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娅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昨晚几乎精疲力竭的她直接睡在了武器研究室的沙发上,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白天,窗外是明媚温暖的阳光,差点让塞雷娅都没有注意到蓝图台上的照明灯依然敞亮,起身舒展着酸疼的身体和尾巴,塞雷娅哈欠连天地慢慢走向了门口,还未打开门,武器研究室里的有线电话就叮铃作响,同时塞雷娅也听到了头顶似乎传来了微微的震动。怀着疑惑的心情塞雷娅掏出了钥匙,每次她在武器研究室里工作时她都会反锁自己,不仅是因为她不想被别人打扰,她更是觉得幽闭安静的环境可以帮助自己冷静下来,不用一直服用那些药物来镇定,可现在刚刚睡醒的塞雷娅脑子昏昏沉沉,手上的钥匙似乎也跟着变重,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
“别敲啦别敲啦!我还活着呢!”
金属门应声打开,塞雷娅感觉被某个柔软的女孩突然抱住,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是泪流满面的香草,不过塞雷娅可以明显地察觉到她心中的喜悦和激动,并不是被别人欺负了或者受到什么委屈。
“怎么啦宝贝?”
“塞雷娅女士……战争结束了!”
“什么战争啊……难道我们又和玻利瓦尔打起来了吗?”塞雷娅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思绪有些混乱,当香草放开她并不停地擦拭着眼泪时才意识到香草话中的含义,也在瞬间清醒过来。
“塞雷娅女士!长垣的战争结束了!”
“真的吗?那睚眦呢?是他告诉你的吗?”
“是深靛告诉我的,睚眦哥他没事!我们胜利了!”
自从长垣那边开始动乱之后,塞雷娅最牵挂的就是诸葛睚眦,一想到那小子会像当年那样冲上战场拼杀,去保家卫国更是为了保护整个泰拉,塞雷娅就心绪不宁,只能来到武器研究室翻找父亲生前留下的一些图纸,并试着用自己的理解去继续完成。与公孙瑾关系密切的塞雷娅一直都把龙家的这几个兄弟当做干儿子,对诸葛螭吻更是疼爱有加,每一次诸葛睚眦受伤住院的时候,塞雷娅都会不远万里赶往炎国看望,如今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塞雷娅的眼角也不禁泛起了晶莹剔透的泪光。
“唉……可惜他不是真龙,不然我真的很想把你许配给他的……”
“塞雷娅女士……我不是你女儿,而且睚眦哥有年姐了!”
“开玩笑的啦……”
塞雷娅与擦干眼泪的香草对视一笑,无儿无女的塞雷娅早已经把黑钢国际的姑娘小伙们当做了自己的儿女,尤其是作为助理一直陪伴着她的香草,在塞雷娅进入武器研究室之后,香草寸步不离在外面陪着她,当长垣战争结束的消息从其他PMC那传来时,香草也在研究室外的老旧沙发上沉睡着。
“塞雷娅女士,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我相信睚眦一定能够处理好,还是先处理完我们的事吧!”塞雷娅目光如炬,似乎想要在危机解除之后大展拳脚,“喔对了还有一个电话!”
塞雷娅赶紧转身冲进武器研究室,二人的欢欣鼓舞让塞雷娅全然忘记研究室内的有线电话一直在响,并且电话另一头的人倒是挺有耐心没有断线,塞雷娅拿起电话问候了几声之后才得到回应,看来这家伙一定是直接放在了通话机旁边。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塞雷娅女士……我是德怀特……我……我好像迷路了……你能派个人来接我吗?”
“啊?什么?迷路?在哪里?”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而且语气听起来有些慵懒,不过塞雷娅并没有因为他的要求而感到生气,反而耐心地告诉他不要乱跑,留在原地等候,之前塞雷娅忍痛割爱,把她的得力干将“黑夜将军”马克西姆派给了爱国者将军,而现在她的又一位得力干将正式回归黑钢国际,德怀特结束了玻利瓦尔边境的巡逻任务,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特里蒙。如今特里蒙的街头已经很少保留这种有线电话厅,找到他并不难,想必德怀特一定是打过办公室的电话,发现没人回应后猜到了塞雷娅在武器研究室内闭关修炼,一旁的香草连连摇头,还未等塞雷娅发话就离开研究室寻找空闲的PMC,香草在助理工作上已经越来越熟练。
“大石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黑钢国际刚搬到特里蒙,我也没回来过几次啊……”德怀特的姓是斯通沃尔,所以被塞雷娅叫做“大石头”,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德怀特的昵称,甚至是代号。
“唉……一帮不省心的小屁孩……”
既然小屁孩们选择了这种惊险刺激却充满荣耀的人生,作为家长的塞雷娅就有义务照顾好他们,穿上外套并回到蓝图桌旁的塞雷娅将照明灯关闭,每一张蓝底白线的图纸上都是维希度斯先生毕生的心血,这一张还未完成的图纸也是如此,塞雷娅永远都记得当时的维希度斯先生已经无法走路,却还要坚持在克里斯腾的陪伴下画出这张图纸。口中念念有词的父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狂偏执的老科学家,但弗雷姆曼姐妹都清楚,父亲这一生留下了很多遗憾,他亲眼见证开拓者号在群星中坠落,也没能遵守与潘妮怀斯女士的约定照顾好阿刻戎夫妇,那个穿越星辰的梦与一位老工匠被埋在了故乡,只剩下这些蓝图还在诉说着他的远大理想。
“这一次,我一定会完成的,爸爸……”
回到顶层办公室之后,香草也在塞雷娅入座之后匆匆赶来,她已经派出了奥斯塔和布洛卡寻找德怀特,听到奥斯塔的名字之后塞雷娅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那个聪明的小伙子比很多人都要靠谱,于是塞雷娅让香草坐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则打开台式电脑,用聊天软件联系公孙瑾和诸葛云歌。塞雷娅当然知道炎国现在是晚上,想必战争结束的消息早已经在炎国铺天盖地般传播开,两位夫人肯定没有心思休息,毕竟她们的儿女还在长垣那边,塞雷娅只是希望公孙瑾带上了她的平板电脑,塞雷娅启动Touchour并登录账号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公孙瑾头像左下角的绿色小点,这表示她确实在线。
可还未等塞雷娅发出消息,公孙瑾就发来了视频通话邀请,看来早已等候多时,塞雷娅连忙用湿纸巾胡乱擦了一下脸,顺便找香草借了口红和粉底,迅速化完妆后按下了接受邀请的按钮。
“瑾!”
“塞雷娅!”
两个老同学在视频中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同时塞雷娅也注意到了塞雷娅身后坐在床沿的诸葛云歌,两位夫人一起住在龙家大宅的同一个房间里,而公孙瑾的小胤子只能一个人住在隔壁,看到两位夫人的精神面貌并没有因为困意和担忧而憔悴半分,塞雷娅非常欣慰,她猜两位夫人一定等了很久,心中巨石落地的那一刻,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睚眦呢?他回来了吗?”
“她对我们两个说想要睡个好觉,那就让他睡醒了再来吧!”
“倒也是……这次真的辛苦那孩子了……”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公孙瑾转身呼唤面带羞涩的诸葛云歌来到身边,两位夫人亲如姐妹,诸葛云歌当然认识塞雷娅,“让云歌来跟你说吧!”
“你好……塞雷娅女士……”
“这么紧张干嘛?第一次见到我啊!快说说是什么好消息?”
“睚眦……和年年,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期待很多年的好消息,塞雷娅差点激动地昏倒过去,她甚至来不及对诸葛睚眦的亲生母亲表示祝贺,就通过无线广播告知给了黑钢国际的所有人,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想必除了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垂下眼睛的香草,黑钢国际里还有很多对诸葛睚眦表示过好感的姑娘们注定要过一个难以忘怀的不眠之夜。当然,不经常接触诸葛睚眦的姑娘们肯定不知道那小子的脾气,想必整个炎国只有年一个人可以降服诸葛睚眦,无论他在这漫长的旅途中遇到过多少个女孩,一起长大的年和他永远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当这份情感化作现实,性情耿直的诸葛睚眦注定很难再喜欢上其他人。
“什么时候操办婚礼啊?我可以带着黑钢国际的所有人来吗?”
“只是……只是订婚而已……操办的事情还早呢……”
“那也快了吧?现在的岁家只有重岳一个长辈了,他应付的过来吗?”
诸葛云歌与身边的公孙瑾对视一眼,她们二人就是由父母操办一切,可当她们也成为父母之后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诸葛睚眦是龙家第一个娶妻的龙子,还是和千万年来血脉同生的岁家,因此公孙瑾的想法是尽量让孩子们多做选择,父母只能够帮助他们长大成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席之地并拥有自己的家庭,还得让孩子们来把握。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塞雷娅让香草去给公孙夫人转账,当做诸葛睚眦订婚的份子钱,在他们结婚之后,诸葛睚眦还会再收到一笔,钱多与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意,香草一直不太理解这种炎国习俗,她还以为塞雷娅需要的是哥伦比亚星币的现金以及红包。
“红包到时候意思一下就行啦!现在先给你睚眦哥的份子钱转过去。”
得知新时代会有新变化的香草哼唱着小曲离开了塞雷娅的办公室,看来她并没有为此消沉,或许有时候爱不一定要拥有,适当地保持距离也是对双方的尊重,对公孙瑾千叮万嘱后的塞雷娅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紧接着长舒一口气,向后躺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德怀特的到来。
与此同时,奥斯塔和布洛卡正在注视着街道另一边抱着背包蹲在原地的德怀特,这个小伙子是一个哥伦比亚北方出生的鲁珀人,因此拥有一头帅气靓丽的白色中长发,可能是为了显示个性,他的后脑勺还扎了一个小辫子,德怀特在黑钢国际非常受欢迎,让女孩们经常忽略同样帅气的布洛卡和些许忧郁的奥斯塔。奥斯塔利用排除法,根据德怀特下飞机之后的动线大概推算出了他可能会遇到两个无线电话亭,果不其然,奥斯塔二人在离黑钢国际最近的那一个找到了他,也许是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让他忘记了黑钢国际周围可以识别的地标建筑,但实际上,整个特里蒙的地标建筑就只有黑钢国际和莱茵生命的两栋办公大楼。
正是因为两家公司的主要根据地都在特里蒙这座中型城市,所以特里蒙才会被一些外地人称作“哥伦比亚之星”。
“这老表就像个小学生一样……”
“布洛卡,这话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
“怎么?他会揍我们?”布洛卡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了坚实的肌肉,还刻意向奥斯塔展示了一番,似乎是在表示打起架来他不会怕任何人。
“他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读完了大学,真正的小学生应该是你才对。”
“不是吧老表……你居然还有对手?”
奥斯塔轻轻咬住大拇指,目光没有离开街道一侧的德怀特,布洛卡说的很对,德怀特在这一方面确实是奥斯塔的强劲对手,再加上二人都是鲁珀人,同样的发色,同样的天才大脑,很难不让人将他们两个做比较。
“那我们还接不接他回去?”
“废话肯定接啊老表……塞雷娅女士点名要找他,我只是走累了休息会而已……”
“真有你的……老表……”
两个叙拉古老表在看到周围没有车辆来往之后直接横穿街道,走向德怀特时,这个迷路的黑钢国际PMC依然在茫然地看着远方街道的尽头。
“喂老表!走啦!”
听到这声奇怪的呼唤,德怀特转过头看向了高大的布洛卡和看上去就没什么精神的奥斯塔,发现是黑钢国际的熟人后,才缓缓站起重新背挎上背包,奥斯塔和德怀特之间一直有种难以言喻的竞争感,二人用力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似乎这也是较量的一部分,全然忽略了布洛卡的存在。
“Fai da guida, amico.(带路吧老表。)”
德怀特满分的成绩中还有多门外国语言,其中就包括叙拉古的官方语言罗曼语,哪怕他的血统与叙拉古没有联系,鲁珀人仿佛天生就能学习这种语言。
“Vieni con me.(跟我来。)”
回黑钢国际大楼的路上,三个年轻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德怀特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同时也努力地记住周围的街景,天才也不一定就是绝对的完美,就像奥斯塔先天性的嗜睡症让他看起来一直萎靡不振,德怀特路痴的程度在塞雷娅的形容中是能把哑巴急到破口大骂的程度。这里已经不再是充满竞争的大学校园,德怀特想要在他退休之前与这些日后并肩作战的伙伴搞好关系,但是他并不知道一个天才究竟该如何才能与另一个天才搞好关系,实际上德怀特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人搞好关系,第一次收到情书时,他那通红的脸让老师以为他患上了严重的感冒。
“最近怎么样?”
“你是说黑钢国际,还是说我们两个?”
“黑钢国际有塞雷娅女士在,我根本用不着去担心。”
奥斯塔没有回头,此时德怀特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想要融入群体中的小透明,天才的烦恼就是容易没有朋友,德怀特并不像奥斯塔那样从小就有布洛卡和贾维的陪伴,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太过聪明,所以他很小就展现出了一副成年人般的成熟,以至于他会觉得与同龄人做一些游戏或者玩耍会很幼稚,德怀特宁愿多看一些书也不愿意去外面和小朋友们一起无意义的奔跑打闹。直到长大成人之后他才明白,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脱离这个社会独自一人生活,尤其是鲁珀人这个早已习惯了群居生活的种族,那些奔跑打闹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远古时期的祖先们在年幼时都会互相撕咬拉扯,这并不是一种你死我亡的争斗,而是兄弟姐妹间社交的途径,更是学习捕猎的方式。
“我最近在研究怎么将监控软件以不被侦测的形式造型绕行到我要监控的目标中,但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那你有没有试过硬件辅助的方式?”德怀特这一次是真心想要帮到奥斯塔,对于计算机工程他略有了解。
“我猜你想说用独立硬件去安装软件,可以逃过监测,只有最低级的黑客才会使用这种方法……”
“因为会被反向监测到硬件编码,从而暴露自身……”
两位天才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天才之间的话题,布洛卡根本无法插嘴,他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肌肉来弥补奥斯塔体质的不足之处,而拥有聪明头脑的奥斯塔也会为布洛卡提供很多有用的意见,并帮助他解决难题,二人就是这样相互补充并相互帮助才走到今天。谈话间,黑钢国际和莱茵生命的大楼一左一右矗立在面前,而德怀特和奥斯塔激烈的讨论似乎才刚刚开始,尽管二人对这方面有着不同的理解,但他们也可以互相补充并且共同进步,德怀特很少回到根据地,因为他的能力确实出众,哥伦比亚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他,因此这一次的谈话让他对奥斯塔产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知道塞雷娅女士为什么找我……”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会迷路吗?”
“不跟着我们的话……会的,老表。”
奥斯塔和布洛卡两个老表一向说到做到,带着德怀特坐上电梯之前,布洛卡就来到了德怀特的后面,深怕他被复杂的大楼内部绕晕直到走丢,接应之旅似乎非常顺利,三个小伙在顶楼见到塞雷娅之后就被一起叫进了办公室内,德怀特作为来宾,被两个老表按在了塞雷娅正前方的待客椅上,而奥斯塔和布洛卡则争抢起沙发的左侧和右侧。德怀特发现塞雷娅好像刚刚抽完了一根烟,根据烟蒂上的商标,发现这是一种产自南方德克萨斯城附近的香烟,飞行器上禁止吸烟,而在等待接应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德怀特就抽光了剩下的烟,于是他用一种楚楚可怜般的目光看向塞雷娅。
“怎么总感觉……是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带坏了你们呢?”
“我从小就学坏了,不用您带坏。”
“那……给吧……这是我父亲生前最爱抽的烟,”塞雷娅从桌面上的白色烟盒中拿出了一根递给德怀特,烟盒上绘制了一个手持花篮的少女,貌似全世界的烟盒上都会有一个用于宣传的香烟女郎,“我也不问你旅途顺不顺利了,因为根本不顺利,如果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拜托你去问问路人吗?”
“我害羞。”
德怀特直言不讳,他本就内向社恐,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稍微像个正常人。
“德怀特·斯通沃尔……哥伦比亚北方新坎布什尔洲巴塞罗那城出生……大石头……你确实像个石头一样,不知道你对维希度斯先生了解多少?”
“他是黑钢国际上一任负责人,也是您的父亲,我们所有哥伦比亚人都应该尊重的著名科学家。”
德怀特没有像往常那样不耐烦地耸肩,正是维希度斯先生的事迹促使他加入了黑钢国际这个武装公司,哪怕在入职之前他根本不会开枪,他也还是自己学会了如何组装枪支和保养零件,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维希度斯先生是一个值得所有人尊敬的科学家,不仅仅是哥伦比亚,他的思想,包括对第四代移动城市装置的改进影响并造福了全世界。
“那你知道开拓者计划吗?”
“知道,是泰拉新纪以来人类的第一个航天计划,多个国家参与,意图为泰拉人寻找地外殖民地,远离这个哀伤凄凉的星球。”
“很好,那你应该知道开拓者计划中的两艘超重型航天飞行器,用于运送施工设施和科研后勤人员。”
德怀特点点头,他早就对这些烂熟于心,破天者号与逐天者号自从设计之初就带着人类的期望,如今被改造成陆地舰后依然在为链接全人类而做出努力,德怀特同样尊重特蕾西娅博士的事业,只不过专攻理工方向的他更倾向于黑钢国际的工作,也差一点被梅尔拉去做雷神重工的高级主管,像他这样的天才少年,塞雷娅哪怕跟梅尔打一架都要把他留在黑钢国际。
“您不会是让我来复习功课的吧?”
“当然不是,你也许不知道,开拓者计划中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的装备图纸,其中就包括第三艘航天飞行器……”
听到塞雷娅缓缓道来,不仅是德怀特,就连奥斯塔和布洛卡都睁大眼睛并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但塞雷娅也不打算保持神秘,既然在蒙人战争结束之后想要大展拳脚,塞雷娅就必须得到德怀特的帮助,甚至在看到奥斯塔二人之后,她的计划也稍微做出了调整。
“巡天者号……我记得父亲当时是这样告诉克里斯滕的……计划中巡天者号是搭载主炮和导弹的护卫舰,与工程舰科研舰一起同时建造,但后来……你们也知道开拓者计划搁置了,破天者号和逐天者号接受了陆地舰改装,巡天者号则没有竣工。”
“我不明白,塞雷娅女士,既然三艘航天飞行器是同时建造,那为什么只有破天者号和逐天者号完工呢?”
“因为当时不仅是我父亲,就连精通武器的炎国的鼠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装炮塔,所以巡天者是一边更新图纸一边进行建造。”
提及此事,就避不开维希度斯先生一生的遗憾开拓者计划,由于巡天者号的建造一直没有进展,直到阿刻戎夫妇遇难的那一天,巡天者号的底层甲板才刚刚安装完毕,即将铺设中心舰骨,如今这尚未完工的工程依然保留在黑钢国际之前的总部巴塞罗那城,也就是德怀特的故乡。刚开始德怀特还以为塞雷娅是想让他回去监修巡天者号,但塞雷娅也随即表示,目前巡天者号没有必要再以航天飞行器的图纸进行建造,而是直接以陆地舰的形式建造出来,所以现在的图纸就要进行大量的修改,塞雷娅之前在武器研究室内正是在研究维希度斯先生留下的图纸。
两个女儿为了让父亲安息,一起在这张纸的右下角写下“巡天者”这一名字。
“但我总觉得缺了一部分,后来想想是有一位重要人物没有参与我的计划。”
“莫非是巴索托先生?”
“你知道他就好……”
巴索托·卡斯托蒂,叙拉古人,第四代移动城市的设计者,也为维希度斯先生改造陆地舰的设计提供了很多优化,如果是那位设计师来到黑钢国际并亲自看到巡天者号在航天飞行器状态下的图纸,那么一定可以帮助塞雷娅按照武装护卫舰的形式将其完善。由于这些图纸是黑钢国际的绝密资料,更是维希度斯先生的遗物,塞雷娅不可能直接复制一份交给巴索托先生,而是要在她的盛情邀请之下来到黑钢国际,这并不是塞雷娅不信任巴索托先生,这样的设计师一定会被黑帮家族严加看管,如果黑钢国际的资料落到了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的工作就是把他接回来,他和你一样是鲁珀人,你可以装作他移民哥伦比亚的的远房亲戚,反正你自由发挥,我想你应该很熟悉这些流程……”
“这是一个VIP护送任务?可是叙拉古……我不知道……老板娘……”
塞雷娅让德怀特看向了身后,两位叙拉古老表一直专心致志,这一刻,三个小伙子总算意识到自己又有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