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听什么？”
此刻查尔斯正端坐在一架钢琴面前活动着手指，他摆出一副放马过来的表情对身后的李时问道。
“你一大早把我拉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弹钢琴？”虽然李时更惊讶的这货居然还会弹钢琴。
两人一大早就打车前往附近的钢琴馆租了一间钢琴房，这的收费标准是一小时10英镑，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有一百来块，这价格可不便宜。
“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日理万机似的，我看你整天闲出个鸟来，所以才带你来听听上流人士的音乐。”他开始逐个轻击琴键试音，“说吧，是《野蜂飞舞》还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他说的这两首曲子李时听都没听过。
“你来首《小星星》我听听。”
“土~鳖~，这曲子顶多只能拿来试音，我都不好意思在这种地方弹这东西。”
话虽如此，他却在扯皮的这段时间里随意弹奏完了那首人民群众耳熟能详的《小星星》。
“行了，也不指望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来给你弹一曲《安静的午后》。”
他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放到钢琴上，深呼吸后开始了演奏。
怎么说呢，反差这东西真的很能震撼人心，你能想象一个顶着几天没洗的鸡窝头衬衫发黄的男人正优雅的弹奏着钢琴，这强烈的对比之下让本就悠扬的琴音更加动听了。
演奏完毕，查尔斯并没有询问李时的感想，毕竟这样的水平并不需要这种肤浅的确认。
“来，你来一个。”
李时闻言歪了歪脑袋，他看了一眼身后，又稍微俯下身看向钢琴底下，确认这间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后，说道：“来什么？定场诗？”
“来弹一曲啊。”
“我？弹一曲？”李时眼睛瞪得老大，“你都弹得那么好了，还用在我这么一个连外行都算不上的人身上找优越感？”
在李时的理解中，查尔斯这么做纯粹就是想看他的笑话。
“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就我们两个人，你难道对这架巨大的乐器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要知道我在你这年纪看到一袋大米都要把手戳进去把玩一番。”
查尔斯站起身走向李时，推着他在坐到钢琴面前。
“就算你这么说，钢琴的门槛那么高，硬逼着我弹也不可能弹出个所以然的。”
李时没有说谎，别说钢琴了他这辈子根本没学过任何乐器。
“你知道吗？”查尔斯突然很忧郁的靠在出口旁，忧郁的说道：“这种钢琴房为了隔音效果会把窗户封住，也就是说从这里离开的出口只有我身旁这扇门。”
“你想说什么？”李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这里的收费是一小时10英镑从进门开始即使没满一小时也按照一小时收费，如果我们比赛逃单，你是跑不过我的。”
“我弹就是了！”
李时硬着头皮弹了一首《小星星》，身后的查尔斯听完饶有兴致的问道：“原来你会啊。”
“当然不是，我只是学着你的顺序按下琴键而已。”
他仿佛听到了十分有趣的事，好奇的接着问道：“学我的顺序？”
“就是第一下敲哪个，下一下该敲哪个，以此类推下去。”
“也就是说你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硬记下了几十个琴键的敲击顺序？而且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也不算硬记吧，我记忆力很好这种难度不算什么。”
“那你把《安静的午后》弹一遍。”
“这个我没记，你……弹得很好，我听入神了。”李时撇了撇嘴。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李时还想再说着什么，钢琴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棕色短发的英国女士，她把头探进来问道：“打扰一下，请问刚才是你在弹奏吗？”
女人对着李时说话，一个模样干净的少年和一个头都没洗的邋遢大叔，任谁都会觉得刚才弹琴的人是李时。
“对，就是他。”查尔斯立刻回道。
李时张着嘴愣住了，女人走进房间礼貌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最近有时间接演出委托吗？”
李时刚想反驳女人说刚才并不是自己在弹奏，但却看到查尔斯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微微扭转，似乎下一刻就要夺门而出。
“呃，具体是什么样的演出呢？”这段时间在酒馆里的耳濡目染，他的口语水平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
“就是普通的教堂演出，在婚礼上演奏。”
他有些骑虎难下了。
查尔斯却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始拱火，“当然没问题，方便的话可以留下你的名片，美丽的女士。”
“我叫玛丽，这是我的名片，最好在一周内联系我。”女人临走时还对李时抛了个媚眼。
等女人走后，李时终于反应过来，瞪大眼睛说道：“她是谁啊？你要干嘛？我可咋整？”
查尔斯走到钢琴旁拿起名片看一眼后放进兜里，转而说道：“你看，只要会一两种乐器，就连你也能轻轻松松泡到妞，还是个大洋马，啧啧啧那屁股……”
“你想泡妞可以自己去啊！本来弹琴的就是你，而且我有女朋友，不用你操心这些事。”
“话不能那么说，不给你点压力，你怎么有动力学钢琴？”
“我又没说我要学。”李时已经准备站起来了。
“你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你学了钢琴以后再次和女朋友见面时弹给她听，多浪漫啊。”
李时重新坐下。
“先说好，我可没钱付钢琴房的租金。”
“我缺那点钱吗？外面多少人求着我让我教我都拒绝了，你得此机缘就偷着乐吧。”
“说这种话前麻烦你把手从门把手上拿开。”
结果10英镑的租金两人aa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