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霞光从初阳关而来并缓缓从地平线上浮现时,塔露拉收回了沙尘制作而成的屏障并呼唤爱国者小队醒来,按照约定拉芙希妮一直守护着爱国者小队直到太阳升起,那位奇美拉术师一言不发地离开,对塔露拉做出最后的告别,并修改了“拉芙希妮曾经来过这里”这个现实。塔露拉没有再回头查看身边空荡荡的暗黄沙丘,只要她还活着,她就能通过奇美拉法则守护者之间共存的强大感知察觉到拉芙希妮的存在和身体状况,塔露拉觉得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她们在世界上不同的角落里并肩同行,但如何将弑神细胞从一种可怕的诅咒转变为至高无上的赐福,只能靠这些奇美拉术师和术战者做出的行动以及顽强的意志去实现。
“如果后会无期,那么就死得其所……拉芙希妮姐姐,终有一天,塔露拉会找到自己的归宿,希望你也是……”
长风带着思念回到了塔露拉曾经踏足过的每一个角落,从她孤身一人走入炎国与东国交界地带的荒原中时,那个关于荒野的梦就从没有停止过,不同的是,塔露拉的那个梦中还有挚爱的家人,以及那些共同患难并坚守底线与原则的友人们,她的梦并不孤独,也很幸运天命没有过多地为难她,而是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当看到几位曾经属于整合运动的干部们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来到塔露拉身边时,塔露拉又回想起那个被她埋葬在乌萨斯冰原中的组织,整合运动的出现是对是错已经不再重要,一个消失的组织更不能成为束缚众人的理由,既然所有整合运动的成员们都丢掉了那枚橙黄色的臂章,就不要再捡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几个迷惘青年接下来的人生旅程,这一切结束后的去处,以及手头上要紧的任务。
“你没有睡觉。”卡洛琳娜用手语比划道,她非常熟悉一个人彻夜未眠后的神态,不过塔露拉看上去要比其他人都精神许多。
“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
“谢谢你,希望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们还记得怎么说话。”
“你忘记了吗?我们以前也曾用这样的方式执行过任务,白。”塔露拉比划出手语做出无声的回应,整合运动时期她们经常要与旧王庭的军队在废弃的城市中进行巷战,而为了隐藏干部们位置,手语和唇语就是当时必要的作战工具之一。
“是的,塔露拉,就像那些好得不能再好的老时光~”
短暂的交流过后,一行人准备离开这片区域继续向前进发,临行前,塔露拉最后看了一眼拉芙希妮曾经到过的沙丘,虽然拉芙希妮可以抹除自己曾经到达过这里的现实,但沙丘上松软的黄沙,依然会因为塔露拉的元素之力而留下沉重的脚印。昨夜塔露拉终于对拉芙希妮说出了那声迟到已久的感谢,在那之后拉芙希妮就和塔露拉一起盘坐在沙丘之上,等待着重叠的乌云的散去,幸运的是她们终于看到北半球星空中彻夜闪耀且象征着始祖巨龙不屈精神的天龙座,当然“天龙”这个称呼绝不仅仅是代表瓦伊凡人,这个名称是为了纪念巨龙时代统治整个星球的三个种族,强壮而又坚韧,用进化为泰拉带来生命的出路,并造就了泰拉最辉煌的时代。
所有的回忆都已经停留在了遥远的昨天,彻夜未眠的塔露拉重振有些失落的心情,再次跟上已经向前离开的爱国者小队,穿过一层层如巨浪般起伏的沙丘,因为有着初升的太阳可以作为方向的参考,塔露拉让浮士德收起了他从琦良手中得到的金属指南针,接下来众人很可能会在贪食神活动的区域遭遇强烈的磁场变化,塔露拉认为爱国者小队还是根据天象去寻找方向比较靠谱。
正如塔露拉所说,浮士德的指南针在众人爬过一座巨大的沙丘,来到一片长满枯黄杂草的荒原后就不受控制地来回转动,前方的荒原空无一物,只有升腾的热浪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太阳升起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大漠就恢复了以往炽热的温度。爱国者小队按照塔露拉的指令埋低身体,并四米分散形成一列横队,还是像之前那样,塔露拉用冰霜微风环绕在众人周围,形成了一股无形的保护立场,接下来她们就无法躲避在沙丘构成的阴凉处,只能横穿灼热的荒原到达塔露拉在白纸上标记出的中心点。
阳光越来越强烈,昨夜褪去的乌云也不会再回来,然而就在塔露拉手握长棍走在队伍最前方开路时,她突然感受到一阵从大地深处和远方传来的剧烈颤动,命令爱国者小队停下脚步后,她将长棍刺入柔软的沙地,并闭上眼睛感受着大地元素的变化。经过慎重细微的元素感知,塔露拉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由深层的地壳运动带来的强烈地震,而是由庞大的军队以及战争机械咆哮着冲锋时,所发出的铁蹄震颤,比那地震还要令人胆战心惊甚至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儿时塔露拉从长辈口中听到过无数次的梦魇终于成真,那超越天灾的人祸也是炎国龙家与岁家所有子女的童年阴影。
“不好……蒙人准备进攻长垣了……睚眦表哥……你到那边了吗?”
爱国者小队已经穿过了延伸至乌萨斯边境的月龙线,只要跨过这条线,那就意味着蒙人对炎国和东国乃至全世界宣战,根据三角坐标定位法,塔露拉推断出爱国者小队正处于落阳关的正北方向,距离长垣中段的天阳关天庭龙卫大本营至少有三千公里,而附近这片空无一物的荒漠则表示,蒙人军团并没有任何部队驻扎在此。听到紧握长棍末端低声自言自语的塔露拉开口说话时,白奎走上前准备询问塔露拉目前的情况,此时不仅是掌管元素法则的塔露拉,已经锻炼出真气和忍术的浮士德同样感受到了那阵来自大地深处的颤动,经历过乌萨斯地震的他深知这绝对不是来自于普通的地震,于是便呼唤其他的伙伴们都来到了塔露拉的身边。
“塔露拉,发生什么了?”
“蒙人军团出动了,天阳关有危险,而且是非常危险。”塔露拉试图保持着镇定自若回应白奎的询问,但那是她的故乡和大炎天朝的脊梁,塔露拉不可能表现出事不关己,同伴们都能看出她脸上沉重的担忧神情。
“塔露拉……我们……无论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跟随你。”
“如果是以前,我会临阵脱逃只想保住小命一条,但那样的话,水月老师和琦良师姐一定会笑话我,所以我也是,塔露拉。”浮士德想要上前拍打塔露拉的肩膀,但他好像没有意识到塔露拉至今都是他的长官,不过幸好卡洛琳娜和梅菲斯特还会提醒他注意分寸和个人形象。
“别忘了还有我呢!”沉默了好几天的梅菲斯特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卸下千斤重负的释怀感让他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振奋。
还未等卡洛琳娜做出回应,塔露拉就沉思完毕长舒一口气,也难怪她能够成为统领乌萨斯流浪者的整合运动领袖,这种坐怀不乱的气质让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厚重,抛去心中对长垣的担忧并选择相信勇敢的天庭龙卫,塔露拉命令爱国者小队以最开始的队形,按照强行军的速度继续向目标点前进。此刻塔露拉越来越羡慕守护时间法则的莫斯提马,只有莫斯提马不必与匆匆流去的时间赛跑,并且永远生活在时间之外与时间之上,塔露拉可能不会在这场战争中见到莫斯提马,结束不久的天堂之战对大地母亲带来的伤害不会在短时间内恢复,但人类有着强烈的思想和意志,这份意志不会因为灾厄而动摇。
踏过离去的星夜与风沙,众人穿行在枯黄的草地上,不知奔跑了多久,恍惚间白奎仿佛回到了她在流浪时不经意间闯入的斯杜昂季奇,在那片只有金色存在的宽阔草原上,白奎第一次感受到海浪的声音,然而脚下的荒原却如同一片死寂的海滩,只有那难以适应的热浪。就在白奎的呼吸有些困难时,她发现塔露拉刻意加快了脚步,她认为现在的塔露拉已经完全顾不上众人的脚步声会被游荡的蒙人骑兵听见,而大地深处的震颤让塔露拉默认蒙人军团已经倾巢而出,不必再担心途中的危险,只想快点找到陆重朝回到长垣支援,如此耗费体力的狂奔让白奎感觉快要支撑不住,脚步也落到了其他人身后。
“塔露拉——”
“抱歉!请你们再——”
还未等塔露拉说完,她就掉进了一个类似于沙坑的塌陷中,这让白奎拽住了浮士德拼尽全力冲上前想要帮助塔露拉,不过很快塔露拉就纵身一跃跳出了沙坑,不停咳嗽并拍打着身上的沙尘。因为众人强行军状态下的奔跑速度太快,惯性也差点让其他的同伴掉进塔露拉脚下的沙坑中,白奎和浮士德帮助塔露拉清理身上的黄沙时,卡洛琳娜就拿出了她从赫拉格那里得到的双筒望远镜,向塔露拉身后的荒原望去。
隔着层层热浪,一幕令她感觉到震颤甚至是恐惧的景象让她差点摔倒在地上,而这场意外也让爱国者小队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以及那个塌陷的沙坑,看起来这个沙坑并不是由天然形成,在沙坑的坑壁上有着许多深刻的凿痕,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个沙坑的底下曾经深埋着某种金属或者黄金,而热浪散去之后,周围也出现了许多同样的沙坑。塔露拉意识到,她们已经来到了蒙人的开矿场,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种族并没有发明出金属探测仪,只能够通过灵敏嗅觉来察觉地下的金属,一但有发现就用工具往下挖,这种方法效率虽低,但抵不过蒙人庞大的数量可以提供许多苦力。
塔露拉脸上的沙尘被白奎和浮士德一同清理干净之后,转过身的浮士德就发现了惊慌失措的卡洛琳娜,他以为卡洛琳娜发现了游荡的蒙人骑兵,从她手中接过望远镜时,浮士德也看到了令他感到不安的一幕,他也理解了为何卡洛琳娜会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
“浮士德!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嘘!卡洛琳娜小点声。”
“你们发现了什么?”塔露拉咳嗽几声后缓缓走向浮士德,因为「奇美拉灰烬」提供的元素视觉,不需要望远镜的她也能看到远处天空中浓浓的黑烟。
“我猜哪里是一座兵工厂……或者是……一座要塞……我在切尔诺伯格见过这样的工厂和建筑……”浮士德语气艰难地回应着塔露拉的询问,他放下了望远镜并将其递给身后的塔露拉。
“这怎么可能?!”
塔露拉接过望远镜后调整焦距,待看清浮士德和卡洛琳娜所指的方向时,望远镜中没有诸葛睚眦所说的那个张开獠牙巨口宛如一个天坑的贪食神,只有一座由黑色的钢铁打造而成的要塞,在这个黑色要塞的周围,是一些和源石结晶簇结构类似的灰石巨柱体,它们就像是大地母亲的獠牙,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狂怒气息伸向天空,最终形成了一座座如同刀锋一般的巨石山脉。塔露拉面如死灰地放下了望远镜并瘫坐在地上,这让周围的同伴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纷纷担心起塔露拉的精神状态。如果塔露拉儿时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那么她永远都会记得在“天震陨星诀”的落点处,强烈的冲击波会导致这样的岩土结构环绕落点周围,龙家的子女们仅有一人学会这种炎国司岁台秘传的真气术式并成为了唯一的司星丞。
“狻猊表哥……这就是你离开以后在大漠做的事情吗?可是……可是为什么陆重朝姐姐也在那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还不算完,诸葛睚眦口中的獠牙巨口和蒙人行商铁木尔口中“尊敬的贪食神”一样都是虚假的消息,一想到这里,塔露拉只能用力地捂住胸口,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并且呼吸也变得急促,此时一种可怕的想法从她的心中萌芽,而一场旷日持久的巨大阴谋也渐渐浮现。塔露拉怎么也不敢相信,诸葛睚眦和那个友善的蒙人行商会为了隐瞒蒙人军工厂的存在而对百事通撒谎,直到爱国者小队离开之前,百事通带来的消息中依然有那副獠牙巨口,也依然有那个可能并不存在的神明,而且就算在那片区域曾经有过贪食神的存在,公孙狻猊的天震陨星也足以让任何有机生命体灰飞烟灭,更可怕的是,就连伊比利亚审判庭和炎国鼠王的卫星,都没有发现这个要塞。
陆重朝的失踪,公孙狻猊的死而复生,罗德岛经历的深树之战,整合运动的解散和永世神选的终末危机,最后是天堂之战的爆发以及蒙人军团的集结,这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却又紧密联系的事件,仿佛就是一张无形的大网要把所有人困在其中。塔露拉不敢再继续往下推测,因为种种疑点都指向了公孙狻猊和诸葛睚眦,现在塔露拉可以确认,这两兄弟一定对她隐瞒了许多事,但目前唯一解答这些谜团的方法,就是在那座黑色要塞中找到失踪的陆重朝,而且最好是公孙狻猊,塔露拉甚至还觉得陆重朝也是一条由诸葛睚眦带来的假消息,那个岁子正如大理寺和近卫局确认的那样,死在了大漠中。
“塔露拉……塔露拉!”
此时塔露拉从念海中听到一阵强而有力的沉重呼唤,她不顾身旁同伴们的担忧,平心静气盘运功调息,坐在地并紧闭双眼,让神识再一次回到念海中,然而塔露拉看到的景象让她差点气断回阳,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诸葛睚眦,公孙狻猊和陆重朝三人。塔露拉经过确认后,发现这竟然是儿时诸葛睚眦抱着摔断腿的塔露拉寻找医生时,在塔露拉的体内留下的一丝护体真气,至于公孙狻猊和陆重朝,他们二人也在不同的时间段接触过塔露拉,那么同样的护体真气,塔露拉也能够在念海中用神识感知到。
所谓的神识与念海,就是真气武者们实体化的意识,而二者在真气武者体内组成的空间便是“神念空间”,与通用语中的“脑海”类似,但神念空间具有实体,塔露拉的眼前就是一片被黑色天幕包裹住的汪洋大海,而诸葛睚眦的青绿色真气,公孙狻猊的红色真气以及陆重朝的橘黄色真气照亮了一脸迷茫的塔露拉。
“表哥……朝姐……怎么是你们?”
“塔露拉表妹,记住我跟你说过的……找到陆重朝,把她带回来。”
“睚眦表哥,这究竟是为什么?!”塔露拉在念海中大声反问着诸葛睚眦,空荡荡的神念空间中只有他们四人,而塔露拉看到的诸葛睚眦和公孙狻猊,脸上都带着欲言又止却不可言说的平静微笑。
“我要结束这一切……我们几个……要结束这一切……我们不能让它听见……更不能让它看见……”
炎国语中,表示男性,女性和生物或者物品的称呼都读作“Ta”,所只是口述而不是书写则很难根据读音分辨,因此塔露拉并不清楚公孙狻猊所说的那个存在究竟是谁,但诸葛睚眦认为塔露拉是一个破局者,从此时化作真气的诸葛睚眦看向塔露拉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塔露拉并不能直观地感受到这种情绪。在三人的真气消散而神念空间归于平静之后,塔露拉静下心来,将此生所有的悲痛遭遇和经历的事件都串联到了一起,并尝试着反复询问自己的内心,询问自己究竟为何要获得Xenon带来的力量,而这份神秘却又危险的力量又能为她带来什么,不负众望也不出所料,天资聪颖的塔露拉终于在神念平息时,通过一系列条理清晰的联想,从而感受到了三位哥哥姐姐的良苦用心。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塔露拉终于明白了!”
紧闭双眼的塔露拉忍不住笑出声,这让浮士德以为塔露拉光是看到一个突然出现蒙人要塞就丧失了理智,正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跑路回去找他的阿米娅老大时,塔露拉睁开了眼睛并缓缓站起,此时众人看到爱国者小队领袖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清澈明朗,而刚刚那种精神失常般的不良反应也已经从塔露拉自信的神态里消失不见,于是脑袋灵光的白奎和梅菲斯特就已经做好了进行下一步行动的心理准备。
“一个人找一个坑睡觉去吧!天一黑我们就进入那座要塞里!”塔露拉拍打着腿上的沙尘缓缓说道,并胸有成竹的对同伴们竖起大拇指,自从在切尔诺伯格与罗德岛的斗殴结束之后,塔露拉就很少做出这个手势。
“啊?!我们还睡啊?!”
“别废话浮士德!”
“白!你也是琦良师姐那样的暴!力!女!”
“闭嘴!”
还未等惊魂未定又一脸疑惑的浮士德询问塔露拉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奎就拽住浮士德想要把他丢到一个沙坑中,蒙人战士没有理由回到这些已经被开采过的矿坑附近,所有人都默认了塔露拉的计划,他们早就知道塔露拉是一个最顶级的战术大师,只需要服从并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意见即可。更何况,顶着烈日骄阳不知狂奔了多少公里的爱国者小队需要停下脚步再次休息,但至少她们的透支追回了许多时间,要知道长垣那边可能已经陷入了苦战,而那座要塞里守卫的蒙人依然会蓄势待发,随时支援前线,塔露拉没有理由再让爱国者小队的同伴们带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进行渗透作战,那会非常危险。
夜幕降临之后,塔露拉就唤醒了众人,趁着黑夜带来的帷幕,众人再次向蒙人要塞的方向前进,跨过一座座容易让人跌进其中的矿坑之后,爱国者小队找到了一根巨大的石柱作为掩护,上方残留的真气让塔露拉确定这就是公孙狻猊的真气术式。浮士德先打头阵召唤出了几个孱弱的影分身,虽然这些看上去能被白奎一脚踢飞的分身东倒西歪,完全没有正常人类的姿态,但他们能够作为合适的诱饵,去吸引并分散周围蒙人卫兵的注意力,就连浮士德都不心疼这些只是真气投射的影分身,那么塔露拉也就同意了这个难得从浮士德那想出的可靠计划。
远处的要塞仿佛近在咫尺,轰鸣作响的锅炉燃烧声也掩盖了众人的脚步和交谈,在那漆黑的夜色下,时不时有红色的火星从兵工厂的烟囱中飞舞向天际,这样的场景可不能在白天观测到,并且这也表示蒙人的兵工厂很有可能一天36小时从不间断,为蒙人生产金属大棒或者其他武器。注视着浮士德的影分身张牙舞爪地四散离开爱国者小队藏匿的巨石柱后,卡洛琳娜也打磨好了从伊内丝那里得到的无面者双刀,这时她看到了神情紧张的梅菲斯特,于是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并说两句玩笑话,反正听力灵敏的蒙人现在只能听到锅炉燃烧的声音。
“现在浮士德可比你厉害了喔梅菲斯特!”
“嘁……学了点忍术而已……难道你忘了是谁教他射箭了?”梅菲斯特白了一眼身边坏笑着的卡洛琳娜后,从衣服的各个角落拿出了复合弓的组装零件,他可不愿意落后于浮士德,就连浮士德的复合弩都是从梅菲斯特这借的,当初这家伙两手空空地就加入了整合运动,有人还以为浮士德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流浪汉,差点把他打发走。
不过队伍中有一个杜林游侠的好处,就是可以悄无声息地进行暗杀,因为目标是皮肤厚重的蒙人,所以梅菲斯特就换上了由小笠原千秋提供的脱壳穿甲箭头,并瞄准蒙人脸上防护最薄弱的眼睛,几个站在高处哈欠连天的蒙人卫兵在一阵阵无法察觉的破风声传来后,就被梅菲斯特的穿甲箭头击穿了厚重的大脑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浮士德的影分身也大喊大叫地吸引了很多蒙人卫兵的注意力,这让爱国者小队找到机会快速转移到了一处旋转台阶之下,巨大的锅炉就在众人头顶,只要踏上这个被梅菲斯特清理干净的台阶就能进入要塞,紧握长棍的塔露拉增强了周围的声音元素,向着那未知的危险缓缓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