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云月带着两只小家伙一起去泡了温泉。
一边享受着药浴,一边吃着烤肉、喝着果汁。
在泉水的浸泡下,全身毛孔舒张,疲惫的精神也终于得到舒缓。
眠眠此时才终于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刚才在梨绘的梦境里,自己实在是太勇了啊!
一股后怕涌了上来。
如果来不及呼喊长老、被困在了梦境里面,会怎么样?
自己也会像慕容师姐那样,陷入痛苦的迷乱之中吗?
云月姐姐不会也要进入梦境、前来救援吧?
到时候没准就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又一个地陷在了这里。
而且,长期处在梦中的人,真的能分清梦境和现实吗?
也许现在所处的整个“异世界”,都只是一个猎奇的梦。
也许我们的一生都只是一场梦。
呜……
眠眠想起了前世的生活。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
每一次环境的转变,都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像是飘游在天际。
一眨眼,昔日的同学不见了。
又一眨眼,三年的伙伴各奔东西,不再联系。
陌生的寝室,陌生的老师,陌生的课本和知识。
唯一相同的,只有窗外那一抹红色的夕阳。
每每参加各种活动的时候,都可以假装自己很投入、很会社交。
可热闹总是别人的,落寞才是自己的。
无论如何也融入不进去。
感觉到有一层说不清的壁障。
嘛,那种情绪其实也并不悲伤……只是感觉不到快乐。
只好自己在信息时代的网络海洋里孤独地徜徉。
“想要变得受欢迎!”
穿越的时候许下了这样的愿望。
也许佛祖听到了这份心中的呼喊吧。
现在竟然用这样的方法为眠眠实现了。
梨绘在她怀里甜甜地睡了。
云月姐姐的手臂像蛇一样黏滑,单手从后面抱住了她俩的身子。
葱玉般洁白的手指轻轻夹起烤肉、触碰着眠眠的红唇。
在腾腾的热气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慢慢地爬上心头。
好想就这样继续下去。
直到永远,永远……
眠眠伴随着眠眠每一次的呼吸喷吐出的醉人香气,她的这种快乐的情绪也如实体般扩散开来。
仿佛琴弦的震颤,在空气中荡起层层波纹。
直叫人沉沦其中。
半个下午不见,云月感觉到眠眠身上的那股魅惑的力量又增长了几分。
不知道等她做信使的这一趟任务回来之后,眠眠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眠眠,我终于知道长老为什么把你册封为咱们的圣女了。”
“你天生就有着让人欢快的力量,你知道吗?”
“大家都喜欢你呀。”
“只要看到你幸福快乐地生活,大家都会高兴起来的。”
云月的话语里饱含着欢欣。
可是眠眠的耳朵却轻轻摇晃起来。
敏锐如她,很快就从云月姐姐的话语里品出了一股难言的伤感。
“姐姐明天要走了么?”
“嗯。”云月点点头,“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把睡着的梨绘先抱上了岸,给她擦拭了身体。
尽管最大的梦魇和心障已被扫除,但梨绘的精神创伤没有那么容易疗愈。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需要整日整日地睡眠,并且服用一些安神的药物。
想起慕容梨绘先前那副疯癫的模样,又看着她如今宛如婴孩般认母亲的样子,云月知道现在已经到了自己扛起重担的时刻。
信使是一种历练。
成功地经历了这样的历练之后,才会拥有最坚强的心灵。
不再需要在白衣长老宽阔的羽翼下接受保护,而是能够成长为顶天立地的修行者,保护宗门内的师姐师妹们。
“云月姐姐!我、我不会想你的。”
眠眠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感觉像是嘴硬的小女友。
明明一点也不想离开云月姐姐,嘴上却正在说着置气的话。
她低着头,望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的小脸。
白里透红,像个水嫩嫩的蜜桃。
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眠眠迷茫地看着水中自己那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却无法看清自己烦扰的内心。
在这一瞬间,她有点理解了以前语文课上背诵过的那些送别诗。
理解了诗人们的心境。
在这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时代,设宴送别友人,可能便是数月数年不能相见。
人生无常,边塞一别也许便是永诀。
眠眠赶紧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种不吉利的想法甩出去。
“嘿嘿,说什么呢。谁让你想我了。”云月一边把眠眠也抱出水面,一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过你若是想要我给你留些成长的纪念,也不是不行。”
眠眠红着脸,默不作声。
有那么一刻,云月感到自己无比自私。
也许是因为目睹了慕容师姐的结局,也许是因为云月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比师姐更好、能在精神失常之后得到长老的救助。
云月现在觉得,如果就这样离开了宗门、有可能会给自己留下永恒的遗憾。
“哈哈哈!逗你玩的。”云月爽朗地笑了起来,“姐姐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呢。好啦,今晚咱们就安心地睡吧。”
“那个,姐姐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哦。”
眠眠的声音细若蚊蝇。
云月一时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为一下午炼药的疲劳使得脑袋出现了幻听。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嗯~”
眠眠娇羞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狂喜的云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比练习腿脚功夫的时候还快。
她把姑娘们带回了房间内,点上了一支熏香。
摇晃的烛光把被子照得红艳艳,像是喜庆的婚房。
被安置在一旁的梨绘,仍然在睡眠中无意识地轻轻喊着“妈妈”。
而被她唤作妈妈的少女,此刻正低垂着脑袋卧在云月的身旁,心情甜蜜而又忐忑。
甚至有一点刺激。
眠眠小声提醒道:“慕容师姐就在旁边呢!”
云月却偷笑着说:“没事的,她睡着了呢。”
就像每一个平凡的三口之家一样,宝宝睡着之后、父母就可以做一些欢快的事情。
云月有些霸道地把眠眠的身子抱得更近了一些,却又很小心地捧起了她的耳朵。
眠眠左等右等,等不到姐姐的动作。
正当她疑惑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长长的耳朵顶端尖尖处传来一阵湿软的包覆感。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一下子让她惊叫起来。
“呜……呀!”
快乐从耳朵传递至脊髓,然后蔓延全身。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可能会吵醒梨绘,眠眠不得不轻轻咬着被子。
然而被子也被云月姐姐拉开,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伸了过来。
眠眠顺从地咬住了姐姐的手指,不敢用力。
感受着这一对如兔子般的耳朵被一只灵巧的舌头左右轮流舔舐。
仿佛到达了云端。
在这漫长的夜晚,眠眠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失控了。
只记得那种感觉是从未体验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舌头终于停了下来。
“唔?”意识模糊的眠眠有些困惑地出声询问。
“睡吧,睡吧。晚安。”云月笑了笑,在她耳朵上吻了一口。
在这个富有纪念意义的晚上,她没有触碰眠眠身体的任何其余部位,更没有为自己求得欢愉。
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