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菲儿!”奥尔德斯追上了菲儿,抓住了她柔柔的小手。
菲儿挣扎了起来,这一次她是认真的。
“放开我!”
“菲儿,你听我说!”
“有什么可以说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圣女重逢吗?吃完这顿饭再见不可以吗?还有,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圣器让你们相遇,那在你们相遇的时候,一起经历了什么?告诉我啊!”
奥尔德斯知道,如果他能够讲清楚自己与圣女之间的事,让他与另一个女人之间的秘密消失,那么他只需要哄上几句,菲儿的笑容就会重新出现。
但这终究是个无解的问题。他没有办法诉诸真相,无论是重生也好,还是将圣女绑住剥离圣器也罢,或者是大逆不道地触碰了圣女。这些都不是能够说出的话。
他终是一言不发。
菲儿眼中的光彻底黯淡了。
“放开我。”
奥尔德斯只得松手。菲儿惨然一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混蛋。”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这下真是不好办了。】奥尔德斯挠挠头,烦闷凝成了一块儿石碑,立在了心里。
他回到光明湖旁的木屋,离开时是两人,回来时就只剩他一人了。
窗外的光明湖如镜面般平静,但奥尔德斯想将它搅碎,让湖面翻滚。他躺到床上,心里想着重生、菲儿、圣女。
时间就在思绪中过去,他得去教室集合了。
奥尔德斯来到猫头鹰所给信上的教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阵阵如雷般的鼾声,刚跨过门槛,就看见讲台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目测有两米多,体型也很宽广。一顶大大的法师帽盖在他的脸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
教室很大,足以容纳上百人,如今却只稀稀疏疏地坐下了三十多人,奥尔德斯看了看手中的怀表,他已经迟到了,或许他正是最后一位到来的。他找了个地方前排的座位坐下,环顾四周,这里的人大都穿着制式法师袍,没有低于蓝色的,不过身穿红色法师袍的,除去他自己之外,也只有两位,至于更高的,更是一个没有。
明了了概况,他开始观察值得注意的人,首当其冲的,他找到了菲儿。菲儿神色冰冷,单手撑着脸,对他的注视熟视无睹。
【嗯,身边没有别的男人。】他对此很满意。
奥尔德斯看到圣女时,圣女对他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并拍了拍自己一旁的座位,示意他可以坐到那里去,不过他自然是不敢。
圣女另一侧的李闻语则是好奇地看向自己,当然,她眼底的敌意仍未散去。
那两位红袍法师是一男一女,他们仅仅挨在一起,应该是一对。
在角落里,还坐着一位气息强大的美少女,她的法力相当强大,胜于那两位红牌法师,她却并不着法师袍,穿着一件浅蓝色短裙,白嫩的腿就那么露了出来,就好像两根白玉柱,又好像两根白萝卜,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两口。胸前的器量也相当不错,与圣女在伯仲之间。
在奥尔德斯眼中,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尤物,这位少女银白色的长发垂到地面,却不沾一丝尘土。她的眼里却只有冷意,这是一座永冻的冰山。
不过奥尔德斯却想着,若能喝到这座冰山融化的甘水,将会怎样的享受?或者,看到这位冷美人脸上的娇嗔,又将是一幅怎么样的美景呢?
【不对,我怎么会对这个少女有这样的想法?】奥尔德斯的心脏忽得抽动了一下,浑身的血液成了煮开的沸水,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大喊;侵略她!占有她!彻底让她成为你的东西!
胸中的欲望几乎要喷涌而出。他不敢再看那位少女一眼了。
奥尔德斯已经认出了这位少女,她是未来的“冰雪的咏叹调”艾希,荒诞的流言中,她拥有着血族血脉,现在看来这竟是真相。
【不可能啊,我见过不少血族,但从来没有一位能让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奥尔德斯拼命压抑着自己沸腾的血液,不让自己的外表出现异样。
这位名为艾希的少女,虽然面无波澜,冰冷也无丝毫散去,脚趾却时紧紧地蜷在了一起,她并不像表面一样平静。
一个不速之客坐到了奥尔德斯身边。
“嘿,奥尔德斯,好久不见。”他一头红发,长得还算俊俏,一副和奥尔德斯熟识的样子。
【是“烦人鬼”麦克。】奥尔德斯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在这个时候遇见这家伙呢?
“喂,菲儿在那里呢?怎么不坐一块儿呢?”麦克揶揄道,“是闹矛盾了吧?”
奥尔德斯只能勉强点点头。
“你俩之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还能闹矛盾?嘿嘿,那我是不是有机会趁虚而入啊?”
“靠,你别瞪我啊!开玩笑的,我早就放弃菲儿了,我现在啊,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麦克的眼睛朝艾希看去。
“看到了吗,大美人儿,能追到她啊,你奥尔德斯可就不如我喽。”
奥尔德斯终于能勉强可口道:“你到哪一步了?”
“她从来不和别人说话,但她今天和我说话了呢!”麦克得意了起来
“说什么?”
“滚!”
“你管这叫说话?!”
麦克脸上的得意更甚了。
“我敢保证!即使是你奥尔德斯过去和她搭话,她也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呵呵。”奥尔德斯不再多说。
鼾声停了,讲台上的大家伙醒了,他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哈欠声,将那顶大大的帽子拿住,一个翻身就从讲台上滚了下来。
“咚”的一声,他就落到了地上,发出“哎呦”地惨叫,引得教室发出阵阵哄笑。
这个大家伙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把那顶大帽往头上一扣,也不气恼,反而是乐呵呵地任由大家欢笑。
大家终于看清了这个大家伙的相貌,他看起来约莫六十来岁,面色红润,眼中带笑,留着长长的白色大胡子。
待到笑声停息,他扶了扶自己的大胡子,声如洪钟地说:“大家叫我老汉姆就好了。”
立刻有人问道:“老汉姆,你怎么睡讲台上了呀?”
老哈姆笑眯眯地回答:“老汉姆前天就来这里等着了,结果我等呀等,等呀等,等到累了,自然得睡觉啊!讲台上睡着比这地儿舒服多了!”
“老哈姆,你为什么前天就来这儿等着了?明明今天才开学嘛!”
老哈姆哈哈大笑道:“老哈姆老喽,记不清楚时间了!”他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
“各位同学们,你们都是最优秀的天才,不是蓝袍法师,进不来这个班级……所以,老哈姆相信你们。”她的话音一顿,“这所学校,从不会强迫你们做任何事,你们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课程,可以自己参加任何活动,甚至是考试,你们也有不来的权利。无论你们怎么做,只要你们不做危及他人的事,学院都不会干涉你们。所以,请尽情地享受自己的圣菲尔兹生涯吧!”
教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奥尔德斯身旁的麦克也是其中一员,奥尔德斯则毫无反应。
“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事关大家的安全,请大家认真听!”老哈姆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请记住,
黑湖潭,妖魔将我魂吞尽。
魔树林,老树大口待君入。
夜西山,山魔遍地无处逃。
迷地宫,炎魔复苏万灵枯。
诡狼眼,明眼黯淡魔眼笑。
死峡谷……你可知我是何处?
教室陷入寂静,人人都听得认真,即使是奥尔德斯也感到有趣。
“不过,后三个地方,你们肯定是碰不着的,但前三个地方,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要去……还是去老哈姆的魔法树林吧。”老哈姆再次笑出声来。
“魔法树林!只要不去最深处,那地方你们也进不去。这里是既安全又有趣的!”
“好了,今天的集合就此结束了。如果大家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魔法树林旁的小屋找老哈姆,那座小屋前插着“哈姆的家”,如果哈姆不在,请稍等一会,哈姆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老哈姆第一个就出了教室,他身后的教室里已爆发了热烈的讨论,就连菲儿都和几个女孩子开启了讨论,奥菲利亚也和李闻语交谈着。
“喂,奥尔德斯,这里太厉害了吧!”麦克兴奋地说着。
“我同意。”奥尔德斯也很赞同,这里真是来对了!他也离开了教室,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与热烈的氛围不符,艾希依然是永封的冰块。
她默念:“奥尔德斯.基默,你的血……”眼中闪过了一丝红光,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