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年放声吼道,虽然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但她拥有出众的记忆力,她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家人的翔龙形态,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前方那条像是在胡乱飞行的银白色翔龙,出于习惯性的警惕,年放慢了速度并横向展开躯体,打算配合脚爪中的离渊剑做出防御的姿态。半空中的骚动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很快他们就追上了位于先头破风的年,前方这条翔龙飞行的姿态只能用扭曲来形容,像极了众人年轻时学习化龙决时的情形,而且听到年的质问后,这家伙依然没有回应,更是让这半空中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你看着……像谁?”公孙囚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个远方亲戚的外貌,可他们都没有像这样的银白色龙印。
“银白色龙印……银白色……难道说……那家伙是老常?!”
诸葛睚眦的猜测很快就得到应验,根据化龙决的描述,每一位化身翔龙的炎国龙都会用真气增幅自己的本源武器,也就是真气最适应且流通性质最好的武器,而说所谓的增幅最明显的特征在于放大,常怀隐还是第一次化身翔龙,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收起放大很多倍的红缨银枪,只能背负在背上,以至于看到他这样胡乱飞行过来时,诸葛睚眦差点笑出了声。
年的警戒随即解除,毕竟她是上一任的玉勇营营长,哪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常怀隐也要对她“唯命是从”。
“你要死啦老常!吓死个人啊你!”
“陆营长!诸葛将军!”常怀隐一边发出龙吟一边缓缓靠近,这个半空中的不速之客确实给了诸葛睚眦很多惊喜,虽然外形有些老态龙钟的感觉,但常怀隐的翔龙形态不失一股沙场老将的威严。
“这就表示……所有的炎国龙都可以化身成为翔龙了!”
诸葛睚眦心中狂喜,这一趟龙崖彼境之旅确实收获颇丰,来不及回应常怀隐的呼喊,诸葛睚眦赶紧上前教他如何收起武器,并让他来负责破风,这样老常的身体就不会因为背负巨大的银枪而变得僵硬,一来也是为了让他负重训练,以渐渐适应这具躯体。经过简单地询问后诸葛睚眦得知,蒙格氏族的骑兵从蒙人堡垒撤离的平民们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接近天阳关,一切都在按照公孙狻猊的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何用爱去化解这千万年以来的仇恨,光靠游说和劝说是远远不够的,诸葛睚眦想让大炎天朝看到的绝不仅仅只是一场结束的战争。
那么首先,诸葛睚眦必须要让天庭龙卫作为整个大炎天朝的眼与手,去见证,去试着接纳那群手无寸铁的蒙人平民,才能以真正的和平作为这一切的终结。
“爹娘只教过你行军打仗,还从来没有教过你如何处理政事,你确定不需要你大哥来帮你一把吗?”
公孙囚牛的话打断了诸葛睚眦的沉思,他也通过天眼看到了龙破之时的惨烈情景,当见到化身翔龙的常怀隐时,诸葛睚眦的心情绝对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复杂,龙岁两家之外的炎国龙挣脱了束缚,但这也意味着阿曼苏尔之眼中看到的未来会成为现实。这究竟是好是坏,尚且年轻的诸葛睚眦不敢确定,路在脚下,世界就在手中,他只能问心无愧,尽力而为,就从这片大漠归于平静,走向崭新未来的这一天开始。
“我作为长垣的代表,经历过很多你没有经历过的往事,也有着很多很多回忆,不管那些回忆是好是坏,比起从来都没有成为真龙的你,我想我更了解这片土地。”
公孙囚牛年长诸葛睚眦十岁,在弟弟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一直都觉得弟弟还是当年朝胤城里无法无天的坏小子,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长大,亲眼见证这种可贵的成长,公孙囚牛前半生对诸葛睚眦留下的遗憾,也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我也是随便客套一下,我就是个琴痴,我也不会什么政事。”
“是啊……那你还是回去赴约吧!不然冉大人为你准备的咖啡要凉了。”
公孙囚牛低沉一笑,他的司岁台制服一直放在壹的阁楼,离开蓬莱之前,凯尔希一行人为他送别,而曾经被诸葛睚眦留下护体真气的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也在其中,想必诸葛睚眦已经猜到了很多,弟弟敏锐的观察力一点也不减当年。
“你和小年儿从不周山回来之后,就来壹坐坐吧!我想重新改一改《无双》的歌词,到时候……”
“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歌词,你是炎国乃至世界,当之无愧的琴王。”
兄弟二人对视一笑,随后公孙囚牛调转方向朝着蓬莱城离开了队伍,在落日余晖消失之前,还有一杯咖啡在等待着他。
其余的众人迎着傍晚的微风一路前行,当诸葛睚眦看到天阳关的堡垒时,关门外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围堵地水泄不通,天庭龙卫玉勇营已经走出关门,用身躯拦住了那些逃难的平民,甚至有一些打算从其他关门入关的蒙人氏族都聚集到了天阳关。还在半空中的诸葛睚眦就能看到公孙狻猊和其他的兄弟们站在双方队伍中间维持秩序,在场兄弟中官职最大的诸葛嘲风,在长垣时并不能像在皓京城里那样一呼百应,天庭龙卫只服从镇关大将的命令,场面一度差点失去控制,看来哪怕所谓的战争结束,人们心中的偏见与仇恨确实不一定能够放下。
古往今来,山河变换,亦是如此。
“诸葛将军到!”
一个眼尖的玉勇营士兵大声喊道,指向了天空中俯冲而下的青绿色翔龙,诸葛睚眦在空中将夏洛蒂和伊桑交给了年,还未落地就回归人类的形态,最终单手结印驱动真气,形成一股雄浑的气流,手持天门关月缓缓降落到地面。这宛若神兵天降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再喧哗,而是屏住呼吸静待诸葛睚眦发话,诸葛睚眦左右巡视一番,短短一瞥他就仿佛看到了众生百态,有视死如归的坚毅,也有大难不死的惶恐,诸如此类,皆是黎民百姓最真实的一面,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是非对错。
“蒙格可汗何在?”
诸葛睚眦雄浑的呐喊中没有丝毫情绪,延绵不绝,直到一位背负战斧的蒙人战士挺起胸膛大声回应之后,他才用力紧握拳头,让手中一束金色流光化作千缕万缕丝线,逐渐形成一块帛布的造型。蒙格可汗穿过人群来到诸葛睚眦的面前单膝跪地,并低下了蒙人战士以往高昂的头颅,天庭龙卫的士兵们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一幕,哪怕常怀隐回到玉勇营大阵之中维持纪律并要求肃静,也还是对此议论纷纷。
“苍天有命,昊天龙帝诏曰,念蒙格氏族领袖蒙格可汗战功显赫,为大漠之一统,特委任可汗为蒙金节度使,辅佐天庭龙卫,铲除恶蒙余孽,护国安邦。”
诸葛睚眦话音刚落,蒙格可汗就缓缓抬起双手,将诸葛睚眦手中的金布接过,随后起身对诸葛睚眦行蒙人的挥拳礼,但在场还有很多人表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接下来就到了公孙狻猊讲解的时刻。
“从今往后,炎国北方的大漠将作为炎国的行政特区,归卫北列省和天庭龙卫管辖,游牧区的居民们可以正常与大炎天朝来往,并维持游牧生活,有了正常的行政秩序,我们和蒙人之间就不再有敌我之分。”
诸葛睚眦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一是天庭龙卫的编制不变,还要加入蒙金节度使这一独特的组织,但长垣不再戒严,关门的作用仅仅只有抵挡沙尘暴,而不再是抵挡那些想一想追寻和平之人。将士们面面相觑,看起来他们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很多人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长戟或者苗刀,帮助百姓,需要的是一腔热血和农业用具,而不是杀伤敌人的武器,很多农民出身的士兵们都知道这个道理。
“那……那吃人的蒙人怎么办?”
一个菲林族女孩壮起胆大声询问道,随后她就被齐刷刷目光吓地不敢动弹,幸好蒙格可汗早有准备,他从腰带旁的口袋中拿出了一颗鲜红的苹果,展示给这个女孩的同时,也正对着敞开的天阳关大门,像是对整个大炎天朝表明自己的决心。他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红苹果,而几乎所有从小被仇恨教育的天庭龙卫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尽管他们知道游牧区存在着一些平和的蒙人,但心中的隔阂就像白青山脉的群峰一样,阻碍了那些从天边吹来的和煦微风。
“小姑娘,我那些吃人的同胞,不是已经被你们消灭在了这座关门之外吗?”
蒙格可汗身为蒙人,他的面部并不能做出微笑的表情,但他咀嚼苹果时憨态可掬的表情却让这个菲林族女孩放松了戒备,众人为她让开道路,让她能够靠近观察这个看起来已经不那么凶神恶煞的大块头。
“大叔……还有苹果吗?我今天在这站了一天的岗,连饭都没有吃,肚子好饿喔……”
“물론!(当然!)”
蒙格可汗再次拿出一个苹果,递给了这个菲林族女孩,女孩开心地结果并大咬一口,快乐的氛围伴随着一阵阵笑声,让这些神经紧绷的将士们意识到,面前的大块头也不过是一个比他们年长的大叔而已,不过蒙格可汗也发现,这个菲林族女孩身上的天庭龙卫铠甲并不像穿着很久,而是临时套在身上,与身旁的公孙狻猊对视一眼后,蒙格可汗便知道这也是龙老五的安排。
“快点回去吧苏秀茵,别让常营长难堪。”诸葛睚眦狠狠瞪了常怀隐一眼,像是让他不要乱说话,随后便对菲林族女孩做出了请的手势,老常哪敢说话,只能微微点头。
“苏……秀茵……苏秀琴!你是那个——”
一旁的年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然在这一刻串联了起来,因为苏秀茵没有佩戴记者证,再加上灰尘弄脏了她的脸,年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不过年也非常钦佩这个女孩的勇敢,本以为在那次新闻播报结束之后,苏秀茵就回到了炎国内部,身为战地记者的苏秀茵一直待在前线,说不定还撰写了很多很多有价值的新闻稿。
“那么接下来……乌有将军何在?”
这还是诸葛睚眦第一次称呼乌有为将军,在乌有来到长垣接替镇关大将一职后,二人还从来都没有像这样面对面交谈过,诸葛睚眦再次紧握手掌,又是一道流光化作的金色帛布浮于掌中,在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庄严威压之后,乌有不敢怠慢,更不敢胡乱猜测这威压的来源是否如他所想,同样像刚才的蒙格可汗一样单膝跪地。
“苍天有命,昊天龙帝诏曰,奎冬将军少壮离乡进京武试,败大炎不惭客夺取头魁,任大理寺少钦,武艺高强深得人心,更贵为人王剑主,护剑有功之甚无与伦比,奈何天命有变世事无常,遂拜边疆之戎将,负当世之重担,不胜辛劳哀怨……”
这番看似昊天龙帝圣旨,实为肺腑之言的真切话语,让乌有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在大理寺时他是众人认可的绝世天才,也因为出众的武学天赋,从上一任护剑师苏知阳,也就是他的师傅那里继承了长岁龙王流传下来的人王剑,他意气风发前途一片光明,本可以有所作为,万般无奈,只能来到长垣顶替诸葛睚眦的位置。属下的不信任,长垣复杂多变的局势,让乌有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以及怀疑过去取得的成就,师傅教育他要潜心内敛,不要张扬莽撞,这样的行事风格与诸葛睚眦截然相反,也让他和天庭龙卫那些习惯了诸葛睚眦的老将们产生了一些矛盾,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还有那颗不愿服输却被风沙磨平棱角的心。
“奎冬将军护国有功,特以苍天为证,拜为蒙金特区正将军,辅佐……辅佐节度使辖游牧区牧民百姓……”
“以身证道……开拓乾元……”
“以身证道,开拓乾元,创大炎天朝及游牧区前所未有之盛世……”诸葛睚眦看上去就像是编不下去一般,幸好乌有曾经研究过古代昊天龙帝的圣旨并小声提醒诸葛睚眦,不然在蒙人平民和天庭龙卫面前,堂堂镇关大将很有可能因此穿帮。
想必那金色帛布之上定是一片空白,诸葛睚眦想给乌有的并不是什么将军的名分,而是让他彻底卸下这不必要的重担,让他接受那些本应该就属于他的认可,也让他能够做回自己,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乌有先生。果不其然,接过诸葛睚眦手中的金布并徐徐展开之后,乌有释怀一笑,一个没有接受正规文化教育的武将能复述圣旨确实难能可贵,而且经过这一笑,长垣的风沙再也不会吹乱他飘摇伶仃的内心。
“拜谢昊天龙帝……冬不胜惶恐……”
乌有双手紧握金帛布对天空行抱拳礼时,晚霞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在了他的身上,照亮了他曾经混浊迷茫的内心,也昭示了他未来的道路,只是眼泪划过脸颊的时候已经不能再用风沙太大这个理由,前半生最悲苦的岁月终于结束,想必也不会有人再苛责他。
诸葛睚眦和乌有退到一旁,注视着蒙人平民们带着家当行李缓缓入关,至此,天阳关乃至整个长垣的防御战宣告结束,这已经是诸葛睚眦和公孙狻猊在把伤亡降低到最小之后所取得的最好成果。不远处的家人们也在等待着诸葛睚眦和乌有回关,不过迎着落日黄昏的美景,二人心中都感慨万千,还想趁着此刻良辰一述忠肠,一切顺利,诸葛睚眦今晚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再和年一起出发前往不周山寻找浑天真人。
“辛苦你了,无忧先生。”
“三伏说的对,我还是只能做文官。”
“不想学着你师傅那样仗剑走天涯吗?”诸葛睚眦轻微活动着身体,随后缓缓张开略显酸疼的双臂,像是想要把整个一望无际的荒凉大漠拥入怀中,“再也没有硝烟烽火了,世界就在你的脚下……”
“世界……对我来说很大,不过既然你能守住这道绵延千里的城墙,哪怕身小势微,我也可以找到方寸之地中的净土。”
“长垣是你守住的,别怀疑这一点。”诸葛睚眦耸耸肩,并抬起手指向了乌有胸口心脏的位置,那里曾有一位渴望江湖风云的侠士路过,现在他又回到了这里。
注视着诸葛睚眦踱步离开后,荒凉的大漠中又只剩下乌有独自一人孑然伫立,微风徐徐而天地宁和之息婉转流长,他拿起悬挂在腰间的人王剑并放在手中轻抚,江湖路远,也有无数个来日方长,他非常希望,日后的江湖能够忘记那个窝在长垣一事无成的乌有将军,只记得江湖上流传着人王剑主“无忧先生”的传奇故事。
“师傅……天涯……究竟在何方呢?”
诸葛睚眦缓缓走过那漆黑深邃的关门,并且观察着这道大门究竟是否还能再合上,他觉得比起这个,还是需要在这附近的顶端加装一些高度数照明灯,来往的行人才不会像现在的他那样感受到一阵恶寒,就在他裹紧外套一阵哆嗦身体时,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像是年的声音,并且年从来都不会喊他“睚眦老表”。
“睚眦老表!快过来呀!”
“塔露拉?”
诸葛睚眦这才意识到,爱国者小队在开战之前就被他丢在了天阳关,于是他加快脚步飞速上前,塔露拉和三伏,以及爱国者小队的其他成员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塔露拉,你年姐呢?”
“年年表嫂带着玉勇营去照顾平民了,对了对了,睚眦表哥,我们想让你见一个人。”
塔露拉的语气有点神秘,她和三伏对视一眼后便向两侧移动,在她们的身后,是一个目光如炬且神色坚定的蒙人妇女,诸葛睚眦第一眼看去并没有发现这个蒙人女性有什么异样,直到他趁着神机营加装的探照灯看到这位女性手中的竹制小风车时,诸葛睚眦心头涌出的温暖热流,让他第一次在塔露拉表妹面前热泪盈眶。
“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我以为……”
“诸葛将军,别来无恙。”
第一次见面时,小将军从一个蒙人女孩的手中接过了一模一样的竹制小风车,时光流转且恍如隔世,小风车踏过了大漠的风沙,以及无数艰苦卓绝的时光,回到了诸葛睚眦的手中,诸葛睚眦根本不敢想象,她究竟是如何在那片恶地保存这个精良的手工制品。诸葛睚眦摘下口罩,并不停地擦拭着眼泪,握住风车握柄的手不停颤抖,些许紊乱的真气居然带起一阵微风,让他手中的风车像当年初识时那样转动,这让诸葛睚眦坚信,他答应全世界的事确实已经做到,而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珍贵的东西被保留了下来。
是那些珍贵的爱与希望也好,是为这个世界奋斗的坚持也好,是生命至高无上的尊严也好,一切的一切,都让诸葛睚眦和公孙狻猊的付出都变得更有意义。
“我已经有一个了,这个你留着吧!”
“我还可以再做,再做很多很多,只要将军喜欢,再也没有硝烟烽火了,不是吗?”
“再也没有硝烟烽火了……是的……”
塔露拉也被这重逢一幕的温情所感染,可能是曾经接触过这种跨越种族的友谊,让她的感触没有像三伏那么深,但平日里端庄威严的三伏大人也不禁用衣袖抹泪,人间自有温情在,正是这些各式各样的情感,让人类变得更加有智慧,也让人类的文明永远充满璀璨的光辉。这位勇敢的蒙人女性不仅坚强的活了下来,她还帮助塔露拉走出了蒙人堡垒并带走了陆重朝,经过这一解释,诸葛睚眦觉得或许并不完全都是公孙狻猊的安排,或许冥冥之中的天意会看到他的付出,而诸葛睚眦已经在阿曼苏尔之眼那看到了未来。
这一次,他能扭转这必定陨落的天命,那么下一次的再下一次当然也可以。
“天黑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表哥,那化龙决……”
“等我和年年从不周山回来,就教你。”
“啊?还要等啊?现在不行吗?”塔露拉难得露出她以往那副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堵着嘴叉着腰一脸不难。
“现在……也不是不行……跟我来,我还有很多事要交代给你们,对了……让你的朋友们也跟过来吧!”
与此同时天阳关顶层指挥所内,风笛和琴柳正与迷迭香三人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程,长垣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又没有凯尔希新的指令,迷迭香决定带着罗德岛的干员们一起回到龙门,而琴柳则需要留在炎国,她会代表维多利亚的温莎女皇并作为证人,证明公孙狻猊的清白。经此一役,世界上又多了两位凯旋归来的神谕觉醒者,并且她们二人都与罗德岛有着紧密的联系,迷迭香需要将这些资料交给罗德岛和凯尔希,以便她对罗德岛的未来进行下一步规划,不过目前为止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威胁人类文明的重大事件发生,这一点值得庆幸。
“我会想你的,薇洛……”
“哎呀!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像是去法院做证人一样,对吧迷迭香小姐?”
迷迭香微微抬头思考片刻,在回想起司岁台的行政构成之后,又用力点头,如果一切进展顺利,说不定琴柳还能在炎国多留一段时间再回维多利亚。
“那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去跟那个小帅哥约会喔!”
“唉……我们说过这件事了,如果公事结束了还有空的话,我会和他去喝杯……”
“喝杯柠檬汁?”
众人被一道陌生的声音吸引地回过头,抱住琴柳的风笛差点摔倒,回过神之后,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用力掐了自己和琴柳的脸颊之后,发现确实不是在做梦,安琪拉换上了一副崭新的眼镜,多亏了曾经兼职做过眼镜商人的公孙蒲牢找到了一位熟练的金器工匠,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为近视度数已经降低许多安琪拉配好眼镜。
“怎么了薇洛?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喝柠檬汁吗?喂喂喂你们悠着点!我的眼镜还没干呢啊啊——”
话音刚落,她就被迅步上前的风笛和琴柳二人紧紧抱住,由于二人刚刚觉醒,状态有些火热,哪怕已经适应虚空系源石能量的安琪拉都快被她们勒得喘不过气。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琴柳已经泣不成声,作为最好的伙伴,更是学生时代同寝的挚友,安琪拉的离去让琴柳度过了每一个撕心裂肺的夜晚。
“哎呀好啦好啦!别哭啦!爱怖拉娜女爵不是坏人,她没有杀了我,她还带我去乌萨斯玩了几个月呢!”
“不要说这些!你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就在三人准备叙旧时,迷迭香的平板电脑终于传来了消息,原来是因为常怀隐之前错误地修改了无线网络的密码,导致本就没有信号的平板电脑始终无法连上网络,现在迷迭香看到了从罗德岛以及世界各处传来堆积如山的消息就一阵头大,不过她还是精准找到了由凯尔希刚刚发送而来的短信。
“凯尔希医生说什么了?”
“她说……罗德岛的假期结束,我们要去哥伦比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