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睚眦蹲下身仔细端详着沸腾过后的沙土和黄铜残渣,没想到继蓬莱岛上的荧光虫之后,诸葛睚眦和年又有了重大的发现,当然这个发现并不是指年和陆重朝制作出来的腐蚀剂,而是他们意识到,在外域世界,物质同样存在着物理上的形变升华规矩,这就表示科技水平高于那个世界的泰拉,并不是完全处于劣势之中。其实陆重朝同样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她与诸葛睚眦二人一样在私塾中度过学生时代,文化水平不高的她们并不知道化学方程式中的重要细节以及组成,只知道这些物质能够像餐桌上可口的美味佳肴一样可以调配得成,歪打正着也好机缘巧合也罢,人类所依赖的智慧总能找到战胜这些蛮狠之徒的方法。
“那老东西就是喜欢黄铜……我真想现在搓一罐出来然后丢到他的巢穴里!就对着他的王座丢过去!”
“刚刚我还夸你呢宝~怎么现在又想孤入险境啦?要去也是我们两个一起去!”
“还有我!”陆重朝将峨眉刺收回腰间之后就听到了姐姐与姐夫的对话,其实在心中她早就把诸葛睚眦和公孙狻猊当作一家人,而血脉深处,龙与岁本就是一家人。
“算了……还是等我们泰拉人真的能进入亚空之中再说吧!耍耍嘴皮子谁不会啊?”
长垣北方的大漠中最不缺的就是含有特殊物质的沙土,而常年镇守长垣的天庭龙卫同样不缺酒,如果接下来还会出现穿着黄铜的嗜血狂魔或者放血鬼,那么就可以仿照岁家姐妹的方法除去他们身上的铠甲,诸葛睚眦当即就通过神念空间将这个重要情报转达给了公孙狻猊。然而五弟正在血池附近阻击放血鬼的部队,并且蒙人并没有调味料和酒精这两种关键道具,就算公孙狻猊知道土法除锈剂可以腐蚀外域黄铜,他也没发在率领蒙格氏族浴血拼杀时赶制出来。
于是诸葛睚眦打算带着年与陆重朝先回到长垣天阳关的堡垒内部,重整天庭龙卫的部队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而此时的正面战场乱作一团,战斗机刚刚抵达长垣时恐克斯和瓦尔基娅已经魂归王座,炎国空军只能凌空追击那些四散盘旋的怒妖,并让轰炸机摧毁地面的颅骨炮。三人快步撤离此地后向关门疾奔,途中她们还听到天空之上传来的尖啸破风声,航弹发射的声音此起彼伏,沉闷且连续,就像用力地撕开一块块破布那样令人心生胆寒,血神的军团还在使用泰拉中纪甚至古纪的造物与炎国人较量,这么一看三人都觉得,其实血神军团与蒙人军团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血神的造物更加凶狠无情而已。
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发生了这么多意外,而年却还有很多事被蒙在鼓里,趁着战斗的空隙年想要从朝夕相处的诸葛睚眦那里得到完完全全的解答,越是靠近真相,她就越是难以控制住内心那种想要得到答案的欲望。
“宝~现在你有空给我们解释了吗?”
“还不行年年,我们先回关门再……”
还未等诸葛睚眦说完,黄沙之下就传来一阵颤动,好似有某种巨物即将破土而出,阻断了诸葛睚眦三人前进的脚步,他让两个姑娘来到他的身后并平举天门关月护在前方,开启青龙视觉的双眼则紧盯着不停涌出沙土的漩涡。青色的视界中什么都没有发现,而漩涡在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停止,只有更加剧烈涌出的流沙,此般怪异的景象让原本放松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三人又开始像以往的真气武者那样展开架势,板着一副不太友善的脸,陆重朝是一个嫉恶如仇且按耐不住性子的女侠客,所以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面前的诸葛睚眦。
“姐夫,这是又咋个啦?”
“是敌人吗宝?”
“我不知道。”诸葛睚眦冷哼一声,面对姐妹俩的询问,他认为土地里的东西究竟是敌是友一试便知,“退后点,我要用胤雷炽焰斩把这家伙赶出来。”
诸葛睚眦回转偃月刀半蹲蓄力,顷刻间一道青绿色的真气火焰就蔓延至天门关月的刃锋与握柄上,之前复制出来的天门关月并不能承受诸葛睚眦这个绝技的真气重压,他也很久没有在年的面前施展过这一招。这是一招没有回头路的杀技,如果是认识诸葛睚眦的朋友,那就肯定知道这一招,在炽焰斩风出刃之前停止故弄玄虚,如果是诸葛睚眦的死对头,杀招一出非死即伤,诸葛睚眦也能因此获得先手战机会。
沙土停止涌出,一道黑影自漩涡之下蠢蠢欲动,在它即将破土而出的一瞬间,诸葛睚眦就果断地挥出炽焰斩随即命中,巨大且坚硬的苍白身影被横切而来的刃风命中,生生划出一道烧焦的沟壑,应声倒地之后,诸葛睚眦三人才看清面前究竟是什么东西。
“靠恁娘!这他娘的居然是憎恶战士?!”
十鼠王逆天而行的可怕造物,无数炎国高层内心挥之不去的梦魇,此刻就无力地躺在沙地上不停抽搐,让诸葛睚眦和年都用方言喊出了一些粗口,它的头颅是札拉克人祖先那样的尖脸平腮,被一副铁制的口罩束缚住可以开合的口吻部,全身上下布满了针线缝补般的痕迹,并且超越常人的巨大身躯之上竟然额外移植了一只手臂。诸葛睚眦预料到鼠王们会有所行动,但他完全没有想到十鼠王居然会不顾哥哥们的反对,直接派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人形生化兵器,年和陆重朝赶紧上前查看这个憎恶战士的状况,在这副已经看不出人样的皮囊之下,是一位甘于牺牲自我成就十鼠王大业的死士,它听不到年与陆重朝的呼唤,只能仰望着天空默不作声。
“这是怎么回事?!它们不是已经被林将军下令销毁了吗?!怎么还有一个?!”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这种东西,她只能听到其沉重的喘息声,诸葛睚眦的胤雷炽焰斩切断了它的脊椎神经元和所有的电件心脏,没有了基本的动能供给之后,这具生物兵器很快就会宕机,最终失活报废。
“姐姐……它原本可是个活生生的札拉克人啊……谁又下得了手呢?”
“别碰它,小朝,它已经没救了,伤口处的绿水会弄脏你的衣服还有手掌,我还想让你为我们准备庆功宴呢!”
“唉……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啊……”听到诸葛睚眦的劝阻之后,陆重朝只能搀扶起束手无策的年,在场的三人都不懂医术,而且憎恶战士的本质是活尸,里面的札拉克人早已经失去意识死去多年,就算有神明降世般的力量也救不回这个可怜人。
或许在某些同意生化武器的旁人看来,这是诸葛睚眦对“友军装备”的误伤,也造成了重大损失,但此时诸葛睚眦的心中并没有任何负罪感,他反而觉得自己就是在为这个可怜的扎拉克人解脱,诚然这种死物不受血神的影响,可以奋战到底,但其背后承受着普通人难以接受并理解的逻辑问题。尽管十鼠王在第一次展示憎恶战士时就表示,自愿接受改造的札拉克人已经身患绝症无力回天,他们的生命会以这样的方式延续下去,可在场的司岁台高官们没有一个能接受,纷纷表示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无论与炎国阴阳道法还是现代伦理相比都太过极端,林将军当场宣布要和十鼠王划清界限,甚至断绝兄弟关系不认这个家人。
诸葛睚眦认为,这具憎恶战士的目的就是反制同样身形巨大的嗜血狂魔,但由于诸葛睚眦三人刚从战胜瓦尔基娅与恐克斯的地方出现,没有意识只有程序控制的憎恶战士就把诸葛睚眦误认为是嗜血狂魔,从而发动这一系列的突然袭击。
“这家伙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嗜血狂魔和神选冠军都走了……它甚至都没有派上用场就已经……这又是为何呢?你究竟在追求什么呢十鼠王?”
心中的正义感让他无法直视这具苍白狰狞的电子活尸,可人的内心复杂且多面,不仅仅存在着道德带来的朴素正义,还有从道德中产生的怜悯与同情心,于是诸葛睚眦产生了一个在他看来既能体现人道主义精神,又能够维持正义秩序的做法。
“年年,小朝,转过身去。”
“好……”
年搂住了陆重朝照做转身,只听见一阵刀锋怒吼和电子元件失控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没有遗言也没有哭喊,诸葛睚眦干净利落地手起刀落之后,憎恶战士的上半身与口吻部就传来一阵引擎熄火般的报错电子声响,为了不让打扫战场的天庭龙卫发现这具报废的生化兵器,诸葛睚眦用尾巴扬起一阵混浊的沙土将其掩盖起来。报废之后的憎恶战士就只剩下类似于人类的肌肉皮肤组织,在风沙的遮掩与化学反应之下,很快它就能与大地母亲一同长眠,只会剩下一堆难以辨别的电器元件和盔甲结构,就好像曾经那位本应该葬在陵墓中的札拉克人,此刻被诸葛睚眦安葬在了大漠之中。
这一生的对错已经不再重要,那个札拉克人的灵魂自然能在太虚与黄泉之中,与那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重逢。
诸葛睚眦现在只恨他没有把这个憎恶战士当场切成两段,这样他就不必听到憎恶战士关机前类似于活人挣扎的痛苦喘息,但随之而来又是更深刻的疑惑,他不理解为何十鼠王的憎恶战士能够掘地而行奔赴前线,而且也难以得知十鼠王究竟派出了多少憎恶战士加入长垣的战场,如果其他国家看到炎国还有这样不光彩的一面,那又会作何感受,是否会引发严重的外交问题,这都是诸葛睚眦需要考虑并解决的问题。眼看战场逐渐从均势变为优势,血神的军团节节败退,再派出这种生化兵器只能引起恐慌,诸葛睚眦本想阻止这一切,可如果所有的憎恶战士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出场,那么他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到处乱跑找到这种漩涡,并一个个地挥刀斩断它们的身躯,根据八鼠王之前对林唯唯透露出的小道消息,每一具憎恶战士因为工艺复杂都造价不菲,诸葛睚眦不想被那个被哥哥们嫌弃的怪老头讹诈,他可没有这么多钱赔暴风10师。
就在三人进退两难时,公孙狻猊的呼唤声从诸葛睚眦的神念空间中传来,再次沉下神识回归念海时,诸葛睚眦在自己的神念空间中看到了一位稀客,公孙狻猊百般算计之中自然有这样的突发状况,早在开阳血夜的前一天他就把打开龙家神念空间的通路共享给了十鼠王的女儿林书歆。
“书歆姐还好吗?”诸葛睚眦注意到林书歆的脸上有些淤青,看样子与某人发生过剧烈的争执,他本想兴师问罪,可看到林书歆失落的神情之后只能作罢。
“嗯……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之前我就我劝过爹爹了,可是他总说什么将星陨落大炎天朝危在旦夕……”
听闻此话,诸葛睚眦将目光移向了一旁有些哭笑不得的公孙狻猊,而公孙狻猊也回敬二哥一个胸有成竹的眼神,一夜之间好像许多人都察觉到了那个遥不可及的预兆,也认为诸葛睚眦和大炎天朝处在危险之中,如果诸葛睚眦什么都不做,那大炎天朝确实会非常危险,只是兄弟俩都没有想到,十鼠王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应对危机。其实只需要林书歆动动手,所有的憎恶战士都会撤退,诸葛睚眦想要在林书歆按下那些开关前,询问究竟是谁这样对她,现在的十鼠王因为对自身的基因实验导致的副作用,苟延残喘连路都走不动,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那么殴打林书歆的另有其人。
“谁干的?是你大哥?”
“嗯……是的……”林书歆低下头迟疑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承认脸上的伤来自于林叡德倍受宠爱的儿子林奎安,诸葛睚眦本来就非常讨厌那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一听这话更是怒从心生。
“为什么?!”
“我撕去了与他的婚约,我想……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爹爹们还有我们祖先的传统束缚。”
“二哥!我就说堂兄妹不能结婚吧!”公孙狻猊也跟着义愤填膺般地附和道,好像他已经知道此事,却因为兄弟俩的计划一直没有和二哥明说且专注处理。
“你歇会儿吧老五!谁不知道呢!”
“我以为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整个炎国只有我能降伏那小子!”诸葛睚眦信誓旦旦地拍打着胸口,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对林书歆做出郑重承诺。
为了保证种族长老的血统纯正,札拉克人有近亲通婚的习俗,他们具有强大适应性的基因能够避免许多遗传疾病,但大炎天朝进入现代社会之后,这一有悖伦理的习俗正在经受考验,不断的争议大多来自于其他种族对近亲通婚的道德讨论,而并非来自于生理方面的危险以及负担。这一代札拉克鼠王们的孩子只有长兄林奎恩和次兄林洵才是天生的灰白毛发,这就意味着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成为未来的鼠王或者灰先知,如果按照以往的传统,那么即将成为灰先知的林奎安确实应该和未来的暴风领主林书歆结婚。
然而札拉克祖神已经离开泰拉上万年,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他的子嗣,大部分炎国人认为,炎国林家过分拘泥于古老的传统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作为部落酋长的炎国龙,自古以来这个种族都在坚持血统纯正与否并不能代表能力,历来都是以能力来判断龙子们是否能够胜任工作,而不是因为真龙的血统而判断,那些在现代非皇亲国戚的炎国龙,正是由那些没有能力担任重要职位的龙子后代演变而来。
在诸葛睚眦担任镇关大将之后,共同守护长垣的林将军对小将军照顾有佳,可惜爱国忧民德高望重的林将军貌似疏忽了对自己儿子的教育,以至于林家大哥在龙家的兄弟们看来就是一个浪荡的贵公子,不仅疏忽武艺的修炼沉迷于酒色,做人做事也非常没有情商和智商。碍于自己与林将军之间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诸葛睚眦其实并不想和林奎安撕破脸,在这层血缘关系之下,诸葛睚眦已经给了那个家伙很多面子,但照顾诸葛睚眦的还有林书歆以及其他林家的兄弟姐妹,诸葛睚眦绝对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管。
“无论如何,男人打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更何况还是自己家的妹妹,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啊?”公孙狻猊让林书歆的神识不要打断正在气头上的二哥,随后询问抱起手咬牙切齿的诸葛睚眦,这个家伙一旦做出了某种决定就很难改变,公孙狻猊只是担心林奎安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不用操心这件事,我自有把握……书歆姐,还请您让憎恶战士撤退,长垣这边还有其他国家的空军支援,我不想他们发现这些东西。”
林书歆点头回应,表示醒来后她就撤回所有派出的憎恶战士,看着两个弟弟在诸葛睚眦的神念空间中终于放下之前心中的不甘心与紧张感,诸葛睚眦和公孙狻猊已经不再是儿时嚷着要书歆姐姐抱的小孩子,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且独当一面。可林书歆受到的委屈不仅仅来自于与大哥的婚约,她的父亲十鼠王一直都是一个遵循传统的老学究,她非常清楚,做出这件事之后不但没法回头,还要受到来自父亲的压力,可她向往的是林雨欣那样的生活,绝对不会被家庭束缚成一个相夫教子的家庭妇女。
“怎么了书歆姐?”
“睚眦……狻猊……谢谢你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爹爹那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交代……”
“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说罢,诸葛睚眦关闭了神念空间,而另一边的公孙狻猊和远在开阳的林书歆也慢慢睁开眼睛恢复意识,公孙狻猊茫然地看着身边保护自己的蒙格氏族战士,巨大的战斧形成的包围圈组成了固若金汤的防御阵。小蒙格也加入了战场,公孙狻猊的神识归于念海之际他就一直在身边守护,看到公孙狻猊睁开眼睛之后小蒙格就靠近公孙狻猊,询问蒙格氏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他奶奶的……”
“发生什么事了公孙可汗?”
“我二哥偷了我的台词……”
眼见小蒙格一头雾水地表示不解,公孙狻猊忍不住笑出声,棋盘展开之后,进入陷阱之中的血神就露出了两张王牌,真身无法直接降临泰拉的他还拥有最后一张底牌,最重要的是,参与棋局的不只有血神和诡神,还有被虚空波涛吸引而来的宇宙恶魔们,在公孙狻猊目前的计划中,它们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意外。既然有变数产生,那么接着循规蹈矩地往下做只会受到阻碍,和诸葛睚眦的想法一致,卡班哈派出了恐克斯试探诸葛睚眦与年,并得到了血腥瓦尔基娅的“帮助”,几场战斗下来,公孙狻猊认为卡班哈就是在观察宇宙恶魔的动向,随机应变。
“小蒙格,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的祖先其实也有天敌。”
“龙,是猪的天敌……可是我不知道龙也有天敌。”小蒙格只接受过司岁台验修官带来的基础文化素质教育,这些高深的古生物学知识,还是他目前的盲区,不过在公孙狻猊身边做为“助理”,很容易就能听到这些新的知识。
“在天灾巨龙的时代,这个星球上还有最后两只残存的贝希摩斯巨魔,它们虽然是素食生物,但它们掠食的场地,无论是巨龙还是翔龙都无法踏足。”公孙狻猊起身整理着衣物并拍打着小蒙格的肩膀,在孤寂无聊的大漠之中,蒙格父子是公孙狻猊为数不多可以谈心的对象,“你要知道,泰拉永远存在着食物链和生命的循环,始祖巨龙以贝希摩斯巨魔为食,后来经过演变,天灾巨龙和翔龙的天敌又变成贝希摩斯巨魔。”
无论懵懂单纯的小蒙格能否明白公孙狻猊话中的深意,他也要提出此时大漠中最重要的一个观点,血神军团与宇宙恶魔,还有大炎天朝,就像在同一片猎场捕猎的三种不同的掠食者,任何两方的战斗都有可能让第三方从中获利,可现在大炎天朝要面对的敌人已经在猎场中与之搏杀,公孙狻猊并不能了解到宇宙恶魔们此时的想法。如果它们趁虚而入寻找强者,只会碍手碍脚拖慢公孙狻猊计划的实施,而到头来即将成为敌人的两位虚空领主,很有可能就是现在宇宙恶魔们迟迟没有发动攻击的原因,虚空波涛一直存在就表明凯洛伊爵士和爱怖拉娜女爵依然在活动中,同时公孙狻猊也在想,如果他忌惮那些异次元的强者,那么血神军团的主将卡班哈自然也是如此。
“拉芙希妮和维多利亚,水月平原的岚神和玉藻,大漠的公孙狻猊和诸葛睚眦,好一手天地迷局啊……”
“公孙可汗很勇敢,您带着我们氏族走到了今天,若没有这次战斗,大漠不会看到我们氏族的勇气。”
“蒙格氏族会是守护泰拉的大功臣,不仅能在游牧区收获威望,其他国家的人也能看到蒙人回归现代社会的想法,这对于你们,还有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片刻的等待之后,公孙狻猊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状,迎接回到阵中的蒙格可汗,而可汗的脸上似乎带着一阵对扭曲天命的嘲笑,果不其然,蒙格可汗带回的消息中,血神放血鬼部队已经被蒙格氏族的战士赶到了蒙人大军幻化而成的血池边缘,不会魔法的它们要么舍命突围,要么自裁殒命,任何一种选择都是绝路。公孙狻猊已经能够预知到卡班哈降临之后所要面临的困境,只要能在现世击杀嗜血狂魔或者其他混沌邪神的造物,它们就需要在亚空之中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恢复肉体和意识,这个过程有可能持续几个月,也有可能是好几年,但无论如何,泰拉都能获得喘息的机会,就像地震之后消耗的能量让大地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颤动,而邪神们也在付出惨痛的代价来进攻泰拉。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公孙先生?”
“我终于听到你对我说出这个称呼了……命令你的战士们乘胜追击,它们已经是穷途末路的亡命徒,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