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破山河,剑指云天.84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9/16 12:19:56 字数:6875

塔露拉在柔软的沙地上摊开一张白纸,让白奎递来一根黑色签字笔后就在上方画出了大概的地形图,说是地形图,但其实只有沙丘的大漠没有什么起伏的地形,接着她在白纸的正中央画出一个大圈,并在大圈的左下角做出一个叉型标志,这个标志代表的就是爱国者小队的位置。浮士德挠着头凑过来看时才发现,原来爱国者小队已经离开水月平原很远很远,并且深入了蒙人游牧区,而一旁的白奎整理好了背包中的童话故事书和维持众人一周的干粮后,将外套的拉链一直向上拉到了脖颈处,时不时发出一阵颤抖,并因为四周的冷空气而呼出了纯白的气雾。

此时负责放哨的卡洛琳娜和梅菲斯特就蹲在一座低矮的沙丘上警惕地环顾四周,夜风寂静而大漠无声,可他们不仅没有看到游荡的蒙人骑兵出现在附近,就连随季节迁徙的野生钢蹄雷兽都没有留下过往的痕迹。昏暗无光的夜空下,爱国者小队就像来到了一片没有生命存在的死亡地带,这让梅菲斯特心中徒生出许多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夜间的大漠温度很低,他裹紧带着细长布摆的灰白色外套,同时也让卡洛琳娜注意防寒保暖。

“我是乌萨斯人,我比你还要耐寒。”戴着兜帽蜷缩身体的卡洛琳娜用手语回应着梅菲斯特,看着梅菲斯特单薄的外套,卡洛琳娜怎么都没法将这个高大的杜林男孩与那些群山中勇猛的杜林游侠联系到一起。

“我也是乌萨斯人,我觉得这里比乌萨斯还要冷,不可以掉以轻心。”梅菲斯特的手语显得不太标准,他正在努力地尝试让卡洛琳娜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不可能。”

“随便吧。”

沙丘上的二人在用手语做无声的交谈时,沙丘下的三人就讨论接下来的行程,除了黑色的圈与叉,塔露拉还在最边缘标记出了一个阿斯兰语字母“V”,浮士德和白奎不理解这个标志的含义,但塔露拉非常清楚虚空领主已经归来,而V就是虚空之力“Void”的首字母,汹涌澎湃的虚空波涛让塔露拉的奇美拉之力都感受到一阵颤动,并且塔露拉还感知到了其他的法则之力存在于那附近。尽管那深紫色的气息和浪潮代表着另一场可能危及泰拉的终末危机,虚空波涛的位置并不是爱国者小队和塔露拉的目标,她的目的地很明确,不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调整前进的方向,更何况爱国者小队里,能与虚空领主正面对抗的只有守护奇美拉元素法则的塔露拉,至于其他的同伴,塔露拉并不想让她们去面对两位虚空领主然后送死。

就算不是德拉克人,塔露拉的身体里也流淌着瓦伊凡人的血脉,凯洛伊爵士和达里维安爵士一样都是古老传说中的英雄人物,他们对瓦伊凡人有着天然的威慑力,哪怕塔露拉身为奇美拉元素法则的守护者,同样会遭受来自凯洛伊爵士的威压,更何况凯洛伊爵士的夫人爱怖拉娜比他还要残忍凶狠。

“我们还要走多久……”

“马上就能见到蒙人的贪食神了,今晚我们就睡这里,明天再出发……”塔露拉不敢发出声音,身边的两个同伴只能根据塔露拉口部的开合以及她做出的手势推断出这些单词的发音,不过整合运动时期塔露拉对干部们培训的唇语终于派上了用场。

“你确定我们要去那里面吗?”

“等你们见到伟大的贪食神,就能知道很多问题的答案了……放心吧!没有蒙人会主动前往那个地方的,请你们相信我。”

一路走来,爱国者小队避开了向着水月平原狂奔而去的蒙人战团,她们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停下休息,甚至连喝一口热汤的时间都没有,蒙人嗅觉灵敏,很有可能会循着气味找到爱国者小队,因此现在塔露拉希望天公作美能下一场小雨冲刷她们的气息,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会有蒙人出现。至于爱国者小队带来的食物,由于情况特殊,她们只能吃一些根本没有任何味道的干粮,这是临行前小笠原千秋为众人准备的武僧膳食,有色无味,并且吃起来也像是在啃食蜡烛一般令人作呕,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无法作为一道可口的美食,但这也是金刚寺的武僧们用鲜活的生命换来的惨痛教训,任何人想要在这片干燥荒凉的大漠与蒙人的铁蹄下幸存,都只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浮士德!快吃!”白奎用唇语怒斥浮士德并将一块干粮塞到了他的手中,负责看管食物以及承担所有“文书工作”的便是这个机灵聪明的斐迪亚女孩,但很多时候,她就像浮士德这个坏小子的保姆。

浮士德翻着白眼举起干粮后,屏住呼吸将其送入口中,干涩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抓起一把黄沙充饥,不过一想到金刚寺的武僧们可能每天都在吃这种东西,他就感觉被忍者们训练其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东国最棒的厨师就在东月流为忍者们准备营养丰富的膳食。塔露拉同样咬着一块干粮,不过她的反应比浮士德还要强烈,面容扭曲像是在溺水挣扎,滑稽的表情让浮士德差点笑出声,这个曾经在龙门吃过无数炎国名吃的大小姐居然会有这样的遭遇,这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短暂却又无声的笑闹结束之后,浮士德就第一个裹紧尾巴躺在沙地上沉睡过去。

“夜晚风太冷。”白奎抬起手指向天空,乌云已经遮住了星辰和月光,没有一丝光芒的大漠漆黑一片,此时的爱国者小队只能依靠各自的种族天赋勉强夜视。

“有我在,附近不会有风的,还是担心一下会不会下暴雨吧!”

“不,不,不,不要。”白奎连连摇头双手交叉表示否定,不管未来的雨大不大,水滴落在沙地上只会让周围变成一片烂泥潭,白奎不喜欢那样的地形,她宁愿被大漠炽热的温度烤熟,也不想因为泥泞的环境而丢掉靴子或弄脏衣服。

爱国者小队轻装深入这片危险的大漠,没有帐篷也没有睡袋更没有灯火,这不是一次科研考察,这是一次渗透救援行动,所以塔露拉非常希望同伴们能理解并克服现状,她已经见证过残阳关升腾的真气火焰,这就表示她的表哥诸葛睚眦已经到达长垣,所谓的里应外合也是兵法中的一项重要战术,很快她们就能完成计划并回援长垣。

待白奎也支撑不住困意,蜷缩着身体与鳞片长尾在浮士德的身边安静睡去之后,塔露拉才调整好尾巴的姿态最后盘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她最多只能休息三个小时,然后就要接替放哨的卡洛琳娜和梅菲斯特。所以她更希望自己能够快速充盈好「奇美拉灰烬」的状态,并尽力控制夜晚的冷风不要吹向爱国者小队这一边,对于塔露拉来说,元素的流动就是大自然的呼吸,也是大地母亲带着沉重回音的心跳声,这种小事并不难。

每当塔露拉在这种专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放松身心时,都会回想起关于Xenon和奇美拉法则的沉重过往,昏暗的地下实验室,身着黑色长袍的Xenon科研人员,代表着无限种可能与生命密码的“X”,以及那一针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纯黑试剂。塔露拉猜测,她在虚空波涛附近感知到的那一位奇美拉法则的守护着,大概率是一位Xenon的成员,但这个人的目的究竟如何,是否也像之前的镜术师玛利亚那样觊觎虚空波涛的力量,塔露拉不敢妄自推断,只希望那道无法判断究竟是谁的黑影不会与爱国者小队为敌,不过目前看来爱国者小队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带。

根据塔露拉收集到的情报,蒙人游牧区中所有的氏族,战团以及零散的战帮全都归顺于那位神秘的大可汗,他们远离了富饶的中心地带直逼月龙线,而另一部分攻击水月平原的战团,同样属于这个可能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蒙人军团。因此靠近腹地的区域没有了以往那样的重兵把守,只留下一些雌性的波克人负责后勤,相对于体型肥硕巨大的雄性,雌性波克人的攻击性和速度明显要弱化很多,但其实塔露拉明白,大部分蒙人都没有爱情与家庭的观念,他们把雌性当做生殖繁衍的工具并当做一种可以交易的商品,只有靠近长垣那些平和的蒙人氏族,才会有这类与现代社会伦理中相近的情感。

交涉这个选项目前来看完全行不通,雌性波克人并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而且很有可能会带着许多年幼的波克人,后方的老弱妇孺只能让爱国者小队避免艰难的战斗,并不能代表她们完全可以畅通无阻,塔露拉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哪怕输一次也是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爱国者小队极有可能全灭或者只剩下塔露拉一个人。离开龙门成立整合运动之前,塔露拉花了两天的时间学习了基础的金文,这种语言中有很多来自炎国语的外来词,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塔露拉总是这样在很久之前就预想到现在发生的事,不管那些蒙人妇女愿不愿意听她讲话,语言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种重要的作战工具。

不知不觉间,塔露拉的神识就回归念海,但念海中的投影不是龙门的家中,也不是整合运动聚集的破旧楼房,而是在炎国朝胤城的家宅大院中,几个表哥们在大院中央的空地上训练切磋,而年幼的塔露拉和陈晖洁就在表姐诸葛螭吻的陪伴下,静静地在一旁观看表哥们并一起感受着武道无穷的极意,而那些兄弟姐妹间对话也在塔露拉的念海中久久回荡。只可惜,在塔露拉二十余载的光阴中她还从未感受到炎国真武的极意,她所接受的锻炼,仅仅只是为了往后的剑术训练打下坚实的基础,在那个时候,塔露拉依然相信爱德华爵士和魏彦婍能够带给她完整的童年和家,然而到了最后,背负着无尽的恨离开的人却不是童年缺失的妹妹,而是一直相信爱永远存在的姐姐塔露拉。

塔露拉看到念海中儿时的自己时,她就蹲在诸葛螭吻的身边,并用手杵着下巴观看用长棍切磋的诸葛睚眦和公孙狻猊,突然,诸葛螭吻怀抱中的小塔露拉好像想起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把头往后扬起凝视着面容平静的表姐,而一旁的小陈晖洁同样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不过那时候的她是龙家最小的一个孩子,很少在哥哥姐姐们面前说话。

“螭吻表姐,我和小洁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们那样化龙呀?”塔露拉性格开朗,而陈晖洁性格内敛,有时候姐姐会代替妹妹,对哥哥姐姐们说出姐妹俩共同的心愿。

“化龙诀呀……等你们长大了,哥哥们和姐姐一定会教你们的!”

“那一言为定喔!”

诸葛螭吻同样记得这儿时的承诺,在塔露拉的念海中,年幼的诸葛螭吻就将目光移到了长大成人的塔露拉身上,远在勾吴城的诸葛螭吻用紫龙天眼感受到了塔露拉的神识,既然是一次试炼,那么诸葛螭吻便不会去干涉塔露拉,天命自有定数。每一个体内流淌着真龙之血的炎国龙都有机会化身翔龙并腾空翱翔,而正是这种来自家人的承诺让塔露拉选择带领爱国者小队,前往大漠执行这一次险象环生的渗透行动,根据百事通和钢骑士坎诺特·古德英纳夫提供的情报寻找失踪的岁家七子陆重朝。

只是塔露拉对此还有许多不理解的事,比如陆重朝的位置为何会在蒙人游牧区的最中心点,也就是传说中那位蒙人信仰的贪食神张开獠牙巨口的位置,而明明已经被大理寺确认为死亡的她,为何又能像塔露拉的表哥公孙狻猊那样死而复生,一切的一切有太多的谜团需要解答。

“狻猊表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会回到我们的身边吗?”塔露拉出神地望着念海中年幼的公孙狻猊自言自语道,话音刚落,诸葛睚眦就将公孙狻猊击倒在地,两位龙子的比试结束。

哪怕塔露拉已经将自身的真气全部传递给了妹妹陈晖洁,人体的经脉与丹田作为重要器官也依然存在,塔露拉通过自身的努力以及巴别塔佣兵领袖婕德的帮助,成功将「奇美拉灰烬」的源石能量充盈于经脉与丹田中并代替了真气,成为维持塔露拉体内奇美拉法则系源石技艺的能量,也在不知不觉间拯救了塔露拉的生命,让她不至于因为能量缺失而丧失体细胞活性。对于塔露拉这样的炎国龙与瓦伊凡人混血来说,这是一项并不轻松的挑战,但比起Xenon的领袖带来的残酷试炼,塔露拉非常庆幸自己还能从那管剧毒的试剂之下捡回一条命,并觉醒成为奇美拉法则的守护者,塔露拉永远记得那个即使戴着防毒面具也在不停咳嗽的萨卡兹老人,就是他为塔露拉带来了现在拥有的一切。

无论是爱,还是恨,残缺不全的身体,无法拥抱的家人,还是那遥不可及的故乡,神秘的Xenon所留下的痕迹,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塔露拉·雅特利亚斯的生命中。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木棍响声,以及表哥们和诸葛螭吻三人的欢声笑语,塔露拉在放空身心同时控制好周围元素流动的状态下沉睡过去,风沙的响动会掩盖住她们的呼吸声,到了此刻万籁俱寂的无光之夜,爱国者小队终于能够得到休息以补充损失的体力和精力。

当梅菲斯特唤醒塔露拉时,塔露拉就看到他和卡洛琳娜脸上疲惫不堪的表情,为此感到十分痛心,并想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带着爱国者小队先去炎国休整一段时间,再前往乌萨斯或者其他地方寻找一直都在全世界移动的巴别塔。天亮之前塔露拉就负责守护好爱国者小队,重新整理好婕德赠予她的精铁长棍后,塔露拉就注视着梅菲斯特二人睡去,并重新回到沙丘之上再次盘坐起来,与静谧的夜色一起等待太阳的升起,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塔露拉决定试着用流沙元素制造一块屏障保护几位同伴。

就在塔露拉尝试着驱动源石能量并引导「奇美拉灰烬」来到长棍上时,她察觉到一股充满威胁的气息正在靠近,这时她才回想起奇美拉术师和术战者之间拥有非常强大的互相感知,塔露拉能在遥远世界的一角感受到霜星和莫斯提马的存在,那么虚空波涛附近那位神秘的奇美拉术师也是如此。于是塔露拉站了起来抽出长棍,但她并没有做出战斗的架势,而是平举长棍等待着那位法则守护者的到来,塔露拉认为,就算那是Xenon另一个成功的试验品,两位守护者也不会在此地争斗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在用同伴的安危做出赌注,并且相信那位守护者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黑雾几乎在无形之间出现,然而那团黑雾只是一道障眼法,这位神秘的来客像掀开窗帘那样破开黑雾后的时空走了出来,长袍与兜帽之下是寒冷刺骨的冷漠表情,塔露拉察觉到了一丝令她熟悉的气息,可万万没想到这位神秘来客在摘掉兜帽之后,却是塔露拉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位来自过去的幽灵,也是帮助她抵抗排异反应的故人。

“拉芙希妮?!怎么……怎么会是你?难道他们也……”

“塔露拉·雅特利亚斯,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已经死在了伊米尔的手下了……”

「奇美拉深渊」·拉芙希妮的再次出现让塔露拉感受到许多意外,而且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惊喜,根据刚刚拉芙希妮现身时的表现,塔露拉猜测Xenon让她获得了名为“现实”的奇美拉法则,并且拉芙希妮头顶代表着苏丹德拉克人的长角被切断,这就表示,这个比塔露拉年长许多的德拉克女人同样经历了来自Xenon领袖的残酷试炼。拉芙希妮上前轻轻拥抱了塔露拉,并用冰冷的侧脸蹭着塔露拉的头顶,这个没有给塔露拉带来任何温暖气息的拥抱,此刻竟让她如此痛彻心扉,一直以来,拉芙希妮都把塔露拉当作和自己一样迷茫的女孩看待,并在塔露拉接受那针试剂后给予了她很多帮助。

“奇美拉法则的守护者还有谁?拉芙希妮姐姐知道Xenon的近况吗?”塔露拉顾不上被蒙人听到直接说出声询问道,不过拉芙希妮已经扭转了二人“存在于此”的现实,塔露拉并不需要担心游荡的蒙人会发现她们。

“我要纠正你的说法,塔露拉……”拉芙希妮放开了塔露拉,并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深黑色长发,在夜空之下塔露拉并不能看出拉芙希妮的头发其实透出一股深紫色,“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才能算得上纯正的法则守护者……那一个……与你和我截然不同纯血奇美拉人……我们都不是守护者,而是法则的篡夺者,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我知道,莫斯提马队长,但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对吧?拉芙希妮姐姐,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纵使拉芙希妮有万般不舍与心疼,她此行的目的与塔露拉完全不同,她们二人都遭受过Xenon残害,有着很多的共同点,之前拉芙希妮就能理解塔露拉的做法,更能理解塔露拉心中关于爱与家庭的观念,而不管现在的塔露拉发生怎样的改变,拉芙希妮都会作为她的知心姐姐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她。所以这一次二人难得的重逢,拉芙希妮要向塔露拉坦白一些她隐瞒了很久的事,可能在这次离别之后,拉芙希妮就会身死殒命,归还奇美拉法则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中,漫长的人生旅途教会了拉芙希妮一件事,那就是绝不要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听好塔露拉,我要说一件你必须知道的事情……而且接下来无论我说的是什么,都请你保持镇静好吗?”

“希望那件事和Xenon无关。”塔露拉暗自在心中捏了一把汗,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和Xenon有关的人和消息,塔露拉更不想去妄自猜测,那个神秘组织究竟造成了怎样的破坏,因为情况只会非常糟。

“其实我是……凯洛伊爵士和爱怖拉娜女爵的女儿,所以我才能独自抵抗弑神细胞的排异反应存活下来。”

“这……这个我还能接受一点点……不过和我想的一样,Xenon给我们注射的就是凯尔希医生发现的弑神细胞,但是其纯度要比凯尔希医生的那些低很多……”塔露拉此刻有一种恍然大悟的释怀感,但是一想到凯尔希现在是弑神细胞的唯一原体,塔露拉就开始担心凯尔希的安危,担心她会被Xenon派去的刺客或者杀手“收回资产”。

不过拉芙希妮也尝试着安慰塔露拉,先不提凯尔希一直都是一位拥有强力剑术和医疗术式的特殊剑士,罗德岛现在有许多可以保护她的干员们,还有神谕觉醒者的存在,更有「奇美拉幻影」·莫斯提马的帮助,拉芙希妮一直认为特蕾西娅博士的悲剧绝对不会再次上演,而Xenon终有一天会被罗德岛和凯尔希从影中拽出并为特蕾西娅博士复仇。拉芙希妮已经能感受到另一股神尊显化之力正在慢慢靠近虚空波涛,只要拉芙希妮能够见到那个人,如果她们联手,那么一定能够挫败凯洛伊爵士和爱怖拉娜女爵的阴谋。

“所以……你也是一个瓦伊凡传说中的人物是吗?”

“是的,塔露拉,父亲留下的神尊显化之力让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他和我的叔叔达里维安爵士都是瓦伊凡人的巨龙之神,只不过达里维安爵士信仰光明与火焰,而父亲却坚持……坚持虚空之力……”

此时塔露拉终于明白,为何同为奇美拉法则的拉芙希妮一直要在背后帮助她,原来她们都有着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庭,也同样有着难以言喻的恨和无法言说的爱,而这些往事中的阴影只能靠自己去感受出来,拉芙希妮绝对不会主动向塔露拉提及,更不想让她们二人为此停下脚步。

“我会一直守护你们到天亮,太阳出现之后你就看不到我了,如果后会无期,那我祝你能死得其所,塔露拉……”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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