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新闻频道，从死亡游戏SAO开始测试至现在，虽然只过了……但目前已知的死亡人数到达了……人。』
客厅的电视似乎正在报道有关SAO事件的新闻，但是在那个客厅里有两个人正在吵架，他们的声音甚至盖过了一直开着很大声音的电视，我抱着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妹妹――华舞，一边安抚她一边关注着客厅的吵架声。
『早知道我就不同意你去参加什么开发实验了！现在倒好，茅场晶彦已经自杀了，你也被警察通缉，你还想要做什么！』女人特有的尖锐声音从客厅刺穿墙壁传到这边。
『你因为我想这样吗！茅场那家伙瞒着所有人布置了这一切，我也只是被牵连的。』男人的声音随着一串沉闷的声音传来。
『等等……你要干什么！不行！你不能动这些！』
『碍事的东西，给我滚开！』
听着客厅里电视被撞，砸在地上失去声音，我怀里的妹妹用力的抱住我，轻轻的咽呜声在我的耳边缭绕。
『不！你不能！不！』
听着客厅里撕心裂肺的惨叫，我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乖，你先去我床上躺着，把头蒙上，不要看这边。』就在我说这些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了各种物品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母亲那悲惨的叫声。
『你逃不掉！逃不掉！你早晚会被抓到，哈哈哈~你逃不掉！』
我一边听着客厅里已经开始疯癫的母亲的叫喊，一边把我的抱枕塞给妹妹，并帮她蒙上被子。
在我做完这些之后，就听到身后的门『咚！』的一声被撞开，披头散发的母亲带着一手一头的血出现在我的面前。
『啊……哈哈~你的！都是你的错！』不出意外的，母亲举起沾满血的双手向我挥来。
这样做解决不了什么，我知道，但是制止她也没有用了，我双手抱头，摆出防御的样子，默默承受着悲伤的母亲的怒火。
突然的，母亲似乎注意到了躲在我被子里的妹妹，她绕过了我，应该是打算去找她。
作为回应，我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能去找她。』我这样说着。
而母亲的回应确是更简单粗暴，她一边怪叫着一边扑到我的身上，双手不断的在我的脸上，身上捶打，直到被尖叫声引来的好心的邻居拉开。
随后我和母亲被送进医院里，我也因为这次事情失去了右眼――在母亲狂暴的时候指甲划开了我的眼睛。
已经住院八天了，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了，只要等医生说可以，我就能立刻出院。
『哥……』
『没事……』我忍着眼眶里因为失去眼睛出现的疼痛，轻声安抚着妹妹，『帮我把那个抱枕拿来……我在里面藏了不少钱。』
『恩……』她很乖巧的点头。
医生随着妹妹的离开进入病房，他看了一眼匆匆离开的妹妹，然后走到我的病床前。
『你就放心让她自己回去？』医生的第一个问题。
『……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的回答。
『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摇头放弃向我询问私事，转而向病人询问问题。
『不太好……眼眶和头一直很疼。』
『恩，这样的话装上义眼会好很多……』
『不……不了，我已经没有钱去装义眼了……』
『哦，是吗……抱歉。』
『不……您不需要道歉，要道歉的……的话……』
医生摆手打断我，并告诫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之后就像是普通的病人和普通医师的谈话一样。
『对了，天王寺医生，我母亲她……还好吗？』
『恩？你母亲？哦，槐小姐吗……』天王寺医生稍微回想了一下，『她出现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已经转到专门的医院去了。』
『恩……谢谢医生……』
之后随着妹妹回来，天王寺医生也向我告辞，他还有其他的病人需要探视。
『哥哥……我们以后怎么办……』看着正在帮我从抱枕里拿出钱财的妹妹，我只是叹了口气，慢慢的安慰她。
『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努力……』
我看着那些从抱枕里取出的钱，这些钱还不够我在医院里的费用，就在我更加头疼的时候。
『恩……哥哥，这是我的……』妹妹从一兜里拿出了一叠整齐的钱，然后深呼吸一下，『这是我自己攒的钱，还有从妈妈房间里找到的……』
『恩，谢谢了，这样就不用愁医药费的问题了。』我伸出手轻轻揉着在一旁乖巧坐着的妹妹的头。这些钱拿去交医药费的话应该不会剩下多少，而且接下来还有学业……去试试打工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妹妹也回到了被母亲砸的破破烂烂的家，简单收拾一下，将坏掉的东西都卖掉扔掉之后，我们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当然，这些都是美好的愿望而已。
高中的同学们都是以见到恶心的东西一样的眼神看我，课本时不时的消失，被画的脏乱破旧的课桌，同学的细语，寻找工作的困难，这些我都可以无视，但是……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注意到妹妹的脸上有些红肿，而且眼睛有些发红。
『谁干的……』我放下筷子，看着眼神躲闪的妹妹，我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语气的变化。
『不……没事，真的没事。』她摇头，善良的她并不想让我去找她那些『朋友』的麻烦。
『……』我看着她又要开始哭，只好向她保证我不会去找麻烦，这才让她平静下来。
『不过以后再出这种事和我说好吗，就算只是说说，也能轻松一点吧。』
『恩，我知道了，以后我会的。』看着妹妹认真的表情，我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能拿起筷子继续这顿苦涩的晚饭。
后来……我辍学了，因为没有了继续呆在学校里的理由。落井下石的同学，背叛的朋友，冷嘲热讽的教师，他们将我摆在对立面上，就像那天父亲与母亲一样，只剩下了暴力与冷漠。
当然的，我寻找工作的路也死路连连，没有人会雇一个杀人犯的孩子。
至于我的父亲？他就在我辍学的前几天被抓，他名下的所有资源全被冻结，没有给我们留下一丝，而他本人则在各方面的注视下步入死刑台。
这一天是SAO开服的第三个月，我在外做完零工回到家之后并没有看到应该在家里等我回家的妹妹。
『又……』我皱起眉，隐隐感觉右眼眶又开始疼痛。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妹妹的号码。
但是没有人接。
稍等了一会儿，我打算再打一遍的时候，一条信息突然在手机上出现，而这条信息的内容则让我感到愤怒。
你妹妹在旧学楼
这就是这条信息的全部内容。
妹妹的学校有一片等待拆除的旧校区，那里十分危险，据说经常会有碎掉的东西从楼顶掉下来。
我急忙跑出家门，骑着单车赶往妹妹学校里的旧校区。
天已经黑了，她那么胆小应该会害怕吧……
突如其来的焦躁和悲伤掩盖了愤怒，我将单车停在一块残破的危墙附近，用力一踢处理掉这块等待报销的围墙。
我在旧校区的三栋学楼之间来回跑着，一边叫着妹妹的名字，一边在黑暗的夜空下用逐渐疼痛起来的头去注意周围的声音。
『哥哥……』终于，我在一栋学楼的4楼窗户上看到了妹妹的脸。
『你等下，我马上就上去。』我这样喊着，我冲向那栋学楼的大门。
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似乎是被人故意砸掉了，趁着不明亮的夜光能看到刚刚断裂的石砖。
不得已，我转了一圈从副楼梯开始往上爬，然后清理掉沿途的垃圾，推开堆在房间门口的腐烂课桌，撞开了卡住的门，这才见到我的妹妹。
她只穿着学校泳装，记得她说过每周几的下午会有一节游泳课，她的大腿内侧和脸上被人用记号笔写上了恶毒的话，左脚腕有一根绳子绑着，绳子另一边绑在破旧但结实的管道上，看妹妹她的样子应该是试过解开但失败了。
看着她哭的样子我急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并向她说着我会替她出气，但是她却拒绝了，她不希望我和父亲一样，被警察带走。
是的，我和妹妹已经是成年人了……
我拿出了打火机准备烧断绳子，我不会随身带刀子，这是我对妹妹保证过的，但我在寻找工作的时候习惯了随身准备一个打火机，这时就正好它派上了用场。
我烧断了连在破旧管道上的绳子，然后急急忙忙的把火踩灭。
接下来我就抱着妹妹坐在这个脏兮兮的旧学楼的地面上，看着正在从云后面撒出光的青蓝色月亮，直到妹妹停止哭泣，我才开始向她说出我的打算。
『我想放弃了……我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耐心了，也不想继续坚持了……』
『哥哥，你要做什么……』
看着眼神中带着焦急的妹妹，我继续说道。
『我啊，想去另一个世界了吧。』
『不！哥哥，别丢下我！』她又抱紧我，就像我们这三个月以来的相互依靠一样。
『……那么，』我伸出手摸着她的头，『你愿意跟我一起来吗。』
『恩，哥哥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她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是吗……那先回家吧，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我脱下一件衣服套在妹妹的身上，遮住腿上那些黑色的污点，再将她抱起，慢慢的走出了旧校区，沿着已经关门的商店街慢慢的走着。
『哥哥……』
『恩。』
『还记得我们5岁的时候在这里做的约定吗？』
『恩……抱歉……』
『当时，我和哥哥做过一个约定哦，哥哥将来要娶我呢。』
『啊……哈……』
本来打算敷衍一下的，可是右眼眶很突然的开始疼痛，我不得已将妹妹先放下，右手捂住疼痛的眼眶半蹲在地上。
『哥哥……』我在疼痛之余感觉到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在我的嘴上，使我惊讶的暂时忘记了疼痛。
『我喜欢哥哥哦。』看着妹妹对我露出的腼腆的笑容，我才意识到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
『嘛……』我扯掉眼眶上的眼罩，擦掉因尘土飘进眼眶里导致身体自动排出的眼泪，从兜里拿出了那张政府的补助卡。
里面有着每个月都会出现的，少到可怜的钱呢。
我再度抱起妹妹前往附近的提款机，将里面的钱全部取出，然后面对附近的监控掰掉这张卡，再带着妹妹前往某处的自动贩卖机。
『我来选。』妹妹把我推到一边，把本来打算我用的东西改成了她吃的药物。
『我想让哥哥留在这里嘛。』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对我笑着。
我也拿她没办法，只好随着她的心意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半亮，我从厨房拿出刀子割开妹妹脚腕上的绳子。
『啊！』
『怎么了吗？』
『单车……忘在旧校区了。』我叹了口气，『不过算了，我也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之后，我和妹妹在家里狂欢了一天，直到房间里变得昏暗才停下。
『恩……哥哥，我爱你哦。』看着躺在床上，带着眼罩的妹妹，我放下手中的笔，摸了摸她的头，在她的笑容下拨通了手机。
『喂，天王寺医生吗？』
『是的，请问？』
『……路……号还有有两位SAO玩家，请不要把他们分开。』
『……你是！』
『抱歉，麻烦您了。』
说完这个，我迅速挂断电话，并将手机摔碎。
我从一边的纸箱子里拿出我早就藏好的VR头盔，一顶给妹妹戴上，一顶给自己戴上，连好网络，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妹妹的脸。
『记住我的ID了吗？』
『恩，当然，哥哥大人的话华舞都会记住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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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个鬼）
（码完第一章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代入角色有点深……现在精神满满的崩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