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内，气氛活跃。
“大哥也不说话呀？”
“也许是小富婆呢，被我们然哥的魅力吸引了。”
“600W啊，充到满级要600W呢吧。”
“大多数都是公会和公司的号，哪有那么多土豪啊。”
自从那个ID叫“玉玉大小姐”的账号进来后，直播间就一直在讨论满级账号的事，看着弹幕的离谱发言，顾然摆摆手，无奈道：“行了，你们别乱说话啊，不礼貌。”
“诶，我看小然哥IP改成沪海了，小然哥你是来旅游吗？”
见直播间有弹幕问这个事，顾然又点了一杯酒，笑道：“哪有时间旅游啊，我是工作。”
其实他是海大的定向交换生，去年在别的省份读的，再开学研二就该回来了。
“小然哥还有工作呢？”
“然哥干什么的啊？”
……
没有理会那些问隐私的弹幕，顾然看到一条提议在沪海举办个水友见面会的。
想起来前阵子平台负责人跟他说十月份可能邀请他参加线下活动的事，顾然觉得可以顺便跟水友们见一面，毕竟这小半年直播小挣了一笔，顾然总觉得坐着唠嗑就拿钱很不自在，没事也总是给直播间发发红包什么的。
沪海的水友应该不少，附近交通也方便，弄一次聚会犒劳一下也可以。
“再看看吧，有消息我告诉你们。”
“在哪发通知啊。”
“能不能来苏浙办一次？”
“宁原＋1”
“济北＋2”
“盛阳＋99”
……
……
……
一提线下见面弹幕就爆炸了，顾然也没想到这么多人想跟他面基，一想到得好好规划一下，就没继续往下说。
等直播间氛围降下来后，顾然又连了几个人，虽然没之前的老哥有效果，但也弄得直播间激情讨论。
没聊一会儿，听到酒保就开始收拾吧台，顾然知道这是要打烊了，起身也没结账就拎着手机向外走。
朋友开的，能白嫖就白嫖。
酒保也知道他和老板的关系想了想没追上来。
来到外面举着手机播了一会儿，手臂有点酸，顾然刚准备措辞告诉水友自己要下播，直播间最上面突然探出一条橙色的气泡。
“你在哪呢？”
一看是一千块钱的醒目留言，顾然愣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贵的礼物。
看ID是刚才进来那个名叫“玉玉大小姐”的满级账号，没想到人家一直没走。
直播间的气氛一下子又起来了，他的直播生涯里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土豪的人，大家都挺好奇。
“我刚来沪海啊，昨天刚到。”
“具体点。”
话刚落，又一条醒目留言，这回直播间中央突然龙飞凤舞起来，过了一阵弹幕和顾然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一万一条的最高特效醒目留言。
“呃……感谢玉玉大小姐的sc，我就在淮海边上散步呢，跨海大桥附近。”
看到直播间里那些不停YY的弹幕，有的说富婆要来抓人了，有的说是嘎腰子的集团看上他了，本来顾然是不想说的。不过一想人家都刷了一万块钱，自己还在户外，说了也不暴露隐私。
边说，顾然边把手机摄像头调到后面，让直播间的大家看到远处的跨海大桥。
桥上很宽，有时蜿蜒有时笔直，两侧挂满了太阳能灯柱，晚上看过去就像一条趴在深蓝海洋上的蛟龙。
“海的那边是敌人！”
“景真美啊，我以后也要去沪海。”
“＋1”
“＋999”
……
将摄像头调回来，见没有sc弹出来，顾然跟弹幕打趣道：“怎么，来了你们还能住在桥上啊？”
“我要有人给我打赏一万，我就住桥上。”
“要是有富婆包养我，我愿意黏在桥上不下来！”
看着一些弹幕在那里发酸，顾然笑道：“行了，给你们包几个大红包，然后我就下播了。”
“耶！小然哥最棒了！”
“然哥大气，佩服佩服。”
“小然哥别忘了线下聚会啊……”
……
顾然简单扫了眼留言，设置好红包后，踩着沿江大桥慢悠悠的往最近的地铁站走着，等红包抽奖倒计时结束，他打算在预定的酒店附近简单吃一口就睡觉。
虽然研二不是新生了，但这学期换了新校区，明天还有好多要办理的手续。
…………
…………
…………
另一边的写字楼，姚玉被慕晚韵派去买点零食，回来时正好碰到了打更的保安大爷打了声招呼。
“李叔。”
“哎，姚秘书好，怎么这点还不走呢？”
姚玉将刚泡好的方便面端在手里，回道：“慕总让我给她带点晚饭。”
“慕总裁还没下班啊，你们这帮小丫头一个个都是工作狂，这么晚了就吃桶泡面啊，这么年轻不爱惜身体老了都是毛病。”
李叔虽然岁数大了，但每次同事们有事他能帮忙的都会搭把手，和大家都算面熟。
“知道了李叔，我们一定注意哈，您先忙吧。”
姚玉没再寒暄，端着泡面进了电梯。她也想下班撸串哈啤酒，谁让慕总有令呢？
这就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姚玉寻思着大晚上的也没旁人，两只手端着面桶，干脆没敲门，直接用胳膊把门顶开了。
抬头就看到慕总慌张的将笔记本电脑关上，怎么说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好像干了什么坏事。
不过转念一想公司都是人家的，也不用偷摸干什么呀。
“慕总，我回来了。”
“你怎么不敲门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姚玉竟然从里面听出一丝埋怨。
姚玉举了举泡面苦笑了一声。
慕晚韵看到姚玉手里冒着热气的泡面没再怪罪，反问道：“你怎么买的泡面？”
“我寻思大晚上的让您吃点热乎的。”
“行了，你坐这替我吃了吧，我想起来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慕晚韵确认笔记本关机后，也没等姚玉反应，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就飞奔出门了。
刚才在办公室里第二条付费留言好像多按了一个零？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特意支开姚玉在直播间里将顾然的位置问清楚后，犹豫半天，她真是忍不住了。
她决定去见顾然一面，当面的那种。
“诶，慕总，晚上天冷您没拿外套！”
姚玉将泡面放到桌上，看到老板椅靠背上搭着的深蓝色外套追了出去。
结果连慕晚韵的影都没看到。
姚玉从没见过慕晚韵这么慌张过，难道要世界末日了？
回过神想起办公室还有一桶泡面，看来今晚的夜宵计划彻底泡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