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狻猊透过望远镜看到天阳关堡垒之上随风飘扬的旌旗,上面的“诸葛”二字恍惚间让他回到了诸葛睚眦离开朝胤前往长垣的那一天,弟弟们和妹妹在两位母亲的带领下一起送别二哥,而父亲则要一直带着诸葛睚眦走到公车之上,古往今来且时光荏苒,龙家世世代代的儿女们都会经历像这样的分别,妹妹不懂二哥为什么会流下无声的眼泪,她以为二哥只是去另一座城市上学或者旅游,过几天就会回来。就在前一天晚上,公孙狻猊和诸葛霸下一起为二哥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礼物,由于二哥被选中的时机过于巧合,司岁台还未来得及为新任的镇关大将准备,兄弟俩就仿制古法连夜将其制作而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兄弟妹妹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这面灌注兄弟心血和祝福的旌旗,又随着大漠的长风回到了公孙狻猊的面前。
这面旌旗带来的回忆,不仅没有让公孙狻猊退却半分,反而斗志昂扬,即便那些天庭龙卫看到他在蒙人军中指挥,让他很有可能会被司岁台革职接受处分,他也要为了大炎天朝后代万世的和平安定去做那个“罪人”,除非他的计划能够成功,才能让陆重暮有力排众议撤销战犯指控的机会。每靠近天阳关一公里,他的意志都会更加坚定一分,直到大军压境不过十余里时,他命令先头部队停下脚步原地等候,自己则走下战车穿过蒙人战士来到阵前,由于此前他的红围巾已经交给了W,现在他只能点燃昨晚从末天使那顺走的一根乌萨斯香烟,来让城楼上的朴载寅和常怀隐回想起曾经的自己。
“军旗已至人未至,二哥你在干嘛啊?不是还有法布提先生吗?”
待公孙狻猊走到攻城弩的射程范围内时,朴载寅命令所有神机营士兵取消射击姿态并严阵以待,黄沙之中的身影渐渐明朗,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蒙人的大可汗非同寻常,但十三鼠王送回情报之前,没有一个人猜到这个大可汗就是多年前死在开阳的公孙狻猊。性情刚烈的常怀隐非常想臭骂老五一顿,可他不仅在昨天被朴载寅阻止,还要被病榻上恢复些许意识的乌有将军劝说,既然如此,那他只能配合龙老五来演一出戏,他希望这样做能让日后司岁台的高官们在审判公孙狻猊时会念及旧情,从轻发落。
“龙老五!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你是带着他们来投降的吗?!”
“常兄……你在搞什么?!”朴载寅压低声音拽住了常怀隐的肩膀,明明二位营长已经说好而常怀隐却临阵变卦,他只能看到常怀隐不停对他使眼色,这下朴载寅更不能让他胡来从而破坏天庭龙卫的作战规划,然而倔强的老常又怎是三言两语就能劝说的人。
“常兄!军团主力全在这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老五?!让他们排着队来这送死吗?!”
公孙狻猊早就料到常怀隐会如此拖延时间并等待诸葛睚眦降临战场,这反而与公孙狻猊的安排不谋而合,没有他的命令蒙人战士不会出动,而且大部分反对派的可汗都想立功以表忠心,此时就应该让二哥来点燃战场的火焰,这样天庭龙卫就能不费一兵一卒赢下这场战役,甚至是整个战争。
“听我一言!”公孙狻猊顺势靠近了几步,剑拔弩张的城墙上,所有天庭龙卫都为他的这一举动而屏住呼吸,“蒙人军团会战斗到只剩最后一人,如果你们打开城门,我保证麾下战士不会伤害任何平民百姓!”
“你居然敢信他们?!老五!回头是岸!璟儿和云歌在家等你呢!”
就在公孙狻猊想要做出回应时,他突然感觉到大地一阵颤动,而城墙上的攻城弩纷纷瞄准了他的后方,昨夜突如其来的战意气息让一些蒙人骑兵再也按耐不住,无视了公孙狻猊的命令直接冲锋,这反而让常怀隐心中乐开了花,如此一来公孙狻猊操控运作整个军团的事实也难以成立,常怀隐完全可以在作证时表示公孙狻猊是被蒙人裹挟。而公孙狻猊经过快速思考过后,认为万变魔君安插在军团内部的内奸可能看出了他的想法,蒙人天生好战,叫阵挑衅不符合他们的作风,整理好被长风吹至凌乱的衣服之后,公孙狻猊做好了战斗准备,同时也听到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向他猛烈地袭来。
“五爷小心啊!”
一个神机营士兵在慌乱之间向公孙狻猊发射出了一枚弩箭,士兵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还未等弩箭落地,公孙狻猊的护体真气就将其融化成了铁水,无奈之下公孙狻猊只能挥手下令让蒙人的先锋部队集体出动,自己则掐灭烟头转身离开,而那些蒙人战士和呼啸而来的骑兵为他让出一条道路。公孙狻猊不知道一个人需要何等的勇气与胆识才能让其背对大炎天朝的江山,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计划和安排,只要他没看到蒙格氏族的巨斧战士跟上冲锋的部队,那么一切就都会在公孙狻猊的计划之内。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为诸葛睚眦拖延时间,不过无论如何跨过月龙线的蒙人军团都是在对大炎天朝宣战,这正符合公孙狻猊的想法,天庭龙卫没有道义上的束缚,只需拼尽全力即可。
“步步险棋,落子无悔……现在轮到你了织命者,究竟是我不能扭转天命,还是我早已棋胜半天……”
此次冲锋的战士要比前几天多出很多,并且塔里木氏族的大刀手们因为失去了可汗从而怀恨在心首当其冲,作为后续部队的破风手引路,距离关门大约十几公里的路程,他们用了仅仅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赶到,但他们要面对的还是那些攻城弩,以及完全不知道目前情况只能应战的黑。朴载寅本打算隐藏起三位神谕觉醒者,可正面战场的压力确实太大,攻城弩和扎拉克军团的长枪短械已经奋战了好几天,在这一次蒙人军团的冲锋下就已经略显颓势,黑只能开启神谕觉醒的状态帮助天庭龙卫射杀蒙人骑兵,感受到这场无休止的战斗即将结束,常怀隐也带领着玉勇营的弟兄们上阵迎敌。
从这些狂徒凌乱的步伐中不难看出,这些家伙和前几天带头冲锋的奴主壮丁一样不堪一击,红缨银枪来回冲杀之间,大漠关门之下刀光剑影血雾满天,在场所有人都有着不可后退的理由,无论是保家卫国的天庭龙卫还是渴望冲破藩篱的蒙人战士。玉勇营的精锐部队可以直面骑兵,以及那些左手大刀右手大棒,完全就像塔里木可汗那样去战斗的蒙人战士,但他们却在这阵阵血雾之中感受到了一阵阵癫狂凶狠的战意,与昨晚凭空出现的战意完全不同,这愤怒更纯粹更原始,也更难以控制。
“好小子啊!果然是血神!这几天咱们杀了有成千上万个蒙人!全他娘的是血与骨!”
“常营长!你身后!”
常怀隐旋转长枪转身突刺,枪尖寒芒带着一束红偏,化作罡风穿透了几个奴主,他同样感受到了这阵原始的怒意,于是便让手下的弟兄们在心中重复静心咒,公孙狻猊的计划渐渐浮出水面,也让常怀隐心中的一些问题得到了解答,只要有无穷无尽的血与骨作为愤怒与战争的燃料,那么燃烧王座之上的血神就能被吸引。一向不爱读书的常怀隐昨晚彻夜未眠,他无意间在玉勇营主帅的帐房中看到了年留下的一本书,这本书中记载的正是南天国大佛口中的“八斩怒目金刚”,也就是血神,他力大无穷蛮横无理,像极了这群嚣张跋扈的蒙人,原本以为是血神的赐福让这些家伙有了胆量进攻长垣,熬夜看完那本书并结合今日战斗的烈度,常怀隐这才意识到,原来公孙狻猊是想利用这群蒙人来献祭血神,至于他的目的如何,常怀隐不敢继续往下深究,只能让玉勇们严加提防。
“情况不对就赶紧撤退!如果敌阵中出现不是蒙人的家伙就向我报告!”
“得令!”
越来越多的蒙人精英战士加入敌阵,和那些奴主不同,他们来自不同的氏族,也是可汗们精心培养出的战斗机器,奴主壮丁被反杀殆尽之后,常怀隐的玉勇们就只用对付剩下这群穿着华丽的战士,到了这个阶段,血神就不再需要弱者的血肉,而是需要更加强大的战士做出牺牲,这一切也被公孙狻猊算计在内,那么玉勇营就不能让血神失望。果不其然,就在常怀隐刺死一个手握巨锤的蒙人战士时,一个沾满猩红鲜血的身影从蒙人内部破体而出,并用烈焰长剑阻挡了常怀隐的进攻,常怀隐向后腾跃几步,随即呵令身边支援而来的玉勇营士兵们远离此处。
“常营长!这是个放血鬼!”
“管他娘的放血鬼还是放尿鬼!老子照砍不误!快给我退下!”
玉勇们眼前这只放血鬼身着带有尖锐毛毡的黑色披风,肩膀上的黄铜肩甲延伸出了几根同样为黄铜材质的长钉,血神的王座符号就铭刻在肩甲正前方。看上去这个家伙与之前那些被用作炮灰的放血鬼截然不同,展现出的气息更像是一个人类,它甩去身上混浊的血迹,并踏着燃烧起剧烈火焰的沉重步伐缓缓向常怀隐走来,烈焰长剑拖行在沙地上划出一道焦黑的沟壑,让它狰狞扭曲的面孔更加令人胆战心惊。常怀隐认为这是放血鬼的某个头目,也开始懊悔,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多读一些书而不是只知道习武,这样他就能够在书上看到这类生物的记载,甚至知道这个头目的名字。
“你的头颅,就是我敬献颅座的礼物。”
放血鬼抬起长剑指向常怀隐,声音嘶哑且炎国官话非常标准,这等阵仗身经百战的常怀隐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感受不到它话语中存在任何威胁,他和朴载寅被好几个蒙人部落悬赏,这片大漠中想取他项上人头的不差这一只怪异的放血鬼。常怀隐同样将红缨银枪矗立前方,目光如炬紧锁眉头,青丝已成白发而这一腔热血难凉,自从常怀隐的兄长们去世后,他就渴望着这样的一战,不仅是保家卫国捍卫浊清,更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为兄长复仇。
“你想要的话,那自己过来取,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才是我想要的强者之颅!”
越来越多身着黄铜重甲的放血鬼从蒙人战士的体内出现,并重伤了许多躲闪不及的玉勇营士兵,远处堡垒上的黑看到这群红色的怪物之后,开始担心上一次炎国边境之战时出现的混沌战獒会再次加入战场,于是她准备呼唤山和迷迭香,可还未等位于后方营帐中的山与迷迭香做出回应,远处的常怀隐已经开始和放血鬼头目交锋。
“糟糕……”
“怎么了朴营长?”回到露台的黑询问举起望远镜观察局势的朴载寅,好像自从三位罗德岛干员来到这个地方之后,黑就从来没有从朴载寅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词语。
“是乌祖尔·猎颅者!常兄有危险!”
“山先生和迷迭香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们会帮助常营长的!”
“我不是在说这个……”朴载寅缓缓放下了望远镜,远处的情形已经不需要手中的望远镜才能看清,夹在蒙人军团与天阳关堡垒中间的沙地顷刻间化作一片血海,从这猩红之池中走出了许多扭曲可怖的生物,有些长着一对巨大翅膀的四足生物腾空翱翔,并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咆哮,“血神的怒妖和颅骨炮……这是血神军团的主力!”
远处敌阵中,公孙狻猊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胜利在望的自信微笑,他抬手一挥,蒙格父子就带领着巨斧战士和其余中立派的蒙人氏族冲向了渐渐集结而来的血神军团,只要等嗜血狂魔现身并且诸葛睚眦赶到,这花费了两兄弟几年心血的天罗地网,就能紧紧勒住这些落入陷阱中的猎物。公孙狻猊能感受到二哥的真气正在渐渐靠近,而身边的亲信都已经离开阵中,只留下了一群不知何去何从的壮丁,公孙狻猊坐在一把椅子上,让他们挣脱束缚远离此处,有多远跑多远,更不要回到蒙人腹地的堡垒中自寻死路。
面对天庭龙卫玉勇营士兵和蒙格父子的前后夹击,与常怀隐对战的乌祖尔·猎颅者就更加兴奋,攻势也随着四周传来的拼杀声愈发猛烈,不过它使用的是黑铁长剑,比起一寸长就一寸强的红缨银枪,还是存在着攻击范围上的劣势,更为致命的是,常怀隐的长枪还可以像三节棍那样断裂成几段并延长刺击的范围,一人一魔仅仅交手十几回合,乌祖尔的侧脸和胸口处就已经挂彩,流下深红色的粘稠血液。
“哈哈哈!没见过这种武器吧!”
“奇淫巧械是我最痛恨的玩意儿!你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嘿!你这厮还用上成语了!”
乌祖尔·猎颅者手中长剑顿时幻化成了一条更加凌厉的金属长鞭,它并不像那些只知道埋头冲锋的放血鬼,懂得变通作战方式,虽然造型上相差无异,但常怀隐很明显地看出了它拥有很高的智能,黄铜肩甲上蒙人残留的鲜血被它尽数吸收,化作了更加强大的压迫力直逼常怀隐而来。就在常怀隐整理着长枪并重整态势时,山与迷迭香也支援到了他的身边,透过两位神谕觉醒者的视线,铸火神域中的狮子王神凯恩也与乌祖尔·猎颅者打上照面,或许是察觉到了泰拉荒野诸神的神尊显化之力,乌祖尔前进的脚步在这一瞬间就停下,混浊的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
“神尊英雄……不!是神明的冠军!”乌祖尔发出一阵狂笑,神选冠军们翘首企盼的重要目标终于出现,只要斩杀这群与冠军同级别的神谕觉醒者,那么一定能够获得血神的青睐并被赐予更多的力量,甚至可以升格为嗜血狂魔统领血神大军。
眼看乌祖尔更加兴奋,常怀隐不知道山与迷迭香的到来是否合适,但他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逞能让二人退下自己一人单打独斗,乌祖尔的矛头很明显地转移到了山和迷迭香的身上,经过了这么多场战斗的磨练,二人又怎么会再怕这种家伙,只是把它当作了一个怪胎,并没有被狰狞的外表所威慑。浑然不知就连血神都被拽入陷阱中的乌祖尔当然只能硬着头皮上,嗜血的渴望战胜了理智,曾经生而为人的它不再思考,以一敌三完全可以向血神证明他的勇气,哪怕身死殒命,魂归燃烧王座之时也能抬头挺胸趾高气昂。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咆哮传来,同时乌祖尔·猎颅者的身体被某种巨物一分为二,成为左右两半无力的残躯瘫软在地上,待冲击波和沙尘散去之后,一个巨大的猩红身影捡起了劈开乌祖尔的长柄战斧,口中滴落着淋漓鲜血发出嘲讽般的低吼。如此巨大的目标让常怀隐差点没有拿稳手中银枪,而山和迷迭香不进反退护在了常怀隐的身前,嗜血狂魔比乌祖尔这样的神尊英雄更渴望战斗,也更渴望战利品,还未等乌祖尔·猎颅者施展出本领就一命呜呼,这让远处观察着这一切的公孙狻猊开始跃跃欲试地想要加入战场。
越来越多的蒙人战士被天庭龙卫剿灭,这就说明公孙狻猊的陷阱初具雏形,所以提前出现几只打头阵的嗜血狂魔也毫不意外,只见长柄战斧而不见长鞭,那么就说明这不是卡班哈而是其他的嗜血狂魔,公孙狻猊根据嗜血狂魔头顶的三对螺旋纹黑角判断,这很有可能是卡班哈的副官恐克斯。如果真如公孙狻猊推测的那样,那么只要剿灭恐克斯就能引出卡班哈,根据情报那两位还不太熟悉自身能力神谕觉醒者不一定能够对付一只嗜血狂魔,因此公孙狻猊不再犹豫,施展轻功踏风而来,他想要加快这一切的进程,最好是能够和同伴们一起牵制住即将到来的斯卡布兰德或者卡班哈。
半空中的公孙狻猊结出术印,召唤出一场陨石落雨,这些燃烧着的细小陨石纷纷化作无数高速飞行的子弹,朝着恐克斯背后的翅膀进攻而去,嗜血狂魔没有走神,而是平挥战斧以抵挡迷迭香手中双剑和山旋风双拳的全力攻击,不过前后夹击还是让它受到了一些损伤,直到公孙狻猊落在迷迭香的身旁的那一刻,常怀隐才觉得那个众人熟悉的龙老五终于回来了。
“龙老五!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大家!”
“我都没看到云珂姐和鲤老表成亲呢!怎么能随便逃走呢?”公孙狻猊对常怀隐投去了一个自信的目光,他的话反而让常怀隐一头雾水,他浑然不知他的大侄女和诸葛云歌的大侄子已经被诸葛睚眦二人牵桥搭线,而公孙狻猊也通过神念空间得知了这件事。
看到公孙狻猊来到此地的恐克斯不再打算发动攻击,而是眯起双眼观察着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当恐克斯恍然大悟般地发出无力的怒吼声时,它慢半拍的大脑才意识到公孙狻猊已经临阵倒戈,谎言和阴谋让它只感觉到一阵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面前这个龙子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原来你是诡神的冠军?我们都被骗了!”恐克斯这样的嗜血狂魔所使用的语言,会在听者的大脑中自行转化,如果没有这个特殊的“功能”,那么公孙狻猊四人只能听到一阵胡言乱语般的可怖低吼。
“你们得到了血与骨,而我也得到了你们的降临,这明明是一场双赢的交易。”
“交易?!血神不需要交易!”很明显这个家伙不懂得交易是何种意思,血神曾不止一次地叮嘱过它们不要被诡神算计,所以从那以后,只要是打架解决不了的问题,嗜血狂魔们都会归咎于诡神作祟,斯卡布兰德就是这样一个鲜活的例子,这也是此刻恐克斯怒不可遏的原因。
恐克斯以及其他即将来到泰拉的嗜血狂魔根本不知道,公孙狻猊不仅想要让它们降临此地暴露无遗,还要揪出暗中观察的万变魔君完成一锅端,这个计划的难点并不在第一步而是在第二步,从一开始公孙狻猊就以血神信徒的身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完全不是坐在公孙狻猊的棋盘对面的棋手,而是他与万变魔君之间相互博弈的棋子。当然公孙狻猊并不想对这个傻大个解释,解释了它也听不懂,不如藏在心中给万变魔君一点小小的惊喜,现在他只想快速消灭这个家伙,然后召唤出急不可耐的卡班哈或斯卡布兰德,成败在此一举,距离胜利的曙光也仅剩几步之遥。
“诸葛将军到!”
听到远处一位天庭龙卫士兵的呐喊,恐克斯微微抬头,远处的阳光格外刺眼,让它无法看清站在天阳关堡垒顶端的人,偃月长刀在这束光芒的照耀下格外耀眼,而之前猖狂的蒙人战士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一同看向那磅礴真气传来的方向。
“二哥终于来了……”公孙狻猊彻底放松下来并长舒一口气,最终诸葛睚眦迟到了不到一个小时到达天阳关,不过这与二人计划没有太大的出入,只要万变魔君没有现身,那么他们就还赶得上。
诸葛睚眦纵身一跃跳下堡垒并重重地落在沙地上,待尘烟散去之后,许多杀到关门之下的蒙人战士都被他呼之欲出的杀气震慑地连连后退,而玉勇们也纷纷来到他的身边不远处重振架势,同时也士气高昂地发出一阵阵欢呼。诸葛睚眦上前一步挽起天门关月,只是随意地轻嘘一声,一个蒙人战士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看样子他直接被诸葛睚眦吓得肝胆俱裂当场死亡,如此凶悍的气场激发了许多蒙人战士求生的本能,他们纷纷哭爹喊娘丢盔弃甲,互相踩踏着逃离了战场,诸葛睚眦无奈地耸耸肩后先行一步,并让玉勇营的兄弟们等待年的到来。
只要诸葛睚眦来到此地,那么炎国和蒙人之间就没有战争可言,塔里木可汗能伤害到诸葛睚眦只能是一个特例,不代表所有蒙人都有那个实力能够触碰到诸葛睚眦分毫,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但诸葛睚眦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屠杀蒙人,他要彻底终结这扭曲疯狂的天命,就从这降临泰拉的嗜血狂魔恐克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