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下既定之锚，他布下全知之网，他洒下永生之血。——未来福音，第5章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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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朝海边悬崖走，速度比正常步行稍快，大概三十分钟就能到达悬崖边上。
“我们那辆汽车抛锚也是你搞的鬼吧？”李时突然想到这件事。
卡尔耸耸肩没有否认。
“你到底有多少人脉和资源，不会整个冰岛都遍布着你的爪牙吧？”
“不能这么说，就像现在你们俩乖乖跟着我的计划走，难道你们也是我的爪牙？”卡尔往身后指了指，“就像那个酒保，他也只是暂时为我办事，我和他的契约只维持到……我们三人离开。”
“契约？这就是你的能力？”伊卡洛斯的超能雷达嘟嘟作响。
“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伊卡洛斯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以为那都是你的谎言。”
卡尔拍拍对方肩膀，认真说道：“我在网上和你说的话没有一句谎言。”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他从来也没说自己是个孤僻的宅男，没说自己因为性格问题遭到周围人排挤，两人的交流向来热烈而纯粹，从来顾不及那些将灵魂囚禁在原处的庸俗问题。
李时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惺惺相惜，他大概猜到了卡尔的行事作风，“你就像一只蜘蛛，将蛛网洒满所到之处，牵动并控制着任何被你蛊惑的人。”
“我喜欢这个比喻，你还是很懂优雅的。”卡尔投来赞赏的目光。
“就像黑暗骑士里的小丑那样！”
“否决，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小丑。”
李时突然觉得卡尔的行事作风和魏沉十分相似，同样躲在幕后操作全局，同样是利用人们性格的弱点，并且最后都会现身对自己的计划来一大通说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惊世才智。
“有人说过你的行事风格和天平之手很像吗？”
“他是我的偶像！”卡尔振臂高呼，“虽然我很忌惮他的权能，但他的行事作风一直是我努力模仿的方向，而且我觉得自己这次做的事绝对会得到他的认同。”
“哦~怎么说？”
“他这一直困在科学与幻想两方阵营的无聊对抗中，殊不知两方都是现实世界一个一部分，以前因为幻想阵营的不可预测不可计算，所以双方始终不能归为一个阵营，而这次我将打碎这种不可预测，让一切有迹可循。”
“我真的好奇，你一直说一切无迹可寻一切皆无常序，但就我目前看到的，你的这些规划不论是把妮娅珂变回吸血鬼，或是用那什么量子真空捕获干扰器，哪样不是按照你的预想在进行，如果这都不算有迹可循，那什么才算有迹可循。”
“关于这个我得好好说说，天啊，这是我最喜欢的环节。”卡尔摩拳擦掌开始了他的表演，“关于妮娅珂变回吸血鬼很简单，只要利用茉莉的权能就能实现，我给那边的考古现场设了一个死局，那条线上所有可能都被锁死，茉莉再一次次使用权能后会发现，只有让妮娅珂成为那唯一的吸血鬼始祖才能破局。”
“等等，你是说茉莉的权能是……”
“预知未来，很酷吧？”卡尔接着说，“但实际上并不准确，她的权能我觉得应该是某种模仿或者复制，当初她在那座小岛上短暂接触后模仿了那个人的能力，哼，也可能是所有人的能力都被她『收集』起来了也说不准。”
“酷，是剥夺系能力，如果给她足够时间成长一定强得可怕。”伊卡洛斯说道。
李时对这些超能力啥的兴趣不大，他想到另一个问题，于是问道：“考古那边死了多少人。”
卡尔则是满不在乎说道：“我不知道，也许一个小镇的人全部丧生，也许在那小女孩的力挽狂澜下没有一人受伤，管他呢，你应该谢谢我，我可是给你创造了一个美丽优雅的吸血鬼女友，听说顶级血族还有变化外形的能力，你可真是个幸运男孩。”
这就是魏沉和卡尔的根本性区别，两人似是而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想通这点的李时在心中默默做出了选择。
而卡尔轻浮的发言也浇灭了伊卡洛斯的热情，他现在才后知后觉，眼前这人可能并不像看起来这么和蔼可亲，即便他说自己不喜欢小丑，但他的性格底色却浓缩了小丑的那种癫狂和乖张。
沉默让三人加快脚步，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可能用不了二十分钟就能到达。
“那量子真空呢？”李时并不想放弃现在这个获取情报的机会，“将两个科学名词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组合并不能唬住我，我还是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真是聪明，这词就是我生造的，准确说应该是一种不确定性的真空，我们必须承认，在这个超能力都失控的世界里，量子这个科学侧的词汇反而能解释我们面临的困境。”
“简而言之，伊卡洛斯的能力能隔空坍缩任何地方任何事物的量子叠加态，箱子里的猫是死还是活，纸板上的条纹是波还是粒子，所有需要观测才能了解叠加态对他来说只需要问问那神奇手指就能知道答案。”
“我很难说是他的能力导致了坍缩，还是本就确定的坍缩被他观测到，毕竟我们人类目前的科学无法做到零损耗观察微观粒子，谁也无法证明他的能力和量子坍缩之间的是谁先谁后。”
李时尽量去理解，但还是听得太阳穴发胀，关键这货在讲解的时候还默认他懂得量子叠加这类专业名词。
“你听懂了吗？”李时转头问伊卡洛斯。
“这个……完全没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他能力对于实际上不存在的问题会凭空捏造一个答案，唯一庆幸的是答案往往会以合理的形式出现在合理的位置。”卡尔最后补充道：“当然最后我们依然无法确认，他每次举手是破解了一个真实存在的问题，还是创造了一个未曾存在的答案。”
“所以你捏造了一个绝对能证明谎言，然后将这个谎言和创造出来的答案一同戳破，好创造一片……量子真空来捕获那个干扰器。”
“很对，但有一点，这样形成量子真空虹吸效应非常强，除了干扰器可能还会吸来一些别的异常，到时候就需要你来应对了。”
卡尔话音刚落，三个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从悬崖的方向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