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这是一天中连接着白天黑夜的时段,这个时间李时既不用在琴房里练琴,也不必为了这个杂物间的居住权在酒馆里忙碌。
此刻他就安静的靠坐在这张床垫上,闭着双眼呼吸平稳。
妮娅珂横趴在他的大腿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那双玲珑的小脚轻轻的来回摇摆。
“李时你睡着了吗?”她时而抬起头问道。
“……”
几次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书,从李时大腿上离开,改成蹲姿蹲在床上双手捧着脸颊,就这样仔细的凝视着李时的脸庞。
少年的容貌只能说是五官端正,不算英俊,也绝不算丑,唯一的特点就是睫毛比一般男性要长,不知是不是梦中有什么忧虑,修长的睫毛时不时会轻颤一下。
妮娅珂拿起少年的一只手,然后用自己的手掌贴着他的手掌,少年的手指也很修长,自己的手指只到他手指三分之二。
她又把脸凑到少年怀里,吸着鼻子闻他的味道,然而奇怪的是只能闻到洗衣粉和沐浴露这些外来的气味,他身上似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气味。
不过那天早晨在身上闻到的那股异香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妮娅珂点点头收回脑袋。
最后她跪爬着向少年靠近,这次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她微微嘟嘴想要亲吻少年的脸颊。
然后一直“沉睡”的少年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没有得逞。
她的嘴瞬间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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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诺”坐在自己旅馆的椅子上,他拉着窗帘灯也没开,昏暗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
他就这么闭眼坐着,安静的等待时间流逝,时不时会睁开眼睛望向墙上的挂钟。
似乎算准了时间他深吸了口气,突然间他又睁开眼睛迅速把绑着头发的头绳解开,还没等他收好这根黑色的头绳,他身体突然一震,眼睛也随之闭上。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浑身的气质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中不再冷若冰霜,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只是眼眸深处多出一抹淡淡的悲伤。
简诺摊开手掌,望着那根黑色的头绳,转而又环视了一圈这间旅馆。
自己离开了一个月那么久,这间旅馆里却不曾留下任何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换言之这里的陈设大到被子的叠放,小到杯子的位置,和一个月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就好像“他”从没出现过。
简诺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这东西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是一条红宝石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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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里,查尔斯手拿一杆画笔,画的油画,不用说这又是他的绝活之一。
琴棋书画就差棋了。
是一副风景画,画中是那种西方国家的农场,有作物有牲畜,不过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后,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角落的桌子前拿起一杯咖啡开始喝,等到颜料干得差不多,重新放下杯子回到画架前拆下画纸并将其翻了个面,用一根新的画笔在这张画的另一面接着画。
不过他这次画的可不是油画,而是一些怪异的符号,最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六芒星阵,只用红色颜料。
两面都画完后,他开始对画进行装裱,一通捣鼓下来,这幅画只能看见正面的农场风光,反面的怪异符咒则完全被掩盖。
这些都弄完后,门口很适时的传来敲门声。
“门没锁。”
开门进来的是小男孩约翰,这个英国小正太又来领田字本了。
交易完毕后约翰理所当然的看到了那副油画,又理所当然的发出惊呼。
“噢,这不是我舅舅的农场吗?”
“当然,这也是要给你舅舅的礼物,在我们中国参加婚礼要带礼物。”
“真漂亮……”就算是年幼的他也能看出这画水平不低。
“行了,拿着你的作业走吧。”查尔斯伸手就要往约翰头上摸,小正太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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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精神是否有界限,今天好像是政府发救济金的日子,这个界限的标准是什么,离家出走已经半天了妈妈应该着急了吧,如果真的存在这个界限,快点到下班时间吧都这么晚了,界限外的人为何物,刚才那个小处男反应挺有趣的,是这哪我谁是音声死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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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