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轻柔地洒在松南的脸上。
包围着他的,则是无尽的黑暗。
“来吧!”
松南果断地从掩体后跳了出来,直面裂口女。
“嘶——”
裂口女发出了非人的叫声,举起剪刀迅速朝松南冲了过去。
“不是吧,你不该先问我问题吗…”
没时间吐槽了,松南立刻一个侧身躲过了袭击。
可恶,年轻人不讲武德!
松南还以为裂口女会像怪谈故事里的那样,先来一套【我美吗?】的例行问话,再根据回答决定处刑方式。
这个裂口女,显然和日本都市传说的那个不太一样。
看着她满含杀气的眼神,以及迅猛异常的动作,松南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她来真的。
“梅夏快走,这里我来应付!”
“我…我也想走啊…”
一回头,他才发现此时梅夏因为过于恐惧,双腿根本动不了一点,只是蹲在原地一个劲地瑟瑟发抖。
真是的,偏偏这时候掉链子。
就在松南还在心里抱怨时,裂口女已经朝他发起了第二波攻势。
那白色的高大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侧面冲到他身边,举起剪刀就往他的头部戳。
就在剪刀即将刺入额头之时,松南一个俯身,随即从宽大的道袍内抽出了一把【桃木剑】。
由于脸上戴的口罩遮挡,裂口女竟一时无法看清远低于自己视线的松南,手里的剪刀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好机会!
松南的桃木剑立刻向裂口女的腰间抽打而去。
没错,松南正是利用了高度差与视线死角,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
胜负已分!
…
诶?
松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剑根本碰不到她的腰。
确切讲,是在剑挥动的途中,被裂口女的左手牢牢抓住了。
这力量…太夸张了吧!
仅仅是单手抓着桃木剑的剑身,就能将松南压制得动弹不得。
任凭松南怎么用力挣扎,都无法脱离控制。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还在不断攀升,直至最后——
将他连剑带人一起甩飞了出去。
“好痛啊!!!”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松南,皮肤被蹭出了数道伤口,剧烈的痛感让他一时无法起身。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就要被杀掉了!
抬起头,只见裂口女正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朝他逼近。
“住手!”
不知何时,梅夏竟出现在了裂口女的背后。
也不知她哪来的勇气,总算是克服了身体不能动弹的症状,终于有能力站了起来。
“笨蛋,快走啊!”松南用尽力气喊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
虽然梅夏依然在害怕地发抖,但她心中的责任感告诉她,绝对不能就这样逃跑。
在她的阻挠下,裂口女也缓缓地回过头来,将攻击的目标改为梅夏。
一看到那张可怕的脸,梅夏就再也忍不住。
就和上次在鬼屋里一样,梅夏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忘记战术,全凭本能,对着裂口女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连裂口女也没料到。
直接将她的口罩打落了半截。
什么?!
那半截口罩下的…
竟然真的是一张裂开的嘴巴!!!
“啊啊啊啊啊!!!”
更大的恐惧感袭来,这次梅夏做出了更加残暴的回应。
她闭上眼睛,对着裂口女又是一个重踢。
只可惜她的招式已经被裂口女看破了,裂口女顺势就将她踢来的腿抓住,随后对着旁边就是一个抛摔。
好强大的力量…
即便是经过武术训练的梅夏,也被这异于常人的力量所折服了。
并非是性别歧视,但这的的确确不像女性会拥有的力量。
此时耷拉着半边口罩的裂口女,站在月光下的阴影中,双手已将剪刀高高举起。
快躲开啊,梅夏!
松南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
可梅夏却因为刚才那一摔,直接被扭伤了脚踝,陷入再起不能的状态。
没办法了,使用最后手段。
“吃我一发【天雷令】!”
说时迟那时快,松南从袖中扔出了最后一件秘密武器。
那是一块金属制成的令牌,光是重量就有足足两三斤的样子,令牌前端更是被制成了尖锐的形状。
令牌直戳戳地砸中了裂口女的腰部,这让她立刻踉跄了几下,手中的剪刀也随即滑落。
这可能是今晚对裂口女造成的唯一一次有效伤害。
“梅夏,快!”
梅夏默契地将剪刀踢到了一旁,随后一个翻滚与裂口女拉开距离。
裂口女连忙跑去捡剪刀,就在她拾起剪刀的那刹那,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是警察来了。
松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心想一定是直播间的家人们给帮忙报的警。
裂口女听到声音,也掉头就跑,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空荡荡的街道上,仅剩下了倒地松南和梅夏两人。
惊魂未定的二人就这样对望着,还不忘互相打着嘴仗。
松南抱怨道:“你要是早点跑了该多好。”
“我要是跑了,你早就死在这儿了吧。”梅夏回怼。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再说你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别的法术没用呢?”
“算了吧,就你那也能叫法术?全是骗小孩子的把戏。”
“什么?要不是我的【天雷令】起效果了,你早已经凉透了。”
“丢块砖也比那个什么令有用吧!”
“那你刚才怎么没想到丢块砖呢?
“我怎么知道她那么能扛?正常人挨我一拳早就倒下了!”
梅夏说得很对,正常人(指鬼屋工作人员)挨上那么一拳,至少也会落个满脸是血的下场。
这样想着,梅夏举起了右手,借着月光观察了起来。
并没有看到什么血迹。
“听说警察可以通过血液,锁定犯人的身份。”梅夏话锋一转,将右手伸向一旁的松南,“你帮我看看,到底有没有沾上裂口女的血?”
松南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就说道:“没有,一滴都没有,头发倒是有一根,估计是你自己的吧…嗯?”
随后他又仔细观察起了这根粘在梅夏右手上的头发。
“我说梅夏,”松南缓缓看向梅夏的脸,“你的头发一直是亚麻色的吗?”
“是啊,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确定裂口女的身份了。”
松南说着,从袖口里轻轻拿出一个塑料物证袋,用镊子夹着那根头发,小心翼翼地放入袋子里。
皎洁的月光透过证物袋,将那根头发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根黑色的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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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坐在街边观察的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