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走后,蒲英躺在床上还没缓过神来,一下子似乎拥有了一个大客栈?
思绪中不断涌出的是与之相关的问题,我改怎么办?我从没做过这些,该怎么做?我需要招人吗?太难了吧!今天炒的鱼香肉丝还挺好吃,但是这个客栈太大了吧,晚上还真有点吓人,等一下肚子有点痛,找厕所吧,服了,在火车站下车上过厕所后一直没有尿意,连厕所都忘了问在哪,应该在一楼吧。
蒲英拉了灯,慢慢往前摸着走,两个人到不觉得,一个人的时候蒲英竟然觉得这地方有点暗,各个角落都阴沉沉的,周围只有后山的竹林时不时被动吹动“莎莎”的整片林子的摩挲声。
逛了一整圈好像也没看见啥像厕所的地方,二楼也探过好像全是房间,而且灰尘满天(不过厉害的是,这种老建筑完全没有一点有老鼠会出没的迹象。)
“嗨呀,都找遍完了,这下该咋办?”蒲英捂着肚子慌张地寻找着一些可能。
等等还有一个地方,茶桌那前面的小过道,只不过很黑,蒲英朝里望了望,想到了婆婆留的手电筒,返回房间后就朝里走。
长,这过道长得吓人,完全不像是表面上这个建筑能容纳下的长度。
婆婆说的倒也不是全都是说的那样,前面二三十步还是一排房间紧闭着,而后墙壁的木头材质在某一个地方突然全部转变为了,混凝土?,并且前面一点光亮没有。蒲英拿着手电往前照,光的尽头还是一片黑,那不得行啊,只能往前继续走了,要是换作以前蒲英早不敢继续走了,但是恐惧永远战胜不了一个要窜肚子的人。
走着走着,明显的,变窄了。
“这是,往上了?爷爷你能告诉我这是修的啥嘛?要是厕所的话,你是怕晚上我没尿意,想吓出来吗。”
一段稍斜的坡走过后又变成直路了,蒲英明显的呼吸紧促了,更想窜了,四周的墙壁也越来越靠拢,紧得喘不过气的样。
今天倒是屎使屎差了,这种地方不是正常人还真是不乐意继续走下去,不过蒲英总感觉走下去就不能停一般。
又走了几十步过后,突然听到很尖细的声音,蒲英停下来佝偻着身子仔细听,身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喵~”
有猫!不对,有猫?这里哪来的猫啊,蒲英超前小跑,发现前面有一丝光亮在上方,又是一个小坡,走到这里,空间小得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了,蒲英只好扭动着身体慢慢蠕动上去。
总算是扭动到上方了,蒲英从缝隙中朝外看着那丝亮光。
那一丝光亮是,路灯?,蒲英努力将手从缝隙从拱到上方,拿手电一照,这是个木板,上了锁?
蒲英看着锁,发现很精细,像是刚买的一样,这种地方还会有这东西?不对啊,这是干嘛用的,地道战?
这样子看来,应该是出不去了,那只能就回去了啊。
等等,蒲英努力扭动着身子,脸都涨红了。
“不会吧!我草,怎么回不去了啊!我草!”蒲英突然慌了,疯狂地使劲,但是没有能用上力气的地方,怎么也缩不回去了。
“呼呼呼呼”
这地方太狭窄了,这么剧烈运动,有点头晕。
“不会吧,不会吧,糟了糟了啊!完了完了,你m的,我要死了?”
蒲英看着木板上缝隙透过的光用尽了拱上去,然后用嘴对着,大叫:“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有人没啊,救命啊!”
蒲英叫着叫着嗓子都扯着了,周围除了风声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绝望了,这样下去没人发现,估计要死在这里了,这时候蒲英倒没想哭,竟有一种想好去死的想法了。
接下来蒲英安静地看着缝隙,心却在砰砰砰地疯狂跳动,但于事无补。
……
“喵~”
猫?对啊,就是猫,才会把蒲英引上来,想到这蒲英狠的牙痒,但好像又要希望了,老伯说这村里都是家猫吧?就是说附近可能有人!
蒲英透着木头又继续大喊:“有没有人呐,我卡在这里了。出不去啦,哇啊。”
“噗嗤。”
有人在旁边笑了?!
蒲英赶忙回答:“有人吗?我在这里,我给这里卡住了,能帮帮我吗?”
过了一会,没人应。
“喂,有人吗?还是鬼?”蒲英试探着问。
“扑棱”有什么东西被人从缝隙里扔了出来。
蒲英用嘴叼住顶在脸旁的那个东西,随后一看,一把钥匙?难道是这个木板的钥匙?
蒲英高兴得要飞起来,虽然飞不起来,但是等一下就能爬出来了。
蒲英努力用单手开锁,用脸撑住那把锁,虽然费了很大劲,咔嚓一下,但总算是打开了。
接着蒲英单手一顶总算是逃出生天。
“呜哇。”蒲英大口吸着空气,从没感到过空气自助餐是这么爽的事情。随后虽然花了好一阵功夫,总算把胸以上的部位拱出来了,然后跟拔萝卜似的从洞里蹦了出来。
蒲英歇息了好一会随后看向四周,寻找丢下钥匙的救命恩人。
不过这里看起来白天没遇见过啊,貌似在竹林还要更远的地方,这里是一片绿草平地,还有一棵较这里其他树木稍矮的树(和人一般高),再往前则是一个土坡壁。绿草周围则是一片林子,木板就是埋在这绿草中。
“有人吗?不好意思,谢谢你给我丢钥匙救我。”
周围依然一片寂静。
“有人吗?”蒲英又试探性地压低了一点声音向周围问去。
各处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人在附近,有的只有一些树影。
不过,有点黑啊,虽然有手电筒但是手电以外的地方就好像时刻要刷新跳脸杀怪物一样。
蒲英用手电照向远处林子打算找到回去的路(肯定不可能从洞里爬回去了)。
正照着林子,突然一道黑影刷地闪过去。
“握草,什么东西巡。”蒲英吓得往后退了好多步,手电都差点掉了,稳住步子后循着黑影跑出去的地方照明。
“别吓我啊,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啊,求你了,别吓我。”蒲英现在感觉脑子也和心一起在跳了,脑子里甚至自己响起了恐怖的bgm——“噔噔噔,噔噔噔”。
手电扫过去,突然刚扫过的地方冒出来两个绿光点,在黑暗中上下跳动。
蒲英咽了口水,慢慢地把手电转向正在一步步移过来那两点绿光。
看清后,一只橘黄色的小猫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见手电照过来,就没动了。
“原来是只猫啊,这里怎么有只猫?”蒲英缓了一口气,虽然突然大叫:“哇,就是你吧,可把我害惨了,你真是……”
“自己是笨蛋,谁会想着从那里出来?。”从猫的背后的黑暗出,伸出一个小手,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穿着大白袍子小女孩抱起那只小猫然后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你谁,怎么没见过你。”小女孩先发问。
“我是蒲柏的孙子,今天才刚到这里。”
蒲英又笑笑说:“刚才吓死我了,看见这猫,我还以为是鬼呢。”
“你什么话呢,钥匙就是将军送的,要不是它你早在里面当木乃伊了。”说着小女孩‘哼’地笑了一声。
蒲英很惊奇但还是对着那只猫说:“不好意思啊,谢谢你了,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年轻人,做错事以后明白就行了。”
“谁在说话?”,蒲英好像听见了一个不该有的雄浑的声音。
那只猫很平静地盯着蒲英,蒲英盯着那只猫瞳孔极速放大随后直接后仰倒坐在地上,然后指着那只猫支支吾吾地说:“猫…猫…成精了!”
那猫回头看着小女孩动着嘴,也发出来声音说:“这人好没礼貌,要不把他塞回去吧。”
小女孩应和着点点头,然后一猫一人看着蒲英。
“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
“啊哈呼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咳咳咳”
蒲英嘶吼着叫,但他叫了一会,那猫那人还是就这么看着,场面突然尴尬起来。
“叫完了?”叫将军的猫很平淡地说。
“嗯,能别把我塞回去吗?”
小女孩又从鼻子里发出‘哼’的笑声。
“好了小伙子冷静点,其实我们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来了就说明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事情,等下先带你去个地方。”那只猫从小女孩身上跳下来,然后慢慢走到蒲英身前望着他。
蒲英没听见,还是在用毕生经历去接受面前这只会说话的猫,然后宕机了?
将军看蒲英没说话,回头望望小女孩,喵了一声。
小女孩皱皱眉,叹了口气说:“如你说见,你需要接受事实,以后也是,这世界上是有精怪的。”
将军又回过头看着蒲英,作何反应。
蒲英盯着那只猫,好一会,总算是开口了。
“你声音和你这猫样不搭啊。”
“小啾,麻烦你现在把这小子塞回去,放心我们一条绳子上点蚂蚱。”
“好嘞”说着后面小女孩捞起大白袍子的袖子跃跃欲试。
“别吧别了,我明白什么情况了”蒲英往后退退笑了笑。“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是要把我拉入一条船上,防止秘密泄露还是怎么的。”
“泄密?如果你愿意说给别人这种话,还指望他人能信,我不会阻拦,但是至少整个村子都知道妖怪存在就是了。”将军撇着一边嘴笑了笑
“啊?什么?等等?你是说婆婆他们都知道?”蒲英吓了一大跳。
“嗯,其次,等一下,我们会带你见一个神。”将军郑重其事地说着。
神?神是什么样子?神话那样?高大伟岸后面背光环的?
蒲英想着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慢慢静下来想了想问:“找我干什么?”
将军抿笑着回答:“大人早算到你会来,为什么找你,去了便知道。”
后面名为小啾的女孩催促着:“好啦好啦,快走吧,时间也不早啦。”然后走过来抱起猫,用头朝后面偏一下,示意蒲英跟上他。
初来未细看,蒲英跟着他们一路上对鼓儿村的样子又有了更新,整个村子被高崖左右两面包围,但村子中心至山壁,由内至外层层增高,前面则是村口,而村子背后……白天竟未发现,藏在一个横跨在左右两面高崖的石桥后,竟有一个飞挂的瀑布。
此时蒲英一行人在左边一层山上,走至石桥下的前方,正好看见了那皎白月光照在那落下的银白瀑布上,格外的一股童话般的梦幻美感油然而生,蒲英不禁想多停留一段时间,但是迫于前俩人的催促只好赶紧跟上。
到了另一方两人停下来,有点意外的是,这地方和刚才那地方简直一模一样,同样的草地同样的一棵树,要不是确确实实感觉到朝前走了许久,蒲英肯定会觉得鬼打墙了。
不过……
土坡壁上有一个四方的凹进的小位置,上面摆着一个铜的老人,前方还有一个盘子,摆着堆成金字塔状的果子。
“这是……土地神吗?”蒲英见着情形,大脑像是有什么东西冲了上来,这辈子就要见到神了?!莫名的激动,比看见将军还要激动不少,好像感觉过去的生命就是为这一刻等待的一样。
半晌,那猫和那白袍女孩也未说话。
蒲英问道:“神呢?已经在这里了?我看不见吗?”
小啾回过头,没了刚才那玩乐的劲,一字一字地说:“你…最好准备一下。”
说罢,四周突然窜起一圈火墙。
“怎…怎么了?!”蒲英大惊失色,赶忙靠近女孩旁边。
随着开始狂风大作,火不断地施虐,但始终没有扩散。
慢慢地,火中浮现出黑色的五个人影,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出现五个人,没有身子,有的只有下面一道黑色披风,但披风中隐隐约约能看见手的形状,而他们的头任何一个人见了几乎都要惊叫着然后昏倒过去。
双眼无神,带着血丝,肮脏的头,猪头,牛头,马头,羊头,狗头。
五人盯着蒲英(只能看见他们朝蒲英方向看去,但眼睛没有神色,看不出是不是真的能看见什么)
蒲英已经吓破了胆,赶忙扯着衣服问小啾该怎么办,小啾和那猫或许是在风吹火时早已经不见了。
剩下只有那五个不可名状的东西围着他,良久,蒲英问:“请问你们就是神吗?找我有什么事呢。”
五个物体不说话,照旧盯着他看。
随后蒲英找准五个东西的一个缝准备开溜,刚把手伸出去,五个怪物便扩大了包围圈并围着蒲英开始转起圈来,时而阔大时而又靠近他,并且伴随猪牛马狗羊嘶吼声音。
如果可以,蒲英真的想昏死在这里,他怎么也不想不到会是这样,比起神,他更觉得像是落入了某种鬼怪的手中,诡秘未知恐惧涌上心头,奇怪可怕的氛围卡住蒲英的喉咙无法喊叫,只能任凭这五个东西作祟。
但这时,后面那土坡壁上突然有人呵斥一声大喊道:“退下!本仙还未审视岂能让你们妄做评判了。”
虽然五个身影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在空气中融化了一样不见了。
蒲英回头看向那土壁,那解救他的那个神?
那里发出光亮,依稀能看见土方凹里是一个……盘腿坐着的乌鸦?
“乌鸦?”
“嗯?本仙乃是阳炎神君,当然我确乎也是一只乌鸦。”
蒲英爬起来差点没站稳,几乎爬着走过去:“谢谢您,帮我赶走那些东西。”
“……我就直入主题吧,你可知我为何找你?”
“当然,不知道了。”
“今日徐兰给你的那本簿子……”
“爷爷的那个吗?奶奶今天给我的那个。”
“不错,其实那东西十分重要。”
“啊!?竟然这样吗?如果大仙想要,我明日就……不好意思这是奶奶给我的,我也许不能给您。”
乌鸦发出爽朗的笑声回答:“我当然不会抢你的簿子了,不过……”乌鸦转而严肃起来,鸟眼直勾勾地盯着蒲英说:“当然如果你不能胜任,我只好夺去了。”
蒲英冒出一身冷汗说:“您如果要,您就拿去吧。”
乌鸦又说:“你难道不知道?那簿子如果一任继承者未死,就永远不认下一个主人,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你?”乌鸦说出“杀了你”三个字时顿时蒲英感觉眼前这鸟变得十分巨大,沉重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乌鸦见蒲英没说话又缓和语气说:“妖怪和神之间有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叫作‘奕’,倘若接下来你能在奕中赢我,那我以后都不对簿子起心,而你也必须一心一意对待簿子,但是你输了的话,我可就要重新考虑了,懂吗?”
蒲英连忙狂点头并问:“那个…比什么?”
乌鸦笑笑说:“猜拳。”
“啊?”蒲英还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得到肯定回复后,蒲英麻木了。
和神猜拳,如果他想赢的话,我有胜算吗?
“好了,现在开始,3!”乌鸦没等蒲英反应就开始喊道。
“啊!?这就开始了?”
“2!”乌鸦没理蒲英继续喊道,翅膀也半划在空中。
蒲英赶忙在仅剩的一秒里在脑子思考,而他思考的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1!”乌鸦大喊。
“nm的,豁出去了!”蒲英顺手而出一个石头。
乌鸦也伸出了自己的翅膀。
诶,等等,这翅膀是出的什么,布还是剪刀(翅膀尖的两根大羽毛)啊?总不可能是石头呢吧!
这下……主动解释权不该在乌鸦手上了。
完了,着了乌鸦的道了,蒲英慌地简直不行了。
乌鸦看了看蒲英出的剪刀,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翅膀,随后用翅膀摸了摸头说:“哎呀,出的剪刀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