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蒂丝发出的龙炎精确命中目标,暗中的敌人终究是无处可藏。
龙炎是最可怕的惩罚,将一切敌人都毁灭。在火中,一切的存在都被烧尽,就连最空气中最细微的元素都无法幸免。
凄厉的惨叫在火焰中升起,它的主人的身躯炸开,化作无数飞舞的蝙蝠,企图从火中逃脱。
“是它!”奥尔德斯惊呼一声,那是一只吸血鬼,而且应该是从奥菲莉亚手下逃跑那只。
厄蒂丝显然也认出了,她不屑地轻哼一声,小脸上露出狞笑,显出少有的残暴,将面对血之真祖的挫败感全发泄在眼前的倒霉蛋身上。她操控着龙炎,让它们发生奇迹般般的变化,它们聚在一起,汇成火焰的风暴,呼啸着消灭中心的敌人。
毁灭的力量全集中在风暴内部,那些挣扎的蝙蝠先是被碾成飞灰,随后便灰飞烟灭。
厄蒂丝有充分信心能消灭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正如她毁灭每一位敌人一样,当龙炎的风暴散去,那里已经再无一丝活物存在的痕迹。
她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更加倍的愤怒。
“分身!”她捏紧拳头,身上止不住地冒出深红的火焰,“竟敢戏弄我,渺小的蝙蝠。”她脸上满是凶戾,身边的空间被蒸干了水分,就连结构也被烧坏,开始扭曲变形。
奥尔德斯一把抱住逐渐失控的厄蒂丝,那些恐怖的龙炎不能伤他,就连他的衣服也不能破坏,因为他也是这些龙炎的主人。
他念起神秘的龙语,这是厄蒂丝的镇定剂,在奥尔德斯怀里,暴躁的小龙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可恶!”厄蒂丝小声嘟哝着,她将龙炎收起,语气里也不再有愤怒,她将自己娇小的身躯往奥尔德斯怀中挤去。
奥尔德斯松了口气,只要厄蒂丝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即使她什么也不做,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无异于一场天罚了。他有些庆幸与真祖对战时,那位真祖展开了神域,承受了厄蒂丝倾泻而出的力量,否则那块地域的生态气候都将被改变。
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能再让厄蒂丝随意出手了。在她娇小的身躯里藏着太恐怖强大的力量,只要一点不小心,后果难以想象。
“它跑不了,我已经找到它了!”奥尔德斯一边宽慰小火龙,一边捋着厄蒂丝散乱的红发。
“嗯……”厄蒂丝轻轻点头,她把头靠在奥尔德斯胸口,忽然觉得只要能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就什么也不需要在乎了。
“别藏了,我知道你在那儿。”奥尔德斯好似脑后长眼,无情地点出了潜行至他身后的李闻语。
“嘿嘿,”无奈之下,李闻语解除伪装,显出身形,“我还想着,现在的我,是不是可以骗过你,但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她叹口气,认下现状,心里却并不服气。
奥尔德斯想把厄蒂丝放下,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厄蒂丝就已察觉到他的心思,那一对白嫩的手臂顿时搂得更紧了,小嘴里还发出不满的哼声。
这无可抵御的巨力宣告着奥尔德斯的想法之错误,于是,他抱着这只小龙,转身面向了李闻语。
“嗨,闻语,又见面了。原谅我现在无心与你多聊,我必须得去看看我的朋友。”
“她们没有危险。”李闻语好奇地看着奥尔德斯怀里的红发萝莉,简直不知道那娇小的身躯里怎么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的目光与厄蒂丝相对,那竖瞳里,好奇也是一点不少。
【唔,真奇怪……】厄蒂丝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气息,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力量都截然不同,而这个叫李闻语的女孩身体里更是流着无比神奇的血液,似乎是龙族,却又不在她这位龙族公主的认知之内。
李闻语的剑也是奇怪,她竟然能从中感到强烈的威胁。
至于相貌,在厄蒂丝眼中,除了奥尔德斯和菲儿,人类都长一个样儿。
……
“呜呜,奥尔德斯。”菲儿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厄蒂丝无奈地离开了她的最爱,因为菲儿已飞奔而来,她清楚,自己要让出这个怀抱了。
美人入怀,奥尔德斯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呢?
菲儿的抽泣将他拉回现实,他不再去想被迷雾遮住的记忆,只是注视着眼前的菲儿。
“笨蛋,笨蛋……”菲儿的拳头无力地捶打着奥尔德斯,本来她有很多话想和奥尔德斯诉说,也准备好了无数的问题去问这个男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她嘴里不断重复的两字,与一种发自于灵魂最深处的欣喜与安心。
紧绷的心弦一下松了,被菲儿压制的疲惫感一下全涌了上来,她的法力已经耗尽,浑身的力气也不剩多少,精力几乎透支。
“唔,奥尔德斯……”念着名字,菲儿的眼皮开始打架,她的意识逐渐混沌,心里却没有一丝惊慌。
嘴角带着甜美的微笑,菲儿在她的爱人怀里睡去。
奥尔德斯紧紧抱住菲儿,目光转向吉娜。这位忠诚的骑士受伤不重,她只简单处理了伤口,强大的身体素质让她依旧能完全保持清醒。
“吉娜,感谢你保护菲儿。”奥尔德斯的语气诚恳。
“这是我应该做的,基默少爷。”吉娜认真地回答着,“即使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嗯,有你在,我很放心。”奥尔德斯将怀里的菲儿交给厄蒂丝,这让众人满是疑惑地望向他。
他先是告诉吉娜:“那几个骑士,到最后都保有了骑士信念,在噬心咒的控制下,他们无法抵抗。”
吉娜本维持平静,现在,悲伤的泪水无法控制。她俯下身,铠甲覆盖的手指深深插入地面。她无法相信几位同伴的背叛,原来他们完全是身不由己。
“是谁?!”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仇恨。
“一个早该死掉的东西,”奥尔德斯解释着,“现在,我就要去把那只躲在影子里的蝙蝠捏死!”他面带微笑,优雅,从容。
吉娜只感到恐惧从心里升起,这笑是魔鬼的笑。
“厄蒂丝,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去到对方身边。”
厄蒂丝底下头,他们无需多说,已知晓对方心意。
“我带菲儿和这位骑士回去,你去处理那家伙。”
奥尔德斯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李闻语急急忙忙地跟上。
……
“来了……”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无情地说着,“来了,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