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破山河,剑指云天.94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9/28 12:41:49 字数:6914

盘坐调息的诸葛睚眦睁开眼睛时,年就满目愁容地蹲在他的正前方,等待着镇关大将的神识回归,二人越是靠近天阳关,年就越是对长垣以及关门的状况产生担忧,在之前二人的相处中,诸葛睚眦很少对年说出“不要多问”这样的话,因为那样只会带来伤害和误解,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尽管诸葛睚眦的一系列行动非常可疑,他也只是用沉默做出回应并安抚年的情绪。年只是单纯地认为即将拜堂成亲共度一生的二人,不应该再对彼此有所隐瞒,更何况,年早已经将身心全都交给了这个陪伴了她整个少年甚至青年时代的男孩,如今已经无需再去证明二人心中的真挚的情感和独特的默契,爱带来的炽热温暖触之可及,可只有当二人重回长垣时,年才发现那个看起来五大三粗也没什么文化的武威龙将诸葛睚眦,此时一定对她隐瞒着某个秘密,而粘在关门传动齿轮上的塑胶炸弹就是这个秘密存在的最好证明。

从太尚门开始到二人所处的太学门,都被诸葛睚眦装上了这样的塑胶炸弹,并且这种可以被真气触发的炸弹由诸葛睚眦从关门堡垒的某个角落找到,这只能说明他很久以前就在准备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甚至都不能让最亲近的陆重年知道其中的缘由。不过年并不奢求她此时此刻就能从面色同样深沉的诸葛睚眦那里得到这个秘密的解答,从跟随罗德岛回到炎国,到天堂之战爆发,最后到拉特兰内战结束的这段日子里,二人都在朝胤城边的民宿酒店内放松休假,朝夕相处之间,诸葛睚眦没有任何的异样,拥抱与亲吻以及温存也一直炽热如火令年心满意足,而与深海猎人们一起行动的蓬莱岛之旅中,她更没有看出诸葛睚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

如果诸葛睚眦对他的女友都如此隐瞒,那么就更不用说龙家岁家的其他家人,一个看上去就不会有秘密的人,他的心中往往会拥有最深不可测的秘密。既然诸葛睚眦为这个秘密准备了这么久,那么善解人意的年就没必要因为他的隐瞒而生气,反而会依然支持着诸葛睚眦。这可是用生命去保护她并许下郑重誓言的男孩,而且每个人都会存在某些难言之隐,年非常清楚这一点,她只是需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的机会。

念海中的胡思乱想间,诸葛睚眦就带着年离开了上阳关堡垒的下层仓库,回到了上层指挥所,明媚的太阳早已经远离这处关门,只有大漠的长风吹动起黄沙,肆意拍打着漆黑金属制成的关门。天庭龙卫的将士们已经结束训练回营休息,两位副营长也被到达上阳关的镇关大将支分开,于是周围安静地只剩下这对年轻情侣的呼吸声,以及那沉重地如同隆隆鼓声的心跳。

“这样一来,长垣就只剩下云阳关和天阳关的几道关门了……我们两个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呀肥年!”

“嗯……是的宝……”

长舒一口气后,诸葛睚眦就紧紧牵住年的手漫步到指挥所的露台处,凝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荒原并陷入短暂的沉默。从小到大,年都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女孩,她不希望诸葛睚眦就此安静下来以回避这件事,此时指挥所四下无人,她觉得现在正是时候提出心中的问题,可是天阳关之后还有几道镇守国门的关门,年貌似忽略了这一点。

“宝……我觉得……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心机,有话直说有事真上,还是个直率且性格豁达的人,当初对我告白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不用我多问你也应该察觉到了我想对你说的事……”

诸葛睚眦知道,这次他不能再一言不发地蒙混过关,年已经把那个未说出口的问题憋在心里很久,对年许下的承诺和坚持的责任感无法让他直接说出那个计划,不过,他完全可以告诉年一些只有爱人才可以知道的零碎片段,至于如何理解年自有把握。

“那么……我给年宝讲个故事吧?”

“唉?什么故事?”年感觉到诸葛睚眦的掌心传来一股温和的真气,来自一位真气武者最常见的真气流动,而这股爱人内心的温暖让年方寸大乱面红耳赤,世上只有一人能让陆家骄傲的年小姐产生这样的神情。

“是一件……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应该告诉你的往事……”

那段令诸葛睚眦难以忘怀的往事发生在陆重年来到长垣之前,那时的二人还只是童年要好的玩伴和切磋对象,也是在私塾中一起学习的伙伴,而诸葛睚眦刚从祖父的手中接过镇关大将令牌,并获得了天门关月这一上古神兵的认可。当诸葛小将军带着一丝傲气第一次到达天阳关时,老将常怀清和常怀隐两兄弟就带领着他在附近巡逻,正好他们遇到了几个平和的氏族带领着埃纳瑞斯工匠来到附近,与炎国行商们交换货物,同时也是为了在天庭龙卫的保护下,躲避大漠中突然产生的强烈沙尘暴。

常家的二哥常怀清让小将军不要因为那些性情平和善良懦弱的蒙人就以为蒙人都是一群好说话的家伙,走出私塾之前,诸葛睚眦就在许多老师的口中听到过那些话,同样都是身材高大的蒙人战士,如此天差地别的性格也很难让人觉得他们竟然是同一种族,诸葛睚眦一直都记得这些教训,但他并没有产生对蒙人的恨。玉勇营的天庭龙卫们检查过某个氏族的金牙领袖以及随行的战士后,常怀清让常怀隐带着小将军进入行商的分队,试着与那些埃纳瑞斯工匠交流并知晓大漠发生的时事,以及一些值得注意的情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诸葛睚眦第一次见到雌性的波克人,而且还是一个只比她年长两三岁的年轻波克女孩。

那个波克女孩的目光中有着与其他蒙人截然不同的清澈光芒,诸葛睚眦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聪明机敏的内在,以及眼中对新世界美好事物的期待,就在大人们交流的时候,心灵手巧的波克女孩就送给了诸葛睚眦一个由厚木片制成的小风车,而小将军对此善意无以为报,只能把他从家中带来的朝胤名小吃“桃花芯糖”送给那个波克女孩。正是从那一刻开始,诸葛睚眦就仿佛顿悟出了自己的伟大使命,他和那个样貌怪异却拥有一颗纯洁善良之心的蒙人女孩并无区别,那片在沙尘暴来临前的澄澈蓝天,永远属于这两个本就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少年。

“睚眦”这个名字,在金文中代表着无穷无尽的仇恨,恨只会带来更深刻的恨,如何以正确的方式用爱化解那些恨,一直都是诸葛睚眦在镇关大将的位置上追求的目标。

“是的,就因为她是一个波克人,不用老常对我说,我也能看到她的一生,”诸葛睚眦咬紧牙关,另一只握住金属栏杆的手也因为余怒青筋凸起,“她不能像我们两个那样读书学习,成为有学问的独立女性,更无法在未来成为一个给孩子们制作小玩具的手工艺师傅,她只会在成年之后变成蒙人战士的生育工具,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成为残酷氏族劫掠之后的战利品,并且成为一个可以交易的奴隶,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波克人……”

“宝……那并不是你的错……”年为诸葛睚眦此刻表现出的无力而感到痛心,她能体会到诸葛睚眦沉重的责任感以及满腔热血,更深知她的爱人在内心重复过无数次的挣扎,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有用柔和的真气,安抚着愤恨不平的诸葛睚眦。

“为什么这该死的天命!要给她带来那样残酷的人生?!为什么!有没有问过她?!有没有想过她不希望那样?!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现在还有没有活着!”金属栏杆就像软纸一样被诸葛睚眦的巨力揉碎,他已经尽力克制内心的澎湃怒焰,以及对上几任司岁台高官和司天丞庸碌无为的怨恨,“我的太祖父申屠文豫担任镇关大将的时候,在大漠游牧区流血牺牲的人类就有几百万人……那可是几百万人啊年年……那些人的尸体!用整座开阳城都装不下!”

幸好诸葛睚眦的理智没有让他崩溃,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这持续了上万年的仇恨链锁与无穷无尽的复仇,让司岁台的领袖们早已经放弃了干预北方大漠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给镇关大将处理,直到岁家三姐陆重暮成为新一任的司天丞,这种糟糕的情况才有所改观。不仅是司岁台,就连大理寺和卫北列省的近卫局都加入到关于长垣防守的要务中,许多大理寺的武钦文堂以及近卫局的警员们都奔赴关门,有的甚至永远留在了天庭龙卫中背井离乡保家卫国,这本应该就是属于所有大炎天朝儿女的共同责任,绝不应该把希望寄托于镇关大将一人。

祖父临终前的悔恨与无奈,父母送别少年将军离开家乡前的悲泣,无数长眠于北方大漠中的无名英雄,以及诸葛睚眦办公桌上那个永远都在转动的小风车,成为了诸葛睚眦想要反抗天命颠倒乾坤的动力,哪怕万劫不复他也要将这一切推倒重来。

“去他妈的天命!如果我们身份调换她也一定会为我做这件事!我要结束这一切!解放大漠的枷锁和束缚!”

如此慷锵有力的誓言不仅震撼到了诸葛睚眦身边的年,仿佛远在天边游荡的离魂也被这话语间的豪情惊醒,待诸葛睚眦的真气和呼吸脉搏冷静下来以后,年才慢慢靠近他,并把身体埋进诸葛睚眦尚有那难凉热血炽热余温的怀抱中。

“无论我的睚眦宝要做什么,你的年宝都会支持你的!”

“我知道……年年……可是当我来到开阳近卫局担任警员的时候,几乎每一天,我都会看到她送我的那个小风车,开阳已经没有大漠的长风,可它还是在转动,不停地转啊转啊转……就像那本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杂种天命一样不会停下……”

“对不起……我应该……”诸葛睚眦此刻对残酷命运的痛恨,也让年对曾经那段二人分离的岁月产生了许多悔意。

“不要说这些年年,这也不怪你……礼弟还小而你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他需要照顾,而且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我应该陪着你的……”

那个时候,陆重年已经退去了天庭龙卫玉勇营营长的职位,一边潜心修炼曦和龙后的离渊咒并帮助诸葛睚眦度过难关,一边追求儿时的梦想创作剧本最终成为导演,家庭与诸葛睚眦之间,她还是选择为姐姐们照顾年幼的陆重礼,当然现在看来,这也成为了她此生最后悔的选择之一。开阳的血夜击碎了龙家与岁家之间的深刻羁绊,只有诸葛睚眦和年之间许下的承诺是这场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桥梁,他们不在一座城市,但除了那个小风车和一包包抚仙香烟,年远在天边却触手可及的真气,就是照亮诸葛睚眦此生所有黑夜的明媚光芒。

“年年,其实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用曦和龙后之星月,渡我离渊……”

只是陷入黑暗中的不止诸葛睚眦一个人,哪怕成为近卫局的警员,诸葛睚眦依然心系北方大漠,没有了长垣关门与天庭龙卫繁杂的事务,他也能在看似悠哉的日子里盘算那个远大的计划。这是一个由两位舍命相搏以死求生的龙子设下的陷阱,但诸葛睚眦没有公孙狻猊强大的运筹能力,他怕自己嘴笨说漏了一些重要的细节导致全盘皆输,所以只对年透露了一些听起来还算合理的解释,尽管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但年也大概理解了诸葛睚眦安放炸弹的做法。

长垣所谓的八关十六门并不只是拥有现在的军事用途,它们就是昊天龙帝为后代们留下的另一条道路,关上大门防御的是敌人,那么敞开大门迎接的是朋友,前提是那些曾经作为炎国龙死敌的蒙人,愿意放下大棒并成为大炎天朝的朋友。但可惜的是,昊天龙帝在归隐太虚之前,并没有对少昊龙帝说出打开长垣关门的方法,第二代镇关大将也就是少昊龙帝的三弟“韬龙”深梼,也只能紧锁关门并将长垣变成冰冷无情的城墙,同时也封闭起所有的爱与仁慈,无法靠近。

“就只是因为这个?”

“就只是因为这个。”

“好嘛……不过别说我参与了这件事,我可不想被三姐骂!”

诸葛睚眦抱紧了年,气氛又因为二人的调笑声缓和了许多,老祖宗都打不开的东西,诸葛睚眦思来想去也只能出此下策,不过他并没有透露陆重朝的消息,那一定会让年抓狂甚至崩溃,根据诸葛睚眦刚刚从神念空间之中得到的回应,陆重朝已经带着塔露拉和爱国者小队一路在关门安装塑胶炸弹,并向天阳关进发。时间不会停下等待,在平复好所有糟糕的坏心情之后,二人又手牵着手继续上路,两位天庭龙卫的副营长当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需要特地叮嘱,就像往日对长垣所有关门的安排那样做即可,在二人路过截阳关时,驻扎在此的暴风1师就在林叡德将军的命令下分散到其他的关门,火力充足的札拉克军团一定能够作为重要援军,只需要静静等待那场烟火表演的到来。

沿着这道城墙一直走,途中只有宽广的大漠作为片刻观赏的风景,在长垣度过前半生的诸葛睚眦和年早已经看腻,但他们快速紧凑的步伐也不像在城区中逛街的情侣,不过已经释怀的年开始对诸葛睚眦说出这一切结束后的打算,除了拜堂成亲,她还想和万笙笙一起合作一部新电影。在诸葛睚眦安静地听着年诉说着剧本内容时,他就在心中默默地为万笙笙表示同情,很明显,年导的新电影又要打算倾尽所能,去折腾那个享誉炎国的武打明星,不过前提是长垣要度过这次大劫这些事后的计划才有意义,而且年才能够因此抓回不知道去哪里逃难的万笙笙。

“别忘了还有唐中堂的妹妹唐雅,她也可以来帮你拍电影。”诸葛睚眦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唐家两兄妹都曾在大理寺任职过,而且都是武艺高强暗器师,非常符合年导剧本中的反派设定。

“对啊!顺便把唐杰也叫来!省得他在鲤老表那浪费时间!”

“小杰那慢性子,他在哪都是浪费时间。”

“行吧……希望鲤老表能去见见云珂姐,我觉得他们蛮般配的……等等!”年口中的云珂就是常怀隐的侄女常云珂,但好像她和诸葛睚眦忘了留常云珂的联系方式,都已经来到这里提到老鲤时,年才后知后觉。

“只要鲤老表不逃到国外,我们几兄弟就一起把他绑回朝胤,就算他不想见,也得给我见常云珂,然后我就拆了老鲤事务所让他回朝胤老家,开一家……”

“开一家什么?”年大小眼盯着诸葛睚眦,在她的印象里老鲤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费时间大王,还是皓京古城区的那些老爷爷们适合去他事务所里休闲娱乐。

“开一家凉茶店吧……”

“呃……也不是不行……只要离薛姐的风月馆远一点就行……”

此时的二人完全消除了刚才在堡垒中失落惆怅的负面情绪,爱人之间的相互扶持与鼓励就是战胜这些情绪的有力武器,而诸葛睚眦与天门关月的共鸣已经精诚纯熟,在神念空间之中对公孙狻猊和陆重朝信许下的承诺即将到了兑现的时刻。从未有人在现世与嗜血狂魔交战过,诸葛睚眦现在也像公孙狻猊那样开始进行豪赌,只要血神不选择派出他的那八万多只嗜血狂魔同时对诸葛睚眦发动进攻,无论是羸弱的斯卡布兰德还是更胜一筹的卡班哈,如今的「玉胤天月」·诸葛睚眦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的蓬莱城,天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流光,能天使背负着伊凡妮艰难地从初阳关飞行到了此处,当然并不是因为伊凡妮的体重让能天使难以承受,只是因为能天使第一次载人飞行,生怕天使坠机人毁人亡。不过伊凡妮并没有出现晕机之类的不适感,天生拥有强压抵抗的阿戈尔人不仅拥有对深海高压的适应性,半空中的高压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在话下,只是即将见到本已经被自己埋葬在心中的同伴,伊凡妮此时的紧张感要大于对蓬莱城防空炮的恐惧。

“蕾谬乐小姐……我不会讲炎国语……”

“没事!让我来吧!”

札拉克军团的防空炮纷纷锁定了天空中的闪耀光点,在军团的士兵们发射出中纯度源石子弹之前,能天使就以上次在皓京的标准流程,复述了一次由炎国大理寺总堂诸葛嘲风带来的命令。听到诸葛嘲风的名字,指挥所就命令军团放下高射炮,没有人会轻易带着诸葛总堂的名字而来,蓬莱机场为能天使二人开辟了一条绿色通道,让她们能够在这一趟前往朝胤的航班起飞之前降落。

接见她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蓬莱近卫局的局长南齐云以及那位菲林族警员,午夜感知到了兄长爱徒的靠近,便带着斯卡蒂和安哲拉来到壹寻找公孙囚牛的帮助。她们早已经在那个咖啡馆内等候,这个消息让伊凡妮的眼中已经饱含热泪,在小猎人们重逢之前的最后一段路程,南齐云特地在装甲车的顶棚装上了国际通用警示灯,一路闯过红灯赶往中心城区的壹。伊凡妮无心查看蓬莱城繁华的街景,不停地整理着衣物和仪容,就像是准备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能天使让她尽量放松不要紧张,还未等二人的谈话结束,南齐云几脚油门就轰到了壹的门口。

“南局长……我们这样飙车……真的不会被交通警察给……”

“拜托裴弟!我们就是警察!”南齐云用力拍打着菲林族警员的肩膀,并让他为两位美丽的小姐开门,能天使差点以为南齐云是一个萨卡兹人,但根据他身上散发的热流以及驾驶位被打开的尾部储存隔间,能天使判断出这个热情豪放的侠客是一个瓦伊凡人,或者炎国独有的种族。

身为教廷禁军军人的能天使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不守规矩的警察,不过拉特兰并没有警察这样的职业,教廷禁军是军警一体的最高军团,其实她也不知道真正的警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不过伊凡妮因为南齐云的高速驾驶终于产生眩晕感,在能天使和小裴的搀扶下才能慢慢下车。眼前的咖啡馆令能天使和伊凡妮产生了回家的感觉,尤其是远离了人类文明太久的伊凡妮,无论是拉特兰圣城或者莫比乌斯城,还是阿戈尔王国的海上首都,都会有这样的咖啡馆。

小小正在忙碌,而帮忙的人多了一个阿芙洛狄忒,身穿黑白女仆装的二人透露出一丝温暖的青春活力,同时也充满热情地接待了能天使和伊凡妮。也许所有的重逢都会在不经意间降临,小小带领着能天使二人坐在了一处空卡座之后,午夜也带着斯卡蒂和安哲拉从咖啡馆二楼走下,而在她们三人的身后就是龙家大哥公孙囚牛。

“伊凡妮!我们在这!”安哲拉微笑着高抬起手不停挥动,而眼中早已经湿润,她按照之前与伊凡妮的约定,照顾着斯卡蒂并把她带回到了伊凡妮的身边。

三个女孩拥抱在一起,喜悦和激动让身后的长辈们无不为之动容,午夜回想起与挚爱的同学歌蕾蒂娅重逢时的场景,两位已经饱经风霜的深海猎人只是在歌蕾蒂娅的房间中紧紧相拥,就像现在的小猎人们一样。只要心中怀有对那片海的爱,深爱猎人们守护的晨星与月光就能永远闪耀,在脱下猎人尖帽对起身行双指礼的能天使表达敬意后,午夜来到了三个女孩的身边,抬起手臂将她们一起拥入怀中,用最后的一丝心灵尖啸将她们失去珍贵记忆送回心中。

“伊丽莎白老师……我成为了路德维希老师的骄傲了吗?”

“小伊凡妮一直都是个勇敢的好姑娘,哥哥他一定会为你而骄傲的!”

公孙囚牛注视着这温馨动人的一幕,闭合上的天眼也滑落了一丝浊泪,这就是他想要却一直没办法拥有的重逢,与弟弟们和妹妹一起的拥抱,近在眼前却触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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