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便异口同声地表示能不能再说一遍。
结果却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随即，众人便听见了一句字正腔圆的：“你吗比的。”
再一看，一旁的白发女孩早已怒气满满，似乎随时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或许是想到了这点，也似乎是害怕凛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众人都往后退了几分。
凛则再次举起了那把枪，指向了身旁的众人：“要不，杀人灭口吧。”
眼见事情不妙，一人正欲逃跑，但这半封闭的空间内，又能跑到哪去呢。
还没跑出多远，头上便挨了一枪。
随即便是一枪接着一枪，一众宗主就这样，尽数倒了下去。
当然，除了仙尘和曦华。
待凛开完最后一枪，仙尘小挪几步，挡在了曦华身前。
“零先生，虽说只是挂名而且时间并不算长，但能否恳请您看在师徒情谊上，放过曦华妹妹。”
此话一出，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随即举枪指向了两人：“你当真愿意为她挡这一枪。”
“当真，不过还请您遵守约定，放过她。”
下一刻，一发怪异的子弹擦着仙尘的脑门飞过，正中了一旁的墙壁。
紧接着便是凛那止不住的笑声：“你还真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们了。”
只是，这话似乎没什么说服力呢。
“你这话，好像不太能信啊。”
“放心吧，他们只是睡一觉，醒了就啥都不记得了。”
“倒是你们两个，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和他们一样，什么都不记得，要么签份合约，帮着隐藏咱的身份。”
“选吧。”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签合同。
签合同期间，某个惹出这等祸端的家伙正想跑路，结果却被凛揪住衣领，又给拽了回来：“你还想跑？”
也不知凛在峰主眼里是个什么形象，仅仅只是这句话，便吓的峰主是冷汗直流，双腿忍不住的哆嗦：“没没没，我这不是正想去给他们物色下有哪些宝贝好点嘛。”
“给老子滚回来，你倒是说说，怎么补偿老子多干的这点活？”
“额，天材地宝你好像不缺吧？”
“缺。”
“那那那，我有一处专门的温室，用来培育药草什么的，要不您？”
“全部。”
“那我去给您找钥匙。”
其他人都搞定的差不多了，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也是凛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
“姐姐？”
本想着用熟悉的称号能够稍微稳定下对方的情绪，但奈何光是靠近对方，依便止不住地往后躲去。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似乎没什么用呢。
“算了，你跟我出来一下，有点话想对你说。”
既然如此，凛也就不再伪装，换回了平日里自己那副语气。
几分钟后……
峰主的床铺大小还算可以，而且还挺爱干净，没得半点异味。
如今二人各坐一方，各自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凛靠在床边，沉思许久，仍不知该如何开口。
或许是与这副皮囊相处许久，思来想去，依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问起凛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想向你道个歉，骗了你那么久。”
凛心里其实满愧疚的，自己和依相处那么长时间了，自己倒是对方知根知底，但对方却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都说女孩子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身份要平等，但……
“那确实应该道个歉。”
既然是为了道歉，依也就没之前那般那么害怕了。
不过倒确实有些生气。
“喜欢了那么久的女生，居然身体里是个男的什么的，实在是有些不好接受啊。”
“那个那个。”
凛正想解释一下，但却觉得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一步，令对方对自己彻底失望，随即却又沉默寡言了起来。
“怎么了?”
“我我我，我没有性别之分，所以，所以。”
“所以你要是愿意，一直拿我当女孩子看，也没什么问题啦。”
不过嘛，自从知道了凛不会对自己下手之后，某人的胆子似乎就大了起来呢，两人的距离似乎也更近了一点。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纵凛知天识地，如今被问到这个问题，也还是一时半会无法回答上来。
思来想去，凛却又问起：“如果我真实回答的话，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不过这番话似乎力气大了几分，让凛踩的这层薄冰裂了几条冰纹，也让依有些害怕。
害怕对方接近自己只是有利可图，害怕自己对方接近自己是为了任务，害怕自己。。。
配不上对方。
换作先前，依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却如同于墙角洒落的几颗种子一般，开始让这想法在不安与恐惧中蔓延开来。
不过既然是自己提的问题，自己理应，接受才是吧。
“你说吧，我，我能接受的了。”
“就算我实话实说，你也不会离我而去吗？”
“嗯。”
“那，我就说了。”
“一开始，只是为了回应你的主动，想着既然姐姐你主动开口，加上也我也还有点喜欢主动点的女孩，所以就接受了，但，后来相处的日子里，渐渐地就，喜欢上了呢。”
说着说着，两人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坐到了一起，相隔的距离，也不过一层薄纱的厚度。
一个不小心，两人的手触碰在了一起，却又如同触电一般弹开收回，而后又不约而同地放了下去，任凭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手边。
“那么。”
凛的小手有些不干净，悄悄地抓住了依的手，问起了同样的问题：“那么，姐姐又是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我我，那种事情，我。。。”
依还想着抵赖，但凛却抓起依的手，并表示：“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不会松开我的手哦。”
事到如今，好像不说也不行了呢。
“我的话，应该是因为你是第二个我见过的，没有任何意图的情况下，愿意和我交朋友的人吧，本来只想着当个普通朋友的，结果好像，当着当着，情况就变了呢。”
“啊。”凛有些失落，“我是第二个嘛？”
“嗯。”
“哼。”
凛装着生气的样子，锤了依几拳，只是这拳头软飘飘地，没有半点疼痛。
“居然是第二个，真是太坏啦，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呢。”
“哈哈，好啦，别打了。”
“就打就打。”
好像，这个曾经在众生眼里，十恶不赦之人，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可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