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理解。”上官岚儿舒了一口气,微微平复了下心情。
“所以你能搞到么?”
“能倒是能,不过本大小姐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另外你要什么样的?有要求么?”
“条件非常多,找到了必须要马上带回来给我看。”
上官岚儿皱眉:“那就还需要运送尸体了?你这要求也太过分了,要是能降低些要求我还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秦默想了想,让上官大小姐替自己去找尸体确实有点天方夜谭,可是人命关天,在现代世界那边明显更方便,这边又不能检查,还必须抓紧时间,不然人一死心脏很快也就不能用了,麻烦倒真是非常多。
“你们那边没有死人?非要在这边搞?”
“有倒是有,只是需要排队,等排到了病人肯定也早挂了……”秦默无奈地说。
“那你就让前面排队的人都滚开呗。”
“你说的可真轻松,谁能听你的……”他突然呆住了,“你能用一些催眠之类的手段吗?让其他人配合一下?”
对啊对啊,只要是人类的事,用控制精神的手段让他们自己让路不就好了?之前这是天方夜谭,现在有了强大的帮手,这异世界千奇百怪,肯定会有这样的办法的。早该想到的。
虽然这好像有些耍赖的意思,可原本的排名也不过就是根据地位、资产这类的东西来制定的,这不本来就是不公平么?
“本大小姐怎么可能行此下作之事?”上官岚儿白了他一眼,“不过我听妹妹说你们好像收服了那只白狐?灵狐一族最擅长媚术,你让它去做不是正合适?”
“啊?是这样么?”
上官岚儿点点头。
“喔!”秦默一锤手掌,恍然大悟。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那小白狐也是的,明明有这种能力,这么久也不说话,想来也是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妖,还得是上官岚儿这种老江湖,虽然一副清高的样子,可还是给他出了这主意,在她看来只要不是自己做的就无所谓吧?
这女人……
……
秦默赶到医院时,沈宁正和陆炳洋一起弄宝宝。
不愧是修炼者的孩子,只抢救了几个小时就苏醒了,然后快速的恢复,这才仅仅几天,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似乎对于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来说翻身和爬行要早了一些,不过想想是修炼者体质,也就不奇怪了。
可能基因里也遗传了修炼者强悍的基因,想想上官岚儿说绝情谷已经存在千年了,这些修炼者肯定也都经历了多少代,特殊体质应该已经写在了基因里。
他上前看了一眼,这孩子似乎很通人气,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两个小酒窝蛮可爱的。
连病中的陆炳洋都被这孩子给萌化了,憔悴苍白的脸上都多了些笑意。
他自幼因心脏疾病而身体羸弱,同龄人之间的活动他都参加不了,且不说踢球打球这样的剧烈运动,连同学之间开个party到一半他都得起身去休息,长此以往只养成了孤僻的性格。
其实不是他自己想孤僻,而是客观条件制约,谁也不想在聚会开心的时候还去照顾个病人他也十分知趣的不去麻烦别人,至于恋爱那就更别提了。
可是婴儿不一样,婴儿和重病人一样脆弱,彼此都需要安安静静的玩耍,婴儿不懂得迁就别人,他也不用迁就这个婴儿,在这里没有“避免自己与别人都难做”的心理。
所以有些人就喜欢和小孩玩吧……秦默想起自己以前得抑郁症那段时期,也是谁都不想理,只和小区里别人家的孩子一起玩。
“趁你高兴,再告诉你个好消息。”秦默拍了拍陆炳洋的肩。
“有解决方法了?”沈宁回过头。
“我和她们商量了,有个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上次你给我的那破丹药,差点药死我。”陆炳洋说着,视线始终没从婴儿身上移开。
“这……这次不一样,你这个病本身就是疑难杂症,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嘛。”
“所以这次是什么办法?”
说着秦默就把和上官岚儿商量的办法说了一遍。
沈宁一锤手掌:“确实啊确实!咱们都陷入思维惯性了,觉得要么现代医学要么玄学,怎么就没想到把它们结合到一起呢?没错没错……”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陆炳洋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明是他的好消息,他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秦默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心眼好,不过此时性命攸关,就别发善心了。”
他这发小心地善良的有些过头,善良过头可就是愚蠢了。
“就是就是,兄弟,想开些,本来就没那么多公平,各凭本事罢了。”沈宁也附和道。
“你回头就和小夜说,我们这两天先调查一下,要催眠哪些人,尽量影响小一点,快刀斩乱麻就把事办了,至于你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准备接受手术。”秦默说。
陆炳洋虽然心里还是纠结,此时也只能点点头接受。
“我看这孩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先送回去了,免得人家着急。”
秦默在陆炳洋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抱起孩子。
……
“你知不知道内门那个冷蓉师姐,就是去年刚从外门考进内门那个?”
“知道知道,你是不是想说她是个渣这件事?”
“这事还用你们说,都传遍了!”
“诶?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消息太落后了!”
“快给我说说。”
“她原本就有相好,结果为了进内门果断抛弃自己的青梅竹马,嫁了个比自己大很多的人!”
“这么刺激吗?”
几个女生凑在树荫下叽叽喳喳,好像一群麻雀在叫。
她们讨论的热火朝天,都没留意她们谈话期间一个黑色衣裙的少女从身旁经过。
“千真万确!冷蓉就是咱们绝情谷的,我跟你说,她原来只是个村里的柴火妞,不知怎么就进了外门,之后马上就甩了当初村里的丈夫,另勾搭了一个世家的子弟!”
“快详细说说,怎么勾搭的?”
“听说是脚踏两条船!”
“别瞎说,你怎么知道人家脚踏两条船?”
“有人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内门?”
“他新男人在宗门内有关系?不然内门怎么不要我,单单要她?”
“有理!”
“我跟你说,现在这种事多了,前几天还传说药圃还来了个新人,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
“有黑幕吧……”
白日的酒肆中,喝酒发疯的人倒也不少,繁华的京城虽然不见得人人都是贵人,但总归都是衣着体面,有着清闲工作的人,这样的工作空余时间很多,无聊的人就经常凑在一起喝酒聊天。
她默默地放下几枚铜钱,也没和店主打招呼,转身走出了酒肆。
一群白痴。
“那个女人是个狐媚子,已经有孩子了,还和别的男人鬼混!”
“绝情谷还有这种事?”
“她们这个宗门怕是名字起的不好,名不副实啊!”
“嘘!小点声,被绝情谷的人听到咱们就麻烦了!”
“听到又能怎么样?还不让人说话了?”
“别吵别吵,这些传闻真真假假,倒也不能全信。”
“我二舅家的三表哥他老婆的妹妹就在绝情谷里干活,内部消息还能有假?”
“这么说是真的了?”
“千真万确!”
一只素白的手默默地阖上了车窗。
车子行驶在边城区的街道上,随着车子朝着和那群人相反的方向行驶,一旁路人的议论声渐渐飘远。
好吧,偶尔蠢货也是会传染的……
“不是一个!有人曾看到那个女人在酒肆花坊和好几个男人鬼混!”
“脚踏好几条船?”
“是脚踏N条船!”
“什么是N?”
“N就是指很多、若干的意思,这是现在流行的说法,是一个绝情谷的大夫给我诊脉时告诉我的,我还问了他那女人的事,他那个表情怪怪的又什么都不说,准是有事!”
“难道那个大夫也是其中之一?”
“哈哈哈哈……”
一阵阵的笑声在竹林间扩散,仔细听能听出这笑声中透着人类的各种情绪,讥讽、惋惜、妒忌……不一而足。
竹林的另一个角落,黑色衣裙的马尾辫少女放下手中的笛子,沉默不语。
“小姐,这流言都是无稽之谈,是那些闲人编造出来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一旁的侍女见她情绪低落,尝试着劝慰道。
她是奉命来伺候这位少奶奶的,虽然少奶奶和少爷已经成婚半年多了,可对方还在绝情谷修习中,怕在熟人面前尴尬,禁止她用“少奶奶”这种称呼,因此她还是叫她小姐。
最近小姐的心情似乎不好,她也非常理解,这种事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尽管和少爷两个人感情很好,但终归是有关自身的流言,实在不好开口,想来小姐是心里实在郁闷,不然也不会和她一个丫鬟倾诉。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种流言了。”冷蓉皱着眉,浑身肌肉紧绷,离得这么近她能感受到那具身体下压抑着如火山般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