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的最后一个影分身被蒙人卫兵的大棒敲碎成混浊的绿色气雾之后,转移注意力到影分身上的许多外围卫兵们都发出了表示不悦的闷哼声,并准备回到原本的位置继续站岗,不过爱国者小队早已经沿着旋转向上的外层楼梯接近堡垒的最高层,完全不必担心这群看上去就没有什么智商的大傻瓜会发现楼梯上的众人,蒙人的脖颈让他们无法抬高头颅观察上方,因此塔露拉才会选择自下而上的进攻路线。看到那些蒙人抓耳挠腮的滑稽模样,浮士德为此发出一阵嘲笑,他就喜欢这样捉弄别人,任何一个小队也少不了像他这样负责调节气氛的家伙,现在他学习了东月流和水月流的秘传忍术,“恶作剧”的本领比以前强悍了不少,塔露拉看到浮士德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后哭笑不得地拍打了他的头顶,骄兵必败更何况胜之不武,真正的考验还在堡垒内部等待着他们。
进入复合弓的射程之后,位于堡垒最顶部负责侦查高空视野的蒙人卫兵就被梅菲斯特清理干净,进入堡垒内部的金属大门也在鲜艳的红光中清晰可见,塔露拉继续增强锅炉燃烧的声音,使得其他方向的蒙人卫兵没有发现他们。在众人压低脚步向上前进的同时白奎就拿出背包中的水彩笔,运用自己的源石技艺将这些一命呜呼的蒙人卫兵涂黑,通过夜色掩藏起这些壮硕的遗体,爱国者小队每一位成员的配合都天衣无缝,渗透行动应有的操作也都衔接地恰到好处。
“很好!就像那些旧日时光那样!”塔露拉用手语对同伴们表示赞赏,由于堡垒内部的声音太过于嘈杂,就算她扯破嗓子用力大喊大叫,身边的同伴也都听不见。
“塔露拉,我们在旧日时光里遇到敌人可不会想着吃了我们……”
“现在的敌人也不会,有我在,放心吧!”
这次潜行过于顺利,就连平日里状况百出的浮士德都感觉到有些不真实,也许是没有察觉到自身战斗技艺的变化,也有可能是单纯因为这群蒙人不太聪明,爱国者小队略施小计就穿过了他们的无效封锁,比起乌萨斯旧王庭的那些狡猾的贵族士兵,蒙人看上去就不适合胜任站岗放哨的工作。但锅炉发出的金属撕裂声还是让听觉灵敏的卡洛琳娜感觉到浑身不舒服,身为鲁珀族的她没有戴上特制的隔音耳塞,面露难色且行动迟缓,她也清楚接下来就要进入这嘈杂声音的源头,为了让自己能够派上用场,卡洛琳娜选择坚持这次行动并跟上爱国者小队。
正是这样的固执与坚持让卡洛琳娜得到了一些小小的“回报”,她才能在这样极端危险的情况下第一次看清兵工厂的生产车间究竟长什么样,从上往下看,这就是一座如同高塔般的金属煅炉,橙黄色的金属溶液由最上方的吊炉倒入一块块模具中快速冷却之后,被地面的蒙人技师放到了传送带上。看到如此笨重的金属钝器,卡洛琳娜和梅菲斯特以及白奎都觉得这种不太灵活的武器非常适合蒙人呆傻的气质,目前众人遇到的蒙人都是一些新兵或者带伤的老兵,所有身强体壮的战士们都被老兵带到了前线,这也是爱国者小队渗透行动进展顺利的原因之一。
卡洛琳娜回想起小时候四处流浪寻找食物与住所的自己,以及在乌萨斯首都基斯里伯格看到的化工厂,机器的沉重响动让年幼的卡洛琳娜只能远观,懵懂的她一直以为那里面有很多好吃的,而且很暖和,如今看到这座吞噬了无数钢铁的锅炉,她只觉得幸好自己活了下来,才能够解答童年一直困扰着她的疑惑。待爱国者小队的所有成员进入堡垒的兵工厂后,负责殿后的卡洛琳娜就像刚回到家的孩子那样,轻轻关上这道金属大门并跟上同伴,众人所处的位置是锅炉上方用于观察通风口的平台,在金属墙壁的内部同样有着环绕着锅炉旋转向下的楼梯,如果爱国者小队都是蒙人,那么当然可以大摇大摆地从楼梯上走下去。
经过观察,塔露拉发现这座堡垒是从建筑中心点逐步向外扩建而成,简单的铆钉与部分复杂的榫卯结构组成了堡垒的外侧墙壁,一般来说,为了防止锻造锅炉突然发生爆炸从而影响整个堡垒,兵工厂会建立在巢都型建筑的最外围,现代社会任意一种在移动城市中建立的工厂都是如此,所以爱国者小队的渗透行动其实才刚刚开始。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坚固的建筑结构,已经远远超越了蒙人目前的科技与智慧能够理解并将其打造成功的范畴,尤其是只有炎国人才能理解的榫卯结构,这个未开化的野蛮种族对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认知,都是来自于和大炎天朝之间的交流,但万世天朝漫长的历史所蕴含的古老文化中,还是有很多这群波克人无法理解的深刻智慧,而这个堡垒绝对不是靠着蒙人那从未开发过的大脑建立而成。
塔露拉小时候的某种玩具中就有这种不需要焊接就能牢牢固定在一起的结构,所以她非常熟悉并且清楚如何将其破解分离,但眼下她们并不是来破坏这座兵工厂,而是潜入内部寻找重要目标,塔露拉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带着小队离开这处高台并继续深入堡垒。
“我可不想下去……”
“我也是。”
就在塔露拉思考着解决办法时,浮士德就用手语回应着卡洛琳娜,高台之下专心工作的蒙人技师们时不时发出几声大吼,不知道他们是被灼热的金属烫到,还是单纯地想要发出炫耀般的吼叫。时间不等人,塔露拉环顾四周并靠近金属墙壁用手指轻轻敲打,她察觉到这些金属都是一些废弃的铁渣重新熔铸而成,质地虽然坚硬但容易被洞穿,甚至比不上装甲车的侧门,同时众人所在的高台对面是另一个同样的金属平台,而锅炉就在兵工厂的正中央,这时,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从塔露拉的心中渐渐浮现,而且这个计划必须要得到同伴们的帮助才可以实施。
“梅菲斯特,你还有几根箭?”
“还有……不到十根,怎么了?”查看箭袋后的梅菲斯特用手语做出回应时,他身边的两位同伴也都对信心满满的塔露拉投去了疑惑的表情,而浮士德则打了个哈欠,看上去他又开始有点疲惫了。
“穿甲箭头可以穿过15毫米厚的钢板吗?”
“当然可以,难道说你要……”
梅菲斯特做出一个搭弓射箭的动作后,除了浮士德在内的另外两名同伴在这一瞬间就猜了塔露拉的计划,同时白奎也在感叹,这一趟旅途少了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走到这里,几人做出眼神交流之后,卡洛琳娜就收回匕首并驱动源石能量,动用金属系的源石技艺从手中缓缓凝结出一股足以让人站立的钢铁绳索。后知后觉的浮士德终于明白塔露拉的计划,原来她想要利用梅菲斯特的穿甲箭以及卡洛琳娜的钢铁锁链,构建出一条类似于杂技演员使用的高空绳索,而众人马上就要化身成蹩脚的杂技演员,从半空中踏着钢索移动到另一侧的平台,没有掌声和欢呼,只有生死一线。
“这是一个糟糕的计划。”
“趁着卡洛琳娜还没有生成好锁链,我愿意听听你的意见,白。”
“还是算了……”曾经担任过整合运动高层的“文职干部”白奎倒吸一口凉气,锅炉燃烧带来的高温也因为她对高空的恐惧而降低了许多,尽管塔露拉还在安慰她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面不改色地走上高空成为杂技演员。
非常大胆却是十分合理的计划,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所有的战斗并且能够做到悄无声息的潜入,但稍有不慎就会摔向地面变成一滩带血的肉泥,并成为蒙人的点心,还未等浮士德对这个计划提出反对的意见,梅菲斯特就搭起尾部栓住钢铁锁链的穿甲箭,眯起眼睛瞄准着另一侧的平台。尽管这样操作后,不仅弓箭的重量增加了许多,而且重心会变得不稳定,但梅菲斯特是一个杜林游侠,他在弓术上的造诣要远远大于源石技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随着一道银光闪烁而锁链快速向前飞拽,梅菲斯特的穿甲箭就命中了另一侧的金属墙壁,而他使用的箭头可以分散出用于固定住的抓勾,经过梅菲斯特和塔露拉的双重检查后,卡洛琳娜就将锁链的末端通过金属催生“焊接”在了他们这一侧的金属墙壁上,一条高空绳索便搭建完成。
“谁先来?”塔露拉用手语呼唤身边有些胆怯的同伴,尽管射出穿甲箭的是梅菲斯特,但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顺利通过绳索。
“我先来吧!我可以去另一边用金属再次固定好梅菲斯特的箭头……请您在星空中保佑我吧!大熊星神厄松!”
随后卡洛琳娜闭上眼睛用双手做出了祈祷的十字型手势,哪怕她是一个鲁珀人,信仰大正教的她同样尊重乌萨斯传说中的大熊星神厄松,在同伴们关切的注视下,卡洛琳娜缓缓爬上钢索并从上方站起抬平双手。曾经完成过无数次暗杀任务的卡洛琳娜身材轻盈且步伐稳重,她口中吟唱着一首古老的乌萨斯童谣,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有惊无险地快速到达了对面的高台,在用手中凝结而成的金属同样加固好箭头这一侧后,这条锁链就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晃动。
“卡洛琳娜适合去做体操运动员。”白奎看着卡洛琳娜略显标准的体态如此评价道,但她只会在心里默念这样的话,如果卡洛琳娜没有流浪而是有一个温暖的家,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成为乌萨斯国家运动队的运动员,就像白奎想要成为一个儿童文学作家那样。
“好样的!卡洛琳娜!”
“快点过来,别比划啦!”
接下来便是塔露拉,白奎和心惊胆颤的梅菲斯特先后通过了已经被卡洛琳娜加固成一座独木桥般坚硬的钢索,轮到浮士德时兵工厂的地面上出现了情况,一个端着食物和水来到此地的蒙人妇女,因为未知的原因遭到了那些技师的殴打和侮辱,这让钢索桥上的浮士德和其他同伴们都为这个年轻的女性捏一把汗,心中的正义让他们无法坐视不管,可现状却让他们无可奈何。浮士德走到钢索桥中间部位时,决定帮助这个蒙人妇女,他向下丢出了一枚手里剑,经过墙壁和附近结构上的来回反弹之后,飞镖一般的手里剑直接高速命中了一个蒙人技师的后脑勺,紧接着蒙人技师捂住鲜血直流的头并咆哮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摔倒在锅炉操纵杆旁。
看到这一幕,浮士德面色沉重地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刹那间锅炉的功率突然增加并散发出了腾腾热气,差点掀飞浮士德,塔露拉和两个女孩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所幸金属撕裂声沉重如隆隆惊雷,底下的蒙人并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
“너 지금 뭐하고 있니?!그만 해!그녀가 우리에게 밥을 해 주도록 남겨 두어라!(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别打了!还要留着她给我们做饭吃呢!)”一个身材高大看上去像是兵工厂主管的蒙人跨步走来,大声训斥这些围殴蒙人妇女的技师,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锅炉的温度比之前升高了许多。
“형님! 그녀의 음식에 머리카락이 들어있어요!(大哥!她送来的食物里有头发!)”
“쓸데없는 소리 하지 말고 빨리 가서 보일러를 고쳐라!터지면 우리 모두 죽겠다!(少在这废话,快去修锅炉!要是爆炸了我们都得死!)”
随后,几个技师赶紧低哼着离开那个被围殴的蒙人妇女周围,并跨过传送带来到操纵台附近恢复锅炉的功率,至于兵工厂的主管则让那个妇女赶紧离开,于是蒙人妇女也赶紧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并擦干眼泪,蒙人女性的社会地位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让梅菲斯特都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用所有的弓箭射杀这群蒙人技师,但为了计划他并不能这么做。在这个遭受欺凌的蒙人妇女走出兵工厂之前,她刻意地抬起头看向锅炉的顶端,于是就发现了悬在半空双手紧紧抓住钢索的浮士德,而另一边的同伴们都心急如焚地寻找解救他的方法,不过蒙人妇女好像知道是浮士德救了她一命,她并没有向转身离开的主管报告情况,而是用同样焦急的眼神注视着着摇摇欲坠的浮士德。
若不是浮士德经过了琦良的拷打和锤炼,他无力的手臂也无法支撑起他的身体,浮士德使出一次令人胆战心惊的引体向上后,他终于飞身一跃回到了钢索桥上,而那位蒙人妇女也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兵工厂来到另一侧的墙壁前等待着众人出现。
“不要再有下一次……”
“我明白。”
塔露拉已经没有时间去教训喜欢逞英雄并差点丧命的浮士德,她命令卡洛琳娜和梅菲斯特收回钢索并打开另一侧平台之上前往下一个区域的铁门,众人发现他们好像来到了类似于储存食物的空间,同样有着向下的旋转楼梯和高层平台。地面堆满各式各样的板条箱,而其中一个打开的板条箱中露出了一只干瘪的手臂,经过塔露拉的观察后她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海嗣屠谕者,伊莎玛拉行动高效且用之不竭的前线炮灰单位。
“原来艾丽妮审判长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一直都在捕食炎国东海的海嗣!”
还未等塔露拉回过神来,她就发现了地面正在对众人招手的蒙人妇女,看着她脸上沉重的淤青,塔露拉就心生一阵怜悯,她生在古老文明建立的万世天朝,男女平等且共享一片蓝天,这种文明之外的蛮荒种族对待女性的残酷方式,让塔露拉产生了想要解放她们的想法。即便语言不通且种族不同,蒙人妇女还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和这群陌生的闯入者来到此地的目的,看到塔露拉头顶的炎国龙角和长尾后,她决定帮助爱国者小队,前方蒙人堡垒的最深处。
“她在做什么?”
“好像是……在为我们指路!”
有了这样一位“向导”,塔露拉就不必担心爱国者小队在巢都式的堡垒中迷失,梅菲斯特一次次搭弓射箭,而众人跨过钢索桥的速度越来越快,步伐也更加熟练,好像就是为了让人通过这样的方式进入堡垒中,几乎每一个扩建的空间内都有高层平台。但实际上这是为了照顾无法抬头的雄性波克人,雌性的波克人因为颈部肌肉脂肪较少,她们可以像正常的人类那样抬头,所以被浮士德救了一命的蒙人妇女才能不停上下观察着爱国者小队的动向,准确地为梅菲斯特指明他的穿甲箭应该射向哪个平台。
不知走过了多少个链接起来的空间,正当梅菲斯特准备打磨已经钝化的穿甲箭时,卡洛琳娜打开的大门透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众人从门外望去,发现这里是一处类似于皇宫的宽阔大厅,而下方为爱国者小队指路的蒙人妇女也不见了踪影。看起来此处就是这座蒙人堡垒的中心位置,也是巢都式建筑扩建的起点,层层叠加并堆积而成,像极了野生臭虫的巢穴,蒙人妇女的任务到此结束,也就不必再去寻找她,等这一切结束,塔露拉自然有机会对她表示感谢。
大厅内部没有一个蒙人战士,爱国者小队开始和塔露拉一起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时塔露拉注意到大厅的正北方向矗立着三个巨大的宝座,而宝座之上是用炎国文字雕刻出来的诸葛,公孙以及陆三个姓,这让她忍不住因为那三个人的伟大计划和糟糕的审美而笑出了声,同时她也注意到了一个炎国龙女性正穿着暴露的衣服,百无聊赖地坐在宝座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呆。
“那就是你说的……陆重朝?”
“没错,白,快给我一张纸,浮士德快准备投掷手里剑。”
“你要干嘛啊?!”
浮士德一脸疑惑地望着身边强忍笑意的塔露拉,令他感到意外的时,明明可以直接下去找到陆重朝并带她撤离,塔露拉居然还想在临行前捉弄陆重朝,不过这既然爱国者小队领袖的恶作剧,浮士德当然不会拒绝。接过塔露拉写下“猜猜我是谁”的纸条后,浮士德一脸坏笑地将其绑在手里剑上,随后调整真气的流动并用力投掷出去,流星划过的声音在触碰到石砖后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阵带着怒火的大声责骂。
“啷个背时娃娃丢呢这坨东西?!给是想死伐?!”
陆重朝大吼着炎国朝胤方言并气冲冲地捡起手里剑,她甚至都没有怀疑此处为何会出现东国忍者的暗器,打开上方的纸条后,上面的白纸黑字仿佛在嘲笑着她一般,让她更加气急败坏地将其撕碎,起身一阵强力的跺脚之后,她只能用遮羞布来形容的上衣就自然而然的滑落,春光乍泄让两位小男生面容耳赤地捂住脸,塔露拉终于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吸引了陆重朝的注意力。
现在同伴们都知道了塔露拉想要捉弄的人究竟是谁,梅菲斯特无辜躺枪,不过比起严厉的训斥,这样的方式能让浮士德牢牢记住这次行动以及其中带来的教训。
“塔露拉?不是……怎么是你们?!哇我都没穿衣服!”陆重朝连忙遮住胸口并驱动真气封锁了堡垒中心,现在大家都可以去放声说话,不需要再用手语比比划划。
塔露拉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笑意,紧接着便掀起一阵微风托住爱国者小队的成员们降落到了地面,为了不被堡垒内部的陆重朝或公孙狻猊发现,塔露拉一直都没有使用「奇美拉灰烬」的源石技艺,不过见到陆重朝的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种雨过天晴的释怀感,而那个恶作剧也是一时兴起,回味一下当初在朝胤城龙家大宅的童年。看到爱国者小队携手慢步走向自己后,陆重朝也挥洒真气,一件黑黄相间并纹绣着炎国翔龙的高叉旗袍,就渐渐地浮现在她的身上,深黑色的长筒袜和这件埃纳瑞斯人的传统服饰勾勒出了陆重朝凹凸有致的身材,也让两位男生脸上的红晕难以褪去。
陆重朝头顶的橘黄色龙角以及手臂上的龙印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南虞列省抚仙城内盛产的蜜糖柑橘,而月白色的长发以及长发间与龙印同样颜色的混染,让她显露出一股如同月茹龙后的优雅气质,她远比塔露拉要高出许多,身材硬朗的陆重朝经常和最要好的姐姐陆重年一起比武切磋。多年未见,塔露拉早已忘记了陆重朝的样貌,但龙印的颜色并不会存在偏差,眼前的人就是被大理寺总钦巴海确认死亡的岁家七子陆重朝,最小也是最受宠爱的女儿,更是曾经塔露拉最信任的姐姐之一。
如今,所有人都跨过天命之下的时间长河再次相聚,无论她们是否还记得那些悲喜交加的过往,此刻的塔露拉只想上前紧紧拥抱住陆重朝,更是拥抱那个曾经失去了很多珍贵事物的自己。不过陆重朝还不希望塔露拉产生这样的想法,一切远远没有结束,而看到塔露拉就意味着公孙狻猊和诸葛睚眦的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她也是时候离开这个滑稽可笑的地方,回到家人的身边并给他们一个超级大的“惊喜”。
“是公孙狻猊让你来找我的吗?”
“不,是睚眦表哥。”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陆重朝将手抱在胸前,用带有一丝深意的语气询问着面前的塔露拉。
“我知道的并不详细,大部分都是我推断出来的,而且……”
爱国者小队的成员们一头雾水,因为塔露拉并没有对他们描述自己在神念空间感受到的回忆与三位龙岁的想法,所以他们就听不懂现在二人的对话,不过陆重朝也明白塔露拉的顾虑,转而抬起手轻轻拍打着塔露拉的肩膀让她不要过于担心,这座大厅是由公孙狻猊召唤的陨石制作而成,不仅能够隔绝真气和源石能量,在封锁的时候外面根本听不到内部的声音。
“你能推断出来,说明你也知道那些家伙的邪恶,那我们就路上再谈吧!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