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孩子们……不必担心我,老夫还想再坐一会儿……”
安达政明收起两块写着外孙名字的木片并发出无奈叹息,而站在他面前的两位武僧貌似还有很多疑问,因为身份的差异,这两个谨慎的年轻人并不敢直接询问大名,可关于长垣战场的近况,安达政明只能从大名府通讯兵口中得知,更不要提手下那些在水月平原舍身一战的武士和武僧。其实大名也想走出这个疑点重重的迷局,与上古凶神的战斗刚刚结束,又被武僧们发现了两个外孙与蒙人之间难以捉摸的复杂关系,目前为止的所有情况告诉大名,关于那些问题的答案还没有出现,只能静静等待局势的发展,水落之时自然就会石出。
对两位武僧投去一个简单却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修心修身的武僧便猜出了大名潜在的含义,让他们保守这个秘密,不要随便对其他人宣扬此事,这两块木片从蒙人的战争机械上劈砍下来,而上面的两个名字是安达政明疼爱的两个外孙,无论背后原因如何,一定会在武僧和武士之间引起猜疑,甚至是无法控制的恐慌。除了家庭与国土,这位老人就再也没有别的牵挂,他只希望家庭和睦且东国万事盛兴,如今就连大名本人都陷入了深刻的迷茫和猜疑中,这两个武僧应该做的就是回去休息并在明天早晨返回前线,他们只是尽到自己的职责,大名也希望二人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回到家人身边。
无声的告别,代表千言万语的再见,注视着这群年轻人离开家乡前往战场的背影,独自一人坐在大名府台阶下的安达政明突然觉得今夜的星光格外璀璨,上一次的春雨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阴天,整个泰拉都处在春天该有的气温和气象,只是身处镰仓的大名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特殊变化。他的目光锐利且深长,像炎国的真龙那样守护着神河的儿女们,可越是错综复杂的局势,安达政明就越是希望自己能像炎国的真龙那样拥有天眼,自从阴龙巴奇的时代开始,东国的龙武士领袖们就有这样的愿望。
安达政明再次拿出被他藏在背后的木牌,轻轻抚摸着上方的刻痕,在这一心一意的一生中遇到的珍贵之人,全都保存在他的内心深处以及手中带有余温的木牌上,对女儿和外孙的担忧也都溢于言表,这一生他也不太习惯掩藏自己的情感。
“天眼啊天眼……如果有了那个东西,说不定我就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能帮到你们两个小家伙了……还有你们的文月婶婶也不用再……”
武士的儿女会和家父同样坚强,这是安达政明从小就教育安达文月的武士之道,那个小姑娘在训练场上的每一次挥剑与呐喊,安达政明都铭记于心,安达政明只是在反思自己的纵横风云一生中,有没有尽到父亲和丈夫的责任,自从上一次安达文月出嫁炎国龙门之后,安达政明就再也没有独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把独生女当作骄傲,哪怕有时严厉,对文月付出的爱已经无需再用言语表达,听到女儿失踪的消息时安达政明没有表露出担忧,那时的他还是东国的大名,还需要面对那些年轻的武士,而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心急如焚的父亲,期盼着某人能带来一些好消息,无论那消息是否与失踪的女儿和阿米娅有关。
怅然若失地凝望星辰之间,安达政明突然想起了自己同辈的一位炎国龙,也就是上一代炎国真龙太史燃,当然也是他的亲家,太史燃比安达政明年长很多,在魏彦吾和安达文月结婚之前二人就以兄弟相称。炎国龙和东国龙相比其他的种族能够拥有较为漫长的生命,然而在真龙的国葬上,安达政明还是在无人的角落流下了无声的热泪,这老者的浊泪不仅是为了家人之间面临的生离死别,更是因为他失去了一个知心好大哥。
“太史兄,您先行一步觐见昊天龙帝并与弟弟妹妹们重逢,只留老夫一人承担照顾晚辈的职责,最糟糕的是……老夫还没有照顾好他们,对不起彦吾和魏夫人,也对不起那些乖外孙们……”
这般自言自语中隐藏的情感,比起担忧,更多的是自责,他的同龄人中,除了猿飞信之介大师以外都已经故去,每一个年长者都会承受这种孤独,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安达政明只想用这一束余烬,像太史家的两兄弟那样炽热地燃烧。因此他不想坐以待毙,反而想要奔赴前线并与那些年轻的武士们一起作战,保家卫国,哪怕年轻人认为大名坐镇后方会稳定整个武士军团的军心,安达政明想要重现一次今川幽美子大名曾经创造过的奇迹,就从今夜开始,从他重新拿起安达家传武士刀的这一刻开始。
拔刀起身的安达政明突然听到一阵悠闲的脚步声,踏着层层台阶而来,不出意外的话这脚步声的源头就是大名的谋士山水多闻,每次察觉到这个苏瑞萨兹人的气息时,安达政明都会产生一种安心感,尽管他的想法会遭到谋士的阻止,那也是一位值得信赖并可以与之开怀畅谈的挚友。
“我以为你已经休息了,山水先生……”大名收刀入鞘,寒光被精铁声掩盖,镇定自若地转过身后,安达政明就看到了山水多闻脸上平静的表情,以及谋士的手臂上经过磨砺的金属利爪,乍一看上去,大名府的谋士并没有特别的变化,上次作战时留下的伤口已经和崭新的长袍一样愈合。
“我跟您一样担心前线,担心武士们,更担心文月夫人,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我一直都是一位术师,经历过残酷的战斗,像这样安居后方坐镇指挥一场严峻的战争,在我的术师生涯中还是第一次……”
安达政明点头做出肯定的回应,东国不像飘摇动荡的卡兹戴尔,也不像人迹罕至的尤顿海姆,这个国家在泰拉新纪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生死攸关的大战,对于山水多闻过往的一些特殊经历,大名选择闭口不提,这并不影响山水先生为了东国的发展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智慧和精力,然而这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大名的救命之恩。山水多闻缓缓走下大名府的台阶后来到大名的身边,像往常那样对大名鞠躬行礼,四下无人时安达政明希望二人还是以朋友相称,没必要再像大名府内那样拘谨且严肃,回想过家庭之后的安达政明并不想对谋士询问接下来的计划,而是作为一个认识多年的友人轻道寒暄。
“山水先生有过孩子吗?”
“只在年轻时与一位美丽的女士有过短暂的恋情,并没有成家,也就没有孩子。”
大名试图转移话题,来缓解内心紧张焦虑的情绪,像他们这样的老将永远都充满一腔热血,而那份卫国忧民的情怀也十分相似,在执行心中的决定前,安达政明想要听听山水多闻关于家庭的看法,他坚信,就算是山水多闻这样的术师也会拥有对家的渴望。
“先生会不会觉得……像我们这样的战士会不会因为那些情感而变得懦弱?”
“非也,正是这些珍贵的情感,才会让我们变得强大,如果我是您,我当然会担心自己的女儿,也会想办法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来改变现状。”
“所以先生认为……我们东国现在处于一个死局之中?”
安达政明话锋一转,只有当山水多闻敞开心扉与之交流时,谋士所做出的决定才会更偏向于主观,这样就会与大名真实的想法不谋而合,也就避免了不必要的矛盾,既然以身入局那就应该合力破局而出,并且这个迷局与大漠和蒙人不一定存在着必要的联系,安达政明不应该再像曾经面对蒙人侵袭那样来看待大局。上古凶神的回归也带来了一位流浪神明的承诺,安达政明认为武士们的战场不在水月平原,反而是在刻俄柏带领衫上谦一舅侄二人即将前往的地方,真气能够明显地感知到虚空波涛的存在,那股代表着毁灭与死亡的源石能量波动,很可能只有掌管死亡的神明才能与之对抗。
“东国目前的敌人不只是蒙人,还有来自其他地区的威胁,我不确定这个威胁是否与文月夫人的失踪有关,但东国和武士们需要您,我想您非常清楚这一点。”
“你会阻止我吗?”
“按照我作为谋士的职责,我应该保护好您才对……”山水多闻猜到了大名的想法,虽有担忧不胜惶恐,但什么都不做并不是大名的性格,“不过按照您刚才所说的,山水先生应该已经休息了才对……”
“那我们前线再见吧!山水先生!”
老当益壮的安达政明跑起步来也像一阵罡劲之风,他带走的不仅只有家传太刀,还有那份属于大名的责任,儿孙们在长垣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他岂能做缩头老汉让年轻人们为他流血牺牲。还未留下一句告别的话语,安达政明的身影就消失不见,至于大名会出现在哪个岗哨,并为那里的武僧和武士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则不是山水多闻需要考虑的范围,他只需要考虑自己能做什么,比如作为一名术师,尝试着和忍者大师一起寻找文月夫人的下落。
快步跑到东月流教坊的大门前,山水多闻收回手中的金属指爪轻轻敲门,大部分忍者都已经离开了教坊,只留下了一些负责后勤的年长忍者,同样这群人也是为了照顾猿飞信之介大师。开门的是一位满脸褶皱的阿纳提老妇女,她对大名谋士深深鞠躬后,脚踩着木屐,慢步将山水多闻带向猿飞信之介大师的房间,这途中老妇人一言未发,山水多闻还以为这个老人是过于谨慎,不过问谋士的计划,可就在老妇人站在房间门口对山水多闻比划出手语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曾经受过致命创伤的老妇人已经失声。
“谢谢您,我找大师有要事相谈,还是请各位回避吧!”
留守教坊的护卫忍者在暗处听到山水多闻的语调与声线之后,确认这就是大名府谋士本人而非乔装打扮,猿飞信之介大师的房门自动打开,而老妇人也在深鞠躬之后再次往二人来时的方向离去。山水多闻至少猜中了一点,那就是猿飞大师其实也难以入睡,根据斥候的汇报,天阳关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很多天,而且天庭龙卫每天都在战斗,熟读过炎国兵法的猿飞大师深谙这种围而不攻,攻而不破的战术,更担心这样的战术会让蒙人军团拖垮长垣,从而创造缺口。
“猿飞大师……”
“啊……你来了……山水先生,大名府收到过什么消息吗?”见山水多闻微笑不语,猿飞信之介只觉得准没好信,“唉……真该死啊……为什么我们现代人还是在用这么原始的方式进行情报交流?”
“自从新纪以来,泰拉的很多国家失去了上万个卫星,而那些航天器造价昂贵且难以维持,所以我们只能用无线电来通讯……这也是无奈之举。”
山水多闻盘坐在猿飞信之介大师的面前,态度谦卑不像一位谋士,而是更像一位初入教坊的忍者学徒,东月流教坊的斥候一直在外收集情报,而那些古老的方法不一定能够让忍者大师和斥候及时收到反馈,这才是猿飞信之介最头疼的问题。可山水多闻作为一位前莱茵生命的科学家,见证过阿刻戎夫妇陨落在群星边缘,也帮助过贾斯汀博士和多萝茜的前任科长麦克斯韦博士收回那些由莱茵生命放飞的卫星,头顶的天空也不一定全属于泰拉人,在那虚空之外的黑夜中,那些冷目觊觎的存在从未离开过,这也让泰拉人的通讯方式变得不像新纪元年时那样方便,海底光缆切断之后,只能靠无线电。
“老夫不懂科学,但懂忍术,这些都是我们东国传承的文化,所以有些事情并不会发生改变,一如既往。”
“既然这样,那山水能否拜托猿飞大师的斥候们去跟上衫上先生他们。”
“嗯?大名不是说过……要让我们相信那位神明,不要打扰她吗?”猿飞信之介有些疑惑,这与山水多闻和大名之前做出的计划截然不同,“难道您的计划有变?”
“不知猿飞大师是否还记得上一次……就是白雪救援文月夫人的那次行动,我记得是您亲自下令让那个小姑娘去的。”
“雪儿啊……是的,山水先生,那姑娘是我的小侄孙,我弟弟的孙女,加入东月流之后她就一直在刻苦训练……关于那个行动的一些细节我听过,但我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何联系?莫非是同一批人?!”
“根据我的判断,不完全是,上次劫走文月夫人的那个人……我认识他,不……曾经认识他,在他还没有变成那个样子之前,我认识的他是一个非常固执,甚至可以说是偏执的人……”
山水多闻回想起年轻时在尤顿海姆求学的种种经历,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得到这个由大名赐予的名字,也没有加入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几乎每一天,他都在国立大学旁咖啡馆中勤工俭学,他在那认识了一个美丽的红发苏瑞萨兹女孩,也因为那个炽热如火热情奔放的恋人,认识了伊米尔和尤弥尔这对在学生时代就结为夫妻的年轻人。尤顿海姆曾经是巨人也就是苏瑞萨兹人的王国,至于埃拉菲亚人则生活在靠近南方谢拉格的希尔芙海姆中,能在这座城市看到前往首都求学生活的埃拉菲亚人确实很难得,萨米的气候条件与乌萨斯同样恶劣,因此大部分埃拉菲亚人都会选择留在希尔芙海姆生活,而不是搬迁到其他城市。
年轻学子之间的交谈中,山水多闻得知尤弥尔居然是她同系的学姐,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位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那个年纪就已经成为萨米国立工业大学的荣誉院长,同寝室的好朋友戴蒙·范克里夫得知这个消息后,萌生了想要和山水多闻一起超越这个女孩的想法。同时,山水多闻也认识了尤弥尔的丈夫伊米尔,那个沉默寡言却充满热心肠的埃拉菲亚小伙子一直都是山水多闻与尤弥尔之间的“传话筒”,一次偶然的机会山水多闻在恋人的陪伴下走进了伊米尔博士的实验室,也窥探到了那些远古秘密以及伊米尔伟大计划中的一角。
时光飞逝,后来发生的那些意外同样让山水多闻痛心不已,不仅是因为那些被破坏的实验成果,还有这对英年早逝的夫妇,哪怕现在来到东国成为大名府谋士,山水多闻都会在空闲时间翻看伊米尔的“遗作”。戴蒙让他振作起来,并和他一起抢救回了伊米尔博士的一部分研究成果,同样也是因为另一个特殊的巧合,戴蒙·范克里夫发现伊米尔并不是在研究药理学或者植生学,而是在基因工程方面取得了重大进步,这些研究报告在日后也成为了戴蒙博士与索列姆博士进入莱茵生命的敲门砖。
“索列姆……这是你第一次对我们说出过你的本名。”
“是的,猿飞大师,索列姆在古代是英格维尔国王手下的一名战士,他终生都在为尤顿海姆与国王效忠,以至于他的孙子能够成为尤顿海姆的第三任国王,这是忠诚与勇敢的象征,父亲为了让我像他一样,就起了这个名字。”山水多闻垂下眼睛,他从来就不想改变自己出生于萨米寒冬的事实,名字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的证明,他也会永远记住自己的名字。
“就像跟随今川幽美子大名的长野豪刚勇那样,我明白了。”
“那是……星熊的祖先吗?”
“正是梦一文字的主人,不过山水先生的故事好像远远不止这些,你好像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山水多闻苦涩一笑,一旦开始回忆往昔的那些峥嵘岁月,那么就很难停下,之所以山水多闻不认为是伊米尔再次掳走文月夫人,是因为他记忆中的伊米尔会在某种方法行不通之后彻底放弃,并不打算浪费时间深入研究其后续的可能,就算山水多闻不知道伊米尔上一次的目的,但至少现在他知道,伊米尔的计划失败了,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音讯传来。其实,如果现在山水多闻能和凯尔希见面,那么他就能再次看到那位老朋友,也就派出了伊米尔再起敌意的可能,掳走文月夫人和阿米娅的另有其人,至于是否是刻俄柏口中的两位虚空领主还尚未定论,不过山水多闻清楚地记得,上次援救行动中,半路出现的罗德岛干员接引了逃离牢笼的文月夫人和炎国总督们。
说不定,这一次派出东月流斥候,也能够在中途寻找的破囚而出的文月夫人,如果阿米娅和文月夫人待一起,那么以阿米娅和白雪的实力一定能够保护好夫人,更何况文月也是一位武士,就算手无寸铁,她也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刻俄柏此次前去并不一定是为了救援,求人不如求己,更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必须像大名那样主动出击。
“安达他去前线了?”
“我就算不告诉您,您也迟早会发现,不如就跟您一个人说这件事。”山水多闻表情无奈地摊开手,像忍者这样存在于影中的守护者,如此重要的情报绝对不会不闻不问,山水多闻也是为了避免日后产生误会。
“这小子!居然敢不叫我?!他那副老骨头都能举起武士刀上阵杀敌,那么我也能施放忍术!”
“大概是怕打扰到您休息吧……”
性格要强的猿飞信之介自然不会怪罪山水多闻没有看好大名,他只是不像成为那个置身之外的小老头,眼看忍者大师也几欲起身追上离去的大名,山水多闻赶紧劝住了热血沸腾的猿飞信之介。宝刀未老但仍需磨砺,山水多闻只是觉得现在水月平原的压力都被长垣分散,才选择放任大名离开,真正的压力来自于虚空波涛的位置,山水多闻不仅是来拜托忍者大师派出斥候跟上刻俄柏,还打算为猿飞信之介大师解释虚空波涛,这一神秘且诡异的源石能量。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请猿飞大师稍安勿躁,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为什么听你说这句话,感觉老夫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这虚空波涛太过于诡邪冷门,泰拉大部分源石技艺者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虚空波涛,一种不属于自然元素更非人造元素的源石能量,戴蒙和索列姆对这种能量的认知大部分来自于瓦伊凡人的神话,当然这种力量也绝不仅仅来自于两位现存的虚空领主凯洛伊爵士和爱怖拉娜夫人,在更久远的巨龙时代,拥有源石技艺的巨龙们接触到了虚空力量的边缘,并出现了诸如虚空天灾巨龙伽罗尔这样的伟大存在。可惜其他的天灾巨龙排斥这只奇怪却性情温和的天灾巨龙并合力剿灭了他的种群,同时也遏制住了虚空力量,对于天灾巨龙们来说,虚空是存在于泰拉尘世位面之上的另一片海洋,因此这种能量会出现诸如海浪和波涛之类的实体能量投影,所以也就被后世称为虚空波涛。
“这跟炎国龙和东国龙的祖先……就是那种伟大的生物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翔龙是与巨龙同时代的生物,也是最早领悟源石技艺的生物之一,在炎国的神话故事中并没有关于虚空波涛的记载,因此源石技艺学者们判断这并不是炎国的阴系术式,而是介于阴阳之外的另一种属性,根据他们的命名,这种元素被称为‘熵’元素,并不稳定而且难以控制。”
“所以那位神明说的那两位虚空领主才会这么危险……我明白了,能够控制这种怪异能量的人也绝非普通人……那么谋士可有应对之策?”
“避而不战,等待时机,这是我的建议。”
戴蒙·范克里夫对山水多闻说过同样的话,在莱茵生命的实验室中,二人共同提取出了一克熵离结晶,精纯的紫色超过了光谱中的自然颜色,也让莱茵生命的基因工程科正式开始了第一项研究工作。他们想知道这种元素是否能够中和源石,让这种狂暴的元素来抵抗具有污染性的源石结晶,或许也是残酷天命的安排,阿克戎夫妇不幸遇难,而实验也最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