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吗?蒙丝坦姐姐,你明明那么喜欢哥哥,我可以把第一次让给你,作为交换,你可以告诉我,现在薇尔思的脸很丑吗?”鲜艳的花朵在锈剑的摧残下逐渐凋零,她看向最后的救命稻草,在薇尔思交出最后的筹码之后,她只想得到一个真实的答复。
“真是可笑,薇尔思即使你现在的美貌可以超过任何人,那又有什么用呢,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美梦是最容易被破坏的东西了。”被臻白抱在怀里一直没有参与两人对话的蒙丝坦将语言的尖刀直插进少女的心口。
没错,薇尔思身为妹妹的身份,薇尔思的容颜,以及她被分到的爱,这些都是物品,只要是物品就会有损坏的一天,而现在,距离损坏,只能看勇者对折磨她这件事还剩下多少兴趣了。
“内~臻白姐姐,可以把我的脸留下吗?我到现在还在幻想着可以嫁给哥哥哦,所以,拜托了,可以让哥哥带走我的纯洁吗?”身体上的痛苦、内心中的折磨、身为人类的自尊,在这一刻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少女顽皮中带着撒娇的语气,这是少年都很少听到的语气,为了让臻白保留折磨自己的兴趣,少女可以用一切换取最后的希望,无论是正处于绽放时期的脸,又或者是原本无比珍贵、只能送给相伴一生之人的纯洁,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她只要在人生的终点到了之前,在见那个少年…一面就好。
“真是可爱啊,薇尔思妹妹~你那小小伎俩没比你那小胸脯大多少,姐姐可真不舍得揭穿你那最后的希望啊、可惜、能在臻白的勇者手中幸存的从来只会有魔王一个。”绝望吗,并不、其实还能再见少年一面已经是无所谓的奢望了,虽然她很笨拙,但与少年度过的每天、见过每一面,都被薇尔思牢牢记住,有这些回忆就足够了,听说在人死前,会回忆起自己度过的一生,那意思不就是还可以再见哥哥很面吗,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薇尔思的笑脸看起来好幸福啊,是想到那个男人了吗,你可真是虔诚啊,要是真的让你作为他的妻子生活在他身边,那可真是令人嫉妒啊,算了~反正我现在说什么对你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你的记忆删到遇见他之前吧,再给你扔到邻国的拍卖场随便把你的纯洁交出去就好了。”薇尔思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接受死亡了,可臻白却要自己浑浑噩噩、痛苦的活着,这对现在的她来说、对于已经什么都无法失去的自己来说,已经时机成熟了。
“我将以自己仅剩灵魂作为焚毁绝望的火种,[虚假正义]请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叛逆!”屠龙者唯有少年英雄,而少年英雄都会被终结在新的恶龙手中。
“你怎么会使用这股力量?你左手上的是什么?”强者的气息依旧,可臻白的脸上却露出来一丝恐惧。
“他的笑容,他的教导,他的一言一行,薇尔思都记得,可他有一个坏毛病,哥哥的梦话总是将薇尔思吵醒,又是逆炎又是叛逆什么的,不想听也学会了。”黑猫使魔在少女忍着剧痛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旁。
“哥哥说过,与使魔心意相通的人,会与使魔融为一体,可薇尔思现在已经抛弃一切了,即使在战斗过后失去一切也无所谓了。”黑猫使魔融入臻白送给薇尔思的锈剑中,薇尔思身上的伤势也在融合过后飞速愈合。
“如果杀了你的话,哥哥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他那么宠我…”少女举起剑冲向臻白,这就是她意识模糊前,最后的一点记忆了。
“喂,你这次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蒙丝坦看着已经陷入昏厥的薇尔思,向臻白质问,虽然她自己平时很不着调,但这次就算是魔王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这是我的妹妹,不用你管!”臻白并没有躲少女的剑,在她察觉到薇尔思已经失去意识的第一瞬间就冲向她,即使现在她的肋骨被自己的剑洞穿,但这也无法成为她会眼睁睁看着薇尔思摔倒的理由。
臻白的勇者从来都是是非分明,考验归考验,在考验结束之后,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的妹妹。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我看你以后要怎么面对她,我先走了,这里我一点也待不下去了。”蒙丝坦逃离了小屋,她不得不逃远点,万一她热血上涌,蒙丝坦是真的会将自己的武器重新指向这个未尝一败的勇者。
臻白现在感觉自己很迷茫,她想要为薇尔思擦去眼泪,但她知道自己不配,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做事从不后悔的臻白勇者这次也没有后悔。
比起找一个人来为薇尔思开辟内心,还不如像刚才那样自己亲手来,因为她也会像是蒙丝坦那样,她绝对会忍不住,然后把让薇尔思流泪的全家上下屠戮一遍。
这样也挺好的要是自己死在了薇尔思的剑下就更好了,虽然蒙丝坦那个家伙会继续搞事,但臻白还是会相信她,相信她还是会保护着薇尔思,直到永远。
“现在,被臻白的勇者给予佩剑的少女,已经得到了挥剑的力量、将剑尖指向他人的勇气、以及拔剑的理由与决心。”所以安静的睡吧,哥哥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即使醒来,我也会让你在现实中依旧体会梦境中的美好。
灵魂熔尽,花未凋零,今日痛苦会化作你破茧重生的力量,再来一次吧薇尔思,只要是你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冬季会将时间拉的很长,但即将破土的新芽从未学过等待,薇尔思在少年的照顾中身体已然恢复。
春风吹醒的新芽成长的很迅速,顶破了季节的舒服,在烈日下也丝毫不减生命的顽强。
薇尔思的灵魂已经被少年一点一滴的填补完整,可这个喜欢赖床的小女孩依旧在少年的沙发上趴着迟迟不愿醒来。
秋风又来,这次它依旧将云层吹厚,雨声、雷声、风声这些声音会再次吵醒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