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让路德维希感受到了太多惊吓,他原本以为,自从心狠手辣的鬼风剑主秦熙妍被卡兹戴尔剑圣维什戴尔击败之后,大炎天朝乃至整个泰拉就不必再受到千魂魔剑的侵扰,显而易见,只是击碎鬼风剑还不足以斩断后世的心魔与邪念,并且对于远洋学派的深海猎人来说,鬼风重现更是不能置身于事外,这不仅是大炎天朝历史上的一次惨痛劫难,更是泰拉文明受到的严重创伤,亚巴顿·凯欧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使用何种邪恶的力量。千魂劫带来的危害远远超过了炎国历史上的三王之乱,不仅是大炎天朝和雷姆必拓,远在南半球的伊比利亚和莱塔尼亚,甚至是阿戈尔王国都受到了秦熙妍的威胁,秦熙妍杀害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冥界斯黛吉亚都无法容纳亡魂怨灵,被逼上绝路的炎国人用纯阳真气锻造赤霄剑以压制鬼风剑,而持剑破劫的重担就交给了当时泰拉最强大的剑圣无面者维什戴尔。
路德维希成为深海猎人之后,他就和乌尔比安四人一起被父亲带到了卡兹戴尔,面见了这一代的无面者维什戴尔,她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传承的剑技更是与深海猎人的前身黯然剑士团有很多相似之处。漆黑的防治面纱之下,路德维希看不到维什戴尔脸上任何的表情,只是觉得她们都是一群不见天日阴冷沉默的老太婆。这个看法与第一次见到维什戴尔的炎国豪杰们相差无异,卡兹戴尔位于泰拉的西半球,而佩戴面纱且拥有独特剑术的维什戴尔来到炎国之后,自然就被东半球的炎国豪杰们称为“西域妖女”。
当时的洪门掌门人是“天地四杰”之一的洪泰山,他和云天剑主昆仕心,也就是秦熙妍的丈夫有着过命的交情,在维什戴尔借用赤霄击败了秦熙妍并收缴了鬼风剑后,他便从阿戈尔王国的深海工匠丹汀家那里借来了用潮汐之石锻造出的“高戈奈斯铁砧”,至于从谢拉格远道而来的杜林人奥杜尔·风怒,则带来了另一件宝贝至高王的战锤。除恶未尽,炎国豪杰们只能依靠天神之伟力来解救陷入深渊之中的世人,在无数幸存者和炎国真龙的见证下,洪泰山动用怒雷天甄之力,与奥杜尔·风怒一起高高举起至高王战锤,山崩地裂天地变色的一击后,鬼风剑就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无数亡魂得以解脱归隐太虚,而洪泰山也告慰了至交亲朋们的在天之灵。
歌蕾蒂娅正是丹汀家这一代的独生女,她的家族忠诚勇敢,世世代代都在为黯然剑士和深海猎人效力,并制作出无数神兵利器,其中就包括路德维希的海蓝宝石大剑“路德维希圣光”,时至今日,在罗德岛攻坚部队工作的歌蕾蒂娅也是一位娴熟的武器工匠。值得庆幸的是,高戈奈斯铁砧并没有放置在丹汀家族位于海琳·格雷夫的大宅中,歌蕾蒂娅的曾祖父为了防止这最后一片潮汐之石遭到伊莎玛拉的污染,在很多年前就将其托付给了伊比利亚审判庭,阿戈尔王国的天灾爆发时,歌蕾蒂娅已经使用完了高戈奈斯铁砧并回到了阿戈尔三角洲附近,因此高戈奈斯铁砧安然无恙。
至于另一个关键的神器至高王战锤就放在桃金娘家的后院,力沉千钧无人能举起,因此比存放在伊比利亚审判庭里的潮汐铁砧还要安全,如果秦熙妍残留的孽魂最终控制了亚巴顿·凯欧斯,难道深海猎人以及桃金娘的家族可以在罗德岛的协调下再次使用两个神器摧毁鬼风剑。
“你小子真的不知好歹啊……现在天门关月重新现世,鬼风剑不堪一击,我就等着看诸葛将军怎么收拾你就完事了!”
诸葛睚眦确实很想收拾亚巴顿·凯欧斯,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鬼风剑,不需要别人动手,诸葛睚眦自己都要处理这件事,但其实路德维希并不知道炎国龙家和临光家的特殊关系,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再去卡兹戴尔找无面者维什戴尔寻求帮助。
鲜血王庭号的行程已过大半,周围冰冷海水中的沉重压强,让那些用丙金和次级源石结晶融合锻压而成的合金嘎吱作响,如果是第一次乘坐这样庞大的潜水设备,那么一定会担心黑色方舟会被挤扁,事实上黑色方舟由于外形过于庞大,反而拥有更多更广的受力面积,就算一直下沉到泰拉最深的海也不会发生水下爆炸。船长室内的凯欧斯正是如此紧张不安,但雷文德斯海盗的船长和船员们都早已习惯,水下航行漫长且无聊,纳萨利恩用纯金打火机点燃了多年未抽的烟斗,这个老式烟斗内的物质并不是传统烟丝,而是一种产自萨尔贡名为木天蓼的植物,泰拉最早的香烟就是由这种药用植物捣碎制成,如今列为一级成瘾物被国际禁止。
“好独特的味道。”凯欧斯使用了一个比较勉强的形容词,并试图屏息抵抗那股刺鼻的气味,木天蓼味浓性烈,萨尔贡密林中灵蜥战群守卫会用其作为创伤药膏,或者类似于肾上腺素的短效兴奋剂。
“你想来点吗小伙子?这可是正品!”
“谢谢,不用了,我……不抽烟。”凯欧斯对着纳萨利恩咧嘴一笑,轻轻晃动手掌作拒绝状,很遗憾,现在的他还不想体验那种超然于世的感觉。
“看来你的骑士导师没有忘记教你礼仪,他最近还好吗?”
凯欧斯还没有做好与这个老海盗套近乎的准备,他的骑士生涯中一共有两个导师,除了教会他骑士准则与荣耀的玛恩纳,还有一个落魄的闇骑士领袖辛诺克,离开卡西米尔很久的他并不知道玛恩纳的近况,不过他确实知道另一位导师最近还好不好,凯欧斯抬高手轻弹鬼风残剑做成的枪尖,眼中却突然透露出一股杀意未尽的踌躇。
“我杀了辛诺克,夺走了他的铠甲,还有这柄暂时托负鬼风剑的长枪。”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狠角色!”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且坚持着骑士的荣耀与原则,或许这样的人无法成为英雄,但绝对能够模糊正邪之间的界限,凯欧斯渴望的是力量,一种足以捍卫正义并在暗影中守护亲朋好友的力量,他也深知自己生来就已经名为“混沌”,那就无法再成为像玛嘉烈那样夺目的太阳。闇骑士的最高理想还是守护卡西米尔的和平安定,只不过这一代的闇骑士领袖似乎有些偏离了道路,察觉到导师的异样与偏执之后,凯欧斯果断下手斩杀了年迈的辛诺克,让自己成为最后的闇骑士,他也听说过北风骑士的传奇故事,既然吾心吾行澄若明镜,那么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凯欧斯就是如此说服自己。
“我听说……秦熙妍的第一步就是弑师,不知道你是否会走上她的道路呢?”与千魂之劫相关的历史,就连在海上漂泊千年的纳萨利恩也有所耳闻,他很喜欢这种正派之人一步步走向深渊的故事。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贪图权利,是卡西米尔和临光家的威胁,更算不上我的导师,只不过是像你一样利用我罢了。”
“很好,你能看出我是在利用你,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比起杀死你,我更希望看着你走上一条无法挽回的道路。”
凯欧斯冷哼一声,他自认为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秦熙妍,所有可以回头的机会,例如玛嘉烈的哭泣,欣特莱雅的挽留,还有凯伊的誓言,这一切都由他主动放弃,有耀光的地方就会存在暗影,而正因为那些珍视之人成为了他心中的光,他才能不顾一切地成为卡西米尔的影。不过纳萨利恩没有点明凯欧斯的想法有多么幼稚,洪泰山也好,丈夫昆仕心也罢,这些人同样也是秦熙妍生命中的耀光,但那个瘦弱的女子在拥有邪恶的力量之后就陷入了疯狂,最终堕入深渊,这熟悉的一幕同样发生在雷文德斯大帝的身上,像一个无法摆脱的永恒诅咒,影响了阿苏嫣和华法琳两位血族公主。
“我永远不会忘记是阿苏嫣女王告诉了我纳迦·格雷夫的位置……”
“呃抱歉……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
纳萨利恩眼神阴冷缓缓吐出烟雾,他脸上的皱纹都要因为着紧锁的眉头更深几分,越是靠近那暂时的避风港,纳萨利恩的回忆就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纳萨利恩可以找个人讲述这些古老的历史,以缓解旅途中不可避免的无聊乏味。
纳萨利恩在成为血族之前是一个生活在卡兹戴尔的普通工程师,也是一个与大部分卡兹戴尔人相差无异的萨卡兹人,那时太阳之战早已经结束了好几百年,统治乌沙比特大沙漠的法老王已经消失,而动荡不安的西方大陆终于又回归平静。在这份短暂却也难得的平静中,血族的长公主阿苏嫣萌生了回到故乡解除诅咒的想法,在两位公主从小接受的教育中,雷文德斯大帝是被奥苏安大帝赶出故土的流放者,父亲的一生都背负着沉重的罪孽,这份难以摆脱的负担,最后也来到了两个女儿和兰斯洛薇女王的身上。
纳萨利恩一直都拒绝承认自己体内的血族基因,甚至在穷途末路之时想过分离这些基因以解脱永生的诅咒,阿苏嫣与华法琳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没有亲情存在,至少也有一丝再造之恩,可他没有继承华法琳的善良,反而偷走了鲜血王庭号,成为了现在这个恶名昭著的海盗船长。
“我从没有理解过阿苏嫣女王的想法,总觉得她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在她的心中并没有正邪的概念,只有坚守的目标,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亚巴顿·凯欧斯。”
“我不知道……”凯欧斯耸耸肩,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或许你应该多和她谈谈?”
“如果有那个荣幸的话,我会承认她现在是血族唯一的王者。”
“血族的王者?现在的血族难道不是一个四处流浪的种族吗?除了叙拉古的格瑞伍霍恩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根据地了……”
纳萨利恩再次吐出一口浓烟,随后将烟斗中的灰烬倾倒干净,重新装填木天蓼烟草时微微点头回应凯欧斯,远离大陆的纳萨利恩不知血族内部的政事,但他至少听说过,有一分支的萨卡兹血族离开了卡兹戴尔,辗转来到了叙拉古开拓根据地。奈何叙拉古的鲁珀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血族人和鲁珀人互相争斗了上千年,都没有谁占据上风,直到叙拉古的大公后退一步,让血族人可以建立城邦都市,这才有了延续至今的格瑞伍霍恩,当然这是众所周知的世界史,作为这部分历史的参与者,纳萨利恩又把二人闲聊的话题带回了纳迦隆德的金属面具。
“我在格瑞伍霍恩那边找到了几个血族炼金术师,现在就沉睡在下层的船员室里,据说他们研究的乙金术式和纳迦隆德的源石技艺非常相似。”
“嗯……我想想……所以你就把他们留在了身边,以免你到达纳迦·格雷夫之后对纳迦隆德的金属面具束手无策,是吧?”或许命中注定,纳萨利恩要来到那个地方,至于阿苏嫣女王与纳迦隆德之间的联系,凯欧斯不愿去深入思考,他可以感觉到这是那个血族公主布下的局,现在他也像纳萨利恩那样成为了以身入局的人。
没有任何人可以永远在海上一帆风顺,如果有的话,那么一定是会潜入水下的雷文德斯海盗,按照约定好的时间,黑色方舟终于穿过了海底峭壁并靠近纳迦·格雷夫边缘的防御工事,狡猾的纳迦隆德担心后人会发明出深海远洋装置,所以就效仿阿戈尔海军,在纳迦·格雷夫周围安装了无数深水炸弹。
纳萨利恩带着凯欧斯离开了船厂室,随后便来到了舰艏的控制中心,这里拥有现代化的操作系统和设备,以及水下侦察传感器传回来的画面,大屏幕之中,一座比卡西米尔首都洛凯里尔还要巨大的堡垒出现在了凯欧斯的眼前,但由于海底不存在光照,再加上模糊的图像周围没有参照物,凯欧斯并不能直观的体会到纳迦·格雷夫的庞大。直到黑色方舟放行了一支先遣队乘坐着标准规格的水雷潜艇上前排雷时,凯欧斯才根据比例尺目测出了纳迦·格雷夫正门的大小,这道大门刚好可以容纳一艘黑色方舟通过,纳迦隆德曾经是阿戈尔王国的海军将领,更是一位黯然剑士,他正打算在筹备资金之后,回到阿戈尔王国窃取黑色方舟“无畏泰坦号”。
计划还未实施到最后一步,纳迦隆德的舰队就被炎国海军歼灭,曾经叱咤风云的海上枭雄只能永远长眠在海底,聆听着众神发出的无奈叹息。
“那个屏障具体是由什么构成?”
“大概是一种常见的能量场,我让他们发射一颗水下刺雷试试。”纳萨利恩一直都跟随着时代的脚步,进入泰拉新纪之后原本被称为“鱼雷”的武器更名为水下刺雷,以防止部分阿戈尔人感受到冒犯。
凯欧斯还以为纳迦隆德有多大的能耐,能造出如此庞大的海底堡垒,却还在用一种最为常见的源石能量场来作为保护,也难怪金面具会决定这个屏障的存无,仔细一想就能明白纳迦隆德当然会觉得自己的伟业能够持续千秋万代。先遣队的潜艇发射出了一枚刺雷之后,周围用铁链固定的水底炸弹分分被逆转的磁性而推离潜艇的行进路线,此类不偏不倚命中在了正门的中心,只能看见一股微弱的火光和无数气泡向上翻腾,紧接着便是一道深紫色的波纹,以圆球外壳般的形式缓缓蔓延开来。
“这是暗影护盾?!怎么可能?!”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的脸上一定会出现这样的表情!现在还觉得自己不会成为第二个秦熙妍吗?”
凯欧斯的面前不再是一座海底堡垒,而是某个在虚空中撕扯狰狞的巨大怪物,张开不满尖刺獠牙的巨口,势必要把靠近暗影的凯欧斯生吞活剥,仿佛无数带有吸盘的触须从怪物口气的两侧延伸到下颚,这道暗影吞噬了所有的光明和希望。当凯欧斯再次拿出藏于胸口的金属面具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金属面具的造型正是来自于阿戈尔传说中的守护生灵溺亡冤魂,正如同当年阿苏嫣女王指引纳萨利恩来到纳迦·格雷夫一样,凯欧斯无法感受的阴影,让他的命运与身后的鬼风剑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快把它打开吧!你们的术师去哪了?”
“正在来的路上……先遣队排完雷之后,我们就能把黑色方舟开进去,在此之前我需要拿到金属面具,小伙子……”纳萨利恩缓缓抬起张开五指的手掌,示意凯欧斯将金属面具交给他,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而这份力量距离完整就在眼前,那么凯欧斯不应该在留有迟疑,他果断将金面具放到了纳萨利恩的手中,并做好准备以免老海贼反水。
片刻之后,几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血族炼金术师来到了指挥中心,凯欧斯发现他们的嘴上都佩戴着缚口面具,长时间渴求鲜血让他们变得异常具有攻击性,为了防止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受到伤害,纳萨利恩在二人来到指挥中心之前,就吩咐船员们为炼金术师带上防咬口罩。这样的做法似乎有点极端,但也是为了保证凯欧斯的安全,纳萨利恩虽然是一个喜欢谈判的海盗,但他也知道谈判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平,并且他一向说到做到,在亲眼目睹凯欧斯向秦熙妍那样走入无法挽回的深渊之前,纳萨利恩船长和雷文德斯海盗会尽量让凯欧斯活下来。
“Aiutatemi, amici, solo l'ultimo passo versuna grande rina scita, evi darò la ricom p ensa che meritate.(帮帮我吧朋友们!这将会是我们走向伟大重生的最后一步,而你们也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你还是说通用语吧老船长……这样我还能听懂一些……”炼金术师的头领无奈地做出了叙拉古经典手势,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血族的一如语和卡兹戴尔语,因此和鲁珀人一样在使用这种语言,纳萨利恩的话语中很多语法错误和拼写错误,头领也无力去纠正,而是接过金属面具并开始研究。
“Noioso...(无聊……)”
“我能听见,老船长。”
叙拉古人并不会用没有主语的形容词去表达各种情感,但显而易见,老船长就是在用维多利亚通用语的语法来抗议他们这些老术师的无聊,幸好他们拥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源石技艺,否则白吃白喝他们一定会被水手们赶出去。任何国家和地区,术师这样的源石技艺者都会受到很多的尊重,而一些为了研究源石技艺进而染上矿石病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受到最高级别的医疗支援,叙拉古的炼金术师也是如此,并且这种相对安全的源石技艺并不会让人成为感染者。
金属面具在炼金术师的手中时,他们只感觉手中这个沉甸甸的上古遗物,似乎并不是标准的乙金,因为这种金属的成因复杂且存世量稀少,很多没有接触过炼金术的源石技艺者并不能完整的识别,甚至会将其他金属以次充好误认为乙金。
“纳迦隆德生前接触的暗影,比谢拉格暗影术师们还要沉重……”炼金术师头领似乎有话要说,他在周围两个同伴的帮助下驱动着源石能量,用构成地面的合金板构架出了丙金来适应乙金的坚硬材质,炼金术并不能做到无中生有,而是等价交换,这些合金板最后还是会物归原处。
漆黑的丙金在炼金术师们的手上环绕,他们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研究金属面部的内部构成,从而寻找到纳迦隆德留下的术法痕迹,以达到完全复制的目的,但就算知道结印的数量和术法力度的强弱,还不足以支持着金属面具成为导器,还需要有与其相同的自然元素进行催化。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纳萨利恩便知道了炼金术师头领的想法,看来老船长很器重这些术师,并且没少和他们交流,呼唤凯欧斯来到炼金术师头领的身边后,凯欧斯驱动着暗影系术式中狂潮涌动般的浑浊能量,将其蔓延到了炼金术师手上构成的丙金护套之中。
“我看到了……在这里……”一个血族术师的口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声,若是以往只能在他们狩猎时听到这样的声音,另一个炼金术士模仿着纳迦隆德在几千年前结下的术印缓缓接触到了堡垒的屏障。
在几位术师和凯欧斯的合力施术之下,纳迦隆德周围的海水被迅速排干,形成了一道近似正方形的防水护罩,这种潮涌之术正是阿戈尔人可以建造海底都市的核心所在,而先遣队的潜艇也因为失去了动力,直接垂直落在地面,纳萨利恩没有再看向屏幕中躺在海底并雄雄燃烧着火焰的潜艇,而是命令黑色方舟继续推进。
注视着老船长和小骑士通过华法琳女王雕像旁的跳板下降到海沟之下时,路德维希认为或许纳萨利恩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月光巨剑还吸附在鲜血王庭号的底层,尽管此处已经到达海洋的最深处,但抗压耐寒的阿戈尔人依然能够在此处活动,他完全可以通过海底离开黑色方舟追捕他的范围……
“所以你的任务失败了对吧?”
斯卡蒂抱起手,作为一个认真且严苛的晚辈注视着衣衫褴褛的路德维希,为了行动他脱去了深海猎人的制服,穿着只有海盗才会穿着的破布,但现在歌蕾蒂娅送给他的月光巨剑就在身旁,让他还能保持那么一些作为深海猎人导师的威严,只需要再重新打整一下行头并想办法把那根断角接上,路德维希还是以前那个洒脱豪放的深海猎人宗师。正如斯卡蒂所说,路德维希的暗杀行动以失败告终,但他在黑色方舟上的渗透也为深海猎人们和罗德岛收获了非常多的情报,只是他不理解为何从海中出来之后就能看到早已等待着的同伴们和长官,自从天灾爆发之前的一次侦查行动之后,路德维希就再也没有见过雨,而且再次见到妹妹伊丽莎白时,他也产生了很多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你错过了伊丽莎白老师三十岁的生日。”
“是……是吗?”
“是的!而且你没有准备礼物!”安哲拉也跟着凑齐热闹,这群小丫头从小就总是喜欢开涮路德维希老师,以此报复他和塞西利亚老师的恶作剧。
路德维希开始产生心虚的感觉,他不停地挠着头躲闪午夜和伊凡妮的目光,但午夜并不会责怪重任在身的哥哥,为了这个世界能够风平浪静,她可以选择不与家人在一起度过自己最重要的一次生日。
“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哥哥,我们还要一起去寻找受困的蒙人氏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