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枫就不一样了，从小顺从着父母，上这个补习班，上那个补习班，跟这个家教学，跟那个家教学，让他小学到高中都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和朋友。
这也导致他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里只能与游戏为伴，后来高中时他看到了国产团队经过几年努力做的首款国产3a级游戏，给了他一种极大的震撼，也是从那时候他下定决心，也要自己做一款游戏。
他和父母说了梦想，但换来的不是支持。
于是他没有听取父母意见报考沪上大学金融系，而是改了志愿到了青南大学上学。
家长口中的叛逆期让他和家里闹得比较犟，父亲差点就给七匹狼抽断，后悔着没有生个二胎。
两人一边谈着游戏的事情，一边喝着酒。
不知不觉一人两瓶啤酒下肚了。
陈杰看着微醺的卓枫道：“你和熊二发展到哪一步了？”
卓枫酒意瞬间散去大半，似乎没听清陈杰说的话：“你在说什么？”
“你他妈少跟我装，上次在火锅店你小子就装醉往人家身上扑，现在呢？两瓶下去有变化么？”
“咳——”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跟你一样，都好兄弟。”
“都好兄弟？你确定？”
“不然呢？”
“你小子恨不得整天粘林晚身上，看他那眼神都拉丝你知道么！”
“……”
陈杰摸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正是在花城训练时，卓枫和林晚说着话的场面。
“你自己看。”
卓枫接过手机。
照片里自己看向林晚的眼神很亮，温柔又透露着喜欢。
他摸了摸鼻子：“你不觉得林晚的眼睛很好看么？我只是欣赏他的眼睛。”
“你他娘放屁！欣赏眼睛？密室的时候十指相扣是欣赏是吧！？还有酒店的时候抢着要和他一间房也是欣赏是吧？”
卓枫手颤抖了一下，不说话了。
“你想和他在一起？”
“没……没有。”
“本来你的私事我是没有资格过问的，但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一下。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俩的身份？你们在一起，你父母会怎么想？林晚的父母会怎么想？还有其他人的眼光呢？
这和我们冲动想搞游戏不一样，不成功我们可以赖着脸滚回家，但是你想和他在一起的话，这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你能受得了别人的闲话吗？他能受得了吗？”
卓枫重新开了一瓶酒，喝了一口，捏着瓶子低头看着瓶身上的文字。
陈杰见他这样，继续说道：“我早想和你谈谈了，只是怕耽误比赛只好拖到现在。我问你，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每天看着他。”
“他知不知道你的想法？”
“应该不知道。”
“合着他妈还是单相思啊你！”陈杰气笑了，“林晚的变化和你没关系？”
卓枫迷惑：“啊？”
“他现在越来越像个女生，不，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女生，和你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
“你没给人家买药吃？”
“嗯？”卓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没有最好，不然你就是害人。反正如果你真的能够抛开世俗的眼光，他也能同意，作为兄弟我会理解支持。但没有那勇气，不要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都是成年人了，你心里最好有杆秤。”
又喝完一瓶酒，卓枫从陈杰家出来，打了个车回到学校。
十一月的晚上，夜风开始刺骨，他脑子里回想着刚刚陈杰的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落霞湖。
掠湖的寒风携着淡淡水汽打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清醒不少。
摸出手机，他找到林晚的号码，看着拨号键却迟迟没有点下去。
他确实不知道林晚为什么有这种变化，若真是吃了药，会和他有关系吗？
如果有，那他可能真是害了人。
但是，据他所知，现在的药没那么厉害吧，骨骼定型了都能改变？要是有这种药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跑去整容削骨头。
又或许又有什么常人不知道的黑科技研究出来了？
所以林晚总是缺钱的样子，就是为了买它？
危害大么？
卓枫摩挲着手机，好多事情他都想不清楚。
看来他还是得和林晚当面谈一谈才好，他朝着拨号键点了下去。
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林晚在电话中越发像女生的声音夹杂着键盘的敲击声传来。
“喂？卓枫？”
“嗯，你现在能出来么？”
“你找我？有啥事？”
“来落霞湖，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哦哦，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看着已经被拆掉的水晶，林晚出了宿舍楼往落霞湖赶去。
来到一条铺在草坪的石板路，她别扭地迈着一步太小，两步太大步子走完这条路，眼睛不安分地四处瞟着。
想象中小情侣吃嘴子的画面没有出现，入冬的落霞湖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湖岸亭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望着粼粼湖面走神。
走到亭子里，林晚感受着四处吹来的凉风，缩了缩肩膀，看着卓枫道：“这里不冷吗？你找我有啥事？”
听到声音，卓枫抬起头来，脸上的欣喜一瞬间被他隐去：“你过来。”
“怎么了？”走到卓枫身边，林晚往大理石做的凳子上坐去，屁股刚沾上边，便嘶地一声，这个凳子凉屁屁！
“坐过来。”卓枫见她这样，挪了个位置，让林晚坐在他已经捂暖的地方。
“嘿嘿，好兄弟你是个人好人。”
等林晚坐好，卓枫看着她没戴口罩的小脸：“林晚，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问呗。”
“看着我的眼睛，你老实回答。”
“啊……哦。”看着从未如此严肃的卓枫，林晚心里满是疑惑，这是要干嘛？
“你……”顿了下，深吸了口气，卓枫才又把话说出了口，“你是不是……在吃药？”
林晚摸了摸衣服下的小瓶子，好兄弟咋知道她吃药的？自己好像只和他说过她病吧？莫非他的眼睛真无处不在？
便答道：“对，在吃药。”
卓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就承认了？看来林晚真的很信任他。
“你不知道对身体危害很大么！”
“知道啊。”是药三分毒，但是两害取轻，不吃药她身体早就垮了。
“那你还吃？”
“我也不想啊，这么贵的药谁愿意没事儿吃它，都只是为了活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