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代表不了永恒，永恒的只有时间。”
“是我自以为是说了些多余的话，请您谅解。”
李时看着她这幅永远波澜不惊的模样，胜负欲顿时起来了，他开口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存在另一个和我有一模一样遭遇的人，你，你们会怎么办？”
神只能存在一个，信仰是比爱情更不可分割的情感，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让他们所谓的信仰轰然倒塌。
“对方是女的吗！”左若突然无比激动。
“呃，我只是假设，有没有这个人我也不清楚。”
李时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把隋月卖了，毕竟被这么一群狂热分子缠上真不是好事，不过从她的反应来看，这个时间神教暂时还不知道隋月的存在，看来他们对自己的了解还是有限的，最多知道一些比较重大的情报，比如拯救了世界啥的。
“难道那些人的预言并不是胡说八道……”左若喃喃自语。
“什么预言？”李时立刻追问。
“哈……”她哈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教内确实有些神棍说您会找到一位同样永恒不朽的女性结为伴侣，您二人会诞下一个圣子，之后在永恒永远永不……”
“这种瞎编的野史就不用说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知道些什么天大的内幕呢。”
想想也是，连魏沉那货都弄不清楚的事情，怎么可能在一个野鸡教派里找到答案。
不过话又话又说回来，明明是一个狂热至极的信徒，却称呼里面编“圣经”的人为神棍，李时稍微对这个教产生了一点点兴趣。
“你们这教的总部在哪啊？”
“您是打算……”
“等我有空了过去瞅一眼。”
“总部在英国。”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您什么意思？”
“话说你是中国人吧，怎么跑这么老远去信一个莫名其妙的xi…xi…小教派。”
左若对李时也是知无不言，她说自己是在英国留学期间了解到这个时间教的，这是个在三年前逐渐兴起的教派，在英国那种基督教已经称霸全国的地方还能杀出一条血路，这个时间神教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的。
不过时间教的影响也很有限，信众只有数百人，教内也没有什么金科玉律，不然也不会同时出现科学家和神棍这样极端的两个群体。
左若说了很多，但唯独没说自己皈依的理由，识趣的人到这估计就不会追问下去了，但李时最识趣的地方就是他能看场合识趣。
“那你加入教会的理由是啥，总不能是因为仰慕我惊世的容颜吧？”
富裕得可以出国留学的家境，言谈举止大方得体的高知美女，这样的人竟然对一个教义模糊的“邪教”如此狂热，甚至不远万里来到此处朝拜教里的吉祥物。
试问谁能不对其中的缘由感兴趣，况且这人还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李时是没这定力忍住不问为什么。
“因为我快要死了。”她一如往常用淡漠的语调说道。
“啊……”早知道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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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不会航拍等于不会摄影， 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接受航拍的摄影师，就像是拥有处女情结的处男，坚持读纸质书的读者，极其厌恶短视频的用户，从不点外卖的大学生。
这些成规旧习各自连接着一些过往的碎片，尽管这些碎片锋利无比，但总有些人希冀着能用血淋淋的双手连着过去的时光一并拽回。
“你还是不打算考虑航拍吗？”
“现在考虑有什么用，你还能变出一台无人机来不成？”
两人说话期间，头顶一直悬浮着一台无人机，那旋翼的嗡嗡声即使在地面上也能很清楚的听到。
“可以找别人借啊，就等别人休息不用的时候去问一问，同样是摄影师，别人肯定能体谅你的。”俞牧提议。
“你这是在侮辱我！哪有找别人借设备的摄影师啊？！”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继续拍吧。”
对于摄影师来说景点从来没有淡季旺季之分，有的只是四季赋予的不同颜色，秋季末的纳木错像一颗凝结在琥珀里的蓝宝石，优雅宁静而隽永。
纳木错的南侧被念青唐古拉山环绕，因冷热差产生的季风被阻挡在山脉顶峰形成积云，从这里看去云和山像围绕在纳木错旁的图腾，世世代代守护着这颗尘世之外的璀璨宝石。
“其实无人机一台也不贵，比你的单反便宜多了。”
“又不是你出钱，我现在穷得很，哪有钱买那种玩具。”周晓曈边说边对着远处的雪山按下快门。
“怎么会是玩具呢，我听说现在无人机的作用挺广泛的，像是山林搜救这样重要的任务都能派的上用场。”
“我看是你自己想玩吧，在这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我当然也有点感兴趣，买了无人机我们俩人都能玩一玩，这不一举两得？”
“那你就买呗，老蹿腾我干嘛？”
“我……”俞牧有些语塞。
“你？囊中羞涩？”
俞牧突然指向一侧说道:“李时和左若来了。”
虽然转移话题的手段很老套却十分管用，远处这俩人的八卦实在太有意思了，先是莫名其妙入伙，又在同一个地方下车，现在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又同一时间到达这里，真的是怎么想怎么有意思。
当然，如果不是知道李时还有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友散落天涯，那这个八卦会更有趣，现在这种情况怎么想都已经来到了出轨的边缘吧。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这种等级的美女主动追求，还是在西藏这种地方，至少周晓曈是这么认为的。
“拍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把这片秋色留住。”李时一上来就拽了一句艺术文字。
“还行吧，但肯定要在不同时段都拍一点，光一两个小时肯定不够的。”
“这么久？”李时有点惊讶。
“所以早就跟你说这会很无聊的。”
李时叉着腰站了一会儿，他突然被天上掠过的无人机吸引，于是他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有个想法，能不能把设备固定在无人机上进行拍摄，这样俯视的视角拍出来的东西绝对很有看头。”
“你为什么能把航拍说成好像是你自己刚刚发明的点子一样啊！”周晓曈忍不住吐槽。
“航拍？嗯，这个词不错。”
“你这越说越像回事了。”
“啊，真可惜。”不知他在可惜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