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眠眠,就像刚刚在夏促打折的时候买了恐怖游戏的小宅女~
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看谁都是打怪升级的对象。
什么鲜血、触手和复眼,眠眠全都不怕。
一路火花带闪电,从清水河一直杀到彩虹桥。
“我电死你!!呀呀呀!”
打着打着,眠眠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把真气输送出去、转化成强劲的战斗力。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眠眠没有一日感觉到如今这般自由。
手脚能够随意运动,实在是太好啦!
人呐,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的美好,直到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前一世手脚完好的时候,每天都为各种琐事烦恼,从没觉得手脚有何重要。
经历了残疾的几十天之后,如今在梦境中找回了健全身体的眠眠实在是兴奋极了。
什么妖魔鬼怪,都无法浇熄她的豪情。
寸缕未着的慕容梨绘垫着猫步,全身运着真气以此排除外界污浊。
不染纤尘的玉足轻点,踩过血水积存的泥地。
她惴惴不安地跟在眠眠身后,胆战心惊地旁观着她与那些邪祟交战。
刚到桥边,四周的群山缓缓蠕动起来。
伴随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邪笑。
“桀桀桀!”眠眠也跟它对着笑:“哈哈哈!”
笑完了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是谁?”
山峦说话,犹如隆隆的雷声。
眠眠娇哼一声:“我是你爹!”
甜软的声音里充满骄傲。
那山峦状的邪魔似乎被呛到了,有些不服气地鼓起阵阵阴风吹来。
其中伴有凄厉的呼号,夹杂着胡女的哀歌。
“我们、我们逃吧!”梨绘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眠眠却一点也不慌张。
不就是精神污染吗?
谁还不会呢?
眠眠那一对儿长长的兔子耳朵轻轻一抖,便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只听她朗声唱道: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她一边欢快地唱着,一边捉住梨绘温热的小手、笑盈盈地牵着她走过了彩虹桥。
一路平安无事。
以前总是云月姐姐揉捏着眠眠的身子。
而今天她竟然可以在梦境里捏住别的女孩子的手。
一阵幸福的感觉简直让眠眠有些晕眩。
刚才凶巴巴的梨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泪光闪动、小鸟依人的姐姐,扑闪着猫儿似的金色双眼。
两人在山腰的溪流边扎了营,梨绘从戒指里取出了洁净的食物和水。
梨绘以前从来不敢在外边生火,生怕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眠眠倒是一点也不顾虑这些:“嘿嘿,这是在你的梦里嘛,我倒要看看你能梦见什么样的怪物呢。当然啦,长老说了,从梦境出去之后你就不会记得了,只有我还记得。”
梦中的梨绘显然不会意识到自己在梦里,否则梦就醒了。
对她而言,每一分感受都是真实的。
“眠眠……”
“唔?什么事?”
“谢谢你……”
“谢什么谢呀。举手之劳而已。”
眠眠心中其实欢喜得不得了,只是装作毫不在乎地啃着烤肉。
稍作休整之后,志得意满的眠眠便决定一鼓作气、杀进山下的城里去。
结束姐姐心中最深的梦魇,破除她最厚重的心障。
“别、别去!求你了……”
梨绘一听“城里”这个词,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抖。
她紧紧地握住眠眠的手,苦苦地哀求着。
奈何眠眠正在兴头上,压根不听劝。
长老要施法让眠眠进入梦境,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
能够毕其功于一役就再好不过啦。
总比以后还要再进来剿灭梦魇好得多吧。
“来吧,梨绘姐姐!”眠眠诚恳地说道,“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
她双臂一展,一下子环住了梨绘姐姐酥软的身子,将其揽入怀中,感受着她咚咚的心跳。
白皙的玉体宛如被剥了壳的螃蟹,肌肤却是一片火热,仿佛在冰凉的空气中暗暗燃烧。
身上被汗水沾得又湿又滑,宛如出水的泥鳅。
眠眠却丝毫不觉得泥泞肮脏。
梨绘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咬住了银牙。
然后又慢慢放松了身体,顺从地接受了这暖融融的拥抱。
所有一切的焦虑和不安,似乎都被眠眠真诚的眼神化为乌有。
“相信我,好吗?”
眠眠的眼中似有月光流转。
梨绘下意识地点点头,脸颊飞满了红霞。
营火摇晃,梨绘心神荡漾。
梦境中的感知,尽管不会在记忆里停留太久,却很有可能在潜意识中刻下印痕。
然而此时的眠眠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沿着草丛里动物踩出的小路,慢慢向山下摸去。
夜晚的城市中灯火灿烂。
宛如曾经大炎帝国繁盛时期的夜市。
然而街道上却空无一人。
本该叫卖的摊铺上只有烤肉饼发出滋滋的声音,却没有人在旁边看管。
那肉饼质地松软,色泽粉红,干净得没有一滴血水,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做成的。
正在眠眠疑惑之际,忽然一座富丽堂皇的圆顶白庙映入眼帘。
眠眠灵巧地攀上高窗,往里边一瞧……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
一排无手无脚的少女,宛如花瓶一般,一尘不染地被摆放在洁净的瓷台上。
肩与胯处修饰得如此圆润,仿佛人类本该就是这样一种造型。
她们的脖颈如天鹅般伸展,脑袋后仰,口中一支长杆直直地矗立着,杆顶是花团锦簇。
既能防止她们咬舌,又能起到装饰作用。
每个人的外边都罩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罩。
旁边放着一个形似功德箱的东西,上面写着:
“随取随用,一文一次。”
身下又有一排黄铜制成的水龙头,铜管上刻着莫名的咒术符文,底下也写着字:“用后冲洗。”
庙里没有任何人,空荡荡的殿堂明亮辉煌。
没有阴风,没有红烛,只有闪耀的灯球悬在头顶。
眠眠走了进去,来到一位少女身旁,摘掉了罩子。
不知是触到了什么东西,铜管里瞬间涌出了冰凉的泉水,冲洗着人体花瓶的底端。
少女战栗着,无言地承受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