,他不确定是否要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岗哨的首领,因为他认为,只有东国的大名才有资格得知这个可能隐藏着深邃阴谋的消息。

“诸葛睚眦……为什么蒙人的战争机械上会有诸葛将军的名字?”

东国大名是魏彦吾的岳父,也就是那几位龙子的外公,所有人都知道身为镇关大将的诸葛睚眦经常需要带领天庭龙卫对付蒙人,可这个鬼武僧的发现竟然窥探到了某个可怕的秘密,他想过无数种可能,这其中甚至还有诸葛睚眦已经倒戈这样的可怕想法。停下心中那些胡思乱想之后,这位鬼武僧用薙刀将这一块带着诸葛睚眦名字的木材切割下来装进了僧袍的口袋中,已经来不及向岗哨首领解释清楚,鬼武僧无视了周围同伴的惊声呼唤,直接朝着萨托西离去方向的另一侧用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大将,不去阻止他吗?”阴阳师的领袖一边为蒙人战士施术治疗,一边询问岗哨的武僧首领,他能感受到每一个人的脚步,自然就包括那个带着木块匆匆离去的鬼武僧。

“不用问都知道他要回到镰仓替我们传达这里的消息,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他?水月平原之上的武士和武僧绝对不会出现临阵脱逃的胆怯之徒,我们还是在欧阳大人赶到这里之前守护好国门吧!”

看来萨托西并不想直取东国要地或是首都镰仓,他似乎正在水月平原的各处寻找着某个熟悉的人,而那些进犯水月平原的蒙人战团只是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而已,这并不代表现在的萨托西会和东国站在一起,相反萨托西还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与整个东国为敌,但无论如何,萨托西苦苦寻找的那个熟悉之人都不是飞奔而来的大理寺钦。

彷徨徘徊间不知过去了多少年,萨托西还陷在那个荒野之梦中无法自拔,也从未离开过这里,和不知归处的阿拉希一样。

此时正在赶往水月平原边境的欧阳尚云已经能够明显地感知到萨托西身上的浊气正在向她缓缓靠近,和令柯来到金刚峰路上她就回想起许多往事,家人,挚友以及恩师,自己人生中的每一段旅途都有这些人的陪伴,但这一次欧阳尚云是孤军奋战。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能天使蕾谬乐,在临行前托付了一条重要的消息给能天使后,欧阳尚云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那个萨科塔女孩的消息,更不知道能天使是否按照二人约定好的那样把消息传达到了诸葛嘲风的手中。

欧阳尚云也料到诸葛嘲风会非常相信她的实力并不会派人来支援,大理寺无数的高手就是保卫炎国的最后一道屏障,倘若长垣的关门沦陷蒙人大军入侵,欧阳尚云的同门师妹步流风还需要动用诸天剑阵之力斩杀入侵而来的蒙人,不会来到这里支援欧阳尚云。那么这一次,风与云无法际会,刀与剑也无法合璧,只有带着武道无极匡扶正义之意志的乱星与熤,这对于欧阳尚云来说将会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战斗,更是上古传说对阵当世无双之传奇的惊天一战。

“不对……为什么我突然会想这么多?!这还是我小小欧阳吗?!难道……这些都是浊气带来的影响?!”

欧阳尚云停下脚步后,因为惯性在平原的草地上滑出了一道沟壑,掀起无数湿润的泥土与纷飞的碎草,距离萨托西的位置还有不到十公里,她已经用尽神行千里的全力狂奔至此,可现在的欧阳尚云已经能够听到那阵莫名其妙的海浪声以及萨托西的方向传来的沉重呼吸声。迟疑与困惑是最不应该出现在欧阳尚云心中的情绪,她已经和步流风一起寻找到了天地宁和中的真武极意,而刚刚那些想法很明显就是浊气的影响,这时候欧阳尚云才意识到,所谓腐蚀了神祇的混浊之气真实存在,它并不是真气武者为了让后代们知难而退编造的谎言,更不是长辈为了吓唬小孩说出的睡前故事。

“好强的真气!百闻不如一见!传说中萨托西果然是世出无二的顶尖强者!我小小欧阳先敬你一杯!”

欧阳尚云举起酒壶将壶中剩余的“月香花”一饮而尽,既是为自己送行的壮胆酒,也是对武林高手的尊敬,喝完这些酒,这一战无论是胜还是败,她都不能再回头。最后不到十里路,欧阳尚云却感觉比那登上白青山脉的险途还要漫长,美酒入喉心也平静,酒壶再次被她悬挂在腰上,活动着身体发出骨头交错的声音后,欧阳尚云甩动着尾巴继续加速向前奔跑而去。

远处漫步着的萨托西同样感受到了这位强者的真气,他的战意在一瞬间内被点燃,他能感觉到这不是一个东国武士,而是一个炎国来的刀客,在等待故友阿拉希重新回到故地的这段时间里,萨托西决定接下战书,与这位强者切磋交流一番。

“我が輩は鬼神の徒,修羅夜叉サトシであります,誰が名乗りを上げるものか!(吾乃鬼神之徒,修罗夜叉萨托西,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夜空之下传来了萨托西高声咆哮的气浪,他高举薙刀摆出架势,准备迎接那位刀客惊天动地的一斩,这气与气的较量在二人还未见面之前就已经结束,难分高下,而欧阳尚云在疾奔而来的过程中就已经凝聚好一记几乎倾尽全力的“洛神凌波”,深绿色的真气凝聚在欧阳尚云的双刀之上随即喷涌而出,与萨托西的混浊气息交汇在一起,如惊涛骇浪般的狂岚愤然起舞。

“洛神凌波!”

“好!就这样不要命地冲过来吧!”

萨托西没有闪避,而是径直朝着呼啸而来的刀风之息跨步向前,巨大的薙刀在他的手中就如同诸葛睚眦的天门关月一样,完全可以将蒙人大汗甚至上古巨龙斩于擎天之柱般的巨力下,可欧阳尚云的洛神凌波同样也是破开陨星的惊天一击。即便萨托西用强硬的身体将削铁如泥的薙刀横直向前抵挡,也被那阵刀风轰退数十米远,另一边的欧阳尚云并没有因为这一击被抵消而陷入惊慌失措的境地,她深知滴水穿石的道理,如果萨托西代表的是一块无坚不摧的金石,那身为流水潺潺的欧阳尚云,便要化做那无边无际无涯无岸的洛河之水,以万丈凌波之意,以柔克刚并以水击石。

“女侠好刀法!我萨托西终于找到了试刀之人!接着来吧!”萨托西爆发出血腥红光的怒目中闪烁过一丝赞赏的意味,在那惊世之战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中,他就只能听到水月平原的温柔呼吸,然而就算这个平原用如同一般母亲的安抚,也无法消除萨托西想要奋力一战的愿望。

“好一介武痴……嗓门真大……怪不得大家都这么怕你,我很好奇当年岚神究竟是怎么打败你的?!”立定站正的欧阳尚云来不及对萨托西做出自我介绍,等这场战斗结束她再报上名号也不迟。

“等女侠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在下自然就会让你知道!”

萨托西仰天长啸发出怒吼,周围混浊的气息渐渐变成了黑色的火焰,逐渐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以及薙刀的锋刃上,这股气息完全不像炎东两国武者身上的至纯真气,而且那黑火看起来并没有温度,但却给人一种让灵魂都被其灼伤的痛苦折磨。欧阳尚云喘息片刻之后凝聚真气,乱星挥舞之余,熤也紧随其后纷飞绽放,利用洛神凌波打开局势后的欧阳尚云沿着轰退萨托西的沟壑快步冲锋,紧接着她便使出了不亚于“群龙翔舞”的连环刀法“貂蝉拜月”。

原本静谧的水月平原之上不断传来欧阳尚云的双刀与萨托西的薙刀握柄交锋格挡的沉闷响声,寒光闪烁之间愠怒黑火雄雄,誓要将这一片深青色的草地化为苦海翻腾的恶火浪潮,这沉没了上万年的罪与罚,欧阳尚云要用双肩承担,若战胜便是不朽,若战死也要不屈。乱星与熤乃炎国神刀,它们与那些名震江湖的古剑一样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威名,神刀与古剑都是炎国兵器谱上难分伯仲的百兵之王,而刀剑合璧,往往就能代表着炎国阴阳道中的天地宁和,欧阳尚云觉得如果步流风与她并肩作战,那么情况绝对会发生反转,而不是像这般僵持不下。

“拜月刀法只能压制他的脚步,要险中求胜还得是老爹的群龙翔舞!可是我……我真的能像你们那样,在没有风师妹的帮助下使出群龙翔舞嘛……小洁……月月……”

欧阳尚云在挥舞出收尾的圆月连斩之后一记飞踢撞开了萨托西,她站稳在土地上之后就不停摇头,并用力咬住舌头睁大双眼,想让自己通过这种方式快速打起精神,不要被那股浊气所影响。似乎这场绝世高手之间的战斗还未开始就只能僵持在这种程度,欧阳尚云根本没有感觉到萨托西有进攻的意向,他好像一直都在寻找欧阳尚云的破绽,想要一击必胜,可欧阳尚云并不是那种轻易露出破绽的人,萨托西从她释放真武绝技之后依然面色不改地轻声喘息中就能感受到。

“女侠,你的攻击结束了吗?”萨托西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嘶哑着询问道,虽然这句话在身为无间修罗的他看来,并没有带着任何复杂的感情,但欧阳尚云觉得这就是在挑衅她和真气武者的威严。

不过,这也证明了萨托西其实是在保存实力以应对接下来与岚神的一战,通过二人之间的对话欧阳尚云做出一些猜测,她认为那位拥有神岚的沃尔珀族神明一定会来到萨托西的位置与其交战,了结并解脱那一万多年前就应该结束的恩怨。既然如此,那就顺着萨托西的想法先行缓兵之计,欧阳尚云也可以趁此机会利用护体真气化出纯阳罡劲,用这种古代流传下来针对浊气的武术来压制甚至击败萨托西,但美中不足的是,这种罡气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调息无法立即释放。

“您与我实力不相上下,晚辈实在钦佩,但还请您不要继续向前,若您能战胜阿拉希完成心愿,晚辈自然会与您决一死战,可如果您还要向前,那么我们都会在这里死去,不如就在此地打坐歇息,等待岚神的归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欧阳尚云话音刚落,萨托西身上的黑火就突然散去,散发红光的眼睛也褪去猩红,回归到一片静谧的黑潭,令欧阳尚云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句看上去像是交涉并做出让步的请求,在无心之间就打开了萨托西尘封多年的回忆,让这个触破杀戒踏上修罗之路的无间亡魂变得沉默,带着那股对往生回忆仅存的思念与哀愁缓缓坐在了草地上,混浊无神的眼中含泪,而口中也念念有词。

“夢を見た,枯野の夢,その枯野,ゆけども,ゆけども,人一人おらぬ……(做了一个梦,在荒野中的梦,梦见我在那片荒野中一直走一直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眼泪划过他带着绒毛的脸颊,而匆匆流转的时光也仿佛在顷刻间倒退回到了萨托西最想回到的过去,那个时候的恩师与挚友都还是他记忆中最熟悉的模样,而伊邪那岐也并未成为那传说中的鬼神,伊邪那岐教会了阿拉希像他的父母那样举起武士刀,而萨托西也在伊邪那岐的教导下学会如何使用薙刀。不过在那个时候,因为和炎国人的交流薙刀被称作“毛枪”,直到越来越多的兵器被炎东两国的工匠发明出来之后,武僧们才将这种惯用的长柄武器更名为“薙刀”,至于这个名字中的“薙”字便是杂草的意思,和那些装饰华丽的偃月刀相比,大部分薙刀都只有打磨直平滑的锋刃,显得格外普通。

但伊邪那岐带着阿拉希和萨托西的修炼之路却并不普通,他们师徒三人在没有任何护卫的情况下进入蒙人游牧区,寻找那位失落神明的遗骸,以探求蒙人发狂的原因。就当他们回到残阳关附近的平原时,一个蒙人战团出现挡住了他们归乡的去路,而为首的蒙人可汗发现这个带头的鬼武士就是东月武士的领袖伊邪那岐,于是便用他身后的两个孩子作为威胁,让他与可汗切磋。

面对敌我人数悬殊的劣势,伊邪那岐没有丝毫慌乱,他拔出武士刀用尖锋面对可汗,缓缓走上前注视着蒙人可汗的眼睛,最终用慷慨激昂的语气说出了让萨托西和阿拉希终身难忘的豪言壮语。

“接下来的余生,在下自然会和你们在水月平原上一决生死,但如果你们不撤退,那么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蒙人可汗身边的战士都被伊邪那岐的威严气息震慑地连连后退,他们当中有些还是从月茹龙后手中逃过一劫伤痕累累的老兵,本以为来到东月就可以随意蹂躏这群矮小的鬼武士,可与大炎天朝唇亡齿寒的东月又怎是任人宰割的弱者。蒙人可汗非常欣赏伊邪那岐充沛的武德与他身上的武士精神,命令战士们撤退之后亲自送别他们师徒三人,就在萨托西和阿拉希都被吓得魂不守舍时候,伊邪那岐也没有责怪他们,只是缓缓吟出一句像是律诗般的低语,但其实那个关于荒野之中的迷梦,伊邪那岐一生都没有走出来。

“所以是荒野中的梦,对吗?”

“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压制住邪月读,萨托西能与你这样的女中豪杰作对手是至高无上的荣幸,现在我可以确定月茹龙后的后代中绝对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萨托西前辈,我是……我是一个洛水旁出生的蛮鳄人,我不是炎国龙!”

欧阳尚云指着自己没有分叉长角的头顶,咬咬牙说出了那个蔑称,很明显萨托西看到了她的鳞片长尾后把她当作了炎国龙,她也知道生活在古代的萨托西并不熟悉现代人类为每个种族起的通用称呼。但其实就算她说出阿达克利斯这个称呼,从星球另一端的萨尔贡移民跨过狭海的阿达克利斯人只走到了如今大炎天朝的疆土定居下来,因此当年的东月也并不存在这个种族。

“无妨……再怎么说,你也是大炎天朝的武者,师傅最崇拜的人,便是玉门宗姬月茹龙后,”萨托西微微抬起手掌并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欧阳尚云能感觉到他在用尽所有的真气压制住体内的浊气,“今夜月色很美,在阿拉希回来之前就和我一起欣赏月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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