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迎面向自己走来且面无表情的少女,白尘心里一疙瘩,竟有些莫名的心虚。
下午的太阳虽没有中午那般温暖,但也不应该这般凉飕飕吧。
“熏儿你怎的在这…”
清冷的少年郎有些干巴巴地说道。
话音未落,便被已经过来的紫裙少女强行给拉了过去,白熏儿的双臂轻轻环住了少年好看的喉咙,整个身体都好似完全融入少年的怀里。像个护食的小动物一样警惕的瞪着白晴。
白晴美目微微一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熏儿,你干嘛?!”
白尘反手就把少女的素手轻轻拍下去,看着刚才宛若护食仓鼠般的白熏儿,脑壳有些头疼道。
他为什么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背着白熏儿干坏事呀。
明明啥也没干呀,恩…就算干了也不关她什么事吧。
白熏儿美眸紧盯着面前仿若邻家大姐姐般柔美的白晴,敌意毫不掩饰的宣泄着,对白尘咬牙道:
“坏哥哥,刚刚对熏儿做了那种事,现在又立刻找了别的女人,简直…简直不可饶恕!”
话语间透着浓浓的幽怨和委屈,好像白尘是什么始乱终弃的陈世美一般。
白尘原本带着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窒。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呀白熏儿,明明是你强迫我的,而且…也只是动动嘴而已,你别整的我俩真发生关系了似的呀!
虽然心里一万个马在奔腾,但白尘还是克制着想要吐槽的心思,耐着性子给这个有些亲情变质的臭妹妹解释道:
“傻妮子,你在说甚呢,这是你白晴表姐,之前下午测灵的时候不是见过面了吗?还不快点过来认一下人。”
见那少女好似听不进去后,不禁叹了一口气,又微微低下头,附在少女细腻雪白的耳垂边窃窃私语:
“为兄是领着父亲的话,来给这个白晴表姐带个路,认下人,你收着点性子,不要胡闹啦。”
“既然这样,那…那你们刚才凑这么近干嘛…”
少年郎的气息扑面而来,少女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三分,脸上斟了些娇红却还是有些不岔道。
只是这语气,却弱了下来。
“好啦,先去跟表姐认下人,今晚有空为兄再跟你解释。”
哄了好一会,白熏儿才磨蹭的跟在白尘后边,好一会才憋了几个字。
“白…白晴表姐好,我叫白熏儿,是…他的童养媳。对!童养媳!”
话毕,明亮的美眸狡猾的盯着身侧玉面少年郎,仿若神怪志异里,山间的一只试图向人讨封的白毛狐狸。
白晴闻言,美眸也是微微一凝,带着些莫名的气息看着面前有些错愕的白袍少年郎,朱唇轻启:
“白尘表弟,她是…你妹妹?”
“你才是妹妹呢!”
不等白尘回答,白熏儿就跟炸毛了的猫咪一样,抢先回应了,她现在最烦心最耿耿于怀的就是,当初为啥只是和白尘是兄妹关系,而不是童养媳。
以至于,以至于现在都不能跟别的思春少女般光明正大。
白尘嘴角微微一抽,不理会这个炸毛的屑妹妹,目光微抬,望着眼前的白裙表姐,笑道:
“让表姐见笑了,这正是舍妹白熏儿,其骨龄还余两年才测灵天资,刚那大典倒是未与表姐碰过面。”
白晴听到了白尘的承认,也是笑颜展开,捂着嘴,轻笑道:
“熏儿妹子这性子,当真是…当真是古灵精怪呢。”
“哈哈,这确实是,恩…我记得前面那有一处灵秀,来与白晴表姐过去一赏,如何?”
白尘打了个哈哈,含笑望着少女,轻声道。
白晴眨了眨美眸。
“好呀。”
随即跟上白尘,亦步亦趋。
“别把我落下呀,臭兄长。”某个炸毛妹妹望着这俩个有些远去的身影,气恼的跺了跺脚,咬了咬皓齿,也跟了过去。
华贵的马车上,白苍端坐于中间,他不是个白日宣吟的主,刚才只是在听雨阁与那商晴亲热了会,便驾车回主府了,思考白府日后的诸多事宜。
思绪良久,白苍调整了下心绪,沉声对马车外道:
“白承何在?”
旁边一白铠护卫上前抱拳。
“属下在!”
“公告全府城,今白府诞生一天骄,名日白顾,明晚做贺摆宴,邀请朝夏两大家族,还有朝夏执郡左仁川同庆。”
“遵家主令!”
高高在上的家族之间,总是互有交集。今日生个儿子,明天联了个姻,大家互相庆贺送礼,找个由头聚集,又有不知道多少私下的交易,在宴会之上达成。
有事没事一起来唠一下,从而大摆筵席,已经是例行的惯例。
“家主……”,白承在一侧骑马慢行,似有话要说。
“吞吞吐吐,说!”白苍眉头微皱,轻声斥喝。
“刚收到传书,商家大老爷已经到 坤乾府城了。”
“回书,柱香即返。”
“是。”
商朝木,乃是商家家主商朝林的大哥,也是白苍的大舅哥。
其人玩世不恭,洒脱不羁,前些年与白苍乃是一丘之貉,经常一起外出寻花问柳。
不过自从白苍做了白家家主,事务繁多,在一起玩耍的次数便少了许多。
此刻距白家测灵大典结束不过几个时辰,商朝木便收到了消息,两个家族封地虽接壤,但商朝木此前却是不在朝夏郡,而今却出现在了坤乾府城,可见其消息灵通,马匹神速。
白苍回到坤乾府城,刚进了主阁便听到了商朝木的大笑之声,不由轻皱眉头,走了进去。
一个白衣男子正拉着一貌美侍女的手说些什么,不时笑出声来,毫无一个家族长子的稳重。
见到白苍进来,站起身来挤了挤眼睛,笑道:
“我的好妹夫,半年多不见,为兄可很是想你。”
白苍眉头皱的更紧,淡声道:
“商兄,慎言。”
商朝木听他语气冷淡,不由一愣,又细细打量了白苍一遍,道:
“你的白鹰道法已经第五层了?”
白苍闻言脸色稍霁,道:“商兄眼力高明。我本不欲说你,你为商家长子,又是晴儿大兄,在外应为商家表率,一直大惊小怪,被下人见了又成何体统。”
商朝木看了那貌美侍女一眼,然后转头向白苍笑道:
“你做了少家主,果然端起架子来了。我从来都无意权欲,虽为长子,如今只求个自由自在而已。”
白苍闻言默然。
一盏茶的时间,商朝木从桌上拿起了个玉盒,笑道:
“听闻你白家出了个不世出的天骄,我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与你庆礼,却还要吃你的挂落。”
玉盒处有淡淡的流光闪烁,显然这份礼是非同一般的。
白苍面色缓和下来,道:
“大兄心意重重,是苍言重了,请大兄见谅。”
“无碍,我知你也是为我好。我自小便与晴妹要好,晴妹虽不是你唯一的妻子,却是我唯一的妹妹,相比于商家我自然是要偏向于她的。”