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将军站在天阳关堡垒的最高处瞭望台注视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直到初升的霞光染红了远处的天空,属于他自己的日历才刚刚过了一天,担任镇关大将后的每一个凌晨他都会来到这个地方,平时无人问津的瞭望台因为有了他双手的抚摸,那铁制的栏杆都变得光滑而不像黑色的粗铁。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真正的活过一天,作为历史上第一个非炎国龙的镇关大将,最开始的奎冬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和同族的长辈们一样,他也不会为此而感到骄傲,只会觉得手中由长岁龙王流传下来的人王剑比那擎天之柱还要沉重万分,难以承受。
如今也正好让他遇到了百年甚至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劫,乌有现在渴望的不是援军或者武器来结束这场战争,他只希望诸葛睚眦能够平安归来的同时,也能带着那些问题的答案而来,一副以天地为棋盘的迷局早已徐徐展开,乌有想知道他在这副棋盘上究竟担任了怎样的角色。就在他准备回到堡垒的指挥所时,无线电通话器中传来了一个哨兵惊恐的呼唤,而站在高处的乌有也看到了远处的大漠扬起的浓浓灰尘,又是一波蒙人战团进犯天阳关,他甚至还未从昨夜十三鼠王带来的坏消息中回过神来,鼠王带领暴风13师回到长垣的时候,水月平原也传来了成功抵御蒙人战帮夜袭的捷报。
可战争从来不会给任何人休息的时间,更不会停下脚步等待,战争就像那蒙人骑兵胯下的钢蹄雷兽那样,只会一往无前地狂奔,直到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时才会停止。
“天庭龙卫,乌有将军有令,命神机营和札拉克军团准备武器并列阵城墙,玉勇营则原地待命,随时准备出征,不得有误。”
长垣就像一条分割线,隔绝了北方大漠与卫北列省,也隔绝了文明与蛮荒,在昨天札拉克军团的夜袭行动开始之前,乌有就与金刚寺武僧的统领缠丸取得了联系,她已经离开了金刚峰奔赴前线指挥作战。与天阳关不同的是,水月平原并没有遭遇大规模部队的袭击,而是一些零碎的蒙人和战帮,武僧和支援而来的武士们轻松地就将他们击退,并缴获了大量的战争机械,但缠丸和那位神秘的武士并没有使用这些机械的想法,和天庭龙卫们的看法一致,缠丸认为战争机械和金属大棒都是锻造武器的优秀材料。
乍一看上去,公孙狻猊是想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以长垣为主战场同时也开辟第二甚至第三战场,不过乌萨斯和东国的交界地已经有乌萨斯新成立的大熊星神军团,卡西米尔骑士兵团甚至是莱塔尼亚那边来的游骑兵联队布防,按照黎曼托兰的计划,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利用重型运输机成功地将十几台整装待发的“黎曼鲁斯”级运送到了前线。蒙人虽然身体强悍且耐力持久,可还是抵挡不过大口径火炮的轰炸攻击,卡西米尔的“黎曼鲁斯”级主战坦克使用的是152mm口径线膛炮,能够轻松击穿整个天阳关堡垒,蒙人休想以血肉之躯对抗现代军火,所以乌有认为公孙狻猊一定会把乌萨斯防线作为最后的突破口,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把其他国家的人们牵扯进来。
米诺斯空军和叙拉古空军再次出动,这一次他们带来了快速高空侦察机以及高空投弹式轰炸机,以躲避高射炮或者其他现代武器的攻击,任何一场战争都是获得制空权的那一方才能获胜,除非蒙人发明了独特的战机与两国空军缠斗,否则整个天空都是属于大炎天朝乃至所有泰拉人。然而各国支援的消息还不足以提振乌有失落的情绪,乌有现在面对的敌人不单单是蒙人,而是公孙狻猊这个代表着游牧区最高智慧的将领,棋盘的另一边是那个年轻人早已令乌有感到陌生的冷漠面容,而这一边则是身处迷雾中的乌有,炎国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乌有既不了解现在的公孙狻猊,也不了解现在同样迷茫的自己。
这是一场智慧与谋略的较量,不管公孙狻猊未来的计划如何,哪怕他真的是想让蒙人前来送死,他也无法从心灵上控制每一个近乎于疯狂的蒙人战士,一定有着公孙狻猊都无法猜到的变化,万变也是诡变,天庭龙卫和长垣必须要有应对之策才能取胜。
就在乌有再次展开战争沙盘时,两位营长以及迷迭香三人也到达了指挥所等候乌有将军的调遣,可唯独没有看到三伏的踪影,经过询问后乌有得知,三伏在和十三鼠王交谈之后就连夜向东疾驰,准备前往天阳关的上一关云阳关,如果诸葛睚眦还未到那里,那么三伏会继续前往上阳关,直到找到诸葛睚眦为止。听到这个消息后的乌有虽觉得有些蹊跷,但他只能让三伏去做她该做的事,像诸葛睚眦身边的年一样,三伏对于乌有来说就是另一个大脑,可以为他提供许多有用的建议,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是所有镇关大将基本的必修课,但要在这个位置镇守长垣少不了合适的人进行必要的帮助和支持。
朴载寅习惯了乌有的沉思,但眼下蒙人大军压境,乌有再不说点什么,气氛可能会变得非常沉重,于是朴载寅不再打算保持以往的那份沉默,快步走到了乌有的身边站正。
“奎将军,你对我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你是神机营的营长,我对你的安排就是带领好他们,还能有什么安排?”乌有投来疑惑不解的眼神,他是第一次听到朴载寅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朴载寅曾经有没有对诸葛睚眦说过类似的话。
“不,我是说……你对我朴载寅这个人,有什么安排,而不是与神机营或神机营营长什么的身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乌有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后连连摇头,朴载寅已经在长垣生活了这么多年,按照常理来说他的炎国语没有语法的问题,是乌有没有读懂这个男孩脸上的表情和话中的深意,乌有回想起天庭龙卫在关外捡到朴载寅的那一天,在李咏真的保护下,一个劫后余生的颤抖埃纳瑞斯小男孩自愿加入天庭龙卫,用智慧和仅存的热血去对抗蒙人,目的就是为了向夺走他父母以及家人的波克人复仇。朴载寅已经长大,岁数和诸葛睚眦一样,然而他心中对蒙人的恨还未彻底消散,正是这份恨意支持着朴载寅走到了今天,受到诸葛睚眦提携成为神机营营长的朴载寅没有好大喜功更没有得意忘形,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于兵法和武艺的修炼,成为了像他无数个前辈那样称职且完全合格的神机营营长。
“替你的家人活下去,这就是我对朴载寅的安排,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朴载寅明白……”朴载寅面色沉重地转身离开,而乌有的目光也来到了指挥所其他人的身上,乌有开始觉得他们都带着与朴载寅同样的表情,而且这样的表情并不是因为大漠中呼啸而来的蒙人军团,而是因为他这个镇关大将。
这时候乌有才想起朴载寅从来不会直呼他的姓氏,而是只会称呼他的代号,为此乌有觉得今天的朴载寅有一些反常,而且以往热血沸腾战意不息的常怀隐此时却变得格外安静闭口不言,原本沉默的气氛透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让乌有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为什么……你们真的是我熟悉的那些人吗?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猜疑,困惑,迷茫诸多复杂的情绪占据了乌有的神念,一股骤然而起的蓝色火焰从他汪然如静水的神海中燃烧,乌有仿佛听到了一阵充满恶意与狡诈的狞笑,让他不受控制地拔出人王剑连连后退,不知何种原因,龙王的真气并没有出现保护乌有不受逆天篡命之邪念的侵蚀,刚刚朴载寅的试探恰好证明了林雨霞和龙门鼠王的猜想。恐惧存留而阴谋浮现之间,远在铸火神域的狮子王神已经听到了诡神麾下万变魔君残留的低语,他准备降临于此处,救乌有于水火之中,山踏步走向了人王剑和乌有,同时身上毛发和斑纹的颜色发生了黑与白的逆转,这道如山般走来的黑色身影让乌有神念空间中的那团黑火发出了颤动,每一种生物在遇到更加强大的掠食者时都会保持高度警惕,正如同神念空间中的这团蓝色火焰一样。
就算人王剑是长岁龙王的遗产,那也是由钢铁所锻造而成,凯恩借用山的身体施展重量倍化,让乌有的手无法承受增加的重量从而慢慢放下了人王剑,铸火神威的加持与威胁恐吓之下,诡神的蓝色火焰无法施展诡变术法并与狮子王神凯恩的巨力抗衡,只能静静等待消亡的到来。
刹那间,山跨步冲上前,直接将拳头伸进乌有的胸口,这时乌有的躯体就好像一团由肉体组合而成的淤泥那样,让山从他的胸口抽出了蓝色火焰的火种,而乌有也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跪倒在地上。就在那团蓝色火焰想要从山的掌心溜走时,黑举起了带有腕甲的手臂,一道纯黑气息组合而成手弩的形状并根据黑的意志瞬间发射,命中在蓝色火焰上令其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哀嚎,警觉的迷迭香连忙捂住耳朵,而朴载寅也猛喝一口酒并点燃了手心的打火机,随时准备喷吐出一口酒火来进行物理元素攻击。
“这到底是什么怪东西?!乌有将军的体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火焰?!”常怀隐将红缨银枪立于前方大声吼道,看来他并不是很喜欢去看那些厚重文字记录的古籍,所以就不认识这团火焰,更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这是诡神的阴影之火,也是万变魔君最常见的攻击手段之一,用一般的源石技艺或者你们的真气术式无法将其彻底消灭……”山的语气让他好像成为了另外一副人格,变得具有威严,一股令人感受到肃穆庄重的回响压制住了蓝色火焰还未褪去的哀嚎尖叫。
“尊敬的狮子王神凯恩,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吗?”迷迭香一改往日在凯恩面前的撒娇与可爱,变得和身旁的黑一样严肃。
“凯恩之子们,好好看着吧……铸火的神力是这样用的……”
说罢,铸火神域中的狮子王神凯恩再次加重了掌心的力量,一道前所未有的重力甚至超越了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畴,山脚下的石砖出现了裂痕,而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在狮子王神凯恩的操控下慢慢半跪。诡神的蓝色火焰并不是普通的火焰每一束火焰中都隐藏着诡神的智慧与阴谋,如果这股火焰偏向于智慧,那么就会生成粉色的诡神小妖,反之则会生成蓝色的小妖,所以它其实是一种不同于泰拉任何物质的外域生物质。
“不断超越极限,哪怕千万吨的重力,也不能压垮意志和决心……”
山话音刚落,火焰的哀嚎就更加猛烈,最终被狮王凯恩的重拳压成无形的诡息,随着吹过天阳关的长风消散至大漠的远方,外域邪神的造物们在死亡的时候,都会回到亚空之内主神的怀抱中并等待下一次重生,诡神蓝火也是如此。
那么狮子王神凯恩只能够用在现实世界杀死生物的方法来碾碎这团火焰,就像蛮荒时代的他与爱侣在露丝琪亚大草原上奔袭捕猎时那样,铸火神威带来的重量逐渐减轻,而凯恩此刻代表着的山也开始发出阵阵低吼,直到那团火焰挣扎着发出痛苦的悲鸣并一命呜呼后,跪坐在地上的乌有才失去意识并昏迷过去,而常怀隐和朴载寅也赶紧上前查看乌有将军的情况。
解除神谕觉醒状态的山也重新站了起来,他完全不记得刚刚那股力量差点压垮了他的身体,只记得意识又回到了铸火神域的那片草原之上,而狮子王神凯恩停下了敲打铁砧上由迷迭香带来的金属,手中也用力握紧那套蓝色火焰。凯恩白色的鬃毛差点被那火焰燎伤,这股邪气冲天的诡力已经呼啸着降临泰拉,让狮子王神觉得他很有必要再次呼唤荒野诸神们回归,并且展开一次和外域邪神有关的会议。
“维娜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安东尼,和洛瑟海薇她们一起做你该做的事。”
“迷迭香小姐真的叫这个名字吗?”透明源晶中的山疑惑不解地询问道,他知道凯恩同时也是记忆与知识的守护者,凯恩作为上古之神最信任的学生之一,自然也就从记忆中窥探到了迷迭香的秘密。
“时间会给你们答案,你一直都会让我想起我的兄弟,猎虎王神所罗门,所以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凯恩说罢渐渐站正身体,并将拳头放在胸口闭上眼睛,像是在怀念着他口中那菲林族的另一位神明,作为一只能够双足站立的金鬃猎狮,他的这个动作加上身上黑金色的华丽铠甲,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更不要提他长如巨剑的两根门牙,头顶根两根纵向排列长短不一的苍白尖角,以及背后与毛发同样纯白的羽翼,狮子王神凯恩的造型与生物学绘本上的金鬃猎狮有着明显的区别,但山非常明白,面前是德高望重且充满肃穆威严的荒野诸神,完全有资格决定自我的外貌。
“那位神明……猎虎……我明白了,他没有跟您在一起吗尊敬的狮子王神凯恩?”
“我的孩子……”狮神凯恩睁开了眼睛,语气中除了缅怀之外,更多的是悲痛,“他和宝象神甘尼沙同归于尽了,我没能阻止他们两个争斗至死,这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痛,而且我已经有好几万年没有见到他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一定要等到世界终焉并将神尊显化之力归还于大地母亲的那一天,凯恩才能与曾经那些失去的同伴以及挚爱的伴侣重逢,掌管无数人记忆最痛苦的地方在于,凯恩能够与那些悲惨的失去感同身受,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更无法干涉现实世界的走向。但至少在狮子王神凯恩还活着的时候,他还要代替猎虎王神所罗门照顾像山这一分支血脉的菲林人,送别山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原本站立着的狮子王神凯恩四肢着地,离开了铸火锻造台和他的铁砧,向着身后草原上高耸入云如同上古之神留下的王座那样雄伟瑰丽的至纯源晶缓缓走去。
纯白且透明的源晶代表的是这个星球最纯净的意志,然而就算是在这样至高无上的源晶之力加持与照耀下,也无法消除他腹部的黑色源石结晶体,只有像蛮荒时代那样四足行走才能减轻痛苦,踏过一级级由他亲手开凿出的阶梯后,狮子王神凯恩到达了至纯源晶构成的王座顶端。蛮荒时代的金鬃猎狮代替了始祖巨龙成为了顶级掠食者,那么作为狮子王神的凯恩便是荒野诸神的领袖,只要诸神听到那声响彻天地的狮吼,那么他们就能感受到上古之神的教诲,并听从凯恩的呼唤聚集而来,现在的问题是,凯恩要如何让这声狮吼传递出去。
“耶梦加得……你能听到我吗?”
世界的另一角,正在某处的荒野中漫步的诺斯汀·洛克伍德感受到了背后的巨大斩剑传来了一阵剧烈颤动,用意识呼唤那位神秘的耶梦加得之后,得到的回应却是让诺斯汀安静下来等待着耶梦加得完成工作。
“我能听见,伟大的狮王凯恩,铸火的守护者,天定的救世主,神尊的选召者……”
“行了,我不是让你来复述我的威名,我要让你的尘世之音传递到每一处神域,让同伴们能够听到……”凯恩打断了耶梦加得带有回音的陈述,他觉得这些都是同伴们强加给他的虚名,不屑于此等虚荣的狮子王神凯恩早已把“铸火的守护者”后面的称谓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耶梦加得提醒,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想起,
“那超哥和大力哥那边呢?”
“我想想……耶梦加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都是羽蛇之王索提戈的孩子,而且和我一样都是上古之神的学生……”
耶梦加得的尘世之音变得沉默起来,如果那些回归群星的上古之神们都是带给他们智慧的恩师,那么每一个荒野诸神之间其实都是类似于战友和同学的关系,更何况有些荒野诸神还有着亲缘关系,哪怕诸神不是像现代人类那样血脉同存的家人,那种特殊的情感也胜过了家人,就像狮子王神凯恩与猎虎王神所罗门,以及谢拉格人信仰的雪豹神喀兰那样,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些,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啦!我只是……不太喜欢他们那种诡异的力量……”
“那也是属于上古之神的力量,我们不能否认上古之神的教诲,必须……”
“牢记使命守护天空,大地与海洋,并等待着泰坦的苏醒与重生,我知道啦……我一直都记着呢!”
耶梦加得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此刻她觉得狮子王就像是一个唠叨的老学长,作为荒野诸神中的“传令官”,曾经的耶梦加得几乎每天都会听到狮子王神凯恩念叨这些话,她同属于荒野诸神中的一员,但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像极了人类社会中的“小学妹”。第一次听到这些称呼时,狮子王神疑惑的回应和耶梦加得无奈的解释依然记忆犹新,为了不想再听到老学长的神神叨叨,耶梦加得打开了尘世之音的通道,并链接起每一处位于泰拉各个角落的神域。
阳光普照的苍穹堡垒与圣树遗骸,星空之下的远海冰川,苍空之上的荆棘王座,月光之下的灰墟之城,藤蔓丛生的泥泞丛林,以及远在巨龙陨落之地构成的岩石群峰,荒野诸神栖身的领域纷纷被耶梦加得连接到了这片布满至纯源晶簇的平静草原。在听到耶梦加得准备完全的信号后,狮子王神凯恩张开布满獠牙的口部仰天长啸,一阵沉闷且带有胸腔轰鸣的吼声,几乎快要震碎周围那些至纯源晶簇,然而这样惊天动地的狮吼仿佛还不够,四肢着地的凯恩继续增强音量,并渐渐地像一个现代人类那样,再次用佩戴着钢铁护甲的双足站立起来。
“上古之神在上啊!那是凯恩吗?!”
“好久没有听到您的狮吼了!”
“晚辈等的就是这一刻!”
“吵死了!!!”
“我听到了您的风霜与痛苦,愿您还能像来时那样屹立不倒,永不言败!”
荒野诸神们纷纷做出回应,一直以来,泰拉的诸神都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性格各异的神明们抛弃了蛮荒时代为了求生的厮杀与争斗,来到上古之神与大地母亲的怀抱中凝聚在一起,听从教诲也获得了智慧。不知过去了多少万年,海洋变成了荒漠,而人类已经迈入了新的时代,从史尔特尔作为第一个神谕觉醒者凯旋回归的时候起,本就应该让荒野诸神的时代同时归来,在巨神沃登那里确认了世界命脉的位置之后,狮子王神开始通过耶梦加得的尘世之音向同伴们复述今天在长垣天阳关堡垒上的见闻。
听到诡神的火焰出现在了一位黎博利人也就是精卫的身上后,诸神们都对此表达了不同的看法,有些还为此担忧。现在诸神的意志相比以前要强大许多,可那并不是光凭借着意志就能战胜的对手,还要有与之相对应的力量。然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苍空之主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她认为像精卫这样的黎博利人不在她管辖的范围之内,也不是每一个荒野诸神都有像凯恩那样的觉悟替逝去的同伴照料着后代。
诸神见证过炎龙和岚龙的陨落以及大炎天朝的建立,但不知为何,自从巨龙时代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与翔龙有关的荒野诸神,与炎龙共同时代的凤凰之神因为癫狂火焰丧失了所有生魂。诸神更难以理解,翔龙这个物种一直存在到昊天龙帝昭明那个时代,没有荒野诸神的庇佑和赐福,炎国龙又是如何进化成现代人类,这些问题的答案,凯恩也只能期待达里维安爵士能够在天灾巨龙陨落的地方寻找到一些关键的线索。
“达里维安爵士到达那个地方了吗?”
“我到了,而且正等待着那两个小家伙的到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