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目已经有些扭曲了，要是那个死崽种没有生病，而且干那么点活，居然还晕过去了，花几万块钱给她治病不说，花点时间休息顺便照顾一下她，一想到这个前脚一走，厂房里面的机器高气温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直接自燃了起来，幸好也只是把这个厂房给烧掉了，但也要赔不少钱。
该死的，晚不生病，偏要在这个生病，要不是要不是她生病了，他们怎么可能会离开厂房？厂怎么可能被烧了？几十万就这么一中午的时候就直接被烧光了，整整几十万啊！
想到这里，女人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没缓过来，差点直接晕倒在了警察局里。
女人坐在椅子上，用手轻抚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着气，等缓过来了一些，她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好，我同意卖房子，不过有几个条件。”
“有屁快放。”男人男满脸冷漠的盯着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十几年的相处。在这一刻两人跟只谈利益的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多余的其他债款你得还全部归你，全部由你偿还，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才同意卖房子，不然你就算是把我名声败坏完了。”
“反正那些借条全写的老子名字的跟你也扯不上关系，最后所有借的钱还是要归老子还！”男人不满的大声嚷嚷道，这个死女人只知道占他的便宜。
“你别急着吼，我还有其他条件。”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气色恢复了许多，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妈的，债都归老子了，你还想占老子什么便宜？”男人愤怒的喊道。
“你儿子的事，你苏家的种，这算占你什么便宜？你的儿子你不管吗？！”女人大声喊道。
“安静，不要大声喧哗！”虽然他很喜欢吃着眼前的瓜，看着眼前这对夫妇像陌生人一样向对方咆哮，这对结婚十几年的夫妻一副丑带百出的模样，但是他还是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做好的。
男人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可能是因为警察话中的威慑力，也有可能提到了他在乎的东西，或者两者皆有吧，总之他语气平和了许多，但语气依旧不善的说“什么条件？有屁快放！”
“你儿子现在还要上大学，这几年的学费你不说供他好久，你至少得供到明年夏天为止，明年夏天我就让他去参军，让他去当兵，我们俩都不用操心了。”
“那为什么不让他现在去当兵？”男人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
“招兵时间都过了，我问他想不想当兵，他说不想，我就没给让他报名，要再得报名参军，得等到明年夏天的时候才行。”女人大喊着回应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好，我就供他再读一年的书，不过还完债我身上没钱了，你自己先拿你自己的钱先顶着吧，不然你的好大儿，让他直接滚去打工算了，反正都已经成年了！”
女人听到这里盯着男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好。”
听到这里，男人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就道“好，我们把这些手续这些都给带上去，赶紧跑回老家一趟，把那套房子赶紧卖了，还上债！”
女人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开口道“那你女儿呢？他该怎么办？”
警察局坐着的两名动不动就开始大吵大闹的夫妻，罕见的同时沉默起来，最后还是男人先开的口“还能怎么办？妈的，厂子都是害她被烧的，老子怎么生了她个死人妖？辛苦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养了她15年，现在还害老子厂子被烧了，几十万全都没了！”
男人说到这里，原本有些平复的心情再次变得激烈起来，演饰不住的愤怒的言语，扭曲的表情，加上夸张的动作，就仿佛在谈论某个拥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
“那你想让她怎么办？她毕竟是你的女儿，你要下的蛋，你要负责，不能只把她一个人全托给我？”
“马的，是不是老子的种还说不定呢？”男人不满的嚷嚷道，声音自然被女人给听到了。
女人听到这里，一下子便炸了毛，然后张牙舞爪指着男人说“那会儿是你说的要生的二胎，老子才怀上的，你要是不信她不是你亲生的，就去做DNA鉴定……”
“说了几遍了，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旁边的警察厉声喝道。
这让女人一下子便熄了火，没有再说话，但她死死的盯着男人，眼里满是怨恨。
男人随意的撇了她一眼，语气不怎么和善道“妈的，厂子是因为她被烧的，她还想读书，读个屁的书，老子反正是不得给她掏学费，掏生活费了，反正她读的那个勾巴学校，跟职高也没啥区别了，读了也是去打工，浪费老子那么多钱，还不如现在就滚去打工算了。”
“对，干脆给她点钱，让她自己去讨生活，让她自己滚到外面打工，老子以前14岁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她15岁出去也差不多。”男人越说越激动，就仿佛在畅想一个不错的未来，只不过话里面的内容却是他如此轻易随意的决定了自己女儿下半生的未来。
“就算你想让她滚去打工，那她现在怎么办？现在她还躺在医院里面，不能动，我们这趟回老家了，难道就把她丢在那里吗？不顺带带回去吗？”
“你要带上她，你就带上呗，老子反正是不想看到她，反正老子也交了几天住院费，她也在医院住几天，你不是还给了他100块钱吗？老子以前穷的时候30块钱就可以过一个年，她100块钱难道还撑不过这几天吗？不要管她，她饿死了，算她活该。”
“好，让她在医院自己呆上几天，稍微吃点苦，反正她以后要吃的苦头还多的很。”女人本来心中有所顾虑，但一想到那损失的几十万块钱，顿时那些顾虑又云消云散了，她对自己的女儿现在只剩下了怨恨，反正吃几天苦头，她又死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