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城〈提爾提斯大廣場〉上,少女那悵然的身影,令人不禁低頭惋惜,現在的她早已沒了剛剛那種對旅途的興奮的模樣,剩下的只有時隔千萬年之人的一聲嘆息。
畢竟眼前的光景雖美不勝收,但在她眼裡卻是實實在在的地獄。滿地破碎的戰甲及利刃,數量繁多且勃雜各種種族的屍首,它們因為這〈淵穢之花〉上放出的巨量魔力而保有最原本的模樣,它們與〈淵穢之花〉的根系長年糾纏最終成了一幅美麗的繪卷,這…美麗的……地獄繪。
從這巨量的屍首便能知曉當初這場戰鬥,的規模之巨大…混亂且……慘烈。
“這可真是…愚蠢啊……諸位……所以吾當時才……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妳們跟上來啊…吾說了別守在這的…你們以為……吾當初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選擇參與計劃的啊……妳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隨著第一滴淚水由眼眶滑落,阿爾卑德絲的淚腺終究是潰堤了…阿爾卑德絲滿臉悲痛看著這遍佈整個廣場場的屍骸,這些…都曾是她的摯友、姐妹、戰友及導師。他們無一例外都堅定地追隨著自己到最後一刻…並最終殞命於此……,可在這裡無人為她們安葬…立碑,她們臨終時的歸宿只有廣場上冰冷的地磚,及與自己戰至最後一刻的武器……其餘的什麼也沒有留下…。沒有人會記載她們的事跡,也沒有人瞭解她們的犧牲及對世界存亡的貢獻……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英雄最終竟是…甚麼也沒有……這實在是…太可悲了……。
接著她看見了那些醒目的虛空裂口,這股力量她可太熟悉了,這是……虛空的權能。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阿爾佩!是妳!是妳與那羣骯髒的外域畜生!啊啊……早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哈哈啊哈……悔不該當初心軟,放虎歸山啊…放虎歸山啊………哈哈…哈…哈……”
“害……結果還是吾的錯嗎…吾還是錯了嗎…,啊…欠的太多了…吾都不知道如何還了……此地連個碑都沒有,數千萬年啊…真就只能…以天為棺,以劍為碑了啊……至少讓吾送汝等歸鄉吧……”
說罷她從虛界裂隙取出一壺壺腥紅如血的神酒,邊走邊將它們一壺壺淋在那些殘刃及根系上,至滿地腥紅如血海。
“吾的子民啊,吾在此祭上這幾胡壺上好的美酒,吾啊…當初走的太趕,好酒沒帶上多少,因此這兒量少,路上若是不夠喝,那還真對不住諸位啦……”
“但…還請允許吾……予諸位,祭上這遲來的慰靈之儀……”說著,她便豎起了那把黑色的牧師杖
“〔聖魔顛倒〕……”只見隨她一聲令下原本陰鬱佈滿邪氣的杖身開始變得聖潔莊嚴,甚至綻放出一絲神聖的氣息。
接著她伸出左手從虛空裂隙裡取出了一個由許多不停迴旋交錯纏繞的赤黑色金屬環組合而成的老式油燈,而細看這油燈的火芯處竟是一枚澱金色的晶核,晶核澱色的表面上金色的紋路彼此縱橫交錯銘刻,此時的它是如此的瑰麗,但縱然被此時的它正被限制著,但仍舊散發著極為恐怖且磅勃的威壓。
“吾說過…要帶著所有人回到故土…這承諾今仍有效…然如今,諸位皆先吾一步而去了……吾今日……只得如此祭奠諸位了……還望諸位…莫要怪罪……”
“吾身雖滿是穢神殘渣,然吾在羽退前夕曾用利刃捥出吾的‘心’,雖然它並非全然聖潔之物,但它仍是吾身最為純淨之處,雖就用它……來予諸位奏響最後的安魂曲吧……”
“〔現象崩毀•燃滅〕”說罷她鬆開握著提燈的手,提燈落地那一剎那,作為燈芯的神核便在一瞬間炸裂自燃,而被封印千萬年的神力也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化作炙熱的烈焰以晶核為中心迅速蔓延擴散,。
接著她雙手握住聖杖,並將之高舉過頭,看着週遭的火海…她深吸一口氣後,重重的將之砸在地上。
“吾在此喚諸君英魂歸位〈歸冥炎道•燈明魂返〉〈聖典•英靈殿〉”
“復合術式!〔魂靈葬儀•燈燼魂冥殿〕權神結界展開!!”
令畢,剎那間在她足下一道繁瑣的術式迅速蕩漾擴散,並展開了一個足以覆蓋整個廣場的結界,結界內烈焰平息凝實成一個個熟悉的身影。結界持續變化,數個神話金屬打造而成的巨大圓環,相互交錯輪轉,地上豎起一支支巨大的神柱,那光幕及神環構成的穹頂神殿驚為天人地震撼,來自神權那強勁的威壓使的結界內的神樹根系泛出的光芒更加繁盛堅實,結界神殿內竟開始下起了小雨,那是幾乎已經實質化的神力凝結而成的露水造成的,這場雨,也為這莊重肅穆的神殿多了些許…哀慼。
“萬將無銘,唯吾知心,吾今賜諸君以千盅酒,汝等此行或當千里,萬不可…貪念此地;萬不可…忘了家於何處;萬不可………記起吾…這不稱職的王。”
在這光幕下,這位王流著淚目送著,她過去最驕傲的將士及親信們化作縷縷流光…魂歸故里。
“…吾…在此最後一次予諸位承諾,吾將以吾之餘命及殘權,屠盡那羣虛外諸神,吾將再次以身為刃屠盡‘阿爾佩’的殘黨,這次…吾要她死無葬身之地!…既然汝如此惜命,那…就吾就用命與汝玩玩……來看看咱們誰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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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等文筆並未成熟,當需多以打磨打磨,再於諸君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