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查看了眼移动终端上显示的时间,叶小姐有些无奈得往家走去。至于那条叫“云雾巷”的古怪巷子,便只有下次再去看看了。
回到叶家大宅时,便就已经是接近五点的样子了。夏初的黎明来得早,东边的天穹上,甚至隐隐能望见第一颗启明星了。
可没等洗漱过后的她上床补个觉,一道来自“本尊”的神念通讯,就突然传入了她的脑中。
“能听见吗?”那端传来的神念中,带着种潜藏的很深的疲惫。
“你最好有事!”人都已经躺在床上的叶琦月,杀人的心都有了。
“喔!看来这下是联系上了。”另一端的“本尊”则传来了句很奇怪的言论。
“这……下?”叶小姐一下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掉线知道吧!大约昨天下午六点的样子,我突然就失去了你的‘视角’,直到凌晨三、四点的时侯,才重新连接上了画面。也就是说,你‘断网’了九个多小时。”很快,本尊那端传来了解释。
“我进到了一处巷子里……”
“我知道,在‘视角’恢复的第一时间,我便查看了你这段记忆。很显然,那条巷子有着遮避感知,甚至……天机的特性。最后,与你分享条消息,当初支持‘你’从平民晋升为贵族的人是天龙族唯二的两位‘大议长’中的其中一位。”
“所以……”
“当初你,或者说是那个被替代前的那位‘真正的叶琦月’,应该并不仅仅是因为觉醒了极稀有的S级时间血脉而被提拔到了如今的身份。所以之后,‘你’仍有可能被‘推’上‘舞台”的中心。”
“所以,我可以去休息了吗?”翻了个白眼,叶小姐打开了移动终端。好让那个半夜…噢不,是大清早“扰民”的本尊,透过她的眼睛,看一看时间!
“请享受夜晚,女士。”另一端的本尊,随之回复道。
“我**我*,太阳都出来了,还**(别人的母亲)享受夜晚!”叶小姐收到后,则是气愤的拉开窗帘,露出了几缕初升的阳光。
“那,公主请休息。”本尊最后留下句玩笑似的话。
“噗嗤!”某个坐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品尝热可可的优雅绅士,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被自己笑到了。
一夜未合眼的他,此刻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欣赏”着日出。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守着吧台的服务员听着动静,倒是被吓了一跳。
“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些有趣的事。”一口喝光杯中残存的热可可,绅士指着瓷盘里还剩下很多的曲奇饼道,“对了,能打包吗?”
“如果您另加一新币的打包费的话。”服务员保持着职业微笑道。
“再打包杯冰美式,我带回家喝。”绅士随后递去张面额为十新币的纸巾过去。
“请稍等几分钟。”服务员随之接过了纸币。
几分钟后,一手握着纸杯,一手提着纸袋的绅士,很厌幸自己今早没带那根几乎只能用于耍帅的绅士杖。
只是,他脸上那富有亲和力的微笑,就走了半条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很头疼的,他在一晚上接连得知了数条消息。四个明面上行走于贵族圈的马甲,三个都有大来头。
*(一种植物)他只是想休息一会儿,没准想麻烦直就自己找上来了。以前,他可是自行制造麻烦来着。
[时间血脉褪变中,32.3%…32.31%…]
从凌晨开始,那个数月前就一直处在褪变中的时间血脉,突然就出现了个类似进度条的“东西”。
他能感受到,随着那个数字的增大,那种来自时间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强。但同时,他也隐隐觉察到了某个来自
“过去”或者“未来”的视线。“他”,某个不应当处在这处时空的强大存在,正在向他靠近。
不过万幸的是,从凌晨四点开始,这个类似进度条的数字增长的很缓慢,约摸几个小时才会前进零点几个千分点。
而且,随着数字增大,这个进度似乎会越来越慢。
那道不属于这个世代的,不知好坏的视线源头,任旧处在一个很“遥远”的位置。
“一堆破事!”回到东城公寓里的绅士,很没形象的瘫坐在那张能看见日出的沙发椅上。
当然,现在已经看不了日出了。厚厚的云层包裹住了那颗向东升起的太阳,温温暖暖的阳光倒还是能透过云层缝隙和玻璃,照在他疲惫的身上。
“看来,近些日子过得不错呢!与我同行者。”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邱芜!”
转过头去,只见一个披着青色斗篷的“死神”,正坐在会客厅的皮艺沙发上,有模有样的喝着杯美式冰咖啡。
等等,美式冰咖?难道!
一回头,那个他放置在沙发椅边,用于盛放小零食之属的灰色小圆桌上,别说他原本那杯连吸管都还没插的冰美式了,连带着那装进纸袋里的曲奇饼也跟着不见了。
“怎么,不开心?”邱芜斗篷里那两团青炎,顽皮的跳动着。
“怎么,死神也会有休假?”绅士嘴角抽触。
“换张脸,你这样子我很不喜欢。”没准想,反倒是死神先闹起了脾气。
“那你倒是先把斗篷去了,阴沉得很!”之后,绅士的面相更难看了。
“可以。”一阵阴风吹过,死神真就把斗篷掀开了。
“你…你……”绅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斗篷被掀开以后,那层隐去邱芜面容的阴影也随之散去,露出了死神的本貌。
藏在斗篷下的并非是什么罗楠所想象的“青炎骷髅头”,而是双漆黑明亮的水灵眸子,白楷的肌肤,亚裔的脸庞,以及那如瀑的黑色长发。
这,是位眼神里写满了故事的美丽小姐。
如果,他们是在大街上初遇,罗楠绝不会将这张脸与死神联系起来。只会害怕未来的某一天,时间或死亡,会带走这份美丽。
明明,那是张如生命女神般温柔详和的面容。
“如果可以,我希望天天休假,希望自己永远只是空闲着观望。但,这怎么可能?光是这处国度里,每天都会有几百上千的人冤死!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最近这个国度内的枉死之人,少了很多。”邱芜面色无喜无悲,声音则从那种无法辨别男女的嘶哑低沉,转变成了种似乎永远带着悲悯的轻脆女声。
“这次您主动前来,是为了何事?”也没再记较什么“冰咖啡”的小事,罗楠变作了一名身着黑色纱裙的白发女士,正坐在了邱芜的正对面。
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两种不同风格的绝美,相对而坐。
“一个处在未来的过去之人,正凝视着你。我能感受到,祂与你,本来自同一处地方。”无喜无悲,她平静的开口道。
但邱芜那深邃的眸子里,则透着种深深的严肃。
……
漆黑的似乎是大陆边缘的膜糊轮廓里,是无数无边无尽的“光粒”所汇聚成的“海洋”。一棵衍生出无尽可能的巨树,在这“海”中生长。
“大海”畏惧着祂,那片处在一切方向尽头,似乎包裹住一切的“黑暗,一样惧怕着祂。祂是无数时间与空间的承载者,但这并非祂的义务!
祂无私、祂伟大、祂慈爱、祂无法战胜!
那怕是宽广如宇宙,亦不如祂亿万又亿万枝条中的一截!时间,也亦由祂的生长所决定。
可,仅就只是一截半垂入在光粒之海上的“枝条”之中,一个微小的存在!竟敢违逆祂所定下的“律法”。
由那根“枝条”的尽头处,往时间的下游探去!
“我终将…抵达……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