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此为独立的追加片段,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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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001】
深夜,爱茵在一激灵中醒来。她揉揉眼睛,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帘还拉着,阻隔起窗外的星点和月光,只有点点亮从它下面的缝隙里投进来,投到地板上。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为了想起这件事,她翻了个身,“呲——”地压到床上吃完的零食袋子。又翻了个身,她听到纸张扯坏的声音。
“!?”
打开床头柜的小灯,身下是一张两半的纸,纸上写着周末的作业题目。当然,她并没有做。
“哦。”
她的心弦反而弛下。手忙脚乱地勉强清了清床铺——其实只是把堆在床上的东西堆到床头柜上,然后关了灯,准备睡去。
“反正物理学和我有深仇大恨……反正我不爱它。”她这样念叨着,念叨到脸上浮现微笑——甜美到即将沉入梦乡般的微笑。
可茫茫间,梦乡的无垠里飘来话语:
“你知道cosplay永远比不上真实的……”她感到脑袋里有一种沉重的清醒。从黑暗中摸出那张纸,手指能感受到断面的起伏。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这里是我的家,是本应充满可乐和漫画书的天国……”
下一秒,她看看房门的方向。从那里出去再向右,就是律的房间。她想起白天为了律的的奔波,疲惫感再度催她入睡。她告诉自己,今天的精力已燃尽了,不宜再做作业——试图说服自己不安的内心。
可是!!——嗯……
她闭上了眼睛,随意丢掉了那张纸。
这种形似拖延的想法,倒是最为可靠的。她想,不管是作业还是锻炼什么的,晚点再说吧——对于此刻的不安是最好的解药。想着,忽然又想回前几天的事,KTV倒算开心,大冒险也是,于是心情平复;忽然又想到律的许诺,去周边店什么的,于是心情愈加平复。
平复么——身体好像随着心情变得平坦,思绪沉下来,像是凝成暖和的冰,用无尽的融化出的蒸汽按摩着大脑,讲着摇篮曲的歌词。
……她终于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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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002】
(先前的某一天。)
家门口,律两手提着零食袋,成功用嘴叼着钥匙开了门。刚一进屋,便和椅子上的爱茵四目相对。女孩上睑半垂,眼瞳闪着光芒,嘴角勾起笑。
律感觉她正想着什么,便问:
“……怎么了?”
爱茵慢慢趴倒在桌子上,半边颊埋进胳膊肘里,眼神却还直勾勾盯着律:“真殷勤呀,仆人。”
律放下袋子:
“不是你让我出去买的么……”
随后,她将里面的薯片筒还有巧克力华夫饼之类的拿出来。
本以为爱茵会伸手拿去吃,没想到她还趴着不动。女孩只接着上一茬说:
“真的有这么听话么?”
律没应答,心里想着:为了房租听话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或者说这种听话可以算上天赏她的恩赐了。不过她不打算把这么现实的事告诉面前这么一个年龄尚小的女孩子。
“……不说话~?”
爱茵的笑又显著了几分。她随即扬起头,嘴巴微张,唇上有几分润泽——显然是要律亲手喂她。
律没办法,只好开了包薯片,捏起一小块送到爱茵嘴边。
“嗷”。
软而凉的感觉包裹了律的指尖。爱茵在吃下薯片的同时,也将她的手指轻轻含在口中。律只觉得对方像一头乖驯的小兽,用扑朔的眼神看自己,令得某处的章法忽乱。
“诶……”
她愣在了原地。
爱茵却像得逞一样脱逃了,脸上重新挂起坏笑:
“果然呀果然~!”
她重新在桌上趴下去,又开始直直盯着自己的仆人。
……
后来,在爱茵答应重新当会好孩子后,律有意无意地想起这些瞬间。尽管前后她内心始终留存着同样的糟糕世界观,但律还是不免想,以前她的样子和后来稍稍乖了些的样子,还有传说中她年级第一的样子,哪些是真实样貌,哪些又是扮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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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003】
(某一天。)
图灵坐在台灯下,一本打开的超厚相册静静躺在桌面上,旁边是一些剪裁留下的碎纸屑,还有双面胶带用掉后的废料。她手拿剪刀,将相片剪成合适的形状,贴到相册内页。
然后她取了笔筒里的笔,在刚刚那张照片下方写:
“爱茵丝坦第12634张。”
于是手工完成,她收好工具,清理了桌面上的垃圾。回过头,她重新端详起这张新加入相册的照片。画面上是爱茵丝坦走路时的侧身,她的裙摆被风微微吹起。
图灵从她的头发、额头和眉毛,向下一直看到手臂,再看到袜子和鞋子,如此反复地观赏多次。而后她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在笑,便拍拍自己的脸,左右确认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她将相册翻到第一页。
第一张照片是5岁的爱茵,那时她4岁。她们的家住得很近。她从一开始便注意到爱茵的出众,带着仰慕的心情拍下了这首张照片。
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不过拍的全是侧身或背影。终于,在第四百五十二张时,她第一次拍到了爱茵的正面。到了第七百九十九张,除了正面,她第一次拍到爱茵的笑。
她将这两张意义非凡的照片做了特殊标记。
同时,她还想起:在幼儿园和小学时,爱茵经常被表扬,因而站上讲台,对她来说是不错的拍正面照的机会;可那些时候爱茵却不怎么笑。所以,既是正面且又拍到爱茵笑容的照片十分难得——在此逻辑下,第七百九十九张比第四百五十二张更为珍贵。
终于拍到爱茵笑的时候,图灵内心的仰慕似乎发生了些……变化。大概是变得更强烈了。
她继续翻着相册。
后面她看到了毕业前后的时光。14岁的爱茵要加入德尔斐学院,所以一个人搬到了这边,图灵也果断说服家人搬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她从来没和爱茵建立友谊,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要靠近爱茵就紧张得说不出话。而且,爱茵常年是别人家的挨夸孩子,自己却无人问津,这种落差让她更加不敢同爱茵走近,仅得自己默默努力。
只不过,后来律的出现比以往的任何情况更具威胁,才让她莫名成功地有勇气接近了向往的那人。
“那个女人……”
一想到律,图灵就抓起自己的头发,嘟起嘴巴来。好一阵后她才缓和了心情,继续翻看爱茵的照片。啊,还有这张,编号三千零五,也让她印象深刻。
……
许久后,她抬头,看见相机摆在不远的地方。
想着自己常年的所作所为,她忽然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很过分,偷偷拍照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皱了皱眉头。
“但……”
她将相册翻到最新的一页,后面还预留着许多空白页。
“就是忍不住……”
她一面嘟哝,一面看着空白的纸面,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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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004】
(某一天。)
卡夫卡在图书馆坐班时想到写小说,于是就写起了小说。
主角是一个人。
“嗯——总感觉不够新颖——!”
于是主角变成了一台机器。
“嗯——总感觉不够刺激——!”
于是主角变成了一台杀人机器。
“嗯——总感觉不够意思——!”
于是主角变回了一个人。
“嗯——总感觉不够有趣——!”
于是主角……和杀人机器结婚了。
“嗯——”
卡夫卡仔细审视着自己心中关于主角的画像,似乎总有一种毛毛雨般的不妙感袭扰着她。那么一定是缺点什么东西了。她思忖良久,想到了:
“嗯——总感觉不够可爱——!”
于是主角……
她又思忖良久,忽然恍然般抬起笔,满面笑容:
“脸上加入10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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