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有个男人赤身站在大殿的正中央,他四目张望,十分的茫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何等人许,竟敢闯入我的宫殿!”一声怒吼从大殿的深处传出,紧跟着走出来了一个背生双翼,全身穿着盔甲的人
赤身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穿着盔甲的人
穿着盔甲的人突然举起剑朝着赤身的男人一刀砍了下去,瞬间,那个男人变成了两半
但是男人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也没有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在切口处流露出一种金色的粘稠液体,那种液体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神圣气息
“我明白了,”那个穿着盔甲的人将武器收了起来,“这只是第一次,但我们下次见面时,你将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死亡。”
男人继续瞪大眼看着那个穿着盔甲的人
“我是谁?”那个穿着盔甲的人看着大殿的天花板说到,“这将是你要寻找的答案。”
“回去吧,继续待在这里没有意义。”
那个穿着盔甲的人随手一挥,男人便被吹出了宫殿他被切开的身体也在离开前重新黏连了起来
“噗通~”男人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并且全身冒冷汗。在他清醒过来后便起来洗了把脸,然后离开了房间
一艘名为“胜利IV号”的大型货船停靠在了文莱港的一个停泊点上。船才刚刚稳住,连接港口和船身的板桥就已经搭好了。水手和港口的工人们正努力地将“胜利IV号”上带来的货物搬下船,但即便很辛苦了,船长和监工却还是在一旁催促着让他们加把劲快点搬。
这时,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到了他们的身边。那个男人有着一个高挺的鹰钩鼻,长得还算俊俏,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头看得出来原本颜色是棕色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住他那犀利的眼神
“哦!科菲顿,我们真应当好好感谢上帝,”船长看到男人向自己走来便说,“要是没有上帝我们说不定已经在海上被可怕的海怪当作美味的美食吃掉了,或是莱尔都被那群不懂何为礼仪的精灵杀死,然后挂在他们的城门前展示。这些事想想就感到可怕,好在有上帝保护我们,什么差错也没发生。”
“好吧,有时间的话我会去感谢上帝的,但现在我还急着赶路,过来和你说一声,然后我就下船了。”科菲顿对着这个在庆幸着的船长说,不过他心里现在正想着的是【其实精灵也没这么可怕的,可以讲理的家伙也很多】
“那就请你走好,千万不要忘了和上帝道谢,否则他会发怒的。”船长说完后又转向了船员,“那几个小伙子,别想偷懒!赶紧去干活,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科菲顿缓缓地走下了船,左右张望着这文莱港,这里拥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产品和原料:本蒂白河的水产、柯塔干沙漠的沙棘果、代达罗斯的家具、西西特里的棉花、莱蒂利卡的曼德拉草......商人们的欢呼声在这里络绎不绝,还时不时能听到为了讨价还价而说出的粗鄙之语。
科菲顿沿着道路向港外走,想找一家能歇息的店,但看到的不是酒馆就是妓院,还时不时有些水手进出这些地
【酒馆和妓院只能用来缓解心理上的疲劳,像我这种需要好好休息身体的远行者来说没太大必要,不过】科菲顿看着在妓院门口揽客的女人和带着朋友进出酒馆的水手,心里想着【不过,对于这些水手来说,这种缓解还是很有必要的。】
尽管知道文莱港是最大的港口,但它的大小还是出乎科菲顿的意料。本以为用吃一顿饭的时间就可以离开文莱港了,结果花上了大半天的时间
离开文莱港就直接来到了文莱的城内,这里比起港口安静得多因为水手们基本不会进城里来,这里没有他们想要的风流。而商人们也不会在文莱久留,他们还急着把货物搬出去卖个好价。正因这样,文莱的居民得以过着悠闲的属于自己的生活,丝毫没有因为旁边是大港口而感到困扰,反而利用地域优势来给自己赚取利益。
到了城里科菲顿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客栈,他没犹豫太多,径直走了进去。进入大门后,科菲顿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虽然远行还没结束,但至少找到了一家可以住宿的地方。
客栈虽然不大,但装饰却是十分地高雅。门口进去正对着的便是接待台,在接待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上面画着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草地上玩耍。左手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在楼梯的转角处的墙上,挂着一个鹿头的标本,那个标本保存得相当好,眼睛还炯炯有神地望着正前方。右手边则是一张长椅和一张长桌,看上去坐得下三、四个人,可以供累了的人休息
科菲顿走到接待台前,但是并没有人在那里。
“有人吗?”科菲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但是没有人回答,只好再问一遍,“有人吗?”
第二次问完后,从接待台后面的门里传出了一些动静,像是走路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带着黑眼圈的暗红色头发的女人走了出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红发女人用一种轻柔但是十分疲惫的声音说。
“我需要租一间房间用来休息。”科菲顿说,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左肩,“还有,你的衣服没有穿好”
红发女人听到他的话后,疑惑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白色连衣裙从左肩滑落,整件衣服现在仅仅靠着右边的衣领支撑着,而自己的半个胸口正暴露在空气中
“请不用在意,”她用右手把衣领重新提到肩膀上,但手才刚离开就又滑下去了,“是来住客栈的客人吧?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见过新客人了。”
在回答科菲顿的间隙,女人从接待台下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羽毛笔,并给笔沾上了墨
“名字?”女人翻着本子说
“科菲顿·伯特维斯”
“要怎样的房间?”
“一个人住的就够了,不过浴室最好配备一个浴缸,其他的不要紧。”
“住多久?”
“最多两三天,我不会久留。”
“签个名吧,伯特维斯先生。”女人将科菲顿的信息和要求写在了本子上,然后将本子推给了他
科菲顿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给,这是你房间的钥匙,上楼后右手第四个房间便是了。”女人把本子收好后,将一把钥匙递给了科菲顿说,“我叫苏莎·罗比茨,叫我苏莎便好。遇到什么麻烦或问题的话,可以来这里找我。”
“好的,苏莎小姐。请问附近有酒馆之类的地方吗?我想去喝一杯。”科菲顿微笑着对苏莎说
“出门,左拐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一家叫【猎头鲨】的酒馆,那是个不错的地方,无论你只是单纯地想喝酒还是要做些别的。”苏莎还是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走了。”科菲顿推开大门说。
“不送。”苏莎打了个哈欠,又重新钻回来自己那个门里了
重新回到大街上,科菲顿按照苏莎的说法去找,果然找到了一家【猎头鲨】酒馆。酒馆的门面十分精致,并且根据里面发出的喧闹声判断,这里似乎还挺受欢迎的。于是科菲顿推开门走了进去
酒馆内部意外的不算大,看起来能容纳的人并不多,科菲顿端详着酒馆的顾客,发现这里并非只有人类,还有其他的智慧生物,其中也包括混血种。他转身朝柜台走去,老板是一个黑发的高个子,因为没人点酒,所以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到科菲顿走到柜台前,便放下了酒杯
“要来点什么?”酒馆老板拿起抹布擦拭着一个新的杯子
“先来一杯【九头蛇】。”科菲顿指着柜台后的一瓶酒说
“眼力不错啊,挑了瓶好酒。它放在这里应该也有四年多了,但还没什么人喝过,”酒馆老板将那瓶酒从架台上拿下来,然后倒进了刚刚那个杯子里,“看你的服饰,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况且我也没见过你。从气质上来看也不像商人,那么你大老远跑来这座城是干什么的呢?”
“我的一个巫师朋友,”科菲顿接过酒喝了一口,“住在米奥亚的一位巫师,他托人给我带了封信,说要见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当面说,但他还有很多要事在身,没法离开那里,只好让我动身去找他。”
“听你的口音,你是坎特雷人?”酒馆老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九头蛇】
“是,从坎特雷的奥尼拉来的。”科菲顿盯着酒杯,然后又喝了一口
“那么说来,你现在要去圣都?”酒馆老板从架台上拿下另一瓶酒,然后倒进装有【九头蛇】的杯子中,“杜松子酒,要来点一是加沙烛它后的味道并不坏。”
“当然,”科菲顿将自己的杯子往前推了推,酒馆老板见后,便将杜松子酒倒了进去,“我一个来自坎特雷的外地人去不去米奥亚和【猎头鲨】的酒馆老板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确实没什么关系,老板爽朗地笑了两声,然后将杯子举起,“为健康干杯。”
“为健康干杯。”科菲顿也将杯子举起。
“虽然与我无关,但我还是得说一下,”酒馆老板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尽,“你去不了圣都,或者说至少现在你去不了圣都。”
科菲顿将酒杯放下,酒馆老板又重新把酒满上。
“为什么这么说,米奥亚出什么事了吗”
“不,圣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问题,是克普,那是从文莱去圣都的必经之地,但现在却出现了瘟疫,一场极其可怕的瘟疫。国王为了不让疫情扩散于是将克普封城了;除非有国王的命令,否则谁也不能进出那里。”酒馆光板将自己的酒杯推到了一旁,严肃地对科菲顿说。
“让瘟疫什么的见鬼去,”科菲顿不满地说,“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条条道路通圣都】吗?难道就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酒馆老板重新把玩起酒杯,科菲顿也不再喝酒。
“一般来说,商人们都是沿着密朵河或是科塔干沙漠的边缘先去到克普,然后再从克普转移到圣都”,酒馆老板抬头看着科菲顿,不过你也可以横穿科塔干沙漠,只是那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请好好说说有什么危险。”
“那好”酒个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姑且不算食物和水的问题,沙漠本就是危险的地方,白天有高温,晚上又寒冷,还容易在里面迷路,而且我听说,在那片沙漠中有大量的怪物,其中最为知名的是一条沙虫。它可以跃起几十米高,而且能做到一口吃掉一艘中型船大小的东西,有些见过它的人声称,那东西比巨龙都可怕,还有些没来得及逃跑的人已经葬在那片沙漠里了。”
“有没有人曾多次穿越沙漠?”
“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人,”酒馆老板摇摇头说,“没有人愿意去第二次。”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科菲顿坚决地说。
“其实还有一个人,只是…”酒馆老板有些迟疑,”只是他现在就像傻子一样,谁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除非你提到他的女儿。”
“他是什么人?”
“他叫波尔伯,是个商人,一个十分精明的商人,他来往于文莱和圣都之间做生意,靠他那聪明的头脑赚了很多钱。后来娶了个圣都的女人,在文莱买了座房,还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女儿,”酒馆老板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可惜那女人在女儿出生六年后就得天花死了,波尔伯悲痛欲绝,嗜酒如命,每天都来我的酒馆喝到烂醉,然后被他女儿带人抬回家里,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他就不来了。开始我还很疑惑,又等了七天,他再次回到我的酒馆。我很好奇他去哪了。他和我说,七天前,他它然意识到他要是一直这样堕落下去是罪恶的,即对不起还活着的女儿,也对不住已经去世了的妻子。于是他决定重新经商,为了让女儿过得更好,他想挣更多的钱。为此,他走了一条别人不走的路,也就是利塔干沙漠,那能让他更快地转运货物。他还跟我说,如果他不小心死在沙漠里了,那就拜托我去照顾他的女儿。哦,对了,我们是老朋友。他来来回回在那片沙读走了十几趟,没有出过任何意外,简直就像有神明在保护他一样。但是他的女儿可就没有神明了。出事的那天是波尔伯女儿的十二岁生日,为了庆祝生日,他带着女儿去郊区游玩。没想到的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一头恶棘龙,那个**养大的畜生袭击了他们,他们乘坐的马车被掀翻了,波尔伯当场摔晕过去,而他女儿的腿则被压断了,后来赶到的仆从们废了很大的劲才把恶棘龙给击退,将他们带回城里。但是这件事对波尔伯的打击大大了,他认为自己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在地下的妻子,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我要怎么找到他?”科菲顿在感慨完波尔伯的经历后问。
“还是尽早打了这个念头吧,他毕竟已经傻了,”酒馆老板贪婪地喝着杯中的酒,刚刚那一段话令他口干舌燥,十分需要喝水。
“那是我的事,你只用告诉我他住哪里就好了。”科菲顿站了起来,“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哎,好吧,他的房子就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那一个,很显眼,有红色的屋顶和屋檐。”酒馆老板被科菲顿的固执弄得有些不满。
“十分感谢你,老板,”科菲顿将洒钱放在了柜台上,“当然,包括你的酒。”
科菲顿把酒钱放在柜台后便转身离开酒馆。酒馆老板将他用过的酒杯和自己用过的酒杯递给一个服务员,让她拿去洗了,自己则将先前拿出来的酒瓶放回原位,然后重新接特起其他客人来。
离开了酒馆的科菲顿一眼就看到了酒馆老板说的那座房子,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去那位波尔伯商人的家里。此时的太阳已经到达了地平线的上方,夕阳散落在这座城市之中,余辉照耀在房檐之上,白天的城市将要离去,而夜间的生活才正要开始。科菲顿决定今晚晚点再回客栈,他要好好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人文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