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他做什么?”火光中,来者现出了身影—— 红发红衣,如火焰般燃烧。面庞精致可爱,小小的身躯里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额头一对龙角十分显眼,金色的竖瞳闪着太阳般的光。
自从奥尔德斯的血脉束缚被解开,他就一直联系着眼前的小萝莉——火龙厄蒂丝,但任凭他如何苦苦呼唤,都得不到回应。这让他几乎觉得是火龙再一次陷入沉睡,差点就放弃抵抗,让欲望挤掉理智,控制大脑,臣服在真祖身下了。
他躺在地上,庆幸着厄蒂斯的苏醒,不然他就要被真祖的魔法契约俘获,不知要卧薪尝胆到何时才能重见天日了。
厄蒂丝将奥尔德斯护在身后,强大的力量将他包裹在内,成了一个强大的保护罩,使其中之人免受伤害,自己则与真祖对峙。
“小火龙,你这样的力量,应该是尼霍斯格尔的后裔吧。我和他有几分交情。”真祖不知何时重新戴好了面具,向厄蒂斯发出警告:“你别来坏姐姐的好事。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滚,你这个老女人,给我离他远点!”厄蒂丝毫不领情,身上的气息犹如火焰般燃烧。
真祖没想到短短的一分钟之内,自己连续两次被说“老”,在她经历的漫长岁月中,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我的时间无穷无尽,根本没有老少的概念。”
“老家伙别狡辩。”
真祖也不恼,反而是问道:“你身后的少年,值得你与我为敌吗。”她的气势化作了滔天血海,向厄蒂丝拥去,似乎要将厄蒂丝与吞噬。
“离开,或者死。”
厄蒂丝一言不发,用行动进行了回应,她提起了自己的气势,火焰一般,烧得愈发得旺了。
“小龙,你自己找死!”真祖一抬手,血红色光闪过,厄蒂丝抓起奥尔德斯,身上火焰涌动,将二人护在其中,下一刻,他们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都是血红色的,无论是脚下的海洋,还是头顶的天空,甚至是空气中最细微的尘埃。这里是血色的世界,仿佛被血液所填充,整个世界却没有一丝血腥味。
厄蒂丝浮在空中,一手拎着奥尔德斯,面色阴沉地说:“神域,你……”她心中发苦,“喂,奥尔德斯,你到底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她嘴上有些抱怨,却丝毫没有抛弃奥尔德斯的念头。
毫无疑问,这位真祖,在力量上,已经与神无异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留下你手中的少年,我放你离开这里,或者死!”真祖发出最后的通牒,身下的血海翻腾,发出轰鸣,“小龙,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厄蒂丝冷笑一声。
“你不要在这里虚张声势了!你哪有看起来这么强,否则早就攻上来了!想来,你是刚刚苏醒,还未能完全恢复吧!”
“自作聪明!”随着真祖的话语,一道巨浪向厄蒂斯打去,携着无可抵抗的伟力。
“轰”厄蒂斯只是简单出拳,就将巨浪轰作漫天水花。一浪未平,一浪又起,下道巨浪又向她袭来,厄蒂斯依旧是简单化解。
她心知这样下去,只要她稍一松懈,让真祖抓到机会,掳走她的手中人,一切都完了。
她的身上龙炎爆发,伴随着一声惊天的龙吟,一只遮天蔽日的红龙现身而出。
“它的双翼比天空还要广阔;它的身躯比大地还要坚实;它的眼睛比太阳还要耀眼……”真祖看着这只红龙,想起了对尼霍斯格尔的形容,那条神龙,而他的这位后代,似乎比他自己还要杰出,虽然还是幼年,却已有着无比可怕的力量。
厄蒂斯龙爪捏住奥尔德斯,扇动巨翅,掀起风暴,那无穷无尽的海浪甚至无法靠近她。海面变换,聚出漩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火龙,她仍不受影响,向真祖飞去。
两人的距离看似很近,可在真祖的世界里,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无穷远,无论厄蒂斯如何飞,她们之间的距离都不曾拉近。
厄蒂斯立刻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她再一次发出咆哮,张开龙口,对着身下喷出比太阳还要炙热的龙炎。顷刻间,血红色海水被蒸了个干净。
【可恶,可恶。】真祖表面依旧平静,心里已是愤怒不甘,她现在正是外强中干,比奥尔德斯与厄蒂斯想象的还要虚弱,力量十不存一。海水正是她的力量所化,而现在,已经被厄蒂斯一口吐息蒸干了。
这也就意味着,厄蒂斯可以接近真祖了。
厄蒂斯扇动龙翅,这一次,没有什么阻止她了。龙影彻底遮住了真祖,厄蒂斯自上而下,向真祖挥出一爪。
“砰”真祖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被拍到地上发出轰鸣。
厄蒂斯乘胜追击,龙爪狠狠地向真祖践踏而去。又一声巨响,大地震颤,时空紊乱,整个神域开始崩溃。
真祖很不甘心,如果奥尔德斯给她吸上几口,他都不可能被这条小火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只是条小龙!”在巨龙的脚下,真祖发出不甘的咆哮。
“小东西,你在说什么?”厄蒂斯装作没听见,向真祖嘲讽着。
“我记住你们了!小龙,今日之耻我必报!而你,奥尔德斯,你是我的人!谁也抢不走!”即使隔着面具,也可以看到真祖面具之下狰狞的表情。她要跑了,谁也拦不住。
“就是现在!”奥尔德斯与厄蒂斯心念交流着,他装死许久,就是为了现在。
真祖的时间停滞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比眨一次眼的千分之一还要短暂,却也足够厄蒂斯将焚灭万物的龙炎肆意地喷吐在真祖身上。真祖怎么也没想到,奥尔德斯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手段。
伴随着真祖的惨叫,整片神域彻底崩溃,厄蒂斯与奥尔德斯回到了小教堂内,而那真祖已经不知所踪了。
“死了吗?”变回红发小萝莉的厄蒂斯歪着头,有些疑惑。
“不,她死不了。但是,她这次受的伤之重,恐怕是她从未有过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她是绝不能卷土重来了。”奥尔德斯开怀地笑着,一把将厄蒂斯抱起。“真是谢谢你啦!”
“哎呀,快放开啦!”厄蒂丝立即挣扎起来,以她的力量,奥尔德斯根本就不可能有所抵抗,此刻她成了娇弱的女孩,怎么样也挣脱不开。
奥尔德斯抱了一下,就将厄蒂斯放开了。
“谢谢您,尊敬的厄蒂斯火龙女士。你所作的一切,我作为神圣帝国的公民,必将铭记在心,未来必将回报您!”
厄蒂斯看着一本正经的奥尔德斯,一时无言,只是周边的空气陡然炙热了。
“哼,累了,睡觉!”她立刻就闭上了眼睛,向地上倒去。
在她落地前,奥尔德斯扶住了她的身体。
“睡吧,睡吧,厄蒂斯,好好睡一觉。”他拍了拍小龙的背,将她抱在了怀里,就像怀抱公主。厄蒂斯发出轻轻的鼾声,脸上带着微笑。
奥尔德斯心里满是疑惑,那真祖,似乎是有意不让自己看到她的真容,难道她是个丑八怪吗?而且,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唉,回去再说。”奥尔德斯无奈地叹气,他的问题越来越多,都得不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