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一波爆炸,火光照亮了夜空,爆炸的气浪带着赶来查看情况的守卫一起冲上天空,被冲击力击碎的碎石以子弹的速度到处飞溅,侥幸逃过冲天一击的人马上被打得鬼哭狼嚎。
一行人飞速地朝外奔去,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处在深度睡眠状态的凌晨三点,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炸药的威力让这里的守卫猝不及防。
维新党人的执行力拉满,救人的流程很顺利。
从梦中惊醒的守卫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诏狱内大多都是维新党人,事先都知道了这件事,当然谁也不会选择说出去,即便是有可能得到重赏,也没人愿意站到那些人一边。
倒是便宜了其他犯人,跟着一起逃出生天了。
一枚绳镖朝她直飞过来,上官凌儿侧身闪过,手按上剑柄。
“是羽林卫?他们怎么来了?”一旁的人很吃惊。
上官凌儿倒不惊讶,也不惊慌,上次是故意输给他们,这次可不会了。
一名敌人试图抓住上官凌儿的背后,但她在最后一刻转身,用剑尖戳中他的手腕,迫使他松开。另一名敌人的绳镖袭来,上官凌儿迅速用剑刃割断了绳子,将绳镖变成了无害的武器。
几名羽林卫也微微有些吃惊,不过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们迅速冷静了下来,重新布好了阵型,面对着上官凌儿。
“哼!”
上官凌儿冷哼一声,振了一下手中的剑,周围空气仿佛湖水一般泛起涟漪。
“小心些,她不太好对付。”持盾的羽林卫神色凝重地嘱咐身后的队友,从面前的女孩身上他真正感受到了危险。
上官凌儿的眼神变得坚毅而冷静,她准备好迎接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羽林卫们围绕她组成一道铜墙铁壁,他们默契地移动,再次故技重施,将敌人围困在中央。
他们的盾牌覆盖着整个战线,每个盾牌都镶嵌着华丽的纹饰,但无一影响其实用性。他们挺拔的身姿仿佛铁壁一般,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印象。
最前方是手持盾牌的敌人,这个敌人上官凌儿已经见识过了,盾牌仿佛一堵金刚般的铁墙,连她的剑砍上去都会被弹开,估计也不是什么凡品所造,作为皇帝亲卫的羽林卫,有些宝贝也理所当然。
在队伍最后的是一名持弓箭的敌人,她的身材和周围这群大汉相比显得十分娇小,应该是个女孩,整个人藏在斗篷下,看不清脸,通身散发着阴暗的气质。
此时她手指搭在弓羽上,弓弦拉满,瞄准着上官凌儿。她的动作如同精准的钟摆,每一箭都经过精心的瞄准,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释放。在城区酒楼的那一战,就是这一支箭给小夜造成了重伤。
攻击地方后排远程输出是个正确的战略,可敌方盾牌兵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要想进攻弓箭手必须要先解决敌方盾牌兵。
上官凌儿没有多少反应时间,一次进攻必须迅速,一击不中就要赶快后撤,一旦出现片刻僵持,一旁持绳镖的敌人也会抓住时机,手中绳镖会犹如鬼魅般射来。
这种武器极灵活,刀刃上设计有血槽,能以最大效率将人的血液从血管中放出,一旦被它打入身体再快速抽出,她会被瞬间大量放血,羽林卫不只是抓人,更擅长杀人。
这就是团队作战的优势,对方有队友,出了状况可以随时互相支援,犹如一体,而她这边只有一个人,出了状况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上官凌儿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她一直就是一个人处理好全部问题。
盾牌兵给后方打了个手势,紧绷的局势瞬间暴动起来。
一名身手矫健的战士手持重锤,力大无穷,每一次挥舞都搅动周围的空气,电光四射,仿佛能击碎一切。
他在剿灭京城乱党的战斗中用这把神器大展神威,这把锤子用的是天外陨铁制成,那陨铁以前收藏在内库中,夜里自动放射电光,照的仓库亮如白昼。后来中常侍便下令将它打造成武器,赏给优秀的羽林卫战士。
但即便锤势猛烈,也无法触及上官凌儿的身影,她轻巧地避开每一次攻击,剑尖舞动间,始终保持着稳健的节奏。
另一名敌人手持飞镖,瞄准着上官凌儿。然而,当飞镖飞出的瞬间,上官凌儿反手一挥,剑光划过,将飞镖斩为两截,使得它成为了毫无威胁的碎片,散落在地。
上官凌儿的剑术优雅而致命,每一次挥舞都仿佛是一幅优美的舞蹈,剑光如流水般闪烁,划破空气,令人眩目。
敌人们瞬间感受到了这位年轻女子带来的威胁,她那从容自若的姿态仿佛在告诉他们,她不是容易对付的对手。
一名敌人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尝试向上官凌儿施加压力,但她优雅地躲闪开每一击,剑在她手中舞动,似乎与她的意志相呼应。她的动作既轻盈又果断,每一刻都洋溢着自信。
羽林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有条不紊地配合,既保护上官凌儿又试图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他们的长矛和盾牌在阳光下闪耀,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上官凌儿在战场上游刃有余,她的眼睛透露出对战斗的洞察和精准。她并不轻举妄动,而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寻找敌人们防线中的弱点,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敌人们渐渐感受到压力增大,上官凌儿的气势仿佛汹涌而来的潮水,无法被阻挡。他们不得不重新评估对手,因为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展现出的力量和技巧远超他们的想象。
上官凌儿也不言语,轻盈一跃跳出战圈,目光锁定在敌人身上。
“能瞄准吗?”
前排持盾牌的大汉似乎是队伍中队长一样的人,他低声问后面的弓箭手。
弓箭手在眼睛上扯了扯,她一直戴着一支眼罩,遮住一只眼睛,此刻她的眉头也微皱着,轻轻摇摇头。
对于她这种需要凝心静气的兵种,心态是很重要的,加入羽林卫时她就每天冥想几个时辰,一直从早到晚以磨炼心志和专注力,古人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概就是如此。
接下来便是专注力训练,她开始尝试眼睛一刻不停盯着靶心一两个时辰,直到视野中的靶心仿佛近在咫尺,抬手就能摸到,这便是专注力达到了顶峰,除了目标其他全无视了。
可此时她这专注力也郁闷了,那个女孩根本无法琢磨,她似乎不是一个有形的目标,视野中的她仿佛一缕清风、一道水纹,飘忽不定,难以瞄准,弓箭手开始心烦意乱。
“冷静,不要让她抓到破绽。”盾牌兵队长立刻沉声道。
这种时候,军心尤其重要,一个疏忽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不管什么时候安稳人心是第一要务,事情再糟糕多少还有机会挽回,人心散了马上就寄。
上官凌儿也定了定神,一对多的情况下,对方都是高手,她这个绝情谷的天才也不敢大意,羽林卫的手段她是知道的,真要落到他们手里只怕她也不好受。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
羽林卫队长向后招了招手,阻止了想要发动下一轮攻击的队友。
四周空间回荡着的全是打斗声和喊杀声,维新党和诏狱的守卫还在混战,打翻了周围的火盆,引得屋内燃起大火,一半诏狱都陷入了火海中。
这对狱中的其他犯人来说是个奇迹,本来进了这地方就不太可能出的去,他们之中不乏督抚一类的地方大员,这个地方顾名思义是皇帝的监狱,没什么人不能抓。
这些人趁乱暴动,一起向外涌,诏狱的宦官守卫们抵挡不住,而羽林卫的精锐又全牵制在了和上官凌儿的战斗中,这样下去他们这边必然会崩盘。盾牌兵队长不得不在这紧急时刻采取怀柔态度。
他紧盯着上官凌儿,想看她的表情变化,根据刚刚交手的感受,虽然对方占上风,但想战胜他们整个队伍还是有难度的,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如此厉害,必然也是个人物,上流社会互帮互助,说几句好话兴许能化干戈为玉帛。
上官凌儿并不回应于他,只是默默抬起手中长剑,剑尖指向他。
盾牌兵队长脸色铁青。
她也是好胜之人,两次被多打一打的火大,并不想就这么停战,更何况战斗还未分胜负,就算暂时休战事情也完不了,既是生死决斗,除非其中一方被彻底打垮,否则双方都不是善罢甘休之人,心中有怨气,早晚还得出事。
盾牌兵队长挥挥手,队伍阵型再变,他知道对方不回应就是婉拒了他,虽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此时他真是无比后悔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秦默惹上了这来历不明的女孩,再来一次他宁可放弃任务,本来以为是一次轻松的任务,想不到惹了一身骚。
再次交手,羽林卫这边就只剩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被上官凌儿打的连连后退,好几人都受了伤。
队长咬了咬牙,持盾上前,他手里的盾牌融入了多种妖怪的精血,坚硬无比,此时队伍人心浮动,有的人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他要是不顶上,估计崩溃也不晚了。
上官凌儿眼中精芒一闪,速度再度加快,她在一次闪避之后,突然加速冲向盾牌兵队长。她的剑刃刺向他的盾牌下方,成功地切断了他的盾牌手柄。
这是这面盾牌的软肋,正面坚不可摧,然而手柄却只是普通精钢,人的手直接和妖怪精血接触会被异化,因此手柄处无法使用特殊材料。
盾牌兵队长的眼神一怔,他的盾牌掉在地上,无法再进行有效的防御上官凌儿抓住这个机会,用剑刃砍中了他的肩膀,将他击倒在地。
其他敌人见到队长被击败,顿时慌了神,纷纷后退。
“看在羽林卫的份上,我不杀你们。”上官凌儿反手将剑转了个圈背在背上:“走吧。”
上官凌儿没有再追击,她能击败羽林卫,但要杀了他们,会引来许多麻烦,她已经赢了,没必要那么做。
……
克里斯蒂娜行走在烧焦的断臂残骸间,逃走时他们为了刻意制造混乱而放火,加上战斗中许多火盆被撞倒,火焰迅速扩散,木质建筑用不了多久就化为了一片废墟。
羽林卫和内廷的人都撤走了,犯人们也都逃之夭夭,没人能认出眼前的一片废墟曾经是个大监狱。
克里斯蒂娜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了,上官凌儿并没有再和这些人一起走。
“蒂娜?”
有人还在殿后,警戒着追兵,此时认出了她,打了打招呼。
克里斯蒂娜走了过去,询问起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孩真棒。”对方这样回答说。
他开始描述起上官凌儿刚刚的那场战斗,真是又精彩又惊险,最后赢得很漂亮。尤其主角还是个女孩,足以给很多人的脑中留下深刻印象。
克里斯蒂娜一开始有些发懵,片刻后根据对方的描述脑中有了个大概的形象。
回想起上次的战斗,自己还被那女孩给打败了,虽说上次自己是磕了药,可她心里还是留了个结。
事后她刻意找渠道试图接触上官凌儿,可对方似乎并不想和她深交。
“可能不是咱们的人。”
“诶?这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八成以后还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