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刻耳柏洛斯……怎么是你?我记得你已经回到塔尔塔洛斯……”
缓缓踏步走来的刻俄柏一改往日在罗德岛时的悠闲与慵懒,眼神变得和兼明方空想再次回到此地时那样凶狠,哪怕现在的她以人类的形态出现,散发深渊气息的深紫色源石能量环绕在她周身时,还是震慑住了欧阳尚云和星熊身体内自然运转的真气,这股象征死亡的伟力让两位真气武者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为刻俄柏让出空间。眼看兼明方空想已经被欧阳尚云切成两段,上半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下半身依然在抽搐挣扎,刻俄柏直接抬起脚踩在了兼明方空想的脖颈处,紧接着就是一阵肉体撕裂的声音让刻俄柏渐渐变化身形回归真正的自我,地狱三头犬之神刻耳柏洛斯的壮硕前脚掌死死扼住了兼明方空想的喉咙,三颗佩洛人先祖生灵模样的头颅目露凶光,同时也都发出低吼,像是在用纯粹的冥河怒焰惩罚这位蛮不讲理的神明。
“我亲爱的大狗狗,一生的回响都浮现在你眼前了吗?”刻耳柏洛斯的獠牙摩擦出了钢铁撞击的响声,尽管她很想用脚掌的巨力将兼明方空想扼杀在此,但诸神的理智以及内心未尽的余情让她不忍心下手。
“我这一生……在失去你之后就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浑浑噩噩不知去处……”
“我本就是深渊,兼明方空想……你从没有失去过我,但拥抱过深渊就意味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并且每一个渡过冥河的凡人或是神明都是如此。”
这令人感到压迫与恐惧的一幕让衫上谦一舅侄二人以及支援而来的阴阳师们纷纷展开战斗姿态,准备对地狱三头犬发动进攻,而关闭妖鬼化状态恢复正常的星熊连忙和欧阳尚云一起制止住所有不知情的神河儿女,对于熟悉罗德岛的星熊和欧阳尚云来说,刻俄柏也是值得信赖的同伴,并深知凯尔希的眼光从来不会出错。尽管二人不清楚为何刻俄柏能够变成这副模样,但经历过这个世界残酷战斗的她们非常自然地适应了荒野诸神这种消失在人类社会很多年的概念,只是当初罗德岛那个喜欢悠哉闲逛且看上去有些单纯善良的刻俄柏,竟然也是一位遗落凡世融入凡人之间的荒野诸神,这让星熊感到无比意外的同时也对那位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的地狱三头犬之神产生了许多坚定的信任感。
就算刻耳柏洛斯还是来迟了一步,那些被兼明方空想称为凡人的伟大英雄们还是击败了荒野诸神,可一次又一次,兼明方空想还是没有吸取教训,更没有像刻耳柏洛斯预想中那样成长起来,这让刻耳柏洛斯此刻的失望情绪要大于愤怒。诚然在失去自己的爱侣犬神潘之后,悲痛欲绝重回故地的刻耳柏洛斯在兼明方空想这个天狗之神身上找到了许多丢失的情感,爱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他们之间的恨也是,刻耳柏洛更没有预料到在她和兼明方空想分道扬镳之后,那位曾经安慰过她的温柔的神明,居然会自甘堕落并变成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但其实刻耳柏洛斯非常清楚,兼明方空想的身体与性格产生的异变,绝对不单纯是因为他和刻耳柏洛斯之间的复杂感情,像她这样的荒野诸神从来不缺敌人,不管那些敌人来自于此界或彼界,刻耳柏洛斯从未忘记过上古之神留下的教诲与知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应该用力量和生命去保护神河的儿女,织田信忠大将和他的后代可从没有亏待过你,他对于我来说就是像我父亲那样的存在,为什么你要伤害他们和这片土地?你这样做……对得起我曾经对你的信任和爱吗?”
刻耳柏洛斯的低吼产生了波涛汹涌般的源石能量波动,一声声来自旧时爱侣的平静质问让上古凶神的暴怒归于平静,沉默下来的同时露出了悲伤的眼神,这时周围的武士和阴阳师们才真切地感受到来自荒野诸神们的强大神威,并初次得知原来荒野诸神也在使用维多利亚的通用语去进行交流。可无论是刻耳柏洛斯还是兼明方空想,他们所存在的时代要远远超过此刻在东国大名府附近的所有凡人,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捍卫生死荣誉的战斗,而是来自伟大诸神之间的交流,作为凡人的鬼武士们始终怀着一颗谦卑之心在这个饱经风霜的世界上顽强生活,就算地狱三头犬之神刻耳柏洛斯并不是东国鬼或者东国佩洛人的先祖神明,他们也会一并尊重所有为泰拉的生命带来出路的荒野诸神,至少现在的情况也表明了刻耳柏洛斯的立场站在东国这一边,更不会与东国为敌。
“原来传说中的兼明方空想……是刻俄柏小姐曾经的爱人吗?那刻俄柏小姐会不会已经有了……”
“嘘!不要乱说小爱!神明的事我们凡人不要多管!神明的孩子……那不就是我们普通人吗?!”欧阳尚云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打断了星熊的自言自语,并带着她回到同伴们的身边一同注视着刻耳柏洛斯慢慢抬起脚掌并蹲坐在兼明方空想上半身的一侧。
在危机解除之后,阴阳师们就在松阳抚柳的带领下纷纷撤退并前去帮助疏散平民的东月流忍者们,同时大名也在山水多闻的搀扶下来到了衫上谦一舅侄和罗刹的身边,为了防止兼明方空想再生异变威胁到刻耳柏洛斯和镰仓,众人都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依然保持着战斗状态。直到兼明方空想的沉默化为了悔恨的悲泣,衫上谦一才收起曾经击败过凶神的源光一文字正宗,身为十武士之首的他突然感觉到凡人的渺小与无力,荒野诸神小孩子一般的胡闹对于平民和城市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害,但至少比起万年前的那一次凶神带来的灾祸,完成现代化改造的镰仓城以及训练有素的武士与忍者们已经将灾害和人员伤亡降低到最小。
不过,从来就没有什么耐心的刻耳柏洛斯并不吃这一套,野猪之神噶克加的陨落之谜还未得到解答,现在又要绕道镰仓帮助东国人度过这次凶神之乱,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到大漠中。
“不要在这里哭!哭也得给我算时间!我的子嗣被屠杀的时候你怎么不哭?!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是卡洛斯!奸奇传谕史卡洛斯·织命者!它预测到了永世神选将会席卷这个世界!所以我要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与之对抗!”
兼明方空想也受够了刻耳柏洛斯的威压,大声嘶吼着回应道,没想到听到卡洛斯这个名字时,刻耳柏洛斯的愤怒戛然而止,三个头颅都发出了哭笑不得般的低吼,代表刻俄柏单纯人格的那个头颅甚至都笑得眯起眼睛口水直流,但很快就被回过神来的刻耳柏洛斯咬一口耳朵制止住。
“空想啊空想……你居然会相信一只万变魔君的胡诌?他们说出的十句话有十一句都是假的!你真的把我笨笑了……那如果我说我就是昊天龙帝,你是不是也要相信?!”
刻耳柏洛斯对兼明方空想发出了充满轻蔑的嘲讽,让她最右侧用于控制身躯移动的头颅用一种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大名府台阶前的欧阳尚云,好像在告诉欧阳尚云她对昊天龙帝并无不敬,但其实不需要刻耳柏洛斯去对她这样的凡人特意解释,欧阳尚云也能猜到那个年代的昊天龙帝一定与这些荒野诸神们有过许多接触,并且性格谦逊随和的昊天龙帝和诸神的关系不会太差。
“吾爱……你应该也知道那个万变魔君可以预测未来……宁可信其有不可……”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狡辩!就算要追求对抗外域邪神的力量,那也不能伤及无辜的人类并让生养你的土地生灵涂炭,你玷污了上古之神们对我们的教诲,既然他们已经回到了群星之中,那么我会把你的所有力量封印在灵魂石里,就让我的父亲阿刻法洛斯在冥界之底好好教育教育你吧!”
刻耳柏洛斯再一次变化身形,回归刻俄柏的人类模样,这一次她的手中多出了一块红色的源石结晶体,对于同样拥有思想的人格刻俄柏来说,她对兼明方空想的爱不亚于刻耳柏洛斯甚至还要更强烈,不过为了守护她这份美好的情感,刻耳柏洛斯只能忍住内心的悲痛,将兼明方空想的躯体以及周围的黑色火焰尽数吸收进这枚被她称为“灵魂石”的源石结晶体中。无论此时的刻俄柏对那位佩洛族的情感是爱与恨,都不是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等所有的谜底揭开之后,刻俄柏自然会回到斯黛吉亚处理这些家事和私事,刻俄柏将灵魂石放进上衣的口袋中后,就再一次蹦蹦跳跳地跑向了在大名府台阶之下保持着警惕的武士们。
“やあやあやあ!皆さん!大丈夫ですよ!(嗨嗨嗨!大家!没事啦!)”
当刻俄柏用带着一些米诺斯口音的东国语呼唤武士们时,东国大名也在山水多闻的搀扶下来到了台阶下,就在刻俄柏看到怀抱双手表情紧张的山水多闻时,刻俄柏眯起眼睛用手指扶住下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就很奇怪的萨卡兹术师,她甚至还探出头用鼻子用力闻了一阵山水多闻的气息,佩洛人天生嗅觉灵敏,更何况刻俄柏有三个头颅,简单的嗅觉感知就能让她知道很多信息。山水多闻不是第一次被别人用这样的目光打量他独特的造型,但如果这种目光是来自一位化作人形的荒野诸神,那么确实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直到刻俄柏快步环绕着山水多闻整整一圈之后,刻俄柏才重新睁大眼睛并准备点评一下这个文静的术师。
“你身上的气味很像史尔特尔,你是萨米的苏瑞萨兹人?”
“呃……是的……尊敬的神明……刻耳柏洛斯……”山水多闻的额头冒出冷汗,刻俄柏身上的死亡气息还没有完全消散,残留的神威足以让任何凡人胆颤心惊,更何况刻俄柏这种用鼻子闻的动作,山水多闻确实没有见过佩洛人有如此怪异的社交习惯。
“小伙子不要怕,放轻松……人类的形态之下叫我刻俄柏就行,我是罗德岛术师部队的队长,我已经彻底消灭了你们所说的浊气并封印了兼明方空想,这一次我会好好管教这个家伙……对了,文月夫人和小白雪还没有回到镰仓吗?”
“安达文月说她要回到镰仓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刻俄柏,就连文月夫人的父亲安达政明也为之一震,大名府内门的通讯中心并没有收到文月夫人要回到东国的消息,看到东国大名和山水多闻脸上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时,刻俄柏才意识到文月夫人很可能已经遭遇了危险。离开龙门之前,刻俄柏特地拜访了龙门总督府并让Touch和Scout归队,也就从来到总督府实习的大理寺小堂口中听到了文月夫人归乡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很多天,就算是以最慢的速度,从龙门到达镰仓的距离也并不是特别远,所以文月夫人一行人早就应该抵达镰仓。
“你们两个小伙子不用担心,罗德岛攻坚队的队长乌尔比安跟文月夫人在一起,那个小子是个很强的深海猎人,而且我会让罗德岛派人前去搜索她们!”
“罗德岛……尊敬的刻俄柏女士,不知道阿米娅小姐有没有回到罗德岛了?”山水多闻轻轻咬住没有佩戴黄铜指爪的手指,语气颤抖着询问刻俄柏,他尽力克制着内心突然产生的焦虑情绪,希望能够从刻俄柏这里听到一点好消息。
“哈?阿米娅要回到罗德岛吗?我还以为她一直都在你们这边……等我问一下我们的小当家看看……”
就在刻俄柏拿起背包里的无线电对讲机联系罗德岛时,大名也让打算衫上谦一舅侄二人前往炎东两国的交界地寻找文月夫人,但接下来刻俄柏从嘉尔露那听到的坏消息让她发出了惊呼,而这声惊呼也直接唤醒了沉睡在刻俄柏体内的刻耳柏洛斯,阿米娅还没有回到罗德岛,也没有通过无线电主动联系过罗德岛和嘉尔露。此时刻耳柏洛斯的人格立刻占据了刻俄柏主导的身体,深邃的瞳孔中散发出紫色的光芒,本以为现在可以没有顾虑地前往大漠,没想到这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无法让她摆脱困境,而且刻俄柏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会是一个陷阱,至于设下陷阱的究竟是何人,刻耳柏洛斯快速思考并结合这几天感知到的怪异气息,将目标锁定在了凯洛伊爵士和爱怖拉娜女爵的身上。
“尊敬的达里维安爵士,这就是你不铲除隐患的后果,不过这也不怪你,比起龙王伊姆瑞克你也是个小家伙……”刻耳柏洛斯在内心自言自语道,许多荒野诸神们都听说过两位巨龙爵士的复杂家事,并且刻耳柏洛斯非常清楚地记得,世界命脉被封印的原因就与达里维安爵士有关,这让她的很多力量都被迫压制,无法施展神尊显化之力。
劫持文月夫人是为了引出几个炎国的龙子甚至末代真龙,而劫持罗德岛的领导人就是想要拖罗德岛下水,陷入这场战争的泥潭,待刻耳柏洛斯找到虚空波涛的源头并与虚空领主对峙便能得知这对不自量力的夫妇“发疯”的原因,他们好像完全不知道罗德岛是被谁保护着,更没有意识到阿米娅对于刻俄柏来说是怎样重要的存在。刻耳柏洛斯希望大名能让衫上谦一和衫上神真子跟随她前往感知到的虚空洪流,至于其他的武士们则留守镰仓并做好善后工作,衫上谦一不解地询问缘由,但刻耳柏洛斯只是抬起手,用神尊点化般的手势指向了他背后的野太刀“源光一文字正宗”,并未对此做出解释。
“我一定会把文月夫人救出来,请你们继续守护好水月平原,如果鬼神伊邪那岐和月母美能够看到今天的你们,那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为你们感到骄傲!”
刻耳柏洛斯回到了刻俄柏的体内,而这句话也是刻耳柏洛斯在上万年前就想说出的真切回响,她让刻俄柏轻轻拍打着大名和山水多闻的肩膀,代替那些上古传说中的伟大存在鼓励着这群继承了不屈意志的后人。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时,欧阳尚云也准备再次回到萨托西和阿拉希交战的地方查看情况,可还未等他们出发,远处的夜空就被一道从天而降般的金色光芒照亮,这光芒如同新星降临般耀眼夺目,让鬼武士们纷纷不受控制地朝着金光的方向跪拜祈祷,而刻俄柏也睁大眼睛并在眼眶的位置覆盖起一层薄膜般的透明钢铁,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着那道充满神圣气息的光柱。
“我的上古之神啊!那是明王金刚?!难道他还活着?!”
与此同时的罗德岛,贝格米尔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然而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大漠西北部的虚空波涛,也不是长垣的某个关口,而是炎国蓬莱城,他觉得与其让W和他汇合不如直接去那边带上W,前往凯尔希为二人设定的目标点。听到公孙狻猊这个名字后,不管史尔特尔愿不愿意和爱人分离,她都要支持贝格米尔找回那些在他生命中同样重要的过客,更何况这个过客还是与贝格米尔一起生活战斗过的同伴,命运的丝线早已经把每个人交织缠绕在一起,合一的剑意并不会让尤顿海姆之子再次分离,而是在世界上不同的地方并肩同行。
贝格米尔换上了一套被罗德岛后勤部组长之一的姜梅改造过后的白色风衣,而他垂到腰间的蓝色长发也被他用头绳归整好,重新把史尔特尔的金属名牌戴在头顶灰白色的分叉上之后,贝格米尔来到了出发点并召唤出风暴神剑格拉姆。本想独自一人离开的他最后还是等来了其他三个尤顿海姆之子,法布提的状况好了许多,已经能够独立行动并且不再需要劳菲的搀扶,而史尔特尔也戴好了贝格米尔的名牌,胸前闪烁的银光,代表着这对爱人至死不渝地相伴到永远的决心,在四位尤顿海姆之子同时行出高塔之礼后,劳菲跳进了贝格米尔的怀抱中,用头顶的角不停地蹭着贝格米尔的胸膛。
“我没记错的话……史尔特尔妹妹就是从这里开始那段命运之旅的吧?”看到这一幕的法布提不由得心生醋意,他咳嗽了两声后试图寻找话题,目光来回巡视罗德岛出发点的一切,但他却看到了贝格米尔眼中令他感觉到熟悉的神秘眼神。
“我一直都想问问你,法布提……你在那命运织机的丝线中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团结的泰拉人共同走向了光明的未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不,我是说真的……关于未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法布提摊开的手渐渐放到了腰间,他无奈地咬住嘴唇发出嘶声,同样的问题只会带来同样的答案,更何况真正的答案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法布提答应过他的老朋友,不会泄露关于未来的一切,因为那唯一成功的可能只允许在不受现实影响的情况下,缓慢地在时间长河中发展。如果说出关于未来的所有答案,那么命运就会干涉时间,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很可能就会让时间应许的未来无法到达,现在的莫斯提马还没有像另一个世界中的玛斯提莫那样,统合时间与空间两个法则成为时空守护者,法布提不敢冒着这个风险并让莫斯提马遭受命运法则的攻击,于是他再一次说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我们一定会胜利,并且会团结一致,找回所有失去的记忆和爱,这就是我当时在命运织机看到的一切,你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亲爱的大哥?”
“好,这就足够了,在我和W小姐遇到公孙狻猊的时候,我会把这些话转达给他。”
“好啊你……唉……”法布提哭笑不得地挥手表示告别,并叮嘱贝格米尔不要勉强,毕竟上一次他和史尔特尔的出现都没有挽回已经成为疯狂军阀的权天使蕾谬安。
但贝格米尔在决定出发前就跟尤顿海姆之子们讨论过这件事,公孙狻猊并不像蕾谬安那样不惜抛弃一切完成目标,在贝格米尔与公孙狻猊相处时,他能看到公孙狻猊心中对故乡和家人的思念,以及对家与爱能够破镜重圆的憧憬,只是冷漠的表情和升腾的烟雾一起融化在了乌萨斯寒冷的霜雪之中,让人无法轻易察觉。同样失去过爱的贝格米尔能够与这个流浪的龙子感同身受,既然是炎国大理寺总钦和总堂的要求,不需要再过多地解释他与公孙狻猊的过往,贝格米尔相信这次一定能够成功地挽回他的同伴,在与史尔特尔进行了最后一次拥抱和亲吻之后,贝格米尔的身影化作一团蓝色的冰霜雾气,缓缓升腾至夜空中。
“唉……看来今天晚上史尔特尔姐姐只能跟我一起睡啦!”劳菲轻轻抱了抱情绪失落的史尔特尔,并驱动起一股梦境气息安抚着史尔特尔的心灵。
“那我呢?”法布提闪烁回到出发点,依然叉着腰语气显得有些不满,“我也和哥哥告别了,那么我也需要安慰呀……”
“可我们不能三个人一起睡!而且你不是答应过要帮伊塔扎的史兰找到失踪的大地祭司特米米吗?”劳菲嘟着嘴回应道,可越是听到这对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史尔特尔就越是觉得她应该跟上贝格米尔,这样一来的话情绪就越是低落。
“我总不能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需要花费我一整天的时间,而且说不定……特米米祭司现在就是在炎国呢?”
法布提在离开伊塔扎之后就做出了一个合理的设想,根据天空海洋两位祭司的描述,大地祭司特米米是一个阿达克利斯人,这个种族可以在水下呼吸并且熟通水性,而特米米又是一个术师,她完全有可能独自一人跨过相对危险的狭海,抵达炎国东海岸。只不过法布提并不确定她是否能够在没有另外两位祭司的帮助下独自应对海嗣,刚刚法布提来到出发点送别贝格米尔之前就去看了一眼狭海上最大的岛屿蓬莱岛,可并没有察觉到有源石技艺者的气息。
“那你还是关注一下刚刚那道金光吧!炎国范围内的动静我当然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