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绝夜,血染残阳.105

作者:表弟慢热手 更新时间:2024/10/15 11:59:20 字数:6891

嘉尔露关闭了控制中心的无线电,中枢电脑之内的皇后保持沉默,静静等待着嘉尔露发出下一步指令,就在刚刚,嘉尔露将阿米娅失踪的消息传递给了远在蓬莱的凯尔希,酒店内的女孩们都没有心情休息,而是在午夜的房间内最后一次商量明天的行动规划,也就从隔壁房间的凯尔希口中得知了这个令人担忧的坏消息。凯尔希的反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而是在不停地安慰自己的学生和部下们,任何突发状况都可能会是前所未有的考验,无论是暂任罗德岛领袖的嘉尔露还是离舰外勤的干员们,都必须要有独自应对的勇气和决心,并选择在危机时刻相信那些不在同一个地方却并肩同行的伙伴,尤其是这些新一代的罗德岛人,更是需要坚持这份由特蕾西娅博士传递下来的精神。

至于阿米娅为何会在东国出现,凯尔希已经能够猜出其中的大部分原因,特蕾西娅为阿米娅准备的成年礼物,就是在她和华法琳的见证下打造出来,并由特蕾西娅博士亲自交给东月流的忍者大师猿飞信之介。凯尔希永远记得与恩师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比起早已在记忆中模糊的上古之神,特蕾西娅博士的笑容就是她的长夜明灯,哪怕时间的长河让二人的生命历程存在着亘古久远般的差距与隔阂,特蕾西娅博士用谦逊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爱,获得了凯尔希与华法琳这两位长生者的尊重与信赖。

“阿米娅会比以前更强,炎东两国有很多高手坐镇,不必担心她,嘉尔露。”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凯尔希忍痛切断了无线电,她相信无线电另一边的爱徒一定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毕竟凯尔希经历过比这还要残酷的抉择和试炼,想要成为凯尔希这样的医生,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轻松达成。

嘉尔露从未去过东国,更不认识东国大名和忍者大师,她只能选择相信这两位东国的国家领袖,并思考着罗德岛接下来的计划,就在几个小时前以,闪灵和夜莺为首的罗德岛医疗联队早已经离开龙门,前往炎东交界地的难民营,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们终于可以得到及时的支援。可这样一来,嘉尔露就无法派出拥有医疗干员的小分队前往搜救阿米娅,并且她无法抽调那一部分的医疗干员加入搜救队,越来越多的东国难民离开了家乡逃离战乱,甚至连南虞列省的天庭龙卫都来到了规模逐渐壮大的难民营,天亮之后闪灵和夜莺的压力只会更大。

嘉尔露本想通过无线电询问闪灵或夜莺目前难民营的近况,但就在她准备重新打开无线电总台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控制中心并打开了冷白的灯光,身穿粉色斑点图案的风笛告诫嘉尔露,在昏暗的房间内长时间面对液晶屏幕会降低视力,于是嘉尔露只能改变内心想要像凯尔希那样思考的想法,并欢迎风笛的到来。看来今天很多人都有着一个不眠之夜,风笛很少像这样起夜,更不会在半夜来到控制中心,或许是做了噩梦,又不想打扰佛罗伦萨,只能在陆地舰内闲逛散心,不过嘉尔露突然想起她还没有询问风笛留舰的原因,罗德岛的事务确实非常繁忙,偶有疏忽的话,嘉尔露就想进行一些弥补。

“小老板,你有没有……非常非常重要的好朋友,就像我和吉亚娜那样……喔……阿米娅她们就是……算了,当我没问。”

“您还好吗菲奥娜小姐?您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唉是吗?”

风笛笑得很勉强,中枢屏幕上的皇后随即调动了控制中心的高清摄像头,并将风笛的脸部放大,这姑且能算是一面镜子,镜中的风笛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面色也不再像往日那样红润动人。嘉尔露为风笛找来了一块干净的针织毛毯,风笛的这件睡衣看上去不仅色调朴素而且有些单薄,为了节约能源,陆地舰内只有员工的宿舍中才会保持空调的正常运行,至于其他舱室,在入夜之后会变得有些冷,尤其是在告别寒冬的春季,昼夜温差会显得很大。

“我有幸在档案室里看过您和吉亚娜小姐在苏丹高地的英勇行为,不是每一个罗德岛干员都是像你们这样的战争英雄,嘉尔露妮娅一直都非常钦佩你们……”

“活下来的人不一定是英雄喔……更何况我和小佛都见过真正的英雄,我们还差的很远很远呢……”风笛裹紧了毛毯,语气变得格外失落惆怅,挚友的欢声笑语和临终前的挣扎,也一直是维多利亚的战争英雄菲奥娜·杨内心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养父告诉过我,战争中没有英雄,只有颓废失落的残兵败将,长大以后见证过很多事,我才明白他说的那些话是何含义。”

嘉尔露还是不习惯像凯尔希那样面带微笑说出一些漂亮话来安慰同伴,也许是她年纪轻轻就经历了很多同龄人都从未经历过的伤痛与失去,也可能是之前的凯尔希早已经对这份悲痛带来的负面情绪感到麻木,不过爱国者将军并没有在教育嘉尔露,只而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敞开心扉。风笛从老杨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话,那个从未离开过伊佐松河的伤痕老兵,风笛一直都能看到他背影中残留的炮火余烬,这位维多利亚皇家骑兵团的士兵也留在了苏丹高地上,风笛更不想成为老杨那样的人,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挣脱这份枷锁。

“她叫什么名字?”

“安琪拉……在学校的时候,她和薇洛住在同一个房间,她就是经常像你刚才那样在黑暗中看这这种屏幕,所以才会近视……”风笛从没有主动询问过安琪拉的姓,在事后得知安琪拉的家族之后,也未前去拜访伤心的父母,这是她留下的遗憾之一,“唉?我还没有对你说过她的性别……难道嘉尔露在档案中看到过吗?”

后知后觉的风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同时也发现嘉尔露的身上再次透露出那股令人熟悉的黑色气雾,赫娅聆听到了菲奥娜内心深处的挣扎后回到此界,作为心灵尖啸力量本源的赫娅能够轻松地听到这些心声,哪怕她从未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死海边缘游荡的灵魂也经历了同样的岁月,所以她完全可以当作一位知心大姐姐,来引导两个小妹妹。可赫娅作为北境死海的守护者,并没有从风笛的身上感受到逝者的哀叹,这让赫娅感觉到非常奇怪,于是便在心灵之中,对嘉尔露说出了这个貌似有用且非常关键的信息,沉思片刻之后,嘉尔露决定从风笛的口中得知更多的细节,哪怕这很有可能会揭开风笛尘封许久的伤口,心理治疗的第一步便是了解整件事情的起因后果。

“当时……好像是一个叫爱怖拉娜的女人发动了苏丹高地的叛乱,那个女人也是一个像凯尔希医生和华法琳医生那样的长生者,拥有难以捉摸的诡术,我只记得……安琪拉被那个女人扼住了喉咙,然后就被一团紫色的火焰吞噬,甚至……甚至都没有留下灼烧过后的痕迹……”风笛的声音因为安琪拉临终前的惨烈神态而变得十分哀伤,她多么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这样她就不必承受失去朋友的痛苦。

“爱怖拉娜?!她还活着?!难道说……这就是虚空转移?!”

倒不如说爱怖拉娜女爵是一个恶名昭著的可怕女人,就连远在北方的萨米诸界也流传着关于她的传说,沃登在巨龙黄昏“万古巨龙之陨”中,与萨卡兹祖神贝希摩斯并肩作战最终击败了最强大的天灾巨龙,掌控死亡与天启之力的迦达卡斯,由这只天灾巨龙带来的沉重阴影,甚至让沃登一度以为爱怖拉娜女爵就是那些天灾巨龙的后裔。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沃登才发现,其实当今世界上的每一个瓦伊凡人和德拉克人,体内都流淌着这类远古巨龙的基因,包括萨米诸界中也有一只寒冬天灾巨龙,负责与冰霜女巨人斯卡蒂一起掌控萨米的冬天,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时间,主神沃登早已放下了那份对巨龙的仇恨,而是陪伴着那只寒冬天灾巨龙度过了它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至此所有在巨龙时代叱咤风云的天灾巨龙们,都已经化为尘土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

赫娅接替上一任死海守护者的职责后,接受了无数由沃登带来的智慧与经验,自然也就从那些低语中听到了关于上古天灾巨龙的传奇故事,历史也是古老智慧的一部分,而关于旧巴托尼亚联合王国的历史就是赫娅最感兴趣的一部分。严格意义上来说,爱怖拉娜女爵和达里维安爵士两兄弟一样都属于巴托尼亚人,那时候的维多利亚还远远没有从这个古老王国的废墟中建立,一切都处在四分五裂的状态,而这段动荡的历史中,爱怖拉娜用她的残忍手段和血腥统治,为这个世界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痕,也就是那些难以捉摸的“熵元素”虚空波涛。

“赫娅女士……现在是什么情况?”死海边缘的沙滩上,嘉尔露的轻声呼唤打断了赫娅的沉思,而此界的风笛也开始小声啜泣,浑然不知嘉尔露的身体陷入停滞状态。

“沃登对我说过,爱怖拉娜的这种虚空火焰并不能对实体物质造成损害,所以很有可能那个叫安琪拉的女孩子其实并没有死!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死者的哀叹,更没有听到龙崖彼境中传来过这个名字。”

“啊?!不会吧?!”

嘉尔露连连后退,这个消息也让她感觉到非常震撼,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风笛这个可能会改变命运的消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曾经埋葬在心底的朋友起死回生,哪怕是性格开朗用微笑面对失去的风笛也是如此。赫娅继续为嘉尔露解释着泰拉彼界的构成,萨米的死海,巨龙安息的龙崖彼境,拉特兰圣主的乐园,米诺斯的冥界之河,以及莱塔尼亚神话中死神莫瑞甘的洞穴,这些与神域类似的领域高于泰拉的现实位面,由强大的源石能量组成并且互通,死海的守望者可以根据生命的残响,来判断其他地方的死者是否已经魂归应许之地。

既然赫娅做出了这一重要的判断,那么嘉尔露也只能选择相信,此时她应该做的是组织好语言并想好如何跟风笛解释这件事,就在嘉尔露的意识回归现实之后,风笛的哭泣声也渐渐平息,嘉尔露起身,为这个坚强瓦伊凡女孩递去纸巾让她擦干泪水之后,皇后突然收到了一条由维多利亚新皇宫发出的无线电消息,而且是使用莫利安女士留下的加密频道。命令皇后将通讯转接到无线电总台之后,嘉尔露再次打开的无线电,并根据代码表调频到了这个紧急联系频道,嘉尔露还以为是维多利亚新皇宫那边发生了急事,需要罗德岛的支援,但无线电的另一头传来的是一位年轻女孩的急切询问,嘉尔露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她的关系网远远不及长生久视的凯尔希。

“凯尔希医生在吗?”

“她不在,您是?”嘉尔露拿起无线电对讲机做出回应,而风笛也振作了起来,长舒一口气平复心情。

“我是温莎女皇的亲卫女仆长简·薇洛,我找菲奥娜·杨,还有吉亚娜·普罗菲摩尔,她们现在的代号是……”

“薇洛!”

“菲奥娜?是你吗?”

风笛的眼中像起死回生那样发出明亮且灼热的光芒,嘉尔露能够感受到从她的身体内部散发出的一股股热流,但无线电对讲机只有一个,且不支持两个输入口同时对话,嘉尔露也只能代替激动不已的风笛,询问琴柳在深夜联系罗德岛的原因。因为不知道风笛的社交软件账号,琴柳只能找到莫利安并让莫利安帮忙联系罗德岛,天堂之战的作战行动结束后,风笛和佛罗伦萨就归队休整,但在新皇宫遭遇怪事的人却是乔装打扮成温莎女王的琴柳,她好像丢失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物品。

“我猜……小杨还是没搞懂那个社交软件怎么使用对吧……”

“好像是叫什么TouchHour对吧……我真的搞不懂……也没有个说明书,我又不像你们那样从小就能玩平板电脑!”风笛嘟着嘴发出抗议,出生在农民家庭的小杨家境并不富裕,对于数码产品的认识远远不及琴柳和佛罗伦萨这样的富家千金。

“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安琪拉的防风护目镜……不见了……”

“你是认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时,风笛的疑惑要远远大于刚才失落,她甚至以为琴柳是为了在半夜开这么一个玩笑,但这个玩笑要用新皇宫和罗德岛才能进行的话,未免有点大张旗鼓,连W都不会这么做。

琴柳当然猜到了风笛会做出这样的回应,于是她用莫利安办公桌上的电脑,将她拍摄到的画面传到了罗德岛控制中心的中枢,皇后打开邮箱取出文件后,放大了播放器中的画面并按照琴柳的指示标识出了罗德岛的二人需要关注的地方。画面中是琴柳的房间,为了不让她梦游,莫利安加装了一个摄像头来随时提醒新皇宫内的女仆们,而安琪拉的护目镜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一直都没有移动过位置,在护目镜的旁边,就是几个女孩和莫利安在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的合照,皇后加快了时间,在风笛和嘉尔露的注视下这副护目镜燃起了一束紫色的火焰,最后消失不见,这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幕,让风笛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琴柳更不会通过视频编辑的方式来欺骗同伴。

安琪拉的遗物对于每一个认识那个瓦伊凡女孩的人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纪念品,证明着她活过的痕迹,当初是经过几人慎重考虑并最后投票得出,由安居新皇宫担任皇家女仆长的琴柳保管这件遗物,风笛一直都坚信琴柳能够代替她和吉亚娜做好这件事。但接下来琴柳的话让风笛意识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只感觉到一阵莫大的恐惧悄然蔓延在心中,仿佛有种这么多年以来她们都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不仅从未走出这段阴霾还独自一个人消沉了很久,甚至拒绝了来自佛罗伦萨的安慰。

“你还记得当时的那团火吗?那个爱怖拉娜女爵就是用同样的火焰把安琪拉……我突然感觉女爵从未离开过,一直在暗中看着我们或者说……监视着我们……”

还未等琴柳说完,嘉尔露心灵中的赫娅便将一切都联系了起来,也确定了由死海守望着做出的猜测,她化作黑雾离开了嘉尔露的身体降临此界,并代替嘉尔露重复了二人刚才在死海边缘的对话,琴柳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赫娅这样的伟大存在,在天堂之战发生之前她就见证过回乡的达里维安爵士,并接受了神尊力量的启示,所以也就没有表现出格外的惊讶。赫娅告诉两个女孩,安琪拉当时并不是被虚空火焰灼烧致死,而是被转移到了另一处,在那之后,安琪拉所有的经历无人可知,家人和朋友陷入悲伤,安琪拉似乎也被某种东西束缚住,无法逃离,更无法与家人和同伴们重逢,告诉自己一切安好。

琴柳和风笛都不敢想象,安琪拉在这段时间里承受了怎样的孤独,她究竟身居何处,有没有吃饱穿暖,会不会想念家人和朋友,又是否遭受了爱怖拉娜女爵的虐待。她们坚定不移地相信赫娅的推论,因为已经在水中沉溺许久,濒临溺亡的深渊,哪怕这只是一根摇摇欲坠的绳索,二人都想抓住起死回生的希望远离苦海,她们不害怕面对“死而复生”的安琪拉,她们只害怕无言的永别会在心里留下难以修复的沟壑。

“我们应该怎么办薇洛?”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们那边的那位女士可以帮到我们……”

赫娅没有实体,无法抓取无线电对讲机,不过她的声音能够传递到每一个迷途之人的心灵中,她表示达里维安爵士已经在她们的身上留下了巨龙之神的神尊显化之力,既然如此那她就打算以死海守望者的身份,擅作主张对二人进行神谕觉醒的试炼。在她第一次前往苍穹要塞时,曾经接触过沃登带来的龙装碎片,那是一种独属于瓦伊凡人和德拉克人的源石能量外骨骼装甲,达里维安爵士的爆裂龙装与凯洛伊爵士的虚空龙装,是他们与无数瓦伊凡领主博弈的杀手锏,光是龙装的神威就能压制大部分的瓦伊凡人。

现在达里维安爵士并没有来得及降临此地为琴柳风笛二人做出试炼,赫娅认为达里维安爵士一定会理解她的做法,天灾巨龙的咆哮与上古英魂的觉醒即将回归,赫娅回忆起了一句触发龙装的古龙语单词组合,至于这句古龙语是否会生效,则需要琴柳风笛二人亲自测试才能知晓。

“希望我的发音不会出错……就当是达里维安爵士欠我的吧……薇洛,菲奥娜,你们远离周围的物品,尽量不要靠近别人……如果你们的身边有别人……”

赫娅说罢,风笛就从指挥中心的凳子上退下并后退到一处空旷位置,而维多利亚新皇宫莫利安办公室内的琴柳也照做,嘉尔露突然感觉到有些紧张不安,在这个伟大世界的诸多传奇之下,她只不过是一个渺小且有些瘦弱的乌萨斯女孩,那位浑身遍布星辰的巨熊之神厄松,嘉尔露经常能梦见他。赫娅注视着风笛,同时也对琴柳的心灵传去死海守望者的投影,看到二人做好准备之后,赫娅在心中重复着古龙语的音标,并将源石能量的流动降低到极致,开口的一瞬间,本能的反应让她用提瑞丰保护住了身边的嘉尔露。

“请你们记住这三个单词,英灵召唤……Hun——Kaal—Zoor!”

“Hun,Kaal,Zoor?是这样的吗?”

“唉?这不是我们老家的一些老爷爷老太太会说的方言吗?”琴柳自言自语道,并自然而然地重复了这三个单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琴柳从莫利安房间中的镜子里看到了焕然一新的自己。

她的身体上仿佛生长出了一层由骨骼和钢铁构成的铠甲,在这铠甲上遍布着无数天蓝色的怪异符文,跟随着她有节奏的呼吸,发出了微弱的闪光,而罗德岛内重复了这句古龙语的风笛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她身上的铠甲看起来比琴柳要更加嶙峋甚至狰狞,不过二人都没有对此产生强烈生理反应,仿佛这一切都是在二人无意识的瞬间发生。目睹风笛的龙装出现的嘉尔露可不这么想,她认为那些铠甲都是风笛的骨骼,但没有完全遮盖住整个身体,从铠甲的缝隙中还能看到风笛的粉色睡衣,这是二人第一次召唤龙装,却已经有了如此完整的形态,这让赫娅觉得其实她们早就已经是神谕觉醒者,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知道龙装的触发短语。

“达里维安爵士没有告诉过你们吗?”

“没有唉!上次他来到罗德岛只是变化出了我手臂上的这一部分!”风笛不停查看着手臂和腿上的骨质铠甲,脸上带着些许兴奋的同时,体内也感受到了活力和激情涌现而来,化作了炽热的温度,蔓延在装甲上的每个符文中。

“是的,我也没有听到唉……”

“唉……达里维安爵士性格豪爽豁达,也经常忘记事情,这么重要的事都要让我这个死海守望者来转达……”赫娅连连摇头,虽然巨龙之神对于那个爵士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虚名,但是他也要尽到照顾好神谕觉醒者的职责,哪怕就是要试炼二人,也要给予她们一个正确的方向。

随后,赫娅便开始为风笛和琴柳二人讲解龙装的构成,根据她之前从沃登的知识中得到的理解,所谓的“Dragonic”龙装其实就是上古巨龙的遗骨,与龙装使用者的基因进行了融合,最后会变得更加贴近使用者的外形和生理结构。也就是说,只要继续进行融合与同调的训练,风笛和琴柳最后都能召唤出最终形态的龙装,赫娅决定替达里维安爵士履行职责,对二人的下一步行动做出指示,让她们寻找虚空波涛,并在那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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