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西西里山附近的一处庄园内,一位身着华贵长裙气质优雅的鲁珀族女人手中端着金色的烟斗,缓缓吐出轻烟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悠然自得的表情,而她的另一只手被一个身着司岁台黑色制服的炎国龙男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老一少漫步在庄园的庭院中随意地闲逛,欣赏周围景色的同时也在小声交谈。二人身边青草葱郁且鲜花盛放,而几棵盛开的桃树上也生长出无数淡红色的新生花蕊,与这位年轻炎国龙中长发的发色基本一致,只不过他的龙印与头顶的角以及背后轻轻甩动的长尾颜色要更深一些,且因为双手龙印上覆盖的细小鳞片会产生某种特殊的触感,让这位白发苍苍的鲁珀族老太太锐利的目光中还增添了一丝温暖的平和。
每年春季百花盛开的时节,西西里夫人都会带着仆人们从斯托姆霍恩的家宅中来到这座庄园内休养生息,这是她一年中难得的假日时光,平日里都要作为叙拉古总督的顾问以及地下世界的最高领袖处理各种事务,所以每一次,西西里夫人都格外珍惜这轻松悠闲的瞬间。摸清了西西里夫人的习惯,炎国司岁台经略使诸葛狴犴就在这座庄园中找到了休假的西西里夫人,他当然知道这位老太太不希望在休息时被打扰,除非有万不得已的情况发生,就比如最近炎国长垣北方蒙人的大军压境,西西里夫人也只能以叙拉古总督助理的身份,代替总督接见炎国负责外交与国际贸易的经略使。
但很明显诸葛狴犴并不想用那些公事让西西里夫人丢了兴致,他一直都在跟这位老太太交谈寒暄,询问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以及几位黑帮领袖的近况,在得知阿尔贝托·萨卢佐还是像以前那么怕她之后,诸葛狴犴脸上报以微笑并说出几个小笑话逗老太太开心,但心中却想起了二哥诸葛睚眦,他的担心与其他的兄弟们一样,希望二哥能够快点回到长垣结束这一切。
“Il suo linguaggio da Luponia ha migliorato molto, ChuKoBiAn.Per quanto tempo avete esercitato?(你的叙拉古语进步很大,诸葛狴犴,你练习了多长时间?)”
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诸葛狴犴的沉思,叙拉古人至今都用“Luponia”去称呼叙拉古的官方语言,如果无视现代社会的伦理,那么这个单词的意思是“狼语”。诸葛狴犴快速在心中复习一次叙拉古语的基础语法之后决定突破自己以往的极限,在全世界的语言中就只有语法与词性都相对复杂的叙拉古语和雷姆必拓语让诸葛狴犴感觉到头疼,但作为拥有外交职能的炎国经略使,诸葛狴犴必须要掌握全泰拉所有的语言,至于精通与否全靠他自身的悟性去提升。
“Dopo il mio ultimo viaggio da Sirakusa, ho fatto pratica.(自从我上一次离开叙拉古之后就在练习。)”
“Fantastico, giovane, imparare una lingua è una prova, e non posso insegnarvi un senso della vita, spero solo che ve ne rendiate conto.(非常棒,年轻人,你要知道学会一门语言是一种考验,我不能教会你什么人生道理,只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西西里夫人曾是一位乡村教师,在遇到阿尔贝托和他的几个好兄弟之前,她一直都在叙拉古南部的村落中担任国语老师,教书育人的习惯保留至今,然而听到她教诲最多的人却是萨卢佐家的女儿拉普兰德。
“Grazie, Signora'Sicilia.(谢谢您,西西里夫人。)”
当西西里夫人带着诸葛狴犴走到一棵濒死干枯的桃树前时,她轻轻放开了诸葛狴犴搀扶的双手,并摘下了另一只手掌上的黑色丝制手套,面带一丝虔诚走向桃树,并轻轻抚摸起枯萎粗糙的树干,这棵桃树已经开不出鲜艳的桃花,但诸葛狴犴不理解为何西西里夫人没有挖走它而是继续将它留在庄园里。这种桃树产自炎国的农昌盆地附近,是岁家祖先培育并种植至今的品种,诸葛狴犴猜测这些都是由陆国老在拜访叙拉古时赠送给西西里夫人的礼物,就像赠送给维多利亚国王巴托劳恩三十六世的那些桃树一样,在西西里夫人仰头沉思时,诸葛狴犴就快步来到她的身后,摆出谦卑的姿态并静静等待着这个看似想要怀念往昔岁月的老太太。
“西西里夫人,这棵树……”
“很遗憾对吧?当年陆国老把桃树的种子交给我的时候,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当我发现它已经没法继续开花的时候,已经无法补救了……”西西里夫人自嘲般轻笑出来,这是她这一生无数个遗憾里最令她感到惋惜的一个,“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强的植物,劳恩国王的那一株桃树也是如此,被我们叙拉古人的炮弹炸毁了树干和树根,还艰难地存活了一段时间,真的是奇迹……”
“我听过这个故事,西西里夫人。”诸葛狴犴小声回应道,如果他早出生几年,说不定就能跟随陆国老见到更年轻一些的西西里夫人和沉默寡言性格阴郁的巴托劳恩国王,但万事没有如果,如同人生无法重来。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泛维多利亚地区的这几个国家就像你们家的几个兄弟一样,明明是生息同存的邻居,却经常为了一些小事打架斗殴,头破血流。”
“头破血流中的那个就有狴犴呢……”
西西里夫人的语气中增添了许多莫名的悲伤情绪,叙拉古的每一次战争,她都是以反战者的姿态出现在议会上,正因为她管理着叙拉古暗流涌动的黑帮地下世界,所以她才清楚战争给这个世界带来的破坏,只是作为叙拉古总督的顾问,很多事情都不能由她一个人决定,少数服从多数,身不由己的她只能让阿尔贝托和贝纳尔多管好家族的成员,让他们尽量不要参与这些战争。诸葛狴犴并没有否认西西里夫人作出的比喻,他还想继续用那些小玩笑提振西西里夫人此时低落的心情,龙家的兄弟确实如西西里夫人所说,经常因为一些小小的矛盾而互相争执斗殴,但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争斗还只是他们儿时的嬉戏打闹,在那击碎所有人命运的血夜之后,诸葛狴犴和几个哥哥们才意识到那可不是打闹,而是生死交锋。
“狴犴……若战争有意义,流血牺牲都是值得的,可这些战争都毫无意义,只会增添痛苦和迷茫,那我们究竟为何而战呢?”
此时诸葛狴犴只觉得西西里夫人的背影看上去更加沉重,头顶的白发也仿佛在一瞬间就遮盖住了所有斗志尚存的青丝,身为真气武者的他经常与一些宗师论道,学习他们过人的品质和精神,诸葛狴犴自然就听到过与西西里夫人所说类似的话题。哪怕是炎国这样的万世天朝也曾经历过惨痛的内战,发动战争的更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古代的三王都有各自追寻的道路和坚守的意志,但无法完整地融合到一起,只能在兵刃相接中感受到兄弟们的想法,仇恨,困惑与愤怒,这些都是让战争机器轰鸣前行的无尽燃料,而那些作为机器齿轮的百姓与士兵,也只能在时代的浪潮中随波逐流。
“吾辈心中亦有惑,若战无休而惑不息,则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
诸葛狴犴用炎国官话轻声吟道,作为国家领袖之一的西西里夫人当然能够听懂他所说炎国语以及这段话其中的深意,此时的她只觉得,周围的微风带起的花瓣和诸葛狴犴话语中深藏的古老智慧,让她复杂惆怅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想说……这一次的战争,就是我们叙拉古人的护国安邦之战吗?”
“正是如此,西西里夫人,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种族的人都会有家与国的归宿感,这并不是独属于大炎天朝的情感,而是所有泰拉人都与生俱来的智慧。”
“是啊……家……”
西西里夫人的手掌离开了桃树,当她悠悠地转过身时,诸葛狴犴的眼中展露出了许多武林宗师才会拥有的气息,哪怕这些并不是诸葛狴犴领悟出的道理,西西里夫人也由衷地为将其转达给自己的诸葛狴犴表示感激,她觉得,即便诸葛狴犴是龙家的兄弟中年龄偏小的那个孩子,阅历丰富的他也足以在未来成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宗师。心中的困惑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停下脚步,也会让人在砥砺前行时跌倒摔伤,但痛定思痛重新整装前行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与决心,叙拉古在天堂之战后折损的空军正在尽力补充,吸取教训的国防军彻查了目前所有高层人员,在诸葛狴犴到达叙拉古西西里山的时候,他还看到了许多从西西里山上的军事基地试驾起飞的新型俯冲轰炸机。
其实不需要诸葛狴犴为西西里夫人带来炎国司岁台的请求,她早已在来到庄园之前与叙拉古总督谈论过关于炎国长垣的事,所有泰拉人都是大地母亲的孩子,他们在这个星球上同呼吸共命运,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所有人都会被终末危机团结到一起,所以这一次的叙拉古之行,诸葛狴犴更多的是想来看望这位老太太,没有带来经略使使团的诸葛狴犴甚至都没有正式地代表司岁台与西西里夫人交谈国事。
不过,西西里夫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询问诸葛狴犴,她也知道诸葛狴犴这次不会就留而且随时都可能会离开,在西西里夫人带领诸葛狴犴准备前往庄园深处的餐厅用午餐时,周围路过的仆人们也都刻意地回避起两位大人交谈的内容。
“狴犴,你是司岁台的官员,那我猜你应该掌握了一些关于罗德岛的情报,我听说拉普兰德和菲尤拉纳最近在炎国,是吗?”
“公孙长娘跟我说过此事,她们两个与那个公司的负责人在一起,目前正在前往炎国蓬莱城的路上,我的表妹也在。”
“陈晖洁……是吧?我记得上一次和阿尔贝托一起拜访龙门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才这么点大!”西西里夫人做出了五指指尖并拢朝向上方的手势,在谈论小孩子时做出这个手势的含义就是“小不点”,当然任何人都不可能真的那么小,诸葛狴犴被西西里夫人一本正经的幽默逗笑并点头承认,让这位慈祥和蔼的老太太开心一点并不是奉承她,只是出于对一位长辈的尊重与敬爱。
“现在她已经长大,不再是您当初看到的那个小不点,她成为了龙门近卫局的局长,如果不是今年发生的这些事,我想她明年就可以入职大理寺……”
诸葛狴犴总是心事重重,他又想起了另一个疼爱的表妹塔露拉,他最近只从司岁台的司天丞陆重暮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塔露拉现状的消息,并没有在炎国亲眼见到过回归家庭的塔露拉,陆重暮嘴上说着不用担心,其实她的心里和诸葛狴犴一样非常牵挂那个迷路的龙姑娘。此时诸葛狴犴觉得,就算他考虑再多也毫无意义,只有哥哥姐姐们做好份内的工作,才能让塔露拉心无旁骛的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儿时与诸葛睚眦一样调皮捣蛋喜欢捉弄别人的诸葛狴犴已经长大,他的责任心也让他变得更加成熟理智。
“既然她们两个小丫头是跟凯尔希医生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有机会你也去罗德岛看看,那里总会有许多收获,是一个充满知识和拼搏精神的地方!”
“如果有机会的话,狴犴自会拜访,最近公事繁忙,我来找您也算是休假了!”
“那你一定要尝尝叙拉古的千层酥,那可是你的拉普兰德妹妹最喜欢的点心!”
交谈间,二人已经来到了餐厅的门口,几个身着黑白色女仆长裙的鲁珀族女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她们都是一些黑帮家族成员的女儿或者姐妹,诸葛狴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庄园的餐厅,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女孩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差点羞红脸的他赶紧运转真气调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而西西里夫人好像察觉到了诸葛狴犴此刻的窘迫,心中虽有些无奈,但还是想要替李胤帮助一下在女孩面前有些扭捏的诸葛狴犴,于是她呼唤一个看上去年龄和诸葛狴犴差不多大的女孩来到他的身边,准备为他脱去司岁台的黑色制服,这种制服和大理寺的款式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就是颜色以及肩膀上的徽章,大理寺的堂点钦横到了司岁台的经略使这里便成了四十五度角的三条斜杠。
鲁珀族女孩面带标准的职业微笑向诸葛狴犴走来,可高跟鞋踩踏在瓷砖上的清脆声音也掩盖不住诸葛狴犴急促的心跳声,就在女孩的手即将接触到诸葛狴犴的肩膀时,这个青涩懵懂的男孩终于忍不住燃起一阵护体火焰把鲁珀族女孩吓得仓皇而逃,所幸这种纯阳火焰不会灼伤别人,只是武者们用于气与气之间的较量,否则诸葛狴犴会摊上很大很大的事,就算西西里夫人会放过他,司岁台也会对他进行严厉的惩罚。
“Scusate!(对不起!)”大声对那个惊慌失措蹲在几个女仆身后的女孩道歉后,诸葛狴犴赶紧屏息收回了真气火焰,并深深地对自己这种内向腼腆的性格而感到抱歉,每一次在陌生的女孩面前,他都会心慌意乱。
“没事的!狴犴!乔安娜只是想为你脱去外套,就像我这样……”西西里夫人赶紧掀开了她的深色长风衣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红色紧身长裙,并把这件外套递给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仆,“没事了各位,请回到你们的工作岗位上,乔安娜留下吧!”
“夫人……”乔安娜抓住深灰色长发的一角不停地用手指套弄,这个姑娘每次紧张时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惊魂未定的她看到了诸葛狴犴面带歉意的眼神,同时也感受到一股惬意的暖流在她的心脏处流动。
“别害怕亲爱的,狴犴是个好小伙,他不是故意的。”
“好……好的……”
女仆们退去之后,乔安娜垂着耳朵再一次走向了西西里夫人和诸葛狴犴,现在西西里夫人算是摸清了诸葛狴犴的“弱点”,刚刚发生的一幕她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因为诸葛狴犴的这种性格而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作为这里的负责人和两个年轻人的长辈,西西里夫人觉得她应该负主要责任,如果一开始就跟诸葛狴犴解释过叙拉古的生活习惯,那么这次算不上意外的意外就不用发生。不过乔安娜不愧是黑帮成员的女儿,她能够流利地说出通用语,而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并没有让她彻底惊慌失措失去神志,她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并重新带着微笑面对诸葛狴犴,不过这次的微笑像是在等待着诸葛狴犴对她道歉,诸葛狴犴身为炎国最年轻的几个经略使,自然不能在此失了礼数。
“对不起,尊敬的小姐,您没受伤吧?”
“刚刚的那股气息是什么?”乔安娜轻微歪着头凝视着诸葛狴犴依旧带有潮红的脸,她轻轻扶住胸口,感受着那股暖流的余温。
“这是护体真气,我想用这股气息去帮助您恢复正常的心跳与脉搏,正因为我的气息是纯阳之气,所以您才会感受到温暖。”
“好神奇!我真的感受到被治愈了!”
看到两个年轻人相安无事,西西里夫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并对诸葛狴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不过这样的小插曲并不会影响她和诸葛狴犴共用午餐,乔安娜为来到餐桌旁坐好的二人带来了正餐前的甜点后,像往常那样打开西西里夫人的老旧收音机,最后乖巧地坐在了属于女仆的位置上等候西西里夫人的吩咐。在这个小女孩的印象中,西西里夫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总督的助理和顾问也需要在用餐时都要收听一些关于叙拉古或者国外的新闻,只有掌握时政才能够运筹帷幄并作为叙拉古的影子决胜千里,她由衷的希望,叙拉古和她都不要再经历天堂之战时的失败,吸取教训并重振旗鼓。
可就在诸葛狴犴举起刀叉想要切下一块千层酥送入口中时,原本播放着叙拉古首都频道美食节目的收音机就传来了一阵嘶哑嘈杂的电流声,还未等一旁的乔安娜走上前调频,收音机就响起了炎国新闻电视台的紧急新闻以及国际通用求援信号。
“乔安娜!把音量调高点!”
“夫人……这已经是最大了……”
炎国新闻电视台的播音员用标准的通用语播报目前长垣的情况,这一次蒙人出动了比之前的祥攻更多的兵力,大约几十个战团上百只缠角雷兽骑兵,甚至还有几台投石机和攻城槌战车,并且这些战团都分散到了长垣腹地天阳关,以及天阳关东西两侧的云阳关和下阳关发动猛烈的攻势,而东国的水月平原以及长垣最后一关残阳关也遭受了不同规模的袭击。听到广播中的播音员慌乱的声音时诸葛狴犴便没了胃口,他只想快点告别西西里夫人回到炎国,就在他快要站起来时,西西里夫人拿出了一个带着红色按钮类似于无线电的装置,在西西里夫人面色沉重地轻轻按下红色按钮之后,诸葛狴犴灵敏的听觉就察觉到远处的西西里山附近传来了一阵阵引擎轰鸣和战机升空的尖啸破风声。
“攻城武器……我记得那些野猪人完全没有那个智慧造出这种东西,为什么……”西西里夫人毫不客气地使用着对她来说带有一些种族歧视意味的俗称去称呼蒙人,但不管是何种攻城武器,西西里夫人决定用俯冲轰炸机好好招待一下这些蒙人。
“这次的情况较以往有很多不同,几百个氏族都联合到了一起,乌有将军和陆丞相认为他们中出现了几百年前的那种大可汗,统领所有的好战部族并驱逐异己……”
西西里夫人郑重地点头回应,她本想让一旁静坐在木凳上的乔安娜离开餐厅,但察觉到这个懵懂的女孩对现状一无所知之后,西西里夫人觉得现在没有必要去引起大规模的恐慌和骚乱,哪怕是一座静谧的庄园也应该在她的照料下保持镇定。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希望您回去之前跟您的表叔彦吾说一声,让他开放卫西列省和卫北列省的空域以便我们的轰炸机能够通过并支援前线,招待不周多多包涵,叙拉古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小伙子……”
“恕狴犴不能久留……”
乔安娜看到诸葛狴犴面前还未切开的千层酥就感觉到一阵饥饿,以及内心深处对这盘千层酥的惋惜,不过她还是克服住了这种强烈不适感,离开座位取来诸葛狴犴的司岁台外套并小心谨慎地帮助他穿好,其实她很清楚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但在西西里夫人手下工作让她的心性得到了很大的锻炼,镇定自若的表情也让诸葛狴犴不再担心这个面容清秀纯真的鲁珀族女孩,在为诸葛狴犴穿好外套之后,乔安娜在西西里夫人温柔且宠溺的注视下掂起裙摆,再次迈着轻佻的步伐走到诸葛狴犴的面前,不停地眨动着眼睛像是在挽留诸葛狴犴。
“你叫什么名字呀?”乔安娜忍不住想要询问这个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年轻人,让他留下名字的同时也作为初次见面的认识。
“诸葛狴犴,很复杂的名字……”
“我叫乔安娜·切琳德妮·布洛索托,我的名字也很复杂,你能记住吗?”乔安娜对着已经不再脸红心跳的诸葛狴犴轻轻一笑,水灵灵的湛蓝眼瞳让诸葛狴犴心生悸动。
“如果你能记住,那我就能记住,告辞!”
诸葛狴犴快步离开餐厅后,乔安娜长舒一口气并回到了西西里夫人的身边,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西西里夫人也打算提前结束自己的假期回到斯托姆霍恩,至于叙拉古重新集结的空军,这一战就是他们向全世界所有的军队证明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