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至今日,全球人口已经接近八十亿。
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有一个概率为千万分之一的奖池,抽八十亿次也能中八百次头奖。
事实上的确有这么一个奖池,它的名字叫基因彩票,在无数段决定特征的基因片段里,肯定有一段最完美的组合。
那么,如果你就是这个组合该怎么办?
是的,没有缘由也不讲道理,就像出生在豪门的子弟,发掘自贫国的石油,你的出生就带有一种原罪,一个诅咒。
那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再抽中一次头奖就好了。
————
这天一大早简心就来到李时居住的别墅前,她的任务是把手里的皮箱交给裴倩,或者是李时,反正他们是情侣,给谁都没差别。
简心摁响门铃,这个点他们应该都醒了,就算还睡着也没办法,自己是按照吩咐来送东西,怪不得我。
“咔嚓——”
按照常理来说,清晨是一天的清算时段,一个人在昨日的所行所动都会在这个时候计算出结果。
不停哈欠是因为睡眠不足,早睡早起的人则会精神抖擞,再一些捉摸不定的东西也很难熬过长夜,比如昨晚推杯换盏时的热情会闲散,一些近似承诺的侃侃而谈也可能无影无踪,这些断隔与错位再借由晨风的微凉,总能让人感觉昨日已经远去。
但眼前的少年却是个例外,他用亘古不变的平静语气问道。
“大清早的有事吗?”
简心木讷的将皮箱递给对方,一时间竟将忘了简家向来注重的礼节。
“难道是……”李时转头朝屋内喊道:“裴倩,你的衣服到了!”
不一会裴倩就来到门廊前,她一边总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哦,你先收好吧,我等下有空再试。”
或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裴倩气色十分红润,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这幅娇艳欲滴的模样即便是简心也看得一愣愣的,实话实话在裴倩之前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或许简诺姐姐能和对方一较高下,但作为女人而言,总感觉简诺姐姐少了些什么重要的标的物,导致这两个人很难进行同台竞技。
“简心小妹妹,要不要吃个早饭再走?”询问声将失神的简心拉回现实。
“不用了,我出来时已经吃过了。”
送走简心,裴倩立刻抢过李时手里的皮箱子,说是等下再试,可李时知道她对这种酷炫的东西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皮箱的颜色漆黑,打开后内衬是深灰色的天鹅绒,那件神奇的红色风衣就整齐的摆放在正中央。
裴倩提起风衣在身前比较,就像所有女人在见到自己喜欢的衣服时所作的那样,当然男人也会。
不过大部分男人是对着一双鞋做出此类举动,这种行为和恋足癖拥有一套紧密相关的爱欲机制,有空单讲。
红色有好多种,这件衣服的红色偏暗,有一种侵满鲜血后再风干的美感。
“闻闻有味吗?”新衣服都会有股甲醛味。
“嗯……没有。”裴倩满意的点点头。
风衣的外侧平平无奇,修身款式穿起来让本就亭亭玉立的裴倩显得愈发干练,不过风衣内侧就有点不一样了。
与平常风衣不同,内侧在双肩和腰部分别有条黑色的束带固定,这个设计能让风衣更加贴合人体。
至于衣服的内衬则是一种不知名的黑色材质,不仅材质未知,就连它的缝制结构都让人捉摸不透,纯黑的材质即便是在强光下认真观察,也找不到任何缝制纹路,手感摸起来也十分光滑。
“这衣服怎么连本说明书都没有?”
就在李时低头寻找说明书之类的文件时,一个银灰色的锤头伸到他的眼前。
“你不会是……”李时睁大眼睛看着手拿铁锤的裴倩。
“当然要试试了,试试这衣服究竟抗不抗揍。”裴倩又将锤子递过来一点。
“开什么玩笑!先不说这衣服的防御力有没有保障,假如它其实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启动防御功能怎么办?现在什么都没搞懂,你让我拿着锤子上来就抡?”
李时说完继续低头研究桌上的皮箱,然而身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他转过头看到裴倩把脱下的风衣递给自己。
“那你来。”
“倒……也是个办法!”李时快速穿好风衣,“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你可站稳了。”
为什么要站稳,因为裴倩把锤子丢到了一边,她要徒手给李时一拳。
两人站在客厅中央,别墅的好处就是你被揍飞时如果角度得当,至多就掀翻屋外的几米草坪。
李时摆好姿势,用理论上防御力最高的肩角应对裴钱的打击,并且刻意绷紧肌肉不去卸力。
“呼……喝!”随着一生娇呵,裴倩送出一拳。
“啪!”一声类似抽打鞭子的响声从李时下半身传来,而他本人在接下这一拳后只是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两人同时向下看去,刚刚的声音正是衣摆快速抖动而发出来的。
而也只有裴倩的反应速度和角度能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在拳头接触衣服的一瞬间,一圈圈微弱的波纹从击打处迅速扩散,最后波纹在衣摆处终止,而衣摆也因为这些波纹里的动能挥舞出响亮的音爆声。
“这会不会抽到小腿,如果抽到感觉挺疼的。”
裴倩一听立刻面无表情的又给了他几拳,结果衣摆每次卸力都是往外抽,完全不会误伤穿戴者。
“高科技呀。”李时感叹。
“笃笃笃——”不适宜的敲门声传来。
李时把风衣脱下还给裴钱,然后自己前去开门,不出所料,门外站着的人正是魏沉。
“我来拿画了。”
而李时把手向门后一抓,将早已准备好的画拿起来递给他。
“我千想万想,都没猜到你居然会同意得这么爽快。”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且裴倩她也没有反对,所以就打算为科学事业做出点微小的贡献。”
魏沉看着李时,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少年,就像水了解鱼,山了解树,但他又一次见证鱼从水中越出,上了山去寻找那属于它自己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