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破山河,剑指云天.80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9/12 11:57:08 字数:6822

长垣天阳关的堡垒之下,一个体型肥硕不堪的蒙人正气势汹汹地挥舞着黑铁大棒,当他晃动粗壮手臂的时候,他上腹部和胸部的脂肪都在如波浪般晃动,这个蒙人看起来像是来自某个边缘部族的战士,但他并没有佩戴黄金材质的腰带以及金属护甲,只有未知金属制作而成的鼻环和獠牙护片,以及那头顶粗如铁杵一般的坚硬黑色毛发。根据蒙人的传统观念以及习俗,进食与消化是这个原始文明的核心部分,他们认为肠与胃是整个身体中最神圣也是最重要的器官,所以宁可身体的其他部分受伤,也要保护好肠胃,而他们的柔软的腹部也是弱点之一,所以蒙人战士们通常会佩戴厚重的腰带以保护腹部,但此时在天阳关下叫阵的怪异蒙人,就连见多识广的镇关大将乌有也觉得诧异。

乌有猜测这大概率是大可汗或者氏族领袖派来做出某种自杀行动的死士,而且这个体型不像战士那样硬朗的蒙人用脏话连篇的金文放声羞辱着天庭龙卫和大炎天朝,若不是修身养心的武者,则很可能会被他的言语所激怒,乌有将军已经下达命令,这种喽啰不值得任何人出手,也不要浪费弹药。这个蒙人越是肆无忌惮地挑衅,作为将领的乌有就越是要沉得住气,就连勇武耿直常怀隐都没有把这个家伙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和朴载寅站在天阳关堡垒的露台上饮酒作乐,时不时大声回骂几句金文并邀请黑与山过来一同饮酒,作为外来人黑当然要拒绝这份盛情,但黑并没有察觉到山跃跃欲试的神情。

三位罗德岛的干员在蒙人第一次进攻之后就来到了天阳关,他们没有帮助天庭龙卫主动反击,而是在三伏和朴载寅的帮助下观察蒙人,比起她们三人在玉门见到的铁木尔,这些蒙人战士显得就像不要命不讲理且没素质的疯子,一点也没有铁木尔那种作为领袖知书达礼的尊贵气质。黑曾经在莱塔尼亚游骑兵的陆军部队服役过几年,她同样见识过一些文化水平不是很高的士兵,那些士兵性情耿直豁达且不太会表达内心想法,有的甚至不会写字,但他们并不像这群不知好歹且完全就是地痞流氓的蒙人那样糟糕不堪,只有亲临此地黑才能深刻地感受到,就算泰拉文明步入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也还是存在着这样原始野蛮的种族。

黑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个种族,其实很多蒙人都没有机会接受教育,千年前的安思明将军北伐之后,在最靠近长垣的地区会出现一些与埃纳瑞斯人和平共处的氏族,那些蒙人并没有对非龙种族的嗜血渴望,而是与那些埃纳瑞斯人一起接受炎国经略使甚至是龙裔验修官的基础文化教育。时至今日,一些验修官和经略使都还会在天庭龙卫的保护下前往大漠中,开设独特的“游行私塾”并教会埃纳瑞斯人和部分波克人读写金文,但前提是这些氏族必须向天庭龙卫提交证明,并通过天庭龙卫玉勇和神机两营的营长审查,才有资格去迎接验修官和经略使的到来。

此时的黑就表情凝重地站在三伏的身边,她本想询问天阳关下的那个蒙人口中骂出的金文是何种意思,可当她看到三伏脸上同样难看的表情时,不用猜她都知道,那家伙说的就是一些惹人生气的垃圾话。

“你们在长垣每天都要被他们这样……这样挑衅吗?”

“不,黑女士,这还是第一次,许多波克人会害怕诸葛将军的天门关月或乌有将军的人王剑,不敢靠得这么近……”三伏连连摇头同样表示不解,不过她不理解的并不是这个前来叫阵的蒙人,如果诸葛睚眦在场听到那些挑衅的话,那他一定会骂回去,而不是像现在的乌有这样悠闲地品茶。

“乌有将军……到底在想什么呢?”

乌有将军此刻镇定自若的表情,像是在欣赏北方大漠壮观瑰丽的风景,以及这个蒙人士兵身后如同黑潮袭来般堆积并蓄势待发的蒙人军团。但其实乌有正在快速思考着破敌之策,以及如何应对那些攻城武器,思来想去后他觉得,目前最合适的方式就是利用鼠王们的源石核弹直接摧毁整个军团,但源石核弹有极大的污染性,不如以高浓缩中纯源晶提纯粉末制作而成的战术核弹那样清洁,不到万不得已鼠王们绝对不会使用。

天阳关在昨天就已经收到了诸葛睚眦正在赶来的好消息,天庭龙卫听说龙将归来后士气大振战意不息,有人甚至请求出战,然而都被乌有将军一致回绝,并被吩咐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好战喜功。天阳关位于整个长垣的中段,是大炎天朝的国门,如此险峻的战略要地绝不能失守,可就算诸葛睚眦日夜兼程地从初阳关那场赶来,他和年也要行进至少四千多公里的路程,乌有清楚诸葛睚眦是想统合重整长垣所有关门的天庭龙卫,所以诸葛睚眦并不会化龙飞来而是强行军赶路,这就意味着他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到达。

坚持几天对于以往的天庭龙卫和札拉克军团来说并不是难事,他们已经坚持了上万年之久,但关门下叫阵挑衅的蒙人战士和他背后的蒙人大军还是让其他人都捏了一把汗。

“这家伙不会感觉到累吗?都快骂了一个小时了……要是我来嗓子都哑了……”

“波克人的体力和精力比我们正常的人类还要多出几倍不止,这也是他们危险的原因之一,不需要载具光凭腿脚都能长途跋涉很远的距离,在诸葛将军归来之前,我们就多多忍耐一下吧!”

“我反正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辛苦的是你们喔!”黑摊开手轻轻耸肩,对天庭龙卫们的遭遇感到同情,而这时她才发现迷迭香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是在场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所以很容易被大人们忽略。

“迷迭香呢?她不会是去应阵了吧?!”

“黑女士,请别担心,这附近都有天庭龙卫以重兵把守,除非迷迭香小姐能从这边的城墙上跳下去……”

“她做得到……”

就在黑呼唤着迷迭香的名字和三伏一起寻找她的身影时,迷迭香怀抱着人王剑从堡垒指挥所的角落中慢步走出来,就连乌有都没有发现他的佩剑被迷迭香取走,三伏赶紧压低声音让迷迭香将其放回原位。小姑娘脸上露出调皮的表情,吐着舌头蹑手蹑脚地走向乌有端坐的乌木高椅,将人王剑放在乌有的身侧后就快步回到了黑和三伏的身边,黑看到她脸上露出的坏笑时,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迷迭香的监护人,完全不懂这个有些时候会叛逆的女孩内心所想。

“你这是在干嘛呀亲爱的?!”

“我只是……想让藏在那把剑里的老爷爷出来透透气而已啦……”

“老爷爷?什么老爷爷?!”

看着迷迭香垂下耳朵低着头摆出了一副认错小孩的神态时,黑的同情心就让她不忍再斥责这个女孩,一直以来她都是把自己当作凯尔希的部下,而这个同样属于罗德岛管理层的女孩也能算她的上司,可自从她们几个菲林族的干员们从铸火神域中归来之后,黑对迷迭香的情感就发生了很多改变。迷迭香的灰白色长发让她想起了失踪的女儿和已故的丈夫,那场意外让她的人生濒临破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处于茫然失落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向何方,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加入黑钢国际,这才让她在同伴和工作中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不至于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无法自拔。

她就只是放下以往严肃冷静的表情,面带温暖的微笑抚摸着迷迭香的头顶,如果她的女儿还在她的身边,那么一定会像现在的迷迭香那样充满活力,每天都在探索这个不太美好的世界。待迷迭香回到黑的身边之后,三伏这才想起迷迭香所指究竟为何物,三王剑都是长岁龙王的遗产,对于现代人来说,长岁龙王活跃的年代足以让迷迭香这样的小姑娘称呼他为“老爷爷”,虽然这个称呼听起来有些调皮,不过三伏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冒犯之意,而且就算长岁龙王本人大概也会喜欢上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我猜……迷迭香小姐指的那个人应该是长岁龙王,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居然有源石技艺者也能感受人王剑中龙王留下的真气!这太神奇了!那么……这是不是就说明……”

“说明什么啊三伏大人?”

黑和迷迭香睁大眼睛异口同声地询问连连表示赞叹的三伏,很明显三伏并不是在说一些客套话来让迷迭香和黑放松下来,曾经担任过炎国大理寺上钦的三伏是一位修为已达化境的真气武者,也见识过许多真气武术和源石技艺,但像迷迭香这样独特的存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明……迷迭香小姐是一个可以感受到真气能量的源石技艺者,这样的人在炎国少之又少,虽然真气和源石能量本就是同源的能量,但这两种能量很难在人体中共存,一般的真气武者在适应真气之后便不会去尝试源石技艺,同理源石技艺者也很难适应甚至感知到真气,除非迷迭香小姐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术法奇才……”

“啊……您这样说的话,那迷迭香宝贝确实是一个……”

“黑姐!”

迷迭香赶紧做出噤声的手势,黑这才意识到她差点说漏了嘴,每个人都会有无法公开的秘密,看到迷迭香焦虑的表情后,三伏也选择尊重这个女孩的意愿,重新挽住苗刀的握柄走到了乌有将军的身边,并与乌有商讨关于外国支援的接收程度以及水月平原方面的布防情况。见三伏不再追问后,迷迭香和黑都松了一口气,关于迷迭香和阿米娅离奇的身世,一直都是只有罗德岛高层才能接触到的秘密,无论是凯尔希还是华法琳,甚至是两个医疗部队的队长闪灵夜莺,都在替两个女孩保守秘密,黑当初作为黑钢国际的“间谍”潜入罗德岛时窥探过一部分,但她完全看不懂那些档案,只知道阿米娅和迷迭香都属于“源石属性系”的源石技艺者。

和伊芙利特整理出的“炼狱系”一样,这个特殊的元素分类一直让伊芙利特和莫斯提马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既然源石早已经成为了泰拉的一部分,那么黑色的源石当然可以算作是一种自然元素,可它的天然构成与其他的自然元素截然相反。例如风火雷水土等等自然元素,它们都能够根据现代物理学的物质形变去解释并观察,但源石需要在微观环境下才能够看到其分子构成以及物质形态的变化,阿米娅使用的黑色能量肉眼可见,而迷迭香举起那些巨剑的无形之力却难以观察到能量的形体,这两种同样性质的源石能量有着不同形式的展现,这也是两个女孩如此特殊的原因之一。

迷迭香的五柄重剑已经被她带到了玉勇营中的武器库,众人在铸火神域归来后,迷迭香还没有使用过这样从伟大存在手中得到的黑色重剑,而原本那些由罗德岛工程部制作的重剑已经留在了神域中,成为祖神锻造武器的原材料,作为交换,迷迭香从祖神那里得到了新的武器。因为这些重剑都没有留下名字,而无名之剑无法成为万古流芳的传奇武器,所以迷迭香将其中一柄雕刻着玫瑰纹路的巨剑命名为“洛瑟海薇”,迷迭香非常喜欢这柄孤独冷艳的重剑,就像她破碎的人生那样,原本无人在意,现在却充满了并肩同行的可靠伙伴,所以她就将残缺记忆中一个特殊的名字留给这柄重剑,并把它当作自己的一部分去看待。

此时的迷迭香与黑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她们从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就没有听到山说过哪怕一句话,也不愿在这个时候与沉着冷静的山打开话茬,影响他的沉思,于是二人只能相互交谈来打发有些无聊的时间。

“黑姐,你还在为那个妹妹的事担忧吗?”

“亲爱的小老板,我们可不可以下次再谈论这件事?”黑用了“Mini Boss”也就是“小老板”这个称呼去回应迷迭香,如果凯尔希是她的老板,作为助理的迷迭香和阿米娅当然就是小老板。

“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谈一谈,我和凯尔希医生她们都知道这件事,但总是没有机会和时间跟你像这样交谈过,我从没有过父亲和母亲,也没有过名字,更不想那个妹妹也像我一样经历失去……”

“从未拥有过的,怎么能说是失去呢?”

说出这句话之后,黑一直以来坚守的心理防线就显得有些动摇,这段时间以来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不停地思考着狮子王神凯恩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对她们这几个的教诲,但凯恩知道发生在这群神谕觉醒者身上的往事。凯恩不仅是荒野诸神中的锻造大师,更是记忆的守护者,铸火神域是一片长满至纯源晶簇的草原,在那透明反光的至纯源晶上,黑看到了曾经仿徨失落的自己和那个襁褓中嘤嘤呓语的小婴儿,母爱让她无法面对那惨痛的失去,可理智又让她保持着冷静不至于崩溃。

“你甚至都没拥有过名字……对不起……我无意冒犯,可我都快不记得当初我和丈夫为她起的名字,就算见到她,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我的女儿……”

迷迭香听到这些话之后便对黑的抵触与抗拒了然于心,她非常希望黑能够对现状做出反抗,哪怕只是用语言对这个世界对她造成的伤害表达不满,那也是一种心灵的解放和自我的救赎,压抑只会让黑越来越痛苦,迷迭香并不希望她的同伴如此颓废下去。

“或许我无法去弥补过去的创伤,可既然您与山先生,吉亚娜姐姐还有我,我们一起敬献了铸火荣光,那你们就是与我并肩作战的伙伴,更是我的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迷迭香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与你同行,我们几个都还有共同守护的事物,而且我们现在有祖神的帮助,一定可以找回她的!”

“哈哈!我亲爱的小老板!当初可是吉亚娜和我带你进去的!不过你说的对……我们是同伴,应该共同承担……”

黑终于释怀地笑了起来,她当然相信为自己带来生命与智慧的荒野诸神,不过她的笑声最终还是被常怀隐与朴载寅二人酒杯碰撞的声音掩盖,她举起右手轻轻抚摸着狮子王神凯恩赠予的礼物,之前在罗德岛狙击部队担任副队长时使用的那座攻城弩,已经被凯恩压缩成了一副黑金交错的腕甲,现在就佩戴在她的右手并保护起整只小臂。

“你们不想找那些家伙练练手吗?那可是神明赐予我们的礼物唉!可现在只有吉亚娜一个人试过……”黑入神地查看着这副闪烁着坚毅气息的腕甲自言自语道,全然不知山已经将目光移向了她和迷迭香这一侧,在这位高大魁梧的菲林拳击手的双手之上,也多出了一双黑金交错的金属指套,看上去就像是强而有力的拳套,而且杀伤力更强。

“神明赐予我们力量,必须用于正途……”山用以往的语气严肃的回应道,刚才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深知,在领导人对下属做心理治疗时旁人不应该插嘴。

“山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啊……”

三位罗德岛干员交谈时,常怀隐和朴载寅已经喝完了一壶酒,朴载寅已经解开头绳让他钢针一般的黑色长发自由地散落,而眉宇间展露的英气让他此时显得更像一个逍遥洒脱的侠客,并不像关门下那个叫嚣的蒙人那样邋遢不堪。常怀隐脸上已经生出了几分朦胧的醉意,他举起酒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后放声大喊回应挑衅,豪迈的语气中同样充满了对蒙人的轻蔑与不屑,就是这些家伙让他失去了六个哥哥,常家七子发生的悲剧以及常怀隐心中一直以来存在的恨,就是支持他走到今天的动力。

“여보세요!뚱보!너는 어떻게 전혀 공격성이 없는 말을 하니!밥 안 먹었나 봐?하하하하!(喂!死胖子!你的话怎么一点攻击性都没有?是不是没吃饭啊?哈哈哈哈!)”

“당신들의 새 장군은 사촉하고 나약한 놈이다!그는 감히 나와 싸우지 못할 것이다!(你们新来的将军就是个怂包和软蛋!他不敢和我战斗!)”

“네가 뭔데?너는 우리 장군과 싸울 자격이 없다!(你算什么东西?你不配和我们的将军交战!)”

蒙人战士已经对着关门大骂了整整一个小时没有停歇,然而他身后的军团却迟迟没有发起进攻,这让朴载寅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学会了某种心理战术,按照之前天庭龙卫对蒙人的理解,他们的智力无法支持这样的思考与战术规划,从一开始朴载寅就观察着这个奇怪的蒙人战士,可即便朴载寅这个出生于大漠且曾经与蒙人一起生活过的埃纳瑞斯人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做的原因。直到这个蒙人战士的剧烈动作,让他的背后抖落出一根红色的雷管落在沙地上时,朴载寅才赶紧呼唤身旁的常怀隐以及乌有将军前来观察,然而常怀隐看上去已经酩酊大醉,从他口中呼之欲出的讽刺也无法收回,就连朴载寅和乌有将军也来不及阻止他。

“너 다시 돌아가서 몇 년 더 연습해라!(你还是回去多练几年吧!)”

常怀隐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爆炸就将这个蒙人战士炸成一团血雾,血肉横飞之间是朴载寅的惊呼与常怀隐的咒骂,待扬起的黄沙散去之后,刚刚蒙人战士所站着的地方就只剩下一滩烧焦的血液以及残肢断臂,阳关反射出的一阵刺眼亮光之下,是一枚镶嵌着金属甲片的獠牙。

“什么?这他奶奶的居然是声控炸弹?!有没有搞错啊?!”

“아씨발……(该死的……)”朴载寅惊魂未定地捂住胸口,他从没有见过蒙人以这样的方式在他面前死去,因此习惯性地说出了那句带有侮辱意味的金文粗口。

“这是哪个单词触发的?!老常!”

乌有的呼唤让常怀隐赶紧回过神来,当常怀隐还在反复猜测着最后一句话中究竟是哪个字或者单词触发声控炸弹的引信时,天门关堡垒中的众人已经能够听到远处呼啸而来的巨石掀起的声浪,以及无数蒙人战士与蒙人骑兵嘶吼冲锋时的沉重呐喊。投石机投射出了无数巨石,常怀隐还能看到一些巨石还染上了焦油,因为高速运动的摩擦发出火花点燃了这些巨石,如同一颗颗火焰流星向天阳关堡垒袭来,常怀隐突然意识到,这个叫嚣挑衅的蒙人战士就是一个诱饵,就算没有人前去应战,这个蒙人战士的暴毙身亡也让蒙人军团找到足够的理由来发动战争。

“是年……陆重年营长的那个年……”

乌有赶紧下令所有人离开指挥所,就在他拉扯着失魂落魄的常怀隐和朴载寅离开露台准备躲避投石机轰炸时,他就听到了沉重金属猛烈撞的声音,以及战斗机起飞时爆发出的尖啸破空声。在那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的一瞬之间,迷迭香就跳下堡垒露台并飘浮在半空中缓缓升高,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阵无形之风也吹起了她的罗德岛制服,乌有还观察到迷迭香的头发已经变成深黑色,在晴朗的天空一下熠熠闪光,格外耀眼。

“神威铸火的启示!吾乃「凯恩重剑」·迷迭香!凯恩赐予我湮灭连斩!”

五柄黑色重剑呼啸腾空后飞行来到了迷迭香的前方,而迷迭香挥动着双手指挥着那些沉重的巨剑攻击还未落下的巨石,此刻迷迭香就像一个在半空中起舞的剑士,哪怕双手空空如也,五柄重剑也因为她无形的源石能量获得了生命,破风声与巨剑挥舞声令人震耳欲聋,而她没有了瞳孔且一片泛白的双眼之中也散发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光芒。可能是因为蒙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攻城武器,有一部分投石机甚至没有调整好弹道与角度,巨石最终砸在了冲锋而来的战团中,而蒙人战士伤亡惨重的同时,天空中的巨石也被迷迭香的重剑纷纷斩断,失去动力后就在那些蒙人战士的咆哮声中垂直落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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