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脑袋有些迷糊的,看着头上洁白的天花板,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我这是在哪?”他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这样想着。
他的头稍微偏移了一点观察四周环境,随后发现自己现在躺的床边有一个小铁架子,架子上挂着一个吊瓶,吊瓶的输液线是延伸到自己的床里面的。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医院吗?”苏南用很中性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很快他又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周围的环境告诉他,这里确实就是医院,自己则躺在其中的一个病房内的床上。
一间病房就二个床位,另一间床没有人,整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床单和被子都很白,白的很干净,前面的墙上还挂着一个尺寸不算小的智能电视,空调吹着温度适宜的温度,透过明明净净的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大太阳。
这家病房环境非常不错,很安静,很适合病人修养。苏南这样想着然后想要从病床上坐起身。
只不过突然感觉到下半身剧烈的疼痛,疼,太疼了!
苏南清秀的脸庞顿时惨白无比,在凉快的空调下,他额头分泌出了细细的冷汗,他好看的眉目皱成一团,眼神有些微微发颤,都表示着他此时接受了怎样的痛苦。
他没有再去乱动身体了,而是保持原本的姿势,呼吸有些急促的躺在床上。
“什么情况?我的下半身怎么这么疼?”疼痛把他的大脑彻底刺激的清醒了过来,他开始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叫苏南,目前刚满了接近半个月的15岁,现在一所烂得不得了的学校读高一了,或者说混日子,
苏南的人生目标很简单,把所烂的不得了的高中三年混完看能不能混一个大专读,之后就是找一个不是太累的工作,平凡的生活下去,至于以后结婚买房子的事,他从未思考过。
整体来说,他就是个废物,一个只知道混日子的烂人。
他的父母其实已经很不想让他把这三年书读完,毕竟浪费学费,浪费生活费,他读完大概也是打工的命,何必把这钱浪费在他的身上。
而且他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好,父母两人的关系虽然都特别不好,平常除了上班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但是不想让她继续在那所烂高中读书的想法,却出奇的一致。
苏南知道自己的父母都看不惯自己,甚至都有些讨厌自己,特别是他们现在都不怎么在意自己了,把重心都放在了哥哥身上,他哥哥勉强考了个二本,虽然考的也不是特别好,但是和他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这次父母还没放暑假,就给她打电话,反正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一句话,别读了,出去打工吧,别浪费钱了。
最后,他终于和父母谈好了条件,他才得以继续可以下学期也在学校混日子了,条件就是每个暑假都要来家里开的厂帮忙干活,而且不准偷懒。
他家里开了个小棉花厂,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小作坊罢了,专门处理一些别人丢掉的烂棉花,打包好卖给别人掺假。
厂里里面只有他父母两个人在里面干活,因为没有多少钱请工人,虽然作坊不是特别大,但活可不少。
哥哥呆在老家里,他则一个人坐火车来到八闽,然后整个暑假简直累的像只狗一样。
终究她想起自己晕倒的那一天
那天他穿着短裤,穿着汗背心在外面不停拖着放在空地的零碎的烂铺盖往厂里丢,丢完最后一片零碎的铺盖,他就打算回厂里面继续操作着机器把棉花打散。
突然肚子一疼,他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自己这三个月来,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肚子会突然疼起来,那种疼痛很奇怪,就像是什么在下坠被肚绞了似的,反正是十分的难受
本来打算上个月突然肚子疼的时候就打算去医院看看了,但他的父母却说他在偷懒,相借看病的名义去偷懒。
那时候的他只感觉心很累,突然不想去看病了,然后肚子过了一天又不疼了,所以她把肚子疼的事给抛在了脑后,只是没想到这个月肚子又突然疼起来了,算了反正过几天就快暑假结束了,他回老家自己去医院看看就行了。
少年当时这么想着,便没有把肚子疼放在心上,正准备从空地走进机器在响的厂房里面,突然就感受到自己的脑袋上落了一滴水,他抬头向天看去,然后就发现明明刚才还晴朗的天空,这一时刻突然就黑了起来,而且还有风不断的刮过来,雨天上掉的小水滴越来越多。
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是下雨了,空地里面摆着许多因为厂房空间不大而暂时放在外面的棉花包,如果棉花被水淋湿的话,那棉花只能烂掉,成为一堆垃圾,没一个棉花包被淋湿,他们家就要亏损好几百!
所以当即少年跑到厂房门口对着里面喊“下雨了!下雨了!”
一个长的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面目较好的中年女人跑了出来,这就是他的父母。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推车推过来!”中年男人在大声喊道。
少年听到这直接扭头,然后再空地的角落找到了推车,然后快速的推了过来,少年用力的把一个棉花包,父子两人给硬推上了推车,然后他的父亲便快速推着棉花包,把棉花推进了厂里面,而他的母亲则是跑去关电闸了,因为天空刚才打雷了。
几乎所有的棉花包都被推了进去,天上的雨也越飘越多,雷呜声不断!雨马上就要下大了!
空地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棉花包,这个棉花包里面的棉花是一种特殊的种类,它比普通棉花更重一些,虽然你这包棉花包的体积和前几包都差不多,但可重了不少,普通棉花包本就重两三百斤,这包恐怕得接近500斤了。
苏南和他的父亲两人一起用力抬,都没有把长方形状的棉花包给推上去。
“没吃饭吗?用点力!”中年男人在雷鸣声中大声怒吼着,雨飘在他的身上,淋在了他光膀子的背上,让人一时看不清这水到底是汗还是雨。
苏兰紧咬后槽牙,双臂用尽全力也不管肚子会不会痛了,紧咬牙关硬生生的和,他的父亲把接近500斤的棉花包给抬动了,给硬推上了推车。
推上推车之后,少年双手一松,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他脸色惨白的紧捂着自己的肚子,他肚子好疼,就像被刀割了一样!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晕过去了。
他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呼喊了一声“爸爸!”但是他的爸爸连头都没有回,可能是声音被雨掩盖了,也可能是单纯的没想回头。
之他的父亲推着棉花包进了厂,空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淋雨,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虚无的腿走进厂里,不过刚走了一步,一个踉跄这次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明明之前还有力气的,怎么这回一点力都没有?爬都爬不起来了,他是不是要死?这是躺在地面淋着瓢泼大雨看着天上的闪电的苏南晕死前的最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